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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乱:西晋那时的权谋诡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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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齐王、成都王、河间王在各自的官邸开府办公,各自任用亲信征辟为掾属。三王的身份全是都督,他们的亲信也都是军人,他们的衙门通行军中号令,实权都掌握在军人手中,文职官员只负责抄写文书等可有可无的职务,这俨然是个军政府。
    齐王的开府地点是在他父亲司马攸的故居,史书上说齐王“大筑第馆,北取五谷市,南开诸署,毁坏庐舍以百数,使大匠营制,与西宫等”。如此大兴土木,一方面反映了齐王的骄奢,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齐王几乎另立一套政府班子,使惠帝与朝廷完全成为摆设。另外二王想来也是差不多行径,只是规模有所不及而已。
    三王这些僭越违制的行为在当时就很引人非议,于是有侍中嵇绍直言进谏。嵇绍是“竹林七贤”中大名士嵇康的儿子。嵇康在四十年前被文帝司马昭诛杀,嵇绍这人与司马家有杀父大仇,却是晋朝的头号大忠臣,《晋书·忠义传》里排名第一的就是他。
    嵇绍写信给齐王,说:“夏朝的大禹王、还有唐尧与虞舜这些古代贤王,生前都安居于茅苇搭建的陋室里,他们也因此显示出贤德,留下了美名。华屋美宅,无益于拯救国家危亡,殿下大兴土木为三王扩建宅第,甚至不惜为此毁坏太乐寺等建筑,这岂是如今当务之急?如今大乱甫定,天下人翘首以待,盼着朝廷的惠政,请殿下居安思危,停止这些奢华的营建。”
    嵇绍的话绝对正确,可惜却在缘木求鱼,不过当时齐王新官上任,还摆着求贤若渴的样子,对于像嵇绍这样的名人贤达,齐王表现得十分尊重,每次嵇绍去大司马府议事,齐王都会亲自出殿迎接。收到劝谏信之后,齐王谦顺的给嵇绍回了封信,打了通哈哈说了些老先生言之有理之类的话,然后就你说你的我建我的,两不相干。
    嵇绍还上书傻皇帝,提醒当权者要居安思危,说“存不忘亡,《易》之善义;愿陛下无忘金墉,大司马无忘颍上,大将军无忘黄桥,则祸乱之萌无由而兆矣”。
    嵇绍倒是苦口婆心,只可惜清风过驴耳,司马家的那些王爷们根本没放心里去。
    三、成都王退出弈局
    三个军政府架空了傀儡皇帝与傀儡朝廷,瓜分了洛阳,也瓜分了天下。洛阳城内旌旗林立,到处都有惹事生非的武卒,横行街头滋事扰民。有见识之人都意识到,和平仅仅是暂时的,兵祸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降临。
    这种感觉是正确的,三王不可能并存于洛阳。在岌岌可危的和平表相之下,确实有人蠢蠢欲动。
    惠帝反正之后,觉得有必要向先帝祖宗报一下平安,于是组织了一次拜谒皇陵的活动,所有面和心不和的王爷全都参加。刚刚由新野公荣升新野王的司马歆与齐王同车前往,而与成都王同车的,是他的哥哥常山王司马乂。
    谒陵途中,新野王悄悄对齐王说:“成都王至亲,同建大勋,今宜留之与辅政;若不能尔,当夺其兵权。”
    新野王这两句话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就是劝齐王夺走成都王的兵权,所谓“今宜留之与辅政”的意思,就是把成都王留在洛阳,不让他回邺城。而邺城是成都王的根基所在,成都王麾下的军队都来自兖、冀两州,失去对邺城的控制,就意味着失去兵权,失去兵权就意味着失去参与政治角逐的资本,沦为齐王的附庸。
    新野王袒露了齐王麾下很大一部分人的心声,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他们当然希望齐王能够踢开成都王,独擅朝政,他们也好附骥尾,跟着鸡犬升天。
    但新野王这是在冒险,齐王要是听从了这个馊主意,结果只有逼着成都王开战,喋血京城。
    无独有偶,在离齐王等人不远的另一辆车上,常山王也在怂恿成都王对齐王下手。常山王说:“天下者,先帝之业,王宜维正之。”
    常山王的身份与新野王不同,新野王是武帝的堂弟,是宗室疏族,所以身为长辈,却对齐王保持着谦逊的姿态。常山王的口气则比新野王来得坚决,来得理直气壮,他直接抬出父亲的名号,要求成都王向齐王收回旁落的大权。
    当时,常山王司马乂二十五岁,成都王司马颖二十四岁。常山王的母亲是武帝的审美人,成都王的母亲是武帝的程才人,兄弟俩打小没什么交情,成年之后又分居两地,十多年才见一次面,更谈不上什么情谊。帝王之家包罗万有,唯独亲情是奢侈品,尤其是兄弟之情,更是奢侈品之中的奢侈品。常山王以兄长身份要求弟弟维护家族利益,看似无可厚非,实则冠冕的言语掩盖不住勃勃私心。
    常山王司马乂是“八王”之中势力最为弱小的一位,与成都王相比,司马乂可谓命运多舛。当年成都王还在皇宫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皇子生涯,司马乂已经披上戎装,成为守护京畿重地的步兵校尉,永平元年他跟随同母兄长司马玮参与了诛杀杨骏、讨伐汝南王的两次政变,原以为这是谋取大权的良机,没想到竟是一个陷阱。最终司马玮堂堂皇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掉首级,以耻辱的方式终结了生命。当时驺虞幡一出,司马乂就明白大势已去,他扔掉手中的弓箭,眼看着兄长被擒被杀,无计可施唯有恸哭。
    随后,司马乂也被追究罪责,他被免去一切官职,封地从十个郡骤减到几个县,地点也从长江中游的长沙迁到北方靠近鲜卑,境内有匈奴杂居的冀州常山。他被逐出洛阳,在内史程恢的监督之下软禁在常山,一住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洛阳中枢发生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大事,吸引了全天下的眼光,没有人在意到那个囚居于千里之外郁愤满怀的落魄王爷。司马乂看到侄子司马遹、嫂子贾南风、兄长司马允先后人头落地,也看到了叔祖司马伦自取灭亡,他更看到了弟弟成都王司马颖风生水起。
    当年离开洛阳的时候,司马颖还只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可如今竟然已成为雄踞一方的霸主。司马乂反观自己,无权无势无兵,这十年来他错过的东西太多了,他要弥补回来。所以司马乂抓住机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勤王,紧跟成都王的脚步,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洛阳。
    惠帝封赏功臣,司马乂被任命为抚军大将军,领左军。司马乂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只能得到这么多。但是这不能使他满足,因此他使劲去撺掇成都王向齐王夺权。所谓的“先帝之业”,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天下应当由我们兄弟掌握,而在当时,武帝二十多个儿子死得仅存下了五个:惠帝司马衷、常山王司马乂、成都王成马颖、吴王司马晏、豫章王司马炽。
    惠帝与吴王都是劣等不堪的人物,豫章王一直闭门读书,韬光养晦。常山王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想借助成都王的手,替自己从齐王怀里夺权。如今是齐王执政,成都王相辅;如果赶走了齐王,就成为成都王执政,常山王相辅。
    成都王据说“形美而神昏,不知书”(这话十分可疑,《晋书》下文里说成都王临死,问狱卒,五十可知天命?若真不知书,何以有此一问?怀疑又是后人妄污),他的决策常常会受帐下谋士的左右,幸好,当时成都王最信任的谋士是范阳人卢志,他是一个公忠体国顾全大局的人。
    常山王在怂恿成都王的时候,或许是他天生嗓门大,更有可能的是他居心不良,存心制造矛盾,这原本应该十分机密的交谈竟然让在场许多人都听到了。大乱之后人心所向当然是企望和平害怕战争的,所以“闻其言者莫不忧惧”。
    而卢志担心成都王犯糊涂,忙不迭赶来劝谏。
    卢志说:“当初齐王的军队号称百万,却与张泓僵持不能下,是殿下你径直渡过黄河,拨乱反正,这等大功勋无人能及。如今齐王邀殿下共辅朝政,这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我听闻一山不容二虎,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争端。邺城传来消息,说程太妃偶染小病,不如趁机回邺城,推崇齐王。殿下有此等谦让的壮举,日后肯定能令四海归心,这是最好的计谋。”
    成都王想了一下,经常山王这么一闹,二王肯定无法共存了,要么刀兵相见要么退避三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而要开打的话,齐王的军队比自己多,胜算不大,况且自己确实也没有很大的权力欲望。
    成都王于是决定回邺城。
    主意既定,成都王就果断行事。谒陵归来,惠帝在宫中东堂大殿召见成都王,成都王对皇帝哥哥推辞功劳,谢绝一功封赏与官职,说拨乱反正“此大司马冏之勋,臣无豫焉”。然后极力赞誉齐王的功德。
    当时洛阳城内虽然有成都王府邸,但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成都王平时都居住在军营里。他的军队驻扎在太学院,成都王不愿再在洛阳逗留,觐见完毕径直出宫,到太庙向列祖列宗道声别,不回军营,从东阳门出洛阳城,直接上道奔赴邺城。
    途中,成都王给齐王留了封信,表明去意。
    成都王的信柬被送到大司马府,齐王大吃一惊,当时他其实也在天人交战,彷徨于战争与和平之间。在阴谋诡计中浸淫已久的人乍见真诚,都会惊愕得难以置信。齐王冷静下来,立即跨马出城去送别成都王。
    齐王追上成都王是在洛城东北的七里涧,齐王极力挽留,成都王则绝口不提时事,只陈说忧心母亲的健康,要回邺城供养高堂。两人依依不舍,最后洒泪而别。
    这一幕是“八王之乱”中唯一令人感到温馨的场景,即令作者这样内心阴暗的阴谋论者,也绝不怀疑此时成都王的谦让有假,不怀疑齐王的歉疚有诈。据说当时正好有百姓在场,这个场景使世人依稀产生了幻想,也许,这次天下真的要太平了。
    可是很快这个幻想就破灭了,人们将看到成都王的军队再次杀出邺城,攻向洛阳,齐王则身首异处,曝尸于城门之外。那个时候回首此时之情景,让人只能空叹世事之无常人心之难测。
    成都王虽走,但齐王感激于心。他派遣驸马王粹追到邺城,再次宣诏任命成都王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假黄钺,录尚书事,加九锡,入朝不趋,剑履上朝”,给成都王加九锡。
    成都王接受了官职任命,推辞加九锡,态度很坚决。但齐王态度更坚决,他再次派出使者,一定要成都王接受九锡,同时再次邀请成都王到洛阳,共同辅政。这次邀请就带有表演性质了,齐王应该知道,成都王既然回到邺城,就不可能二次赴洛。
    果然,成都王还是不受九锡,并且再次推辞要留在邺城供养母亲,谢绝了皇帝的恩宠,也谢绝了齐王的好意。成都王的说辞一半是借口,一半也是实情,程太妃爱恋邺城不愿意随儿子去洛阳,而成都王是个大孝子。齐王见成都王始终坚持,于是作罢。
    成都王舍弃了权势,却获得了清誉。史书上说“由是士民之誉皆归颖”,成都王趁热打铁,给自己麾下邀功请赏,追随他的卢志、和演、董洪、王彦、赵骧、石超等人都被封为公爵或侯爵;成都王又表请朝廷开官仓,赈济因战火侵扰而陷入困顿的阳翟百姓;成都王还以成都国国王的名义,收敛在黄桥一役中阵亡的将士,刊石立碑,嘉奖死者功绩,同时成都王的仁心也推及敌人,赵王那方的阵亡将士也被他一并掩埋。
    相比于齐王苦心积虑地谋夺执政地位,结果却是自己往火坑里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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