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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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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好,我提醒你一下,这个箭痕并没有那么简单。”

“嗯?”她有些不明白了。

“你用手摸一下胎记。”

她呆愣了几秒,伸手僵在空中,这块胎记,像极了一道呈半月形的伤口,鲜红的颜色,像是刚拔过箭,还渗着鲜血似的,尽管知道它是胎记,她总觉得可能会弄疼他。

“放心,他不会痛的。”贝罗斯听到了她的心声,呼气说道,听起来似乎是在笑。

她僵直的手缓缓落下,当触摸到他的胎记时,它倏地发生了变化,鲜红的颜色宛如血丝涌现,流淌不息,仿佛顷刻间就会滴落无尽的鲜血般骇人。

她惊叫的收回手,再看它,却什么也没有,依然殷红无比,却没有像是流血的迹象。

“只有你的触摸,才会让箭痕有变化。”

“那么深的伤痕,让他烙印在身上千世,可想而知,当年他中箭倒下的那一刹那,会有多么痛苦。”她无法忽略,在触摸时,她胸口那宛如撕裂的痛,就像中箭的人是她一样,心在淌血。

她淌下泪,滴落在鲜红的胎记上,混着红艳的颜色,泪水也化作了血滴,沿着他的背脊滑落。

“你别哭,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贝罗斯急躁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眼泪不住地滑落,让她无法停止,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它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你听好,也要记牢,在这块胎记没消失,不管你有多爱他,都不能对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她惊骇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涌起。

“阿尔缇妮斯,你千万要记住!它的语气比先前更为凝重,像是在刻意警告她,过了一会儿,它仿佛是察觉到了了什么,又突然说道,“他快醒了,我不能再说了,总之你记住,我先走了。”

她正打算追问,耳边突兀地听到了虚弱的喘息声,幽幽地在空气中飘散着,“阿尔缇妮斯……”这足以让她忘记一切。

抬首间,那双灿绿的眸子闪着最美丽的光辉,倒映出喜极而泣的她。

“阿尔缇妮斯……”萨鲁张开双眼,看到了她,脸上和她是同样的表情。

她颤抖着身子,捂住唇,不敢哭出声,更不敢眨眼,直到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她才猛然嚎啕大哭地扑进他怀里,放任自己在他怀里哭泣。

感谢上天,他终于醒了。

[皇帝与女王篇:纷乱]

幽幽的叹气声从阿尔玛神殿内传出,一声接着一声,声声都透着烦躁,以及淡淡的无奈,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自神殿高处的气窗外筛漏了进来,掩映在阿尔缇妮斯细若云绸的的娟容上,粉嫩的肤色因疲倦而泛出些许苍白,随着再一次的叹气,她美丽的小脸又一次垮了下来,愁云迅速爬上她婉娥的秀眉,她站立在阿尔玛女神像前,抬首仰视着英姿飒爽地月之女神,一阵暖风顺着飘动的纱幔朝她扑来,令她的心房微微地疼痛,撩动起某种幽微的情绪,怅怅地纠扯着她。

“如果我真的是你,为何你不给我个答案?”她眼中有着一抹钦羡,羡慕它只要站在这里,天天受人膜拜就好,而她却要饱尝揪心的愁苦,贝罗斯的话,言犹在耳,也正是她犯愁的原因。

什么叫不能说‘我爱你’,说了又会怎样?这些都是她烦恼的原由,而发布这条重要启示的罪魁祸首贝罗斯,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过,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怎么别人爱来爱去得那么容易,她就要那么困难,连说简单的三个字都要有顾忌,爱了就是爱了,还怕什么吗?快到斩乱麻是现代女性的爱情准则,而她却被束手束脚的,莫可奈何。

她本来想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先说了再说,可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事就给缓了下来,害她都不敢正眼瞧他,就怕他的眼睛乱放电,让她把持不祝

好吧,她先忍了,等知道了答案再说,但偏偏又找不到那个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心里那是一个急啊,愁啊,就快想拿到砍人了。

“哎……”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却依然散不尽心中的忧愁,立在原地又开始沉入一片混沌之中。

突兀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响起,打雷似的打破了神殿内的宁静,巨大的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一阵轰鸣巨响。

“露娜!路斯比狂吼一声,定立在殿门口望着神像前的婀娜身影,紫眸喜极而泣地泛着泪光。

阿尔缇妮斯从混沌中转醒,回首而望,“路斯比爷爷,您回来了?”

路斯比大步而来,将她拥入怀里,苍劲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感谢努比雅神,你安然无事

他温暖的怀抱,有着抚慰人心的魔力,她沉陷在其中,嗅着和爷爷相似的味道,即便是不同的人,在他身上,她仍能感觉到那份属于爷爷的温暖。

“让我好好看看你。”路斯比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端详着,像是看不够似的,瞧了又瞧。

她仰首望着他的胡须,随须而上,发现他一向红润健康的脸上竟有丝苍白,由于刚才他背着光,看不清,现下才惊觉他眉宇之间有着明显的疲惫,“您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一样子。”

他习惯性的捋着白须,“没事,没事,你别担心。”

“还说没事呢,宰相大人为了女王陛下,千里迢迢的去往库鲁曼山,差点从山上摔下来。”不知何时出现的宰相府管事拖伊鲁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库鲁曼山?您不是去调查埃及刺客的事了吗?”她醒来后就未见过他,正想找他吐露心事时,才有人告诉她,他出门调查暗杀的事情去了,难道不是吗?

“多嘴,那么多废话干嘛。”像是被戳穿了,路斯比狠瞪着身边同样花白须眉的老人家。

管家被他瞪得有点发怵,不禁退了几步,“我说的是实话嘛,要不是收到女王陛下醒来的消息,您还在山上找托蔓草呢。”

话说,一月半月前,皇帝陛下抱着昏迷不醒的阿尔缇妮斯回来,群医束手无策之际,巴鲁伊说了关于托蔓草的疗效,有助于治疗昏迷的病症,心急如焚的路斯比二话不说,带了几个侍卫便快马加鞭的赶往库鲁曼山,哪知道这种草极其难寻,他便下令驻扎在寒冷的山顶,直到找到为止。

“路斯比爷爷……”她伸出扯住他的胡须,眸中泪光闪现,感动得无以复加,她听说过,库鲁曼山的山顶即使夏季也有寒雪覆盖,一入夜,更是气温骤降,他一个老者在山上住了那么久,怎么受的了?

“别哭,小东西。”见到她泫然欲泣的小脸,路斯比心里像是被揪到了似的,疼极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吗,你别哭!你醒了就好。”他宠溺的抱紧她,见她无恙,他心里就放心了。

“我让卡布斯替您瞧瞧。”这个老人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她决定留下,势必得放弃爷爷,她选择了爱情,抛弃了亲情,注定了会终生抱憾,但正因为他的存在,她才可以让心中的遗憾多了份宽慰,她已将他视作了爷爷,觉不容许他有什么事。

“我好的很,这算不了什么,倒是你,瘦得跟小猫似的。”路斯比轻柔的拭去她的眼泪,粗糙的手指刮了一记她的鼻子,“再哭,就要变小花猫了。”

“哪里像小花猫了。”她破涕为笑地娇嗔,小女儿的娇态尽显。

看着路斯比笑声融融,她的小手拽着他的胡须把玩着,紫色的眸子有着欣慰,或许他真是来代替爷爷的也说不定。

她在这个时代,也有一个爷爷,不是吗?

两人有说有笑得回到皇帝的寝殿,用完午膳后,路比斯问起了她昏迷的因由,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本来打算据实以告的,不过由于贝罗斯的存在有些离奇,她在述说那段昏迷经历的时候,还是将它省略了。

“你是说,这次你昏迷是因为有人使用了召唤术才导致的。”路斯比不由自主地声调拉高了几分,一脸的惊诧。

“嘘~~”她急忙用食指触唇,示意他小声点,美眸转向内殿的床榻,见上面人影没有动静,才放下手来,“他刚刚睡着,您别吵醒他。”

她有点不放心的走近内殿,床榻上萨鲁好梦正酣,他的伤势愈合的差不多了,气色也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为了不让他急于处理政务,她吩咐卡布斯在汤药里加了点安神剂,以免他操劳过度影响伤口恢复的进度。

她走近床榻,拂开他因汗湿而黏在脸颊上的头发,然后用冰水泡过的棉布拭着他额头的汗水,见他睡得沉稳,才放心离开。

她将分隔内殿和外殿的纱幔落下后,又回到原先的椅榻坐下。

路斯比见她如此细心的照料皇帝,心里颇为安慰,不过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埃及暗杀一事,现在又听她说了昏迷的原因,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欣慰之情荡然无存。

“你确定?”

“嗯她相信贝罗斯不会骗她。

“这太不可思议了路斯比烦躁的来回踱步,身为神官的他,当然知道召唤术的利害,但这不是普通人随便就能用的,即便是像他这样有努比雅神力的人,也未必能办到。

“您别那么担心。”

“能不担心吗,一天找不到凶手,你都随时处于危险之中。”他停下脚步,担忧的看着她,逃得过这次,下次又如何,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他和伊斯已经做足预防工作了,怎么还会……“你在神殿有靠近水池吗?”

她摇头,不要说水池了,连影子她都没看到过,猝然间,她想起那盆侍女送来的莲花,“您有送过花盆给我吗?”

“花盆?”

“银色的,里面还载种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我没送过。”突然,他脸色刷得一变,像似想到了什么,“你碰过了?”

她颔首,“我以为是您送的,把玩了好一会儿后,就把它放在了床头……啊她突然惊叫了一记,“难不成是它搞得鬼?”

“一定是了。”路斯比的紫眸凛冽出一道冷光,“预言里预示你不能靠近水池,或许我们都理解错了,其实是不能靠近莲花才对。”莲花池除了水就是莲花,既然不是水,那就是莲花了,真是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幸好她命大,否则不堪设想,他懊恼地捶胸顿足,胡子也随着情绪波动向两边飞扬。

“这不是您的错,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见他自责不已,她安慰道,这凶手在暗,她在明,防不胜防埃

“到底谁要害你,竟然连这么恶毒的方法都使出来了。”看起来,对方是一心要她的命。

她也想知道,屡次三番要杀她,到底是居心,“对了,路斯比爷爷,赫梯有蛇神吗?”贝罗斯说过,要使用召唤术先决条件就是信仰,也只有信仰蛇神的人才能用此术。

“蛇神在赫梯属于魔神,即使有人有心信仰,也不会弄得人尽皆知,一般来说只有死刑犯才会被送到蛇神神殿,用作处决地。”

三千年前的西亚,蛇是一种极为恐怖的生物,它们带的剧毒是致命的,被咬到话,便是回天乏术,因此埃及人对眼镜蛇极为崇敬,奉若神明,但赫梯不同,赫梯的蛇神是忏悔之神,是惩罚凶恶之徒的刑常

“看起来,这条线索也断了。”她拧眉道,原以为寻着这条线索,或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没想到全无用处。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什么?”

“上次暗杀你的那名刺客,在地牢里消失了。”他特别加重了消失二字,“不是逃跑,而是消失。”

“消失?”

“陛下和你去了米埃林的第四天,送食物的侍卫只看到牢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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