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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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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胤礽这么一数落,凌普一下子蔫了,胤礽继续呵斥他:“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爷?你最好把话给爷都交代清楚!”

支吾了一阵,凌普终于是说了实话:“奴才没有做过,但下头的人做事,奴才都知道,也没有制止……”

胤礽冷嗤:“这回又拿了人多少好处?”

“一点,就……一点而已。”

“看来爷上回与你说的话你是完全没放在心上是不是?这才多久,又故态萌发了,你是完全把爷的话当耳边风还是翅膀硬了不打算认爷这个主子了?!”

凌普吓得连连磕头:“太子爷息怒,太子爷息怒,奴才不认谁也不敢不认太子爷您,奴才糊涂,奴才糊涂啊!爷您就再原谅奴才这一回,奴才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你少给爷来这一套!”胤礽没好气:“回回你都是这么指天发誓,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你是想把爷当三岁孩童糊弄?!”

凌普眼泪鼻涕一起流,额头已经磕破了,不停喊着自己糊涂与胤礽请罪,胤礽看得实在是不耐烦,喝道:“够了!爷早就说过了你做的事情不可能瞒天过海迟早会被人发现,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既然都不放在心上那就等着被弹劾吧!”

凌普一听就懵了,几乎是扑上去扯住胤礽的衣服下摆:“太子爷您救救奴才!您救救奴才吧!”

胤礽厌恶地往后退开身:“你做的事情爷救不了你,识相地到了皇上面前就老实全都招了,别再这么百般抵赖,更别再给爷惹是生非,你若是不再给爷惹麻烦,即使这回被革了职,日后爷还能想法子再让你复起,否则,就别怪爷不念这主仆之情。”

凌普身子哆嗦,一把鼻涕一把泪:“奴才不敢,奴才真的不敢……”

“滚下去!”

胤礽根本不想看他这副丧家犬一般的做戏之态,半点不客气地将人撵了走。

凌普离开之后,胤礽想了想又去叫人把施世范给传了来,吩咐他道:“你去帮爷办件事。”

“什么?”

“与其等着别人来上奏弹劾爷的奴才看爷的笑话,不如爷自己做。”

施世范心下一愕,忙点头应了下来。

三日之后,托合齐上奏弹劾内务府总管凌普以权谋私,借朝廷裁减各部院官员之际向下勒索敛财,又纵容部下盗卖内廷贡品,收受贿赂,其罪甚大,叩请皇上将之收监审问查实,还朝堂一个公正清明。

托合齐监管着内务府广善库的差事,弹劾内务府总管也不算出人意料,倒是之前没多少人会想到,第一个出头跟太子爷的奴才杠上的会是他罢了。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凌普这厮这些年没少借着太子爷的名在外招摇撞骗仗势欺人,众人多是忌惮着他和胤礽的关系不敢得罪了他罢了,于是这回绝对算得上是大快人心,就等着看他倒霉了。

凌普也没想到第一个弹劾自己的人会是托合齐,在衙兵上门来捉人时忍不住就跳了脚破口大骂托合齐不是个东西,贼喊捉贼,自己也不清不楚盗用内务府的库银,有何资格颜面指责他的不是。

这话自然当下就传进了康熙的耳朵里,一面派人审问凌普且不说,之后便也传了托合齐进宫来问话。

康熙面有疑虑,直言不讳问他:“凌普私下里在内务府有些手脚不干净,朕早就有所耳闻,想必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数人碍于这样那样的情面都不愿意上奏弹劾惹麻烦,为何你要强出这个头?”

托合齐低下了头,道:“实不相瞒,奴才其实也是出于私心,原本奴才也不想惹这个麻烦,但凌普他屡次在外恶意中伤奴才,让奴才名誉受损被人诟病,奴才委实心里难平。”

托合齐说得咬牙切齿,康熙微蹙起眉:“凌普说的那些你私下挪用广善库的银子中饱私囊的话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托合齐急着争辩:“皇上明鉴!凌普他与奴才一直私下里都不对付,总是想着法子地找奴才的麻烦,因为奴才得皇上您的赏识提了副都统,他心有不服,屡次在外编造谣言中伤奴才,奴才也是不堪忍受……还请皇上替奴才做主!”

康熙的眉蹙得越发紧了:“你当真是清白无辜的?”

托合齐双膝重重跪了下去:“奴才绝不敢做以权谋私之事,奴才愿接受皇上的任何查审,还请皇上还奴才一个清白!”

闻言,康熙也没有再问下去,思忖了片刻,让了托合齐跪安回去,之后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太子爷来请安,康熙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宣他进来。

胤礽进门来请过安便主动问了起来:“儿臣听人说凌普已经画押招认了全部罪行,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康熙本没想与胤礽提这事,既然这回是他主动说起,便反问了起来:“你觉得呢?”

胤礽想了想,道:“既然弹劾的罪行他都认了,革职流放总是免不了的……”

“那个盗卖贡品的广储司主事年老眼花,上一回裁减人的时候本就该将之休回家,凌普收了他一百两银子,将他留了下来,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你之前可曾听凌普提到过?”

果然还是对他有所怀疑,胤礽淡定回道:“风声传出来后,儿臣叫了凌普去问过,他求儿臣帮他在皇上面前求情,儿臣没有搭理他。”

“凌普跟托合齐不和,这事你听说过吗?为何他们要互讦?”

“凌普为人嚣张,在内务府里树敌颇多,不过大多数人碍于他总管的身份和儿臣的情面,似乎是敢怒不敢言,说来,这事儿臣多少也有些责任,儿臣不该与他走太近了纵容他在外胡作非为。”

康熙点了点头,虽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再问,只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便别蹚这滩浑水了,这事朕自会处置。”

胤礽本也没打算管,凌普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给他拖后腿的奴才,也是该收拾了。

之后在大理寺地调查之下得出结论,托合齐挪用库银之事确属子虚乌有,纯粹凌普中伤之言,康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盗卖贡品的广储司官员掉了脑袋,凌普被革职撵去关外,托合齐则半点没有受到牵连,反倒越加得康熙看重。

其实早在之前胤礽警告他收敛之时托合齐就把吞下去的银子全部补了回去,又小心把账目做平,几乎看不出半点破绽,自然也就查不出来他也不怕查。

丢了一个内务府总管,能够让康熙半点不怀疑托合齐会与自己‘同流合污’,胤礽觉得……很划算。

262三年

东宫。

胤礽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宝珠双手捧着药碗快步走过来;轻声喊他:“阿玛……”

胤礽睁开眼;看清是谁之后;冲她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宝珠如今已有十岁大;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眉眼之间倒是与胤礽长得有七分像,一众人宠着长大的;平日里也是骄纵惯了;不过到了胤礽面前倒是十足的乖巧。

宝珠帮他把身上盖着的毛毯子拉高了一些,药碗也送到了他的嘴边:“弘晳和弘晋念书去了,我来伺候阿玛,阿玛;喝药了。”

胤礽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便就一口全喝下了肚,然后宝珠又体贴地送了颗蜜枣进他嘴里。

“我听弘晳说,汗玛法这几日也又病了,不过不是很严重,早上我去给汗玛法请了安,汗玛法还问了我阿玛您怎么样了,我说还是要日日喝药,汗玛法听了似乎很担心,又赐了许多补药让我带来给您,不过他说不能乱吃,得让太医先看过了说可以吃的才能用。”

胤礽嘴角微撇了撇嘴,他病了好几个月了,这段时日康熙倒是对他温柔和颜悦色了不少,之前还隔三差五地就会亲自来东宫探望他,各种补药更是赐了一堆下来,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胤礽笑了:“你汗玛法还跟你说了什么?”

宝珠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他叫我不要成日里跟那些叔叔们一块疯玩,一点格格的仪态都没了,被外人看了去要笑话的。”

宫里跟宝珠同辈的只有弘晳弘晋两个,其他家的小孩都在宫外,宝珠确实平日里喜欢找宫里的那些小叔叔们一块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反倒是对和与她一般大的小姑姑们学女红有些不屑一顾,为此太子妃头疼不已,胤礽倒是无所谓,反倒挺乐见自己女儿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当然康熙都开了口,他也不能不管就是了。

“你汗玛法说得也没错,也没说就不让你去练骑射了,不过女孩子该学的那些也还是得学,要不以后嫁不出了。”

“哦……”虽然不太乐意,宝珠也不敢不答应。

胤礽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伸手就刮上了她的鼻子。

盛京。

胤禔蹲在地上握着铲子小心翼翼地松着土,新一季的红莓种子半个月前已经种下,如今也发了芽了,正是生机盎然之时。

胤禔的府邸在盛京南郊的一隅,很不起眼的地方,府邸后面靠溪,环境倒是很不错,是胤禔自己花银子买的,康熙给他安排的住处实在不能住,就买了这座庄子,其他人也说不得什么。

庄子后门到溪边的一小块地被胤禔开垦了出来做耕地,种些花花草草鲜果蔬菜,虽大多因为不得要领没有收成,自得其乐倒也颇有些意思。

胤禔的全副心思都在面前才冒出土的幼苗上头,便没有注意到弘昱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出来,一下扑到了他的背上,从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撒起了娇:“阿玛阿玛,陪我下棋。”

胤禔笑着回手揽了揽他的腰:“别闹。”

弘昱在他身边蹲了下去,也拿了个铲子帮他一块松土,却也免不了抱怨:“阿玛,您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弄这些东西?不厌吗?”

“打发时间啊你别总是这么急躁,你不是嫌这里脏吗?怎么今日倒是出来了?”

“方才我收到弘晋的信了。”

“嗯?他说什么了?”

胤禔随口问得漫不经心,但弘昱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说二叔病了,卧病在床快有两个月了。”

“太子病了?!”胤禔猛地转过头,看着弘昱:“为什么会病了?!严不严重?!”

弘昱倒是一直知道他阿玛很关心太子二叔,不过胤禔反应这么大还是让他有些惊讶,愣愣看着胤禔,一时说话都有些紧张了:“他……他没详说,应该没大问题……”

胤禔也回过神自己有些失态,心里却着实是担忧,难怪这两个月都没收到胤礽的信,原来他竟然病了,再想到当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胤礽病倒在随康熙出外巡视的途中,而且这一病还病得不轻,在行宫养了近两个月的病才回京,一时间更是焦心不已。

胤禔举家迁来盛京已有三年,去年底那疯了许多年的大福晋到底是去了,他也没有再续弦,当然也没有把两个侧福晋扶正,康熙一早不管了他,而且这里离京城千里远,这事便也说不得什么,胤礽基本上是每半个月到一个月与他通一回信,那些寄来的信他都好生收藏着,时不时地翻出来看一看,因而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些,却也不算太难熬。

他和胤礽都相信,他迟早能回去,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胤禔甚至都不曾觉得他和胤礽已经分隔两地。

但是现在,胤礽病倒了,千里迢迢之外的他却只能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连问候都做不到。

在胤禔愣神间,方顺匆匆而来,与他禀报说是京里来人了,上门求见爷。

胤禔有些意外,他来了这里三年,还是第一次有京里来的人上门来,这便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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