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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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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索两个好像吉祥二宝……

☆、论处

秋风渐起,夏季即将过去,一场秋雨过后闷热的夏日气息终于是一扫而空,胤礽放下手中的书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仿佛永远不会停下一般的秋雨,长吁了口气。

何玉柱适时地端上热茶,又取了件褂子来给他披上,提醒他道:“爷,天冷了,当心着凉了。”

胤礽微抬起下颚,示意道:“时候差不多了,伺候爷更衣,去钟粹宫。”

今日是七阿哥胤祐的生辰,惠妃做东在钟粹宫设宴,请了宫里的皇子皇女一块前去,所以不管胤礽乐意不乐意,他若是不去总是说不过去的。

胤禔出了宫门口来迎接,一眼就看到胤礽惯常打的那把杏色油纸伞在风雨中微微晃动着,渐行渐近,心下一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这么自心底蔓延开来。

踏上台阶,胤礽收了伞扔给一边的太监,冲与他问礼的胤禔笑了笑,抬脚进了里头去。

正殿里已经闹成了一团,一群半大的孩子在一块制造噪声的能力绝对是很恐怖的,就连胤礽进去闹得欢的几个也不过是马马虎虎给他行了个礼又继续玩他们的,不过胤礽倒也不介意,与惠妃问过礼之后,胤禔笑着把他领到一旁坐下,又让人奉了茶来。

请客的虽然是惠妃,但招呼人的却是胤禔,惠妃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让他们自个玩,胤礽把胤祐叫到跟前来,取出块羊脂玉佩挂到了他的脖子上,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七弟又大了一岁了,等再过个几年就可以随二哥一块念书了。”

胤祐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东西,虽然他人还小,却是隐隐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是价值不菲,而太子哥哥就这么送给自己,小手悄悄捏紧了玉佩,胤祐本能地感觉到受宠若惊,慌忙谢恩。

“谢谢太子哥哥赏赐。”奶声奶气听在胤礽耳朵里却是分外有趣。

“这不是赏赐,是送给你的生辰礼。”胤礽又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笑着解释道。

胤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在胤礽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又给他加了热茶,把茶盏推倒他面前:“别光顾着说话,喝口茶吧。”

胤礽看一眼茶盏里漂浮着的嫩绿色叶子,煞是好看,端起来抿了一口,清香飘逸,回味无穷,于是点头称赞道:“很不错。”

“是吧,这茶叶是最普通的那种,与别的宫的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泡茶的的方法,是我额涅自个专研出来的,是不是与别

处的不一样?”

胤禔的神情带着小小的得意之色,胤礽干笑了笑,很配合地恭维道:“惠妃母果然是有一双巧手,不但做得一手好点心,这泡出来的茶也是与众不同。”

这种吹捧人的话,从胤礽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是有那么一点别扭,胤禔无奈决定闭嘴,又见膳食都上了桌,便请了胤礽入席上座。

一桌子的皇子皇女加一块也有十余人,除了胤禔和胤礽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尴不尬,其他人都在亲亲热热地有说有笑,胤礽没有说话,吃了七成饱刚放下筷子,何玉柱突然进来,到他耳边小声禀报了些什么。

胤禔看着他方才还舒展着的眉微蹙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何玉柱禀报完事情,胤礽点了点头,又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让他退了出去。

散席之后,吃饱了的小阿哥们又闹腾了起来,胤礽再坐不住,借口晚些时候还要去给康熙请安,匆忙离开回了毓庆宫去。

胤祉见胤礽匆匆离去,好奇问胤禔:“二哥是遇上了什么急事吗?”

胤禔笑了笑,道:“是吧,够他烦的了。”

毓庆宫。

克宁缩着身体跪在地上,小心地偷瞄胤礽阴沉着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胤礽不耐烦地手指轻点着桌子,好半响,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叔公为何会与姚启圣行贿一事扯上关系?”

克宁垂下头,小声回答道:“奴才也不是顶清楚,奴才玛法事先也不知情,还是昨日才从下头的人那里得到风声,说是六叔公拿了姚启圣的好处,上奏在皇上面前为他说话,今日一早皇上突然就把奴才玛法和六叔公宣进宫,后来玛法和几个叔公一块被革职的圣旨就下了。”

胤礽的指尖在桌面狠狠划过,微眯起的眼里有了危险的光芒,冷嗤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玉柱很快进了来禀报方才去打听来的消息,乾清宫的人说是有御史递折子弹劾姚启圣贿赂朝廷近臣,被康熙传去的不止索额图与法保两个,还有几个特地上奏支持过姚启圣言论的官员。

“皇上似乎是很生气,厉声责问索大人为何要帮着姚启圣说好话,是不是拿了他什么好处,说……”

“说什么?”

“皇上问索大人,朝廷近臣勾结封疆大吏

,到底是何居心。”

何玉柱说得也是心下惊惧,康熙这话里的意思,真要追究起来可不单是行贿受贿那么简单,索额图是内阁大学士,权倾朝野,而姚启圣是福建总督,有军权在手,所谓朝廷近臣勾结封疆大吏,简单说来就是四个字,图谋不轨。

而康熙,也就差没直接问他是不是想谋反了。

索额图绝对是倒霉透了顶,才会被康熙这么指着鼻子骂却是百口莫辩,事实上他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受姚启圣的贿赂,这么容易落人把柄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只是架不住有个猪一样的队友。

法保这人本事不大,完全是凭着祖宗荫庇才有了爵位还混了个内大臣的官职,平日里通过他找索额图办事的人不在少数,不义之财收的多了心也就大了,于是这回终于是捅出了大篓子来。

姚启圣贿赂的人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一个叫孙惠的户部给事中,而这人恰巧又与法保有几分交情,心想着自己拿了人钱财总得替人把事情办好了,法保是皇亲国戚,要是他甚至索额图肯出面,总比他说话有分量,于是便找上了门去,而法保一看到银子就头脑发热,认为这不过是小事,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姚启圣行贿一事胤礽隐约是知道的,却是完全没想到,这一次还会搭上了他的好叔公们,这么说起来怕是明珠早就听到了风声,那日在康熙面前才会上赶着激得索额图与他唱反调为姚启圣说话,这么一来,倒是更加坐实了他的不轨之心。

胤礽想了片刻,问道:“叔公就没有为自己辩驳吗?”

“有,索大人说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皇上便问他宁海将军喇哈达当初可是他举荐上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头总督大人和提督大人为了何时出兵僵持不下,皇上曾派宁海将军喇哈达前去调解,后来喇哈达将军在奏折里说是两位大人一致同意乘北风出兵妄图欺瞒皇上,如今这事便一块算到了索大人身上去。”

这于索额图来说其实算是无妄之灾,喇哈达虽然是他举荐上来的却与他没有过多的私交,当初是看他真有本事才在康熙面前推荐了他,而喇哈达会帮姚启圣说话不过是他自己与姚启圣关系好而已,与索额图没一点关系,无奈康熙的性子就是有这么多疑又爱联想,自然就把这事给想到了一块去。

“求太子爷救玛法和六叔公。”克宁听了何玉柱说的也急了,眼

巴巴地看着胤礽,向他求情。

胤礽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能怎么帮他们,都是他们自找的。”

“可是……”

“你闭嘴,”胤礽呵斥完转向何玉柱,继续问道:“皇上的圣旨里是怎么说的?”

“索大人贪恶骄纵,对下管教不严,革大学士、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法保,心裕,柯尔坤几位大人也被革去了职位。”

胤礽微愣了愣,连心裕几个也被罚了,这么说起来就是借题发挥了。

“就只有这些?”

“对,圣旨里只提到了这些。”

克宁还是满脸担忧焦急,胤礽思绪一转却是突然笑了起来,道:“罢了,皇上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几位叔公,给出的罪名也都是不痛不痒,到底还是没有给他们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已经算是很宽大仁怀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本来也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可玛法他们的差事都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忍吧,回去提醒他们,以后低调做人,别再做混事惹皇上不快了。”

“奴才明白了。”克宁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去跟叔公说让他们别自乱了阵脚,皇上对他们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克宁点头,行礼过后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胤礽闭了闭眼,心下一声轻叹,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都得借助索额图一家的势力,否则他就是孤立无援,但又必须,得盯着他们不能给自己整出大麻烦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怎么好好利用赫舍里家的这股势力,他必须得好好想想了。

“爷?”何玉柱小声喊神态略显疲惫的胤礽,问他要不要歇下。

胤礽摇了摇头,道:“换身衣服,我要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拔毛,看过留爪~( ̄▽ ̄)~

☆、承诺

胤礽进到西暖阁内,康熙与李光地正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气氛有些凝重,他走上前去,与康熙请过安,便垂手立到了一旁。

康熙沉默了许久,才问李光地道:“知道朕为何单独留你下来吗?”

“臣愚钝。”

“朕已将孙惠革职查办,他对所犯罪行亦俱是供认不讳,据他所言,他也曾私下与你接触过,还企图行贿于你,要你也帮着姚启圣说话,却被你给拒绝了,可有这事?”

胤礽闻言微挑起眉,原来李光地也跟这事有关,不过既然康熙只办了索额图几个,却是单独留他下来另说,应当便是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

李光地脸色微变,随即道:“确有此事,只是臣也的确未曾收下过孙惠送的银两,还望皇上明察。”

“朕知道你没收,”康熙不耐道:“孙惠明知道是你举荐的施琅却还找上你,要你与他一块帮姚启圣说话无非是因为你与姚启圣的私交也不错,算是旧识,而你明明知道了姚启圣的行贿之举却为之庇护,没有揭发他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臣有罪。”

在康熙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还是坦白从宽比较明智。

“你确实有罪,朕若是治你个包庇之罪将你也革职论处一点都不为过,”面前的李光地神色平静,康熙却是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不过朕没打算这么做,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臣谢皇上仁慈,还请皇上直言。”

“你去福建,想办法说服姚启圣,让他主动提出让贤,朕可以保他无虞。”

李光地听康熙这么说一时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姚启圣这次是栽定了,而康熙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放他一条生路,当即心下大喜,连忙谢恩:“臣替姚启圣谢皇上宽宏。”

康熙轻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若无其它事,你便先下去吧。”

李光地却是没有起,犹豫了一阵,又道:“臣唐突,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你说。”

“臣自幼离乡背井在外漂泊求学,其后入朝为官食君之禄,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臣虽忠君却不能常侍父母是臣的不孝,几年前家父突然病重辞世,臣深感痛心,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臣不愿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家母身上,除服之后便奉母赴京入职,以常伴家母身边,而如今家母年岁已

老,分外思念故里,臣不忍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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