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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铁树花-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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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色暗得快,郝允雁离开法国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她回头望去,门口霓虹灯勾勒出一只巨大的高卢鸡,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张牙舞爪的向她啄来,恍然中,脚一崴从台阶上跌到在地。



第九十九章 死前如愿

几个小时前,关洁只身来到同泰里原来住过的大楼,还未进门就听到周太太的哭声以为周教授死了,周太太看到她进来找到了宣泄的目标,抓住她衣襟骂道:“都是你这婊子害的,还我老头子。”刘秋云在旁边劝道:“周家伯伯不是还在嘛,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周太太哭诉道:“我老头子大脑淤血就是那回被找她寻事的流氓砸的啊,她是个害人精。”刘秋云说:“那是人家流氓干的,关她何事?”周太太理直气壮起来,说:“一只碗不会响,不是她惹人家,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啊?”刘秋云忙解释:“这事我知道,是她哥哥外面欠债,关小姐根本就没惹人家,可别冤枉好人哪。”周太太不讲理,拍手拍脚的嚷起来:“我家的全部积蓄都看病花光了啊,我要她赔。”刘秋云虽然对关洁也不怎么有好感,但她为人处事力求尽量公正,看不惯周太太如此胡搅蛮缠,何况现在周教授还没有死就当着他面说这些,有点火了,大声说:“什么钱不钱的,现在别提这个好吗?周家伯伯需要休息,你安静点。”
关洁一直没有吱声,在门口望了望躺在床上眼睛似睁似闭的周教授,对周太太说:“好,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马上走,我探望过礼数到了,你也别对着我叫,为他看病花了多少钱给个数明天我带来,我关洁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周教授躺着突然睁开眼睛嚎了声,外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周太太跑到床边呼叫着:“老头子,老头子你醒了?”周教授眺望着门口的关洁吃力地说:“我……我要……跟关小姐……说句话……。。你……你们全出去,关上门。”周太太莫名的忌妒,说:“跟她有什么话好说的。”周教授自知时日不多,心里有个疙瘩纠结着,也可以说是个心愿想在生前实现,所以撅起脾气大声喊道:“你们都出去,请她进来!”周太太不干了,声音比他还响,瞪着眼珠子呵斥道:“喊什么喊,都这样了还想着这狐狸精?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倒一点不急。”刘秋云看不下去了,抱住周太太就往外拖,说:“还是出去吧,不要让周家伯伯生气啊。”
关洁本来也不想单独进去,周太太反对便偏要进去给她看,堵这口气,对她哼的一声进屋,刘秋云替她关上房门然后安慰周太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周家伯伯,他要干嘛就随他吧。”
周教授见房门已关,迷茫的眼神打量了番此生最难忘怀的一个女人,伸出手朝她招了招,有气无力地说:“过来些,我有句话要对你讲。”关洁靠了过去说:“周家伯伯您说吧,我听着。”周教授犹豫了片刻说:“关小姐,我已经时日不多了,有句话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怕死不瞑目。”关洁安慰道:“周家伯伯您别那么说,我看您气色还可以会康复的,听秋云姐说您耽误了手术,放心吧,我会去找全中国最好的医生来替您治病,医疗费用我全部包了。”周教授摆摆手说:“没用了,这次去医院什么药也没有配就让我回来已经说明了问题。”关洁激动地说:“不不,您不能这样去思考,没有配药是因为您身体没有事呢。”周教授说:“你别安慰我了,我怎么样自己很清楚。”关洁难过地说:“这都是因我引起,我很不好受。”周教授打断她说:“别提这个了,我们可能是有缘分,找你进来是有个难以说出口的梦想,不说不死心,不知道你肯不肯?”关洁也没听明白,应道:“您说吧,只要我能做的,不,我一定能够做到。”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几秒钟的停息,周教授鼓起勇气又略带愧疚地说:“我们做邻居有四、五年了,说出来真不好意思,我曾经看不起过你,可我很矛盾,常常嘴上骂你心里却隐隐的喜欢你,我骂你其实是不忍心看你做那事情,我心疼哪……”关洁不想提这些短处,忙说:“都过去了,再说我也不怪您,谁让我那时干这种低贱的事。”周教授扬扬手示意别打断,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每次你出门和回家我都很关心,我晚上吃完饭锻炼身体是假,那个时间段是你出门的时候,能够看上你一眼,或者与你说几句,哪怕遭你白眼我也很满足……”关洁尴尬的笑笑,也不打断他。周教授接着回忆道:“你还记得那次原来住在楼上的唐先生吗?你好心救他,他反而恩将仇报,后来,你又被抓他的特务所糟蹋,其实是我告诉他们姓唐的曾经在你这里,这是我好心办坏事,只想让他们抓住姓唐的替你报仇,没成想那两个特务也不是好东西。”
关洁不禁勾起了那段伤心的往事,周教授向那些特务告密她事后是清楚的,她没有去埋怨,抑或是她觉得周教授就是这样的一个爱管闲事的老人,也不见得是有恶意,但有时候的行为令人说不清道不明,这种人只能够远离,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关洁对他避而远之,进进出出视而不见,直到那天哥哥的债主强奸自己过后,他挺身而出被人砸了脑袋,关洁才缓和了与他的关系,如今想来有些错怪了他。
周教授说:“第二天我担心出事,在你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门没有关一下闯了进来,你当时没穿衣服被捆在床上,我先声明不是有意要看你不穿衣服啊。”他认真起来。关洁忙说:“知道知道,要是没有您那次突然闯进来,我被他们绑着几日没人救非饿死不可呢。”周教授难为情的笑笑,压抑了几年的话一下说出来顿感无比的轻松,也觉得拉近了与这个女人的距离,仿佛已不分彼此,幸福的仰望着关洁,就如望着希望。关洁听他说完了,凑过去亲切地说:“我是理解您的,您是位大好心人,别的不说,您头上的伤是因我而起,关洁无以为报,您好好的休养,我这就回去帮您找个好医生来。”说着将他手臂放进被子里,说,“周家伯伯,那我走啦。”她走到门口,周教授突然激动得叫住她:“别走,我快不行了,再陪陪我……”他的眼眶湿润着,抬起身仿佛就要跳下床,大半条被子掀开着,关洁忙过去替他整理被褥,说:“好,我不走,您小心着凉啊。”
这一刻,关洁也说不清是出于对他的同情,还是因为他的遭遇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坐在了床沿上望着这个可怜的老人,正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让他享受人间最后的快乐。突然间,两人的目光在沉默中相望,周教授心里是有难言之语的,自从那次我看到她赤裸裸的身体后,几乎每夜都在臆念中进入梦乡,在他觉得生命的最后时刻,好想摸一摸便死而无憾,可是他说不出口,然而他灰蒙蒙的眼球犹如一只受了冻的老猫在向主人乞求温暖,关洁的心颤了颤莫名的恐惧,避开视线。
这回周太太在门外不耐烦地说:“他们说了那么久了,到底在干什么呀?里面一点声都没,不行,我得去看看。”刘秋云拉住她说:“周太太,你就是这样的没有城府,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话题,没声音说明周家伯伯没事。”周太太绷着个脸说:“我不是担心老头子,一个婊子在里面算什么事儿?”刘秋云很讨厌她用这种刻薄的话说别人,这也是之前不搭理她的原因,要不是看在她家目前的遭遇才不会去理她了,耐着性子说:“现在他们在说事情,你贸然闯进去跟你老伴吵架,万一出事你会后悔的。”
周太太并没有去敲门,而是神经兮兮的耳朵贴着门在细听,里面毫无动静,当然没有动静,关洁和周教授似乎到了该说的已经说完地步,想说的还在口中徘徊,周教授猛然握住关洁的手,关洁想把他当作父亲并没有躲,但内心却是乱的,毕竟眼前的这位老人刚才明明白白的坦诚喜欢过她,此时,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胸部时,关洁霎时感觉到自己身体被火辣辣的穿透,没有秘密,正如当初在他面前赤裸裸请求他解开绳子那样的卑微和无助,她并不觉得周教授这样很不礼貌,相反的认为在这个时候跟一个快要离开人世的老人计较什么?事实上她对周教授如今的遭遇充满了内疚之心,这虽然是哥哥惹出的祸,可他正是为了不让流氓逃脱而受伤至今,其实刚才周太太骂她时,她一点也不生气,出于一个人的责任心理应出周教授的全部医疗费,而这一切只是后天的补救,除了钱再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周教授的手捏得很紧,不断的变换着力度,似乎在用手语倾诉内心尚未道出的期盼,想到这关洁的思维更加的紊乱,她很清楚周教授此刻想要什么,他奇怪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关洁。
周教授的手越来越凉,不知是因为病弱的老人手放在外面太久的关系,还是他正在走向人生的终点,关洁好害怕这一刻的到来,揉了揉贴在自己脸跟他取暖,周教授疲倦的渐渐闭上的眼睛顿时散发出惊人的光芒,轻轻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把我往一个遥远的地方推去,那里很冷,是你的温度把我叫了回来。”
关洁问:“您很冷吗?”
周教授应道:“嗯,现在好多了,第一次感受到你的温度,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关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毅然解开旗袍的盘口,卷起毛衣和胸罩,那对哺乳期沉甸甸的胸部悍然展现在周教授的面前,她说:“您捂吧。”说着泪水莹莹的冒出,周教授紧张的抽回自己的手说:“不不,不可以!我……”关洁平静地笑笑说:“这不是您很想对我说又开不出口的话吗?”周教授激动得抬起身双手伸过去,猛然剧烈的抖动往后一倒,两只瞪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关洁惊恐地拍着他的脸喊道:“周家伯伯,周教授……”
声音很响,门外的周太太和刘秋云也听见了,门是锁上的,她们拼命的敲门大声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关洁慌忙整理衣服去开门,周太太冲过去疯狂的摇老伴,哭道:“老头子你醒醒。”
周教授依然没有反映,三人终于明白他走了,周太太扑到老伴身上声泪俱下,关洁呆呆的站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默默的自责刚才是否不应该刺激他,想到这跪在了地上,眼泪如珍珠般滚下来,周太太揪住她头发就打,一边质问:“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你说,你说,我老头子是不是你害的?”
见她没有反应,失望地叹口气说:“算了,我是个快要死的人,还要这非份之想干吗?”
关洁没有躲,更没有还手,周太太把她推倒在地方又捶又骂,刘秋云看不下去忙抱住周太太喊道:“你冷静些,跟她没有关系。”
周太太的哭声传到了大楼外,有街坊路过看到引来十几个人来安慰她,有人多嘴说:“死人怎么眼睛还睁着,应该为他合上的。”也有人说:“应该马上通知医院来运走,不然有细菌产生就不得了。”周太太闻听哭喊着道:“不能抬走啊,他儿子还没有看最后一眼啊。”
夜仿佛一下子暗下来,周家房间里,走廊上和门口涌满了人在纷纷议论。郝允雁坐黄包车到弄堂口,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去想自己的不幸,从俱乐部出来时跌破了膝盖,忍着痛一瘸一拐的叫老黄包车,只想尽快的告诉周太太,他们的儿子明天上午就可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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