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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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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冯士元的身份,就应该明白他对市井民情了解极深,绝不是不通世情的文人士大夫可比。厉中坛理了理思绪,把所有的分析之类的话语全都去了,直接说道:“现如今的开封城里,是京师银行手里有大理的新钱发不出来,而各质库,则由于必须要新钱才能做生意,缺新钱缺得厉害。这一多一缺之间,就是绝大的商机,只要抓住了――”

    听到这里,冯士元叹了口气,打了个呵欠:“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白费了洒家许多时间,早知道在后园里打个盹也好。这一多一缺,还要你个穷措大看出来?你当京城里那么多人都是傻子?我跟你讲,琢磨这事的人多得很,做不成!做不成!”

    厉中坛面露笑意:“若只是看出来,我怎么敢来找太尉?在下今天来,是因为我做得成!”

    冯士元一怔,上下打量厉中坛,看来看去,摇了摇头:“就凭你?做得成?不是冯某目中无人,开封府上上下下,上到宰执相公,下到贩夫走卒,没有我不认识的。这事情我听了无数口风,都说是三司防得紧,无处下手。你们两个说做得成,凭的什么?”

    “一凭我两人在三司里学做账数月,不是自夸,当时一起学的数十人,再没一个放在我们两人眼里!二凭太尉的手段,能够把整个开封府串起来,处处做得天衣无缝。只要太尉与我们两人联手,此事必成!太尉,这可是千百万贯的钱财!”

    冯士元已经准备起身走了,听到那千百万贯的钱,才又重新坐了下来。说到底钱财动人心,特别对冯士元来说,钱是越多越好。维持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是要花巨资的,冯家数代家底,京城里各种赚钱的行业都掺一脚,才能撑起现在的场面。而吕夷简罢相,上层的关系网要重新打造,这个钱让冯士元发愁。

    吏有封建,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让主事的官员投鼠忌器是不假,但官吏之别也是真实存在的。真要是有哪个重臣要对公吏下手,就是冯士元,也无非是派几个小卒就把他给收拾了。冯士元靠的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能量,而是用这能量把尽可能多的官员拉到网里来。给他们各种各样的好处,行各种各样的方便,让高官重臣们觉得,有自己这么个人在,什么事情都方便了许多。这才是冯士元的价值,而做到这一点,说到底是要钱堆起来。

    坐回位子,冯士元对厉中坛道:“先生真能做到?可否对洒家明言?”

    厉中坛情绪起起落落,被冯士元的喜怒无常弄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面上却丝毫不动一声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此事难倒也不难,只是用一种办法,把银行和质库之间串起来。但容易绝不容易,京城里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太尉就是最合适的人。”

    冯士元不耐烦地道:“你既然是直肠子,有什么话就直倒出来,说得痛快些!”

    “银行只贷款给公司,要把钱从银行弄出来,公司就是个关键。而公司的账目都是由专人来做,在下,恰好就学过怎么做账。现在京城里面专门做账的人绝少,当然开的公司也少,现在三司属下的公司,都是让在里面学习的那些人帮着做的。太尉如果用心,开起一批公司来,三司也找不出这么多人来做账,免不了粗疏。只要有了这疏漏,太尉在开封城里无人不熟,只要做出跟各行会交易的账来,就可以把钱从银行贷出来。然后再用做生意的手段,把这钱放贷到质库里去。其中的关键,便是账目不能是放贷的账目,而必须是其他的生意往来。在下不才,恰好对做这种账目颇有心得。”

    (前面的刘太师是虚构的人物,冯士元则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历史上郑戬查他的时候,受他牵连,被处罚的官员阵容之豪华,范仲淹被贬时受牵连的规模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历史上他确实是手眼通天。)
………………………………

第238章 做事难

    冯士元低头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道:“好,我暂且信你所说。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大做,必然会在京城闹到尽人皆知。三司徐省主多次说过不许贷钱给质库一类,违者严惩!洒家虽然不是一般人物,又如何敢撩三司省主的虎须?可惜,前几年刘太师做事不谨慎,在茶法上动手脚事发,从此不知去向。若是他还在,这事还勉强做得。“

    厉中坛笑道:“太尉想得差了,此事何必要隐瞒?合理合法的事情,只管大大方方地去做就是!现在京师银行里有大把的钱贷不出来,正需要太尉这样的人鼎力帮忙呢!”

    “京师银行我可以想办法,只是三司那里着实难办!”

    “太尉,在下说一句不当说的话,朝廷里的事,什么时候三司可以一手遮天了?三司省主虽然号称计相,但终究还是归政事堂里的宰执相公管的。只要相公们点头,京师银行愿意,三司又能奈何?至于开封府,那还不是太尉自家地盘?”

    冯士元仍然犹豫不决,显然是担心引起严重后果把自己牵连进去。刘太师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太平时呼风唤雨,一出了事,就尸骨无存。公吏的身份,从朝廷那里抢食本就是以小搏大,要想长远必须要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就把身家性命搭了进去。

    厉中坛叹了口气:“我知道太尉在担心什么,干脆把话说明白了吧。徐省主为什么不许银行贷钱给质库?因为他建银行,建公司,都是生财,敛财也是从天下的富人身上来。而天下的富人才有多少?本朝又不似以前,富人家里也没有成千上万的庄客,不可计数的僮仆,闹不出什么事情来。真正让朝廷头痛的,是穷人活不下去,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就应者云集,搅动天下风云。所以徐省主费尽心机想出来的办法,无一例外都是不碰百姓的饭碗。而天下间什么钱赚得最容易?太尉,自然是帮着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家,去赚穷苦百姓的钱。莫要以为穷苦百姓的手里没有钱,天下间他们的人数最多,聚沙成塔,这才是真正的大钱。我们去开这些公司,就是把朝廷的钱贷出来,交到有权有势的人家手里,让他们去赚穷苦百姓的钱。势力之家如狼似虎,钱进他们的质库,贷到百姓手里,坐收利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敢不还他们的钱?此事惟一可虑的,是这些权势人家贪婪成性,不知收敛,最后要闹出大案来,那个时候太尉只怕要被人扔出去做替罪羊。所以此事要成,关键是太尉要在开封府下功夫,前面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把质库的所有案子都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之不要闹到朝堂上去,便就万事大吉。等到风头不对,及时把这些公司全都关了,自己脱身。那个时候钱也赚够了,质库也不需要这样来钱了,岂不正好?”

    冯士元静静听着,沉默好一会,猛地一拍大腿:“帮着权势人家赚穷人的钱,这话说得明白!直娘贼,洒家这些年来不就是做的这种事?好,这钱爷爷赚了!你们两人,只要帮着我做成此事,这一生的荣华富贵,便就已经攥在手里了!”

    徐平坐在案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向对面的韩综说道:“你回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桥道司怎么一件大的工程也没有动工?这样怎么得了?!”

    韩综道:“省主,现在天气酷热,不是做工的时候。不说民夫受不了这热,就是那么多人聚在一起,这种天气,如何防疫病就是难题。”

    “大的工程做不了,小的难道也做不了吗?京城那么多街道,让百姓把坏的地方重新修补,枯了的树移掉,补新的树上去。对了,道路宽的地方,可以学着御街,修上两排窄窄的池子上,种花种树吗!把路隔开,走人的地方走人,行车的行车,不都可以?”

    韩综摇了摇头:“那是开封府管的事情,我去拜会张知府几次,他都说是天气酷热,不当劳动百姓。省主,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实在是现在不是动工的季节。”

    徐平当然也知道这季节不合适,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前钱不管是在内藏库还是在左藏库,都看得紧紧的,生怕花一个铜钱出去。现在钱到了银行,那就生怕钱花不出去。特别是现在是用旧钱换新钱的时候,总得有渠道把新制的钱散出去。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做大工程,广招社会上的人手,直接用新钱结算工钱。这样涉及的人多,散的钱也多。

    想来想去,徐平只能无奈地道:“好了,此事就暂且放下吧,过两日我去找张知府说说看。对了,你从陕西路回来,那里现在的情形如何?党项那边可有异动?”

    韩综道:“党项这几年一直不安稳,扰乱边境的事情一直有,只是没有大弄,都局限在一州一县之地。这些西北蛮族,多少年来到内地抄掠惯了,好多官员都当党项还是以前的习惯,不放在心上。当然也有不少边官,认定了党项几年内必反。”

    “反是一定会反的,党项那个样子,不跟本朝作过一场,元昊这些年来的心思不就白废了。现在惟一可虑的,就是战事一起,大军云集陕西路,粮草供应不及。我查过这些年陕西路沿边各州的账籍,库里都没有备下什么储备,大军一到,粮草必须由内地供应。这两年两京之地钱粮广有,并不缺乏,但是要运陕西路可不容易。”

    韩综道:“黄河漕运,一年五十万石已经不容易,就是再怎么用功,至多也就七十万石到顶了。要是全部用起来,勉强可以支持十万禁军所用,加上陕西路本地所有,倒也并不是特别缺乏。要是提前几年储备,漕路还是够用的。”

    徐平苦笑:“要是能够提前几年准备就好了,可现在是不但不往陕西路运,每年还从关中运五十万石的粮草到两京。我已经上奏几次,要改成向陕西路运,朝里还没有定下来。”

    “若是省主认定元昊必反,还是提早准备得好。只要有数年积蓄,加上关中所产,支持西北几年的战事倒没有大难。只是陕西沿边各州,难的不是在这里,而是关中的粮草怎么运到沿边去。下官在鄜延路和环庆路走的地方多,那里山川破碎,沟垅纵横,根本就没有能够行车的道路,运粮只有用驴骡和骆驼,要么就是靠民夫背扛。下官本想修一条路出来,只是太过艰难,本路又不支持,终究没有成功。泾原路和秦凤路虽然也是山多,但没有其他两路那么破碎,而且有大河流经,一是可用水运,再一个可以沿着河谷修路,就没有那么艰难。西北若有战事,难的还是鄜延和环庆两路。”

    今年春天,在徐平等许多朝臣不住地念叨元昊将来必反的情况下,秦州知州终于带上了兼管勾秦、陇、凤、阶、成州,凤翔府路驻泊军马,秦凤路正式独立出来,陕西路形成了鄜延、环庆、泾原和秦凤四军事路的格局。不过沿边的官员认识不一,有的人真地认为元昊会反,积极准备,而大多数的却认为小题大做,元昊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关中沃野千里,物产丰饶,秦国赖此一统天下。一千多年过去,虽然现在那里的环境不能跟秦汉时比,但组织好了,支撑二三十万大军并不是太过艰难。历史上宋朝的财政无法支撑,更大的原因还是在效率上,钱不知道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军国两层皮,这是制度上的顽疾,不是凭着小聪明就能够解决的。徐平可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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