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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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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亲眼看见这几个鹄邪人,阮沅就自动纠正了之前的认知:别说这几个都不是金发,就算是金发,长在这几位的脑袋后面,也相当吓人——有堆满横肉、坑坑洼洼的“金发美男”么?
酒楼里大概不常看见鹄邪人,其余的客人连同掌柜小二,一见来了这帮子家伙,表情都变得十分不自然。那几个鹄邪人却满不在乎,挑了张好桌子坐下,又高声叫着要酒要菜。他们说的虽然也是官话,可发音不太准确,带着异地腔调。
小二不敢怠慢,上前恭敬伺候,问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为首的那个声音低沉,只说把最好的酒拿出来,再拿出好肉好菜。
“客官要鱼虾么?”小二又问。
“不要。”其中一个粗声粗气道,“我们不要那腥臭的玩意儿只要肉猪肉牛肉羊肉”
宗恪在旁边,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阮沅好奇。
“我想起,有一次宫里赐宴,百官都到场了,各色珍馐摆了一桌。偏偏户部那个鹄邪官员面前摆着的是一盘清蒸鲥鱼。”
“那又怎么了?”
“鹄邪人是西北边漠长大的,常年干旱的地方,因为有银赫挡着,所以远离海洋。蓟凉地界只有少数湖泊。所以某些鹄邪人一辈子都没吃过鱼。那官员就是,一闻那股腥味,当场就吐出来了。”宗恪忍笑道,“可怜自己吐了一身不说,还被参了一本,说他大不敬——这话说的,就好像人能控制自己的胃一样。”
阮沅扑哧笑起来:“好惨”
他们俩人小声说笑,为首的那个鹄邪人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阮沅抬起头,不小心接触到蔚蓝眼睛射出的冷冷目光,身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几个,来者不善啊。”她低声说。
“可不是。”宗恪嘴上这么说,却是一脸不在乎的神色,“看来,我那亲爱的表哥进城啦。”



第四十八章

那边桌上,被鹄邪人暂时打断的闲聊又开始了,几个药材商谈起这次晋王人马入京,他们探讨的主题是:“万岁爷心里对晋王世子的真实态度”。那个主讲的人坚持认为,虽然世子有太后撑腰,但皇帝没可能像市井传言里的那样,真的对一个表亲心存畏惧。
“没可能的嘛当今圣上是什么样的明主?”那人哼了一声,“又不像旧齐那些没用的皇子,宫闱里长大、一辈子没见过刀枪,当今圣上不是容易被唬住的。听说,万岁爷十二岁的时候,就西征过蓟凉了。”
阮沅听到这儿,一惊
“你十二岁就打过仗啊?”她小声问。
“也不是什么硬仗。”宗恪淡淡地说,“跟着我爹出征,上过沙场,砍翻过几个小卒而已。”
虽然宗恪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阮沅知道,事情绝没有字面上那么简单。
“真厉害”阮沅叹服,“我十二岁还在上初一呢。”
她正说着,却听见对面那桌鹄邪人,其中一个轻轻哼了一声,像冷笑。
阮沅不由转过脸,只见那鹄邪人放下筷子,脸上满是倨傲不屑的神色。那几个商人也发觉到他们的举动,目光跟着转过来。
“老兄,我倒是没发觉,这儿何时来了一帮没吃过鱼的穷鞑子?”那个主讲的故意问。
另一个也帮腔道:“大哥不可鲁莽,这儿如今,来得可都是达官。”
“嗯,就不知,是达官,还是鞑子官。”那一个,故意把字词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几个鹄邪人一听,脸色全都变了,其中一个更是站起身来,眼看就要动手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但最终,那个为首的鹄邪人按住手下,示意他不要动怒。
伙计不失时机端上菜肴:“各位爷上好的清蒸羊肉”
他这么一嚷嚷,才算把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断。几个商人收回目光,继续吃菜喝酒。
见没能打起来,阮沅这才放下心。她刚才喝了两杯烧刀子,胸口已经有灼烧感了,这酒,初入口时只觉得辣,酒味冲鼻,但喝了两杯,阮沅却慢慢品出其中的绵甜芬芳,比起淡而无味的啤酒,她这才觉得,这烧刀子真好喝多了。
好喝是没错,可是脑袋也跟着发热起来,阮沅干脆起身,走到窗前探头吹凉风。
此时正是大中午,街上人不少,伴着卖花女“花哟花哟”的吆喝声,那调子拖得长长的,甜腻婉转,像唱歌一样好听。阮沅抬头往下看了看,正瞧见卖花女整理着花篮,里面各色香花一把一把,用白毛巾盖着。
阮沅一时心血来潮,便随口问:“哎你那花,怎么卖啊?”
卖花女听见楼上声音,抬头一看,是客人在酒楼上问她,女孩子顿时欢喜起来
“这位爷你等等,我马上就上来”
阮沅错愕,她只是想问问有什么花,谁知对方竟然如此积极……
不多时,只听楼板清脆响声,卖花女连蹦带跳跑上三楼,一直奔到阮沅这桌跟前。
“这位爷,是您要买花吧?”她擦擦汗,满脸希望地望着阮沅。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个头瘦小像个男孩子,手脚麻利,竹竿一样的身材完全没发育,模样一般般,嗓子却如金铃般好听。
这下不买也不成了,阮沅咧了咧嘴,冲宗恪低声道:“……你先借我点银子啊。”
宗恪白了她一眼:“回去记得还我。”
“小气鬼”阮沅嘀咕两声,她又往那花篮里瞧了瞧,花真不少,可是没有一样认识,那些花,有些是淡紫色的,有些是淡红色的,花瓣重叠,芬芳扑鼻,因为怕花枯萎,卖花女一直给它们盖着湿漉漉的白毛巾,花朵让那湿气闷久了,此刻毛巾一掀开,更显馥郁,沁润心脾。
阮沅挑来挑去,要了一捧淡红色的香花,她不好意思问卖花女,却转头问宗恪:“这是什么花啊?”
“这叫崖边兰,说是兰,其实不是兰花科。”宗恪说,“你看,它的花叶比兰花多,这花,到了夜里,味道还要好闻呢。”
“哦哦”阮沅很兴奋,“这名字的意思,是生长在悬崖边上的?”
“早年是如此,后来慢慢人工培育,就不光在崖边上生长了。”宗恪笑道,“这花如今也是家花的一种,一般庭院里都有的种,南方少,北方多,猫就最爱吃这种植物,等于是这儿的猫草。”
“……”
“猫舔了毛,肚子里难受,吃完了这种植物就会哇哇吐,肚子里的毛球就吐出来了。所以它还有个名字叫猫食兰。”宗恪的态度,明显是故意耍她,“等会儿你喝多了胃里难受,也嚼两瓣试试。”
那卖花女听他这么解释,扑哧笑起来。
阮沅脸发红,恨恨瞪了宗恪一眼:“给钱”
宗恪从口袋里摸出一点银子,阮沅一把抓了,递给那卖花女。
卖花女吓得脸都白了
“这位爷……我、我找不开您就没有铜板么?我这花儿只消三个铜板呀”
“没关系没关系”阮沅笑嘻嘻拽过卖花女,把钱塞进她手里,“你今天碰见财主啦,不用找零,全都收下吧。”
卖花女被阮沅抓住手,浑身一震还以为对方居心不良,可是手一被握住,只觉细软柔嫩,低头看看,小指上还残留了一点蔻丹痕迹,她这才猛然会意,原来阮沅是个女的
卖花女心一宽,不由笑起来。
宗恪在一旁哼道:“你还真大方,拿人家的钱充财主。”
“哎呀你又不缺这点银子。”阮沅又拿起那束花,闻了闻,“嗯味道好极了”
卖花女孩喜滋滋握着那银子,赶忙向他们道了谢。
就在这时候,旁边那桌鹄邪人叫起来:“小姑娘拿你的花过来看看”
卖花女转头朝那桌子一瞧,那张小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干嘛不过来呀”一个鹄邪人粗声粗气地说,“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
他这么一说,卖花女不敢怠慢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细声细气地问:“几位爷,想要什么花呢?”
那几个鹄邪人却都不看花,只笑嘻嘻拿眼光上下打量卖花女,女孩年龄还小,被几个壮汉看得脸色发青,不由后退了一步。
一个鹄邪人伸手拦住她:“卖花嘛怎么要跑呢?”
他笑嘻嘻的,手臂横在女孩的背后,手掌却按在她的腰上。女孩吓得要挣扎,慌乱间,花篮跌在桌上
阮沅见状,热血往上涌,站起来就想过去打抱不平,宗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干嘛?”她狠狠瞪着他。
宗恪摇摇头,没说话,却示意阮沅看那桌的药材商人。
果然,那几个商人早按捺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走到鹄邪人这桌前。
“我说这位军爷,你这就不对了。”刚才那个穿着紫绸、主讲朝中掌故的人先开了口,“这位小姑娘是来卖花的,不是供各位军爷高乐的。”
那鹄邪人眼睛一瞪:“老子就是要买花啊旁人管哪门子的闲事”
另一个商人也气了:“你这是买花么?有买花还摸人家的腰么?”
“咦?摸一摸腰又怎么了?”那鹄邪人放肆大笑,“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晋王的亲兵,为老晋王爷出生入死好几次,别说这么个卖花女,就算把你们知州老爷的夫人拉出来伺候,也是一句话”
那几个药材商闻言,脸色大变其中一个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这时候,宗恪突然起身。
“几位,有话好说。”他笑吟吟走到桌前,“这位姑娘是做的小本生意,几位何必吓唬人家呢?”
他嘴上说得温和平淡,手上,却把那卖花女拉到自己背后。卖花女孩浑身筛糠一样的抖,她醒悟宗恪是要帮自己,于是赶紧躲在他身后,抓住宗恪的袖子不敢出声。
为首的那个鹄邪人,看了宗恪一眼,神色间颇有些疑惑。他分辨得出,来的这男人和旁边那几个商人不同,此人气质独特,卓尔不群,刚才虽然是笑吟吟说的那些话,可是语气里面暗藏的震慑力,却令人不敢小觑。
那调戏卖花女的鹄邪人却不耐烦了:“要你多管闲事?老子要上好的香花这丫头给的却是烂货”
“谁说人家卖的是烂货?”一个商人怒道,“人家小姑娘明明卖的都是好花是你这沙漠里来的臭鞑子不识货”
那鹄邪人闻言大怒:“什么?老子说是烂货,那就是烂货”
他说罢,拿醋钵子一样的拳头,狠狠往那花篮上一砸只听咚的一声,花篮被那鹄邪人一拳砸了个稀烂
卖花女尖叫了一声
那几个商人全都火了其中一个抓住那鹄邪人就要动手宗恪赶忙抬臂拦住:“几位不要动气,有话好好说。”
那鹄邪人冲宗恪道:“你算什么东西这儿要你和什么稀泥”
另一个鹄邪人,干脆用劲一拍桌子,桌上碗碟乒乓乱响一个酒盏被他这大力一拍,从桌上弹起,飞了一尺高
宗恪抽了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接住那酒盏
小巧的酒盏,竟然稳稳立在筷头,里面的酒一滴都没漾出来
几个鹄邪人一见,全都怔住了
“不过是小事,几位爷怎么火气这么大?”他用筷子挑着那酒杯,脸上微微一笑,手指轻颤,酒杯竟像生了翅膀,直直冲那鹄邪人飞过去
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小小的杯口,正扣在了对方的眉心
鹄邪人一怔,不由抬手去抓那酒杯,谁知杯口牢牢吸在额头上,竟纹丝不动这下他慌了神,伸出两手使劲拽住酒杯,想用力把杯子拔下来,谁知不管怎么用力,杯子依然吸附在他眉间,毫无动静
看他额心扣着酒杯的滑稽样子,阮沅不由放声大笑:“你想玩杂耍么”
这下,几个商人全都笑起来,连那个卖花女也跟着忍俊不禁。
鹄邪人大怒他干脆握住拳,狠狠朝自己额上一砸
酒杯破了,碎片扎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混着残酒,顺着鼻梁淌下来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那鹄邪人怒到极点,挥拳就想揍宗恪,却不料边上那个为首的一把拉住他
“阿南”那蓝眼鹄邪人,声音低沉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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