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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6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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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殊摆了摆手:“无妨,只是刚才坐得久了。——对了,范希文上《百官图》,朝里有什么动静没有?这么大的事情,百官总不会一言不发。”

    “现在还不知道,朝报里只是说,吕相公大怒,指责范待制越职言事,挑拔大臣与圣上的关系,要在圣上面前对质。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一两天有说法了。”

    晏殊苦笑,无奈摇头。圣上面前对质,不管是跟谁吕夷简还从来没有理亏过。他的心思缜密,记忆惊人,这话一出口,只怕就有无数的坑等着范仲淹自己去跳。

    此时晏殊只恨自己不在京城,如果自己在场,必然要劝范仲淹死了这心,跟吕夷简这样斗是输定了的。可是想一想,范仲淹的为人自己又如何劝得住?

    把桌上的文章合起来,晏殊对杨告道:“我们到官厅里去,看看徐龙图如何说。”

    两人进了官厅,见徐平并不在外面,便一起到了旁边的小书房里。见徐平坐在书桌后面,桌上摊着一份公文,双眉紧锁,面色凝重。杨告上前轻声道:“都漕,今日的朝报到了。”

    徐平回过神来,见了晏殊和杨告,急忙起身向晏殊见礼,口中道:“知道了,把朝报放在桌子上吧,等一下我再看。”

    晏殊上前,直接对徐平说道:“徐龙图,今天来的朝报,说了京城里面的一件大事。知开封府天章阁待制范希文,把这几年京朝官升官的次序绘成一幅图呈给圣上,名为《百官图》。图里把哪些官员是正常升迁,哪些非次,一一标了出来,指点给圣上,说那些非次升官的人都是朝里吕相公的心腹,以此把持朝政。”

    徐平皱了皱眉:“范待制此事做得鲁莽了,宰相用人,岂有依次非次之说?若是有这样诸多限制,宰相如何领袖百官,辅佐君王?”

    “徐龙图也觉得范希文此事只是自寻烦恼?”

    “自然,若用这种理由责问宰相,政事堂还怎么处理朝政,岂不是事事得咎?”

    这个道理其实非常明显,宰相有这样的人事权,堂除部除皆可由首相一言而决,不需要向外人解释。范仲淹上《百官图》,也不是说吕夷简这样做超出了自己的职权,而是借此说明吕夷简以权谋私。问题是这既然是宰相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朝廷就不能开先例,因此向吕夷简发难,不然以后宰相怎么在政事堂主政?

    范仲淹是从君子小人的道德上面出发,认为吕夷简有了私心,便就是小人之行,德行有亏,不宜再为百官之首。对于这种诛心之论徐平从来不感冒,一直主张官员要论迹不论心,有功赏有过罚,不能随便去乱猜别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赞同范仲淹的做法。

    杨告见徐平心不在焉,不由问道:“看都漕刚才的样子,可是有事烦恼?”

    徐平指了桌子上的公文:“西北党项有异动,我此时心不在京城,在西北啊——”

    杨告听了不由道:“西北?最近党项败于吐蕃角唃厮啰,并没有听说其他事啊!”
………………………………

第190章 原来是花枪

    “就是因为党项元昊败于唃厮啰,我才会担心西北不稳啊!”徐平摇头叹了口气。“自元昊继位之后,在党项倒行逆施,对外连年征战,对内横征暴敛。党项人一样是父母生养的,如何就忍得了这样一位暴君?败于唃厮啰之后,一时元昊音讯皆无,不说别人,他的妃子索氏就大喜过望,喜色溢于言表。结果元昊归来,索氏自尽,一族被诛。你们说,这个样子的元昊,在党项能够坐稳位子吗?”

    杨告道:“他国内不稳于我朝难道不是好事?平定内乱,便就无暇他顾了!”

    “杨副使,你这样想就差了!元昊坐不稳位子,才需要不断对外开战,打赢了凝聚党项人心,打输了找借口诛杀反对自己的人。索氏是党项大族,难道只因为一位妃子在元昊未回时用乐,就诛其一族?不过是以此为借口铲除异己罢了!现在的党项,元昊必须不断地对外开战,不管是胜是败,战事都不能停下来。战事一停,元昊的死期就到了!”

    这个道理徐平是结合自己前世的经验得出来的,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决定于政治,服务于政治,是实现政治目的的暴力手段。没有政治目的的军事行动,不足以称为战争。元昊继位之后四处出击,东西南北几乎全部打过,难道是他得了失心疯?他一个人疯了,不可能党项全国的人跟着他一起疯掉,这些军事行动,是服务于元昊在党项的内部整合的。

    只有明了军事行动的政治动机,才能掌握住战争的本质,牢牢把握住主动权。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是搞什么锦囊妙计,而是从政治的高度牢牢把握住战争的态势,不被战场上的迷雾影响了政治判断。

    此时的徐平已非吴下阿蒙,不是在邕州懵懵懂懂与交趾开战的时候了,对即将到来的党项战争有清晰的认识。当年跟交趾开战,而且还越打越大,其实有很多误会,不管是徐平还是李佛玛,都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本来只是争夺边境上摇摆的土族,以及一系列于己方有利的战略要地,并没有想要一决雌雄。所以最后徐平进入升龙府,抓了李佛玛之后便就立即撤出来,因为一开始的政治目的中不包括吞并交趾,当时也吞不下。

    此时宋朝的情报对赵元昊的描述,说法比较多,有说些英武不甘居于人下的,有说其凶狠阴鸷的,有说些贪婪好杀的。从这些描述中,徐平得出一个结论,元昊确实是个有想法的人。那就是要把党项内部凝合成一个整体,不仅是他的治下独立,而是要让党项与宋和契丹一样,真正成为一个政治、经济和文化实体,特别是要成为文化独立的实体。

    一系列的对外战争,原因很复杂,但真正的政治目的,都是为了独立的政治文化努力的。用战争中得到的好处拉拢靠向自己的人,用战争中的损耗把反对自己的人消灭,很多新兴的政治实体都会采取这样一条道路。这一系列的战争,就是他们内部融合的过程。

    对党项一系列的动作从政治上有了清醒的认识,朝廷便就可以采取相应的对策,是和是战,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能盲目。觉得开始能打便就先打了再说,打不动了求个和试试,这样的仗打得没头苍蝇一样,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在现在的徐平看来,对党项的应对,应该是在它一挑起对外战争的时候,宋朝便就主动介入。党项打别人,宋朝便就要打党项,党项对周围打不动了,宋朝便就不打他了。此时的党项必然浑身是脓疮,等它自己爆掉就好了。可实际的情况是,朝廷对边疆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指导方针,连周围小国的情况都搞不清楚,又何谈战略战术。徐平只是根据自己心里的估计,印证党项的对外行动,跟宋朝的战争,早晚是要打起来的。

    朝廷里对党项是个什么态度?从现在晏殊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他对徐平说的西北局势完全没有兴趣,几个蕃邦小国,自古以来就打来打去,就像野兽战个不休一样,天性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们谁咬谁一口,关大宋什么事情!

    杨告道:“都漕担心的是党项与吐蕃战事不力,便就要与我朝开战?怎么会!”

    说完,杨告与晏殊一起连连摇头。

    徐平道:“不会与本朝开战?这几年来,党项军兵在西北入境掳掠的事情难道还少了不成?不过是他们掳掠一番,随便找个借口,朝廷也就放过而已。真说起来,要打早就该打起来了!只是朝中上下,都心怀侥幸,装作事情没发生而已。此次党项在吐蕃受辱,倒还不至于在西北直接对我朝兴兵,十之八九,是要先去打归义军的瓜、沙、肃三州。等到那三州彻底平定,跟我朝的战事就该起了。”

    杨告一惊,看了身边的晏殊一眼,小声道:“朝报里确实说党项攻河西三州!”

    徐平摆了摆手:“既然去攻那三州了,西北想来还有一两年的平静日子,现在我们就不用理会了。前两年京城里闹党项细作,说起应对西北之策,我曾经跟圣上禀奏,一旦元昊打不动吐蕃了,便就要跟大宋动手了。那时想的是他该先下瓜、沙、肃三州,才会大举兴兵河湟,没想到三州未下,他就去与唃厮啰拼命了。现在好了,打不过唃厮啰,只好去打三州,还是跟原来想的差不多。算了,现在我们先不用谈西北。”

    西北战事,徐平曾经跟赵祯提过一个重要的节点,一旦党项在吐蕃方向受阻,大宋便就要开始做战争准备。元昊的战事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战争的脚步,党项内部的势力便就会要他的命。打不动吐蕃,那就只能选择大宋和契丹,无昊会选哪一个是明摆着的。

    当年徐平提的事情现在发生了,赵祯一定会来信询问徐平,徐平必须回答。当然徐平怎么说是一回事,赵祯信不信是一回事,朝廷里的大臣怎么想又是一回事,或许赵祯只是出于礼貌问一下徐平而已。现在党项攻河西,那便皆大欢喜。

    终于把西北的事情放下,晏殊出了一口气,问徐平:“此次范希文上《百官图》,龙图觉得朝里会如何处置?此事非小,大臣纷纷议论!”

    徐平叹口气:“事情若只是到这一步,其实也没有什么。吕相公主政中书,官员如何使用是他宰相职责之内,不需要跟范待制解释。话说回来,范待制朝廷大臣,身为侍从,议论国政分属应当,上《百官图》表示疑问也没有什么。怕的就是,吕相公不肯说,范待制不肯退,那后果对范待制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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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慨然以天下为己任

    听了徐平的话,晏殊叹了口气:“唉,吕相公为人,岂会善罢甘休!”

    徐平苦笑,想了想还是说道:“学士,依下官看来,吕相公还是会让一步的。宰相便就要有宰相的气量,主持朝政本就任人评说,本朝不塞言路,范待制做的并不出格。”

    晏殊眼睛一亮:“龙图是说,此事会就此过去?”

    “怕的就是,吕相公肯让一步,范待制不肯退,非要让吕相公离开政事堂不可。宰相百官之首,合适不合适,只有君王可以评鉴。真到这一步,那――”

    徐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

    晏殊想了又想,脸色非常不好看,口中喃喃道:“范希文总不会如此固执,吕相公能够退让,他还有什么不能退的?”这话说出来,显然他自己都不信。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话徐平前世在课文里学到,也是心神激荡,为先贤的人格所倾倒。但真地遇到了身体力行的范仲淹,而且同朝为官,徐平是真地又敬又怕,怕还多于敬。范仲淹本人算不上学术大家,但是这个年代的学术大家大半都受过他的提携与引荐,范仲淹的为官与为人,深刻地影响了两宋。

    在徐平前世与范仲淹有关的还有另一句话,慨然以天下为己任。这句话前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到这个年代真正体会到,与前世的感想就大不相同了。为己任的是天下,是百姓,是国家民族的兴衰荣辱,但唯独这话里是没有君王的。以为范仲淹这些人会愚忠,只能说徐平前世的误会好大,这几年结结实实地被教训了。

    以大道佐君王,匡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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