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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迷情:我的老公是将军-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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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人!扎吉,救人!扎吉都尉,快来救人!”


    声音仿佛在巨桶中回旋,钝钝的回音四起:


    “救人!救人!!救人!!!”


    那样的呼喊仿佛烈风陡起,一刹那间将血腥味冲得云消雾散!一具具尸体轰然倒地,似乎刚才的异象不过是一场梦魇。




不怜不爱,无牵无挂7

那样的变化,仰卧在沙地上声嘶力竭的人浑然不觉,他还在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不断呼着救人,忽然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头顶:


    “不要再喊了,我已经布下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你的声音。”


    仿如清水陡然泼下,他浑身一惊,费力睁开眼,仰望着俯视自己的人。


    来人一身黑袍,连脸也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精魅般的眼睛。


    恍惚间,似乎时空发生了错乱,那是十几年前,他还是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弃在沙漠中的小奴隶,最初的相逢,那个黑袍罩身的人,就这样天神一般俯视着他。


    “师父。”他喃喃唤了出来。


    黑袍人俯下身去,掌中腾起异光,光到处,刃胸前的血窟窿仿佛开到极致的花迅速敛起花瓣枯萎消失,不过片刻便被新的肌肉取代。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每见到师父施法,他都会暗自惊叹,这几近于“神力”的术法,怎么会真的存在于离花圣湖以外的地方?


    黑袍人将他拉了起来,冷冷清清开口:


    “伤虽然痊愈了,但失血太多,还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她见他的眼神闪烁,脸色一暗,语调又冷几分,“放心吧,她只是被催眠了,不会有事。”忽然间眉毛一挑,她一直看到徒弟的眼睛里去,“就是那个叫乐乐的女子吧,我早预言过她会阻碍你,为什么还留她到现在?”


    “之前我下过手,但阴差阳错没有成功。”


    “眼下就是好机会,去,了结了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微微低头,教人看不清楚脸色,“她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杀。神水结界太强大,以我之力破解不开,她是王后的私生女,正要带我去找她的父亲,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两父女为人质,威胁王后交出神水。”


    “是吗?”精魅般的眼中浮起了冷冷的笑意,“这颗棋子如此重要,重要到你不要命也要护着她?”


    “师父在怀疑我?”刃目色澄明,抬头一眨不眨看着她,“所以刚才操控那些死尸来试我?我不是护着她,而是护着拿到神水的筹码。师父教过我,紧要关头可以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刚才对付沙魅,弟子不过是棋行险招、先死后生,而事实证明,我没有押错。”


    她看着他,半晌,眼中的冰色终于融去,她微笑着点头:


    “心机智谋你向来拿手,料那小丫头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她始终是个祸害,一旦达到目的,早早收拾了她免留祸患。”


    听到弟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却还有几分不放心,负了双手,望向了墨蓝的天际,低低吐出几个字:


    “还记得那个小哑巴吗?”


    他激灵灵打个冷颤,仿佛手上又涂满了粘稠的鲜血,小孩子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突然从久远的记忆中跌跌撞撞滚了出来,在脑中定格!


    那年十五岁,偷偷跟着师父学艺已有两年,白日里是工兵营肩挑背扛的奴隶,夜晚借着幻术溜出去苦练,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只有几近癫狂的修习、修习、修习!日子压抑而灰暗,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偶然地,他遇到了那个小哑巴。




不怜不爱,无牵无挂8

那一夜,几轮疾风骤雨的练习后,他累得几乎脱力,躺在沙地上,吹着夜风立时便昏昏欲睡,却被一阵响动惊醒,睁眼一看,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乞儿,正逮着手臂长的一条蝮蛇放入腰间的小篓子里,见他醒了,立刻打着手势咿咿呀呀告诉他这蝮蛇如何趁他睡着想要偷袭,他瞟了那瘦得如干柴棒的孩子一眼,爬起来转身就走。


    那孩子却奔过来扯住他的衣摆,在破袋子里捞了半天,捞出半个发霉的馕饼递到他面前。


    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破衣,也确实比那乞儿好不到哪里去,肩上刚被撕烂的一块布歪歪斜斜搭在身上,露出了那个刺目的“奴”字。


    居然……连乞儿都要来同情自己?


    少年的自尊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他恶狠狠地推开那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日,却又见了他,躲在胡杨树后面,远远地看着他。而自己前一天躺的沙地上,还放着一只残剩的羊腿,真不知他是从哪里讨来的。


    刃看着那月色下的一双清澈眼睛,忽然有了少年人的好胜之心,他拾起枯枝为剑,腾闪挪移舞出一片光影,他有意卖弄,动作洒脱俊逸,身影更是快如闪电惊鸿,最后一招,他斜身跃起,内力凝与枯枝上,扬手挥出,劈得他藏身的胡杨树叶子簌簌而落,纷飞的叶子中,他缓缓落在孩子面前,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那时的内力修为尚浅,只能震落一树的叶子,但那样的武功已经让小乞儿目瞪口呆!半晌之后,他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眼中是崇敬热切的光芒,十五岁的少年死死绷住脸皮,心里却是高兴得心花怒放!


    从那以后,小哑巴每晚都来守着他练功,他的每一招飘逸的动作,每一个奇异的术法,小乞儿都看得目不转睛,继而就是呵呵的叫好声,噼里啪啦的鼓掌声!他脸上虽然是百般不耐烦,心里却是极为受用。在那样灰暗的日子里,那些羡慕崇拜的目光,那个再怎样呵斥也总是笑眯眯跟着他的小哑巴,如同一道缓缓吹过的风,将那些压抑层层吹去,让他第一次,有了与年龄相符的些许骄傲与率真。


    可是,不过月余之后,他唯一的“朋友”,便被他亲手推入了蛇谷之中。


    他还记得在蛇谷之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小哑巴陡然见到他的惊喜,他张大嘴巴兴奋地叫着,看到了心中崇拜的高手,仿佛什么都不怕了。看着他热切的呼唤,刃却站在原地不敢动,转头望向了师父,师父说,今晚会有一次试炼,难道,便是这个小哑巴?


    “把他推下去。”师父的声音冰冷如水,听在他耳中,惊雷一般震撼!


    他没有说话,他从来不会反驳师父的话,他迈开双脚,一步一步,走到那小哑巴面前。


    他的身后就是毒蛇栖息的蛇谷,放眼望去,冷月之下,无数软体动物正在蠕动爬行,反射的冷光只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怜不爱,无牵无挂9

小哑巴呵呵叫着,脸上浮起了欢喜的笑意,一点一点向他挪动着,却被少年的一双臂膀止住了动作。


    那双手捏着哑巴瘦削的肩膀,收紧、放松、再收紧,数度开合,始终拿捏不定!


    师父的话冷冷传来:


    “成大事者便当狠心毒辣,不怜不爱、无牵无挂,当下手时绝不留情!你这般优柔寡断,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哑巴都下不了手,还妄想手刃亲父为母报仇?早早绝了这念头吧!”


    少年握着孩子的肩膀,一时之间茫然无措,忽然间师父厉声高喝:


    “还等什么?不怜不爱、无牵无挂!杀!”


    “杀!杀!杀!”


    声音就如同琴弦嘶鸣,震得他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少年颤抖着、挣扎着,突然间——仿佛有大手猛然按住琴弦,震颤声嘎然而止!——少年的脸上陡然出现着魔一般的狂戾!


    孩子模糊的嘶号声乍然响起,接着“砰”一声闷响,瘦弱的身躯斜飞而出,摔在了群蛇游弋的蛇谷之中。


    惊恐嘶哑的哭音、绝望至极的哀嚎密密匝匝□□,少年突然掩了双耳,状如疯子般纵声狂呼,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叫,似乎将那夜色都搅得稀薄起来。


    不怜!


    不爱!


    无牵!


    无挂!


    这么多年来,那个当年还会挣扎痛苦的少年,早已经将这八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因为早就看清,所有人都将只是陌路。只是,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这些往事一幕幕浮现,却是说不出的窒息。


    师父的声音又幽幽响起:


    “不要心软啊,刃,世事如棋,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你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眼见胜利在望,不日便可权倾天下,手刃仇人,切不可一时头晕行差踏错。要记住师父的话——”


    “——不怜不爱、无牵无挂。”刃接过她的话,面容在暗色中坚定得宛若刀刻,“徒儿绝不敢忘,徒儿定当竭尽所能早日助师父夺下王位,也早日手刃连炽和他的孽种,为死去的一族报仇!”


    听话如此,微微的笑意总算从那双眼睛中漾出,而在那眼波深处,却仿若古井寒潭,透着说不出的冷漠犀利!


    晨曦前浓得粘稠的墨色中,黑袍人的身形依稀淡去,只余低哑的颤音在冷风中不断回旋:


    “一切都看你的了,刃,师父等你的好消息!”


    一抹晨照破茧而出,暗色如浓雾遇风迅速褪去,一刹那间天朗地清,一切魑魅魍魉都隐匿不见,这漫长的一夜啊,总算过去。


    晓色晨风中,刃走进残尸之中,弯腰抱起昏睡的女子,他面色冷定如铁,瞳中寒气弥漫,仿佛藏住了所有夜的精怪。


    要骗乐乐他们是如何化险为夷对刃来说并非难事,那丫头对他死心塌地,随口说了是女神显灵庇护,她便全无怀疑,只是不断感谢神恩浩荡,接下来,她就完全沉浸到了即将归家的喜悦中,一路上不断絮絮叨叨,念叨着她的阿爹,她的叔伯,她村寨中的一切,这几日的旅程就在她的念叨中过去了。


    乐乐的突然归家让整个寨子都沸腾了,连几位当家都迎了出来,见到刃这昔日的救命恩人更是惊喜万分,连忙将两人迎到了大厅!




情蛊的试探1

听说乐乐带了个好女婿回来,寨中几十户人家老老小小都赶来看热闹,把个大厅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门口窗前都挤满了脑袋好奇张望,看到乐乐身侧那光彩夺目的年轻人,又听说他就是之前救了寨中族人的英雄,个个都啧啧称赞,乐乐那一众小姐妹更是又震惊又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个如意郎君!


    大厅之中,几位当家按排位坐了,刃自是坐在贵客席上,乐乐定要坐在他身旁,也不顾众人暧昧的目光。落座后她才发现不见阿爹身影,嘟嘴问道:


    “大伯,我阿爹呢?他不会还气我偷偷走了不肯见我吧?”


    “臭丫头,你也知道惹你阿爹生气了!”大当家收起笑容板起脸,“你留下那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你阿爹找你都找疯了,如果不是后来收到你报平安的信,可能他真要把这大漠都翻过来吧,等一会儿见到他你可要好好道歉。他还在寨子后面练剑,你七婶婶陪着他,我已经叫人去请他了。”


    乐乐吐吐舌头,紧挨着刃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几句话听在刃耳中,这样一个慈父,却教他愈想快点见到他了。


    他早就从乐乐口中得知,她的父亲先木合当年与这群土匪相遇,不打不相识,最后也随他们入了伙,因武艺卓绝拜了二当家,教这一帮匪众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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