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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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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真逗;绕着圈子在骂你。

她说那你就把你这有色眼镜摘下扔掉。

你说这你办不到;这世界本来就五光十色;要是能做到目空无色;你早就当上寺庙高僧了。并说你这牛角恐怕是钻定了。

他描述的那坚尖吻腹蛇,虽是很自然客观地铺展故事;也同故事情节很融恰。可你就是在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蛛丝马迹中捕捉到了对现实腐败黑暗的影射。例如下面这段:

〃我一直到了这毒蛇的王国梵净山脚下,才见到两条,是自然保护区的一个监察站从进山来偷捕的人手里扣下来的,装在一个铁丝笼子里,正好可以端详。

它的学名叫尖吻煌蛇。两条都一公尺来长,不到小手腕那么粗,有一小段很细的尾消,身上是不很鲜明的灰褐和灰白相间的棱形花纹,所以又有个俗名叫棋盘蛇。外表并看不出有多大的凶恶之处,在山石上躺着无非像一团泥疙瘩。细看。它粗糙而无光泽的褐色的三角形头部,嘴尖有一片像钓子样翘起的吻鳞,一对可怜的毫无光彩的小眼,那种滑稽而贪婪的模样,让人想起戏曲中的丑角七品芝麻官。但它捕食并不靠眼睛,鼻眼之间有一个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颊窝,是它特有的温觉感受器官,对红外线特别敏感,可以测出周围三公尺以内的二十分之一度温差的变化,只要体温高于它的动物出现在它周围,就能跟踪并准确袭击。这是之后我去武夷山,自然保护区里一位研究蛇伤的专家告诉我的。''

那翘起的三角形尖脑壳;毫无光彩的小眼睛;贪婪而滑稽模样;然而乘人不防备之时又给人致命的袭击的这〃丑角〃样的蕲蛇;不正是国人称之为〃小人〃、〃奸臣〃专事造谣、陷害、整人、整钱的地头蛇与贪官乌吏的写照吗?虽然他们的官位小得可怜;然而他们贪污整人的花样之多;手段之毒实在是这蕲蛇所自愧不如。

他说:〃柳宗元把这东西说得比猛虎还可怕,他进而又谈到了苛政,更猛于虎。他身为刺史,我是一名百姓。他是土大夫,先天下之忧而忧,我满世界游荡,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性命。光见到这一盘盘制作好的蛇干还不够,我一心想找一条活的,学会辨认,好加以防备。''

他讲的是实话;柳宗元是刺史;且对苛政只有畏叹;而他这有独立思考的作家;连自己的良知也要寄之于国际社会的公正评价;连自身命运也无法改变;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品也成为禁书;他不满世界游荡;亡命于海外;以拯救他灵魂的真实和生命的自由;他又能如何去〃极积进取;改造家园〃呢?

你还从这近于残酷的幽默情节中;解读了作者所付出的代价:

〃他说他拿了砍刀,走在头里,哥儿几个还在下边抽烟谈笑。他刚弯下腰,就觉得一股阴森森凉气打脚板心升起,心想坏事了。他说,这人跟狗子一样,单个的狗只要一嗅到老巴子,也就是豹子的气味,就不敢往前再跑,吓得像猫样的呜呜直叫,他说他当时腿子跟着一软,不管多硬的汉子碰到了蕲蛇,也就没命了。可不,他就看见了这东西盘在荆条底子一块石头上,灰不拉几一团,当中正昂起个头。说时迟那时快,他挥手就一砍刀,也只眨眼的功夫他手腕上一阵冰凉,像过了电浑身打了个寒嘤,眼前一阵墨黑,太阳都阴幽幽的,叫人心里发寒,风声鸟声虫子声,什么都听不见了,阴森森的天空颜色越来越深,太阳和树都发着寒光。他说就算他还有脑子,就算他来得快,就算他不该死,就算他命大,他左手接过砍刀,把右手腕一刀剁了下来,立马蹲下,用左手拇指捏住右肘上的血管。他说流出的血水落在石头上都滋滋冒气,顿时失去了血色,变成淡黄的泡沫。后来,几个老哥儿们把他抬回村里,他砍下的手腕也捡了回去,全发乌了,从指甲盖到皮肉,都乌紫病病。他剩下的半截手臂也已发黑,用尽了治蛇伤的各种中草药,才总算缓了过来。

〃你可是够决断的。〃他说他要是稍许楞神,或是咬的部位再高那么寸把,他也就没命了。

〃丢了个手腕子,拣了条命,这还有什么舍不得?连螳螂要脱不了身也会把钳子舍了。〃

〃这是虫子,〃他说。

〃虫子怎么的?人总不能不如虫子,那狐狸被下的弓子夹住脚,也有把腿咬断跑了的,人这东西不能精不过狐狸。〃他把一张十块钱的票子拍在桌上,没要我付面钱。他说他现今跑买卖,不比我这样的念书人少挣。''

你与你这位文学爱好者下午驱车到邛崃竹溪湖游览;在苍翠的树荫环绕;波光粼粼的湖面荡舟;心中也确是惬意起来;忽然岸边有一妇女投湖自尽;尽管有人站在岸上呼唤救人;可就是无一人下水。你水性不好;自救且存问题;更别说救人;也只好在船上干喊!那湖面的涟漪在扩散;你们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她又把话题扯到了《灵山》的作者。她说:他难道就没为这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付出代价吗?

你说:当然;他已是华裔法籍人;回家乡人家给不给发签证这也是主权国家的权利。

〃那他为什么要舍掉这〃手臂〃而换取百年的孤独呢?〃她问。

你说你并没有说谁威胁了他的生命。

她就以指责的口吻说;那你的联想和比喻不就荒唐可笑吗?!

可笑的是:不真实;不自由不如死!

她却做出娇嗔而谑戏的笑态推挪你往你们坐着的满目碧蓝;深不可测的湖里跳。

你反而扯她裙角;指着远方的湖湾诡笑道:〃快看好象有个赤裸的女人在游泳!〃

她眺望了…会;等明白过来是你在戏弄她时;也用不屑的笑态说:〃在你们男人眼中看到的总是邪门〃

你这才翻开《灵山》说;游记中的真实;也许更胜于现实中的真实。

你也就似乎真的看到了:

〃也就在我这一路上,这条流江的支流辰水的上游,尚未污染流量充沛的锦江,河水竟这样清澄。那些放牛的孩子在河中湖水,由急流冲下去,尖声叫着,直到几百公尺外的河滩上,人才打住,声音传来是那么清晰。公路下方,一个赤条条的年轻女人就在河边洗澡,见公路上驰过的车辆,竟像白鹭样站着,只扭动脖子,出神凝望。正午烈日下,水面上阳光耀眼。这一切同新蛇当然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心想;这被人们称之为丑陋、愚昧的现象;也许才是真实的人生;在那赤裸女人眼中的世界:公路上车水马龙;旅游车上,漂亮女子扔下的空易拉筒、嘴中吐出的瓜子壳、戴着墨镜的浓妆艳服、口红抹得血红的口唇、放浪不羁的打俏骂情……也许比我们眼中的她更怪异。

31

这一章她对他说从小老师就教导她不许嘲笑农民;长大了母亲又告诫她不许当着男人面傻笑;可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说她笑的时候;人总盯住她看;她后来才知道她这么笑时竟挺招人;居心不良的男人便会认为她风骚;男人看女人总用另一种眼光。

她又说她最初的贞操是给予了她并不爱的一个男人。她当时哭了是因为怜惜自己。

她还说有一个女人;同她老师在学校也发生了男女关系;为的就是报复这些年来那许多不安和悸动;也是报复了她自己。

他问她究竟是谁?

她哈哈大笑说她就是她。

她说她只是说一个故事。

他说她是个狐狸精。

她说狐狸精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说他不争执只讲述。

她说那你就讲狐狸精好了!

他讲述的故事仿佛也只是在讲述男女通奸的平常故事。开始的情节表面上看似在谴责那像乌伊镇喜春堂的婊子;搔姿弄首;风骚淫荡的浪妇。

他接着又讲以被勾引的那男人之妻的农村妇人孙四嫂为首的妇人们;把这风流妇女扒个精光;捆绑起来;扔到那名叫桃花冲的山沟中;又是吐唾沫;又是跺脚诅咒;小孩子见了她也是嘻笑侮弄:麻疯女;麻疯女;先烂鼻子后烂嘴!然而;没过多久;她却更娇艳;面颊徘红;眼睛更亮。

可以这孙四嫂为首的妇人们及她们的老公却在打完谷子后;纷纷相继发现不是胸前就是脸上生疮起泡;可这妖精就被她们赶得远走他乡;难道象传闻的麻疯病人坐过的椅子;旁人坐了屁股也会生疮?更何况这妖精的麻风病只是被当地所谓她作风轻浮;有伤风化;而造谣传闻的子虚乌有。

你说与其说她讲的故事;是对禁欲时代的反叛;倒不如说是在对那荒唐的扭曲人心灵社会的报复。虽然他说他只陈述;不想辩论。

你想你也没有去争执;你所剖析的纯属故事之外;故事寓言背后的引伸;同故事无关。你所关心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并非只是谣言一串连;就具有传染的魔力;反而是别人所谴责、批判、制裁乃至追究法律责任的事;某些原则的制定人和执行者却口是心非;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地〃以身作贼〃。没有远走高飞的;说不定随时可能戴上〃莫须有〃的帽子;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说你认识的一位反腐败而反而蒙冤的朋友;他的故事就使你充分认识到阳光下的罪恶是何等的黑暗。

你说他就因为举报了他们单位、系统涉嫌职务侵吞国家巨额财产和巨额不明财产窝案。触犯了省上一批要员。

这单位就用极其阴险卑鄙恶毒的方式对付。先是一边派人冒他之名给境外电台联系;一边又向上级报告他居心不良;别有用心同境外敌对势力勾结的黑材料。同时还到处散布谣言说他是神经病;甚至派人同医院联系;准备把他〃另类处理〃。

这些人见还没有把他整惨;又暗中派单位作风放荡的女人;勾引他往陷阱跳;在饭桌的酒中给暗中给他放下强力伟哥之类的春药;一边又用个人关系勾兑公安;准备随时将他以流氓罪拿下;结果在药物催情作用下;他刚有一点轻浮语言;结果就被单位领导暗示的操哥操妹暴打了一吨;还扭送到派出所受教育。

那些人最后竟然还用单位与黑道有染的职工;在茶话会上公然侮辱他人格;他在气愤中刚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示威;结果正中了人家的激将之计;那领导的黑兄烂弟就抓住他持刀之手;硬是翻手在众目睽睽下把刀通入他胸膛;也算他命大;虽没有被杀死;反而被刑事拘留十五天。杀他的人以制止行凶和正当防卫竟没有受到任何追究;理由是那水果刀是捏在他自己手中;而且刀杷上的手印也是他自己的。

最后单位对他所下的结论是:活该!与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想正义与卑鄙;庄严与廉耻在这个世界就如同这一章节若有若无谣传的麻疯;妓女可以变成圣女;痞子也可以成为领导。

你说:道理;真理;只是可笑而崇高的名词;谎言也可以变成真理;谣言还可以〃传染〃媒体。

32

这一章节;她是他(你)灵魂良心的影子。他说他上面所讲述的故事;除了鄙俗和丑陋;都如同毒蛇的毒液。

她要的是真实;毫不隐瞒的真实:

〃你说她要占有你的灵魂。她说就是,不只你的身体,要占有就完全占有,她要听着你的声音,进入你的记忆里,还要参与你的想象,卷进你灵魂深处,同你一块儿玩弄你的这些想象,她说,她也还要变成你的灵魂。她要变成你的神经末梢,要你用她的手指来触摸,用她的眼睛来看,同她一块儿制造幻想,一块儿登上灵山,她要在灵山之颠,俯视依整个灵魂,当然也包括你那些最幽暗的角落不能见人隐秘。她发狠说,就连你的罪过,也不许向她隐瞒,她都要。〃

他屡屡同她谈起他的童年;这纯真童年所勾起的记忆、隐秘感情;都在这古老、遥远、快乐、沉重的景象中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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