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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色-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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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轩辕璟大步走进,唤了一声她。她闻声抬头,男子目光朗朗,却藏不了眉宇间的疲惫。水清妍便欲言又止。

“怎么,这糕点不合口味?”轩辕璟说着自己也拿了块尝了下,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道,“下次我亲自去试试……”

他的眸中藏着太多期待,水清妍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永乐如何?”

轩辕璟握住她的手,道,“既身为皇室公主,她总该学着适应……”

水清妍便抬起眼来看他,“你比我更明白,从始至终,她更适合做璃水女皇。”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他的脸颊,“璟哥哥,璃水有你一个君王便可以了。”

轩辕璟捉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愈发清减,便连手指都似愈发瘦削,他隐忍地道,“休要胡言。”他其实也明白,璃水上下对长宁并不满意,将天灾人祸,甚者如今的帝后俱殒,皆怪罪到长宁身上,一句“红颜祸水”便将她所有不为人知的辛酸一一抹杀。而他如今统揽朝事,亦非名正言顺,拥护长宁者不服他,有心之人更是斥责他牝鸡司晨,狼子野心,欲取长宁而代之。而如今的璃水,百废待兴,最忌人心动荡。

水清妍便不再言语,她如今只觉万事荒芜,对任何人事都提不起兴致,常常昏昏欲睡,醒来却仍是心神俱疲,倒似回到了最初魂魄还不全的时候,有时睡地人事不省,将轩辕璟惊地大动肝火,将宫中闹个鸡飞狗跳。

轩辕璟突然揽住她,将她拥入怀中,抵着她的额道,“清儿,明日我便昭告天下,你有了我的骨肉。”

水清妍在他怀中微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此举不失为良策,此后无论是拥护他的还是她的,都应再无争议,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不再上朝。于是她浅浅扬唇,轻轻哼了声,算是应下。她在应下那刻,突然想起,当日她将全身功力传到那人身上,应是与千池玉莲所融,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否则,否则,他该会念起她来吧?只是不知如此又该是恨多些还是如何?不管如何,他的心疾该大好了吧?那刚出师的少年可能想到是因何?她不由摇了摇头,靠着轩辕璟的胸膛无奈地笑,与君终决绝,她念着这句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几个天明。杜云舒正坐在榻前轮椅上,一见她睁眼,紧绷的神情便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露出了点笑意,“汐儿可是饿了,我让人送些稀粥来。”

水清妍只是看着他摇摇头,杜云舒欲扶她起身,撑着身子欲起,猛然察觉自己腿脚不便,唯有朝她抱歉地笑笑。水清妍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牢牢地看着他,“杜云舒,我派人送你离开吧。”如今在这宫中,终于没有人再百般威胁为难她,可她要护得,却也益发少地可怜。又因为少,她无时不刻不在怕丁点不剩。

杜云舒面色一变,随后约莫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朝她半真半假地笑道,“汐儿这是嫌弃为师了?”

水清妍连连摇头,只是将他望着,神情哀求。杜云舒叹气,反握住水清妍的手,沉吟道,“汐儿,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也是我私心,从始至终我不曾真正欲把你托付给那人,尔后又总以为你与轩辕璟结为夫妇,灵玉重聚,这场罪孽方能了结。可如今看来似乎反而害了你……”

“逝者已矣,墨后既以那般方式了断了她与水皇之间的恩怨,想必也是为了成全你,你若真放不下,便去找他吧……”

水清妍哽咽难言,泪眼朦胧,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

花厅中,那人依旧在独饮,只要得空,他便在那花厅中一坐到天明,他似乎并不求醉,也醉不得,神情也未见任何悲苦,姿态更是一直不疾不徐。

“三月初九,长宁在御花园遇永乐,永乐将其怒骂,甩了长宁一巴掌,长宁未曾躲开,事后将永乐禁足。”

“三月二十,长宁睡地人事不省,昭王将宫中御医杖笞。”

“三月二九,长宁命宫人摘了无数柳条送至寝宫。”

“……”

“四月初五,长宁称病不上朝,久居寝宫,昭王除上朝外,日夜作陪。”

“六月初六,长宁临朝,昭告已有数月身孕,特大赦天下。”

那静若古井之人终于动容,本持着酒盏的手一抖,酒水顷刻间便倾洒到石桌上。他仿佛未料到自己仍会这般动容,神情似也有些错愕,随即却整个人亦伏到了桌上,一手撑住桌沿,面色如纸,一手痛苦地揪住心口。弑平板冷硬的声音戛然而止,慌张地扶住沐芷。

华朔赶来时,那人已是昏死了过去。华朔为其细细搭脉,却始终皱眉不解。沐芷却已是恢复了过来,睁开了眼。华朔一喜,随即道,“芷哥哥,你这病好生奇怪,虽然我查不到缘由,但你的心疾明明已是痊愈,怎又会这般发作?”

他兀自自语自语道,“真是稀奇,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好了,又无缘无故就来疼个要命……”

他还未待沐芷回应,便又道,“我已传书叫师傅赶来,想来他定会知晓。”

沐芷却是无声地摆手叫他退下。他闭着眼,似陷入了回忆。他想起他回府后,神智刚清醒那会儿,似乎记得在那沉睡的黑夜中,那女子回来过。她在他耳边哽咽相唤,肝肠寸断地问他,为何不肯睁眼看她?明明是她太过狠心,梦中他却仍然那般为她心痛不已。如今想来,他唯有自嘲地笑。

他总觉得喝了二十载的药,早已分不清苦味,于是面对华朔配来的一应药,他一概平静地接受。那时他被告知心疾已是无药自愈,更甚者,他能察觉那不曾告知人,真正折磨了他二十年的奇毒已是莫名得解,他便竟真心生奢望,怀疑那女子当真回来过。

哪怕他不曾细想她如何赶来,又如何能扭转他的死劫?他像突然便看到了他二人唯存的一线希望,便苦苦抓住不放。

彼时他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再乍见那轻纱微拂,仿佛真有绰约丽人捎帘而来。一转眼,却又消失无踪。他便寻了出去,可寥寥天地清,哪有那女子?他衣冠不整,立在园中抚额苦笑,自觉万分狼狈。

“殿下,那人已成了璃水女皇。”待睁开眼,有人蓦然立于面前,道。

沐芷面色遽变,半晌方似反应过来。再看去,不远处有侍女正在偷偷饮茶,那茶香依稀便是当年水清妍配下的莲心茶。他此番醒来,府中但凡涉及水清妍之物,能处理的都被彤夫人处理了个干净,估计这茶水倒被侍女私藏了起来。

“弑,我怎竟会落到这般地步?”他笑叹,问地那般不甘心,弑欲言又止,想想终是作罢。

罢了罢了,究竟如何,已是无所谓了,他想。以前他想终归难逃一死,连家这么多年对他所做之事,他皆可不予计较,如今他既还能活下来,便断不再叫人欺凌分毫!沐辰风既要为其罗家报仇,他便助他一臂之力,叫这浑水愈乱又何妨?

“六月初六,长宁临朝,昭告已有数月身孕,特大赦天下。”沐芷慢慢坐起身来,又想起这么一句,终是冷笑出声。从来长宁又岂会在乎他的死活?他最初恋慕的,也不过是江湖中的冰雪女子。

华朔再进来时,端来一碗药,他站在沐芷面前,有些神色闪烁,不自然地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芷哥哥,喝下这药后,我保证你不会再犯病。”

沐芷伸手接过,瞥见门口彤夫人在小心翼翼地张望,遂看着眼前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华朔心一紧,看着他将药碗凑至唇边,不由慌张地唤了一声,“芷哥哥!”

沐芷遂停下,唇边噙着丝笑,眸光晦涩不明,“我倒希望你这药真能见效……”言罢,便一饮而尽。华朔睁大了眼,惊出一身冷汗,喉头发紧,又觉得他该是洞若观火,又猛然觉得对那女子有些抱歉。于是他抹了抹额头。

沐芷却似无所在意,放下药碗摆摆手道,“弑,不必再与我回报璃水皇宫之事。”

彤夫人在外眼见这一幕,不由松了口气。又不由想起那最初二人比肩而立的风华,想起那女子风姿澈然,在男子面前笑意盈盈的样子,又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

七月初时,璃水皇宫的银丝墨蕊九瓣莲开始竞相绽放。而这时的长宁女皇的寝宫内外却变地分外压抑紧张,宫外守卫密不透风,宫内宫人神色仓惶。六月的最后一日,那日残阳如血,长宁突然头痛欲裂,痛苦的样子分外狰狞,将宫中之物尽数砸碎,叫宫人们都心惊胆颤。

女皇宫中人仰马翻,对外却不得泄露半字。

“杜云舒,这究竟是为何?!”轩辕璟忧心如焚,禁不住朝杜云舒吼道。

床榻上的水清妍睡地极不安稳,痛楚不堪的样子叫他看地如遭蚀心般,杜云舒捏着水清妍的手,心下煎熬,万万没想到仍是走至这般悬崖地步,良久未有回应,只是慢慢地面露懊悔挣扎之色。

轩辕璟揪起杜云舒的衣领,逼他回眸,愤怒道,“本王在问你!”

“云舒公子,事到如今你既仍然不忍,便由在下代劳吧。”大殿中突然出现一男子,来者青衫翩翩,温文儒雅,朝这边二人笑道。

杜云舒一脸惊诧。

轩辕璟放开杜云舒,心生警惕,眼神犀利,“阁主出入吾璃水禁宫竟若无人之境,叫璟甚为惭愧。”

秦笙拱手赔罪,却是看向杜云舒,“在下秦笙,天音阁阁主。”

杜云舒更是变色,不由回头看了眼水清妍,又看向轩辕璟。轩辕璟看二人神色,亦心生疑惑。

秦笙已是走近,轩辕璟此番未有相拦,秦笙遂掀开帘子看视了一眼水清妍,扭头神色慎重地唤杜云舒,仿似在等他的决定,“云舒公子。”

杜云舒惨然苦笑,点了点头。

秦笙遂退出几步,示意昭王先坐下,“昭王,在下要说的,便是这场夙缘的真正开始,待我讲完,你便该知晓水姑娘究竟为何仍有此劫难。”

轩辕璟点头,秦笙面露追忆,“说起来,移灵一族算不上风帝也便是青昊的后代,因为青昊并未与他的皇后有过肌肤之亲。”

轩辕璟心头大震,见杜云舒却似是了然苦笑的模样,更是纳罕。

在秦笙的故事中,那位与风帝一样流传于世的开朝皇后,以及移灵先祖一手促成了如今的局面。而当年所谓二人的后代,不过是风帝在民间寻来的孩童。风帝将鲜血注入几人身上,将王朝交与他们,是要他们为其找到风卿云。可他贤淑的皇后,独守空闺数十载的皇后,空享八方朝拜艳羡的皇后,其实也不过是一株灵草,栽在那个世外之域,看尽他们的繁华,凭着一丝痴念辗转入世相伴。他何苦如此待她?她又怎能不怨,不恨?他要骗尽世人,何苦牵扯进她?既然牵扯进了她,便要承担一切苦果!他要后世寻她,她便要后代恨她!他要灵玉认她保她,她便要风卿云尝尽离殇之痛!

于是,那位皇后以她毕生修为在锁灵玉主佩上下了血咒,一旦风卿云魂魄回归,便要尝尽世间极痛,最终仍归魂飞魄散。更告知那几个被选中的孩童,他们本可与天齐寿,只为他们父皇为一女子所迷,私毁了神质。于是翟帝继位后,对此言论深信不疑,开始寻仙问道,想重登仙班,却屡屡不成,对那位传说中的叫风卿云的女子遂仇恨入骨。翟帝一心求长生,心性变得暴躁,不辨忠奸,朝堂混乱,寻风国不久便分崩离析。

当年风帝曾嘱咐那几个被选中的孩童,不可滥用灵力,否则必遭恶果。可那最初的移灵先祖却均置之脑后,沉迷不醒,后来方发现移灵一族均不寿,不惑之年已是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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