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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妻初养成-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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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的丝绸料子泛着淡淡的光芒,华丽得悄无声息。这人有种气度,和华服美厦无关,一种藏在深处的沉静气度,举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之时,诸神皆隐。

鸣玉的心因为紧张而狂躁的跳着,让她的呼吸也不稳起来。

所以她不敢动,只是站在那里慢慢的撇开视线,让自己先看着别处,把心神稳住再说。

然而,叶逸风却并没有睡着,屋门响的时候他已经警觉起来,听见有人轻着脚步进来他也没动,猜到是个女子进来,他初时以为不过是进来添酒添菜的小丫鬟。

听见来人在几步之外站住再也没有动,叶逸风便觉得有些奇怪。缓缓地睁开惺忪的醉眼,便看见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美人儿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她那模样太过较弱,又那样忐忑的看着自己,跟他脑海里来来回回浮现的那个身影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似。

迷离的瞳眸渐渐地有了焦距,叶逸风抬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缓缓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睁开眼睛的叶逸风和刚才完全不同,他的眉峰微敛,深邃的目光中释放着冷漠和凌厉。紧抿的嘴唇绷成了一直线,只要是长脑袋的人,都可以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低压气息。

鸣玉被这样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少不得强作镇静上前一步,轻轻福身,低声说道:“奴婢鸣玉,奉妈妈之命过来服侍公子。”

“鸣玉?”叶逸风的眼睛轻轻地眯起,看着这个五官和锦瑟有三分相似的姑娘,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又慢慢的睁开,再看她还是跟那个丫头有几分相似。好吧,就当是老天可怜我吧,叶逸风的唇角露出淡淡的苦笑,回头看了看手中的酒盅:“倒酒。”

------题外话------

啊啊啊——

家中小正太还发烧,珠珠着急上火啊!

 第107章

鸣玉听了吩咐,忙抬手拿起酒壶来给叶逸风倒满了酒,看他端着酒杯凑到唇边,她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轻声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叶逸风凌厉的目光撇过来,把她到嘴边的话给吓没了。

叶逸风喝了杯中酒,却捏着酒杯不放,只斜着眼睛看着鸣玉,缓声问道:“你会唱曲儿么?”

鸣玉低头摇了摇,说道:“奴婢跟嬷嬷学了几首。”

叶逸风的目光从鸣玉的脸上撇开,淡淡的说道:“唱一支来听听。”

鸣玉忙俯首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那里轻轻仰着脸,目光看着斜上方,柔声唱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

鸣玉一开口唱,叶逸风那双风流无线的桃花眼中潋滟的波光便尽数散去。

不是她就不是她,哪怕容貌上有三分相似,但那个小丫头终究是最特别的存在。就她那古怪的歌声,就不是别人能模仿的来的。就算他们再请多少教习嬷嬷来教导,也没有人能唱得出那种空灵清透自由自在的歌声。

就这一曲凤求凰,若是让她唱,肯定不是这个味道。叶逸风又苦笑一下,怎么回事儿,喝这么多酒还是忘不了她……不是说醉了就可以忘了所有的烦恼么?怎么这会儿反觉得越发不痛快了呢。

叶逸风抬手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歪歪斜斜的端着酒杯猛地一口喝下去。端着酒杯的手臂一软,酒杯落到矮榻上,然后咕噜噜滚下去,一直滚到鸣玉的脚边。打断了她甜润的歌声。

鸣玉被滚到脚边的酒盅给吓了一跳,忙回头看时见叶逸风已经靠在吟枕上睡着了。

她忙弯腰把酒盅拾起来放回小炕桌上去,然后犹豫不决的站在矮榻跟前。

进来的时候,妈妈吩咐要好生服侍里面的公子,说他是这家杏春园的大东家,一不高兴,可以随随便便把这杏春园给关了,再把大家一个个儿都卖去做苦力,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尝到过了,虽然不介意再生不如死一回,可身为女子,当她看见眼前的这位大东家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之后,心中的那份坚持便轰然倒塌,消散的无影无踪。

入了这种地方,想一世清白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反正总要有第一次的,上天能让她遇见这样的人物儿,也算是值了。

想通之后,鸣玉微微张开嘴巴,下意识的咬了咬艳红的下唇,轻轻地抬腿踢掉绣鞋,爬上了矮榻。

叶逸风沉醉之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却不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于是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转转过脸去继续睡。

鸣玉爬上矮榻后,先把自己手臂上的披帛丢开,然后抬手去解叶逸风腋下的衣带。

叶逸风极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抬手拨开了鸣玉的手时,又莫名其妙的握住了她,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丫头,别闹……”

鸣玉的心跳立刻漏掉了一拍,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被叶逸风握在掌心里的手,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执子之手’四个字。细细的想想,此生若能得这样一个人相守一生,也算是终身无憾了。

想到这些,鸣玉忽然鼻头一酸,眼睛里便涌起了一团雾气。

叶逸风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在做什么梦一样。但不管他是翻身向着鸣玉还是翻过去背对着她,握着她手指的那只手却一直紧紧地攥着。

鸣玉想要抽出来,轻轻一用力便被他攥紧,然后他的眉头便皱的深一分。

“公子……”鸣玉樱唇轻启,声音几不可闻。

叶逸风却忽然睁开眼睛,抬手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捏。鸣玉疼的‘哎呦’一声,一张原本绯红的小脸变得煞白。叶逸风皱眉看着近在咫尺的鸣玉,不悦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鸣玉跪在榻上俯首道:“公子……奴婢没做什么,是你一直握着我的手……”

“嗯?”叶逸风喝了太多的酒,脑子一时有些不好使,没听明白鸣玉的话。

“妈妈让奴婢服侍公子,所以……”

“滚出去。”叶逸风终于明白了,却不由得怒火中烧。抬手指着门口,怒声喝道。

“公子……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公子扰了奴婢。”鸣玉忙磕头求饶。青楼里的规矩她懂,若是客人说出半个不字来,那都是半条命的惩罚。

鸣玉哪里敢走?她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惹得叶逸风不高兴呢,于是赶紧的抬手把自己衣服上的衣带解开,露出里面的翠绿色绣蝴蝶牡丹的裹胸来,又跪行两步上前去,挽住叶逸风的手求道:“公子息怒,奴婢是头一次服侍人,不懂得规矩,求您饶过奴婢这次吧……奴婢……”说着,鸣玉又一咬牙,反手到背后去,把裹胸后面的带子拉开。

叶逸风立刻转过头去,怒声吼道:“来人!”

老鸨被叶逸风的声音给吓得半死,原本她在外边听了一会儿,听见没动静了才想着走呢,便忽的听见里面大少爷怒吼着:“滚出去!”她先是一怔,后来想着可能是三少爷忽然来了,扰了大少爷的好事儿,所以她叫他滚。

因怕惹祸上身,老鸨正准备赶紧的滚呢,却又听见鸣玉嘤嘤的哭泣声。她登时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样,赶紧的转过身来俯到门口仔细听,却正好听见叶逸风怒叫:“来人”的声音,于是她吓得也该趔趄,正好撞开了屋门,然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然后满脸堆起笑来,躬身问道:“大少爷……您有何吩咐?”

“谁的主意?”叶逸风猩红的双眸瞪着老鸨,冷声问道。

“回大少爷……”老鸨见情形不好,赶紧的对鸣玉打手势,鸣玉低声抽泣着出门去。老鸨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四少爷也是一番好意嘛,您别生气,若是鸣玉不和您的心意,奴才把清韵阁里的二十八个姑娘都叫过来,给您挑,如何?”

叶逸风听了这话更是心烦,一摆手喝道:“滚,我不叫人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老鸨如蒙大赦,赶紧的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临走时把房门轻声带好。

屋子里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上等的素馨香和兰陵美酒的香味混在一起,让人昏昏欲睡。

叶逸风抬手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皱着眉毛从矮榻上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去把窗扇轻轻地推开一道缝隙往外看。

红杏阁是后楼最安全的一处所在,屋门外是三楼的栏杆,下面可见莺歌燕舞,笑语声声。左右都是空闲的屋子,里面是蓝苍云的人在里面,平日里没事儿他们就在里面睡觉,但凡有谁闹事儿,他们便是看护杏春园的打手。而长窗外则是一处幽静的小花园,再往后去便是专门调教清倌人的清韵阁。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天,前面玩乐的客人们没有散去的也都搂着姑娘进了房间,欢笑声渐渐地稀疏下去。夜风呼啸的吹过,冷冽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水汽,似是有一场雨雪已经酝酿而成。

叶逸风的醉意被冷风吹淡了些,又忍不住抬手揉着太阳穴,暗暗地想:那次跟杜玉昭一起在青楼里胡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七年前还是六年前?

记得那年兄弟二人是为了庆祝他们的第一家钱庄开业,那天俩人都喝多了,然后杜玉昭拉着叶逸风进了一家青楼,包了那里最漂亮的四个姑娘,然后随便拉过两个塞给叶逸风,说道:“大哥,你玩的尽兴些。”然后便自己拉着剩下的两个进了一个房间。

那次是叶逸风第一次近女色,也是至今为止二十四年来唯一的一次。

如今想起来,那种感觉还很深刻。疯狂之后除了累之外,毫无一丝喜悦的感觉。更不要说什么幸福,什么山盟海誓之类的事情。

那些在叶逸风的眼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尽兴么,倒是累的尽兴。

至于其他,叶逸风除了感觉很丑陋很无聊之外,什么也没体会到。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不近女色。

这些年来,几个兄弟曾不止一次的想办法替他张罗,可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最终换来的也只有叶逸风的两个字:“无聊。”

直到锦瑟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之后,他才渐渐地体会到牵挂一个人的滋味。

他才一点一点的懂得了原来一个人住进另一个人的心里,或者书让一个原本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进驻到自己内心的最深处,竟然是如此幸福又如此痛苦的事情。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个人去做任何事,哪怕他倾尽所有所换来的也不过只是她一个开心的微笑,也觉得那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古人说的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竟然真的是发自内心深处最虔诚的誓言。

时至今日,当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在他身边委屈的哭着离开,而他出了头疼还是头疼时,他才明白,‘情爱’二字,原来如此。

它竟然是毫无道理可言,毫无规律可讲,毫无预警的发生,也丝毫不受理智的控制。就算是沉醉至此,只要不是她,他也不会生出半点怜惜。

“锦瑟……”叶逸风喃喃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觉得唇齿之间皆是她樱唇香舌的味道。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就这么忽然之间一阵阵的暴躁起来,“瑟瑟……这辈子,恐怕也只能是你了……”

此时,睡梦中的锦瑟忽然惊醒。

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甚至连最寻常的梦都没有。也没有声音,外边窗下的矮榻上珍珠睡得正浓,细长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好好地怎么就醒了呢?”锦瑟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的坐起来,侧身靠在架子床一角的檀木雕花上,一手捂着胸口,沉了口气,想也不想的随口叹道:“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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