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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0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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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自己付钱是个什么想法。如果再问出来自己没给钱,实际打着赖账的主意,后面还要从知县家人那里讨钱,就更加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了。

    店主一时语塞,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还有这个规例。知道了也就明白,为什么城中的酒楼邸店迅速就卖了出去。那些店以前的生意不好,作价较低,再加上这一个首付三成分期付款的规矩,肯定是被抢购一空。不过这种好事不是谁都可以捞到的,必然是要衙门里有人才可以。这位知县官人看起来不贪钱,手下的公吏可就不好说了。

    这些人连一只熟鸡都不放过,岂能够放过那些发财的机会。


………………………………

第59章 洞若观火

    王安石看着店主,过了一会,缓缓问道:“主人家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店主拱手作揖:“上官,一者小的并不知晓有先付三成,剩下的几年付清的规例。再一个,这间小店前几年有些利息,自今年起,赚的就不够付官家本钱。这几个月,都是小的用家产贴补,不然免不了月月要挨板子。店铺作价是按照前几年赚钱的时候算的,买下来必然要亏。小的那点家产,就要全折在这上面了。”

    一边的谭节级勃然变色,道:“你这老儿说什么浑话,县衙揭榜,处处都知晓,买官家店铺并不须一次付清。你这老儿怎么敢说不知?知县官人面前仔细说话!”

    王安石冷冷地看了谭节级一眼,就在原来的桌子边坐下,对店主道:“你拿最近三个月的账簿来,我与你对一对。——对了,去年和前年的也一起拿来。”

    店主人应命,急急跑到后面去了。官府的店,账一定要记得清楚,不然被公吏们折腾起来,多少家产都没了。近三年的账,店里一直都好好留着。

    一边的谭节级见不是头,对王安石道:“长官,外面雨大,还是先到码头去——”

    “你带着两个吏员到那里,在那里守住了!一有事情发生,立即回来飞报!”王安石又指了指其余几人,“你们随我在这里,一会到附近农田去看一看。”

    说完,王安石连连摆手:“速去,速去!若是误了事情,县里必然严惩!”

    谭节级无奈,只有带了两个公吏,向着码头那里去了。

    做公吏僚佐的欺上瞒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上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正被蒙住的人并不多。被瞒住的人,有的是因为懒,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多是与下面的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谋取私利。真正是因为笨而被下层瞒住的,那真的是百里挑一。只要愿意走下来,听一听下层的声音,上层几乎不可能被瞒住。

    王安石这种人,对于县里公吏的把戏洞若观火,怎么可能瞒得住得他。只是他要把握住大局,只要保证大的方向不偏,下面的人纵然弄些小把戏,他懒得理就是了。

    吏有封建,指的是最基层的公吏,大多就是从那些人家出来,很多数代传承就是吃这一碗饭的。夺了他们的饭碗,一县的政事可能就此荒废。说县官难做,就是因为要在朝廷政令和下面的公吏之间找平衡,大多数人都找不好这个平衡。

    观吏便知官,下面的公吏为非作歹,要么上面的官是一丘之貉,要么就是软弱无能之辈。王安石可以允许县里的公吏,在保证政令施行的基础上,为自己捞些好处。为了给自己捞好处,置朝廷政令于不顾那就不被允许了。

    店主拿了账簿来,王安石放在桌上仔细查阅。导洛入汴以来,航运的通畅带来了周边商业的繁荣,前两年店里的生意非常不错。自几个月前,京西路开始工商改革,县镇的产业向州府集中,乡镇的产业向县城里面集中,这店的生意就明显不行了。最近几个月的利润远远低于以前定的祖额,店主在用自己的身家填这个窟窿。

    合上账本,王安石闭目想了一会。出现了亏损,让店主到县衙去要求修改祖额是不成的。对于店主是合理的,但对于天下来说没有可行性。这个口子一开,经手的公吏就会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属于官有的产业再也收不上钱来。

    命中注定要舍此一注钱财,碰上这种事情,只能算店主人倒霉。不过,祖额不可以改变,把产业卖给民间的价钱,却不能按照原来的祖额定。这处小店不交钱给官方,还是有利润的,之所以卖不掉,还是因为定价不合理。

    王安石问店主人:“主人家,按着市价,这小店该卖多少才算合理?”

    店主道:“回上官,依着小老儿估计,这店算一百二十贯已是极勉强,做得好了有些利息。现在县里定价二百三十贯,那是无论如何也赚不回本钱来的。”

    王安石点了点头,现在小店一个月的纯利润大约是七八贯,一年不足百贯,不算房产就只值这个钱。一百二十贯店主还是向高了说,真正民间交易,卖不出这个价钱。

    宋朝税赋主要是财产税,房屋是要被征税的,民间交易价格不高。这一间小店,连地带屋,也不过能卖五十贯。杂七杂八加起来,县里定二百三十贯的价格,除非强行摊派下去,不然不可能卖掉。更何况县里的定价,还不包括地价和房价,只是免租而已。

    王安石对京西路的工商改革并不积极,只是被动执行,没有在这上面花心思。在他看来农业重要得多,自到巩县,精力大多都花在农业上。对官营场务抓大放小,他安排下去就没再多管,只是知道县城里的已经全部卖掉,乡下的都僵在那里,没有人买。公吏建议到了年底,让各主管用家产承买,王安石也没有表示反对。

    不反对,是因为王安石以为价钱定得高了一些,但买主好坏是要赚钱的。所谓无商不奸,这些商户定然是觉得乡下产业不好卖,想拖着压低价钱。官家的钱是那么好赚的?越是这样越不能降价,到了期限,逼着各富户承买就是。

    今天机缘凑巧,刚好到了这一家店里,一查账跟自己以前想的并不一样。知道了这里价钱高了,便也就知道县城里的那些酒楼邸店定价低了,道理是一个道理。

    把有利可图的产业,或者收受贿赂,或者是让亲戚承买;把不好卖的产业,晾在这里置之不理,等到了期限再强压乡下富户承买,这些公吏犯了大忌。好处他们得了,却把民怨推到了朝廷身上,就连自己这个知县,只怕也要受这些事情牵连,民声不好。

    王安石心中冷笑,对店主道:“主人家,你现在是不是当着衙前役?”

    店主苦笑:“正是小的当着衙前之役,才被差在这里做主管。等到这役除了,小的家产也就败得差不多了。数十年辛苦,几年衙前,便落个精光。”

    王安石道:“明天揭出榜去,这店连带着房屋,通算一百三十贯发卖。”

    店主人吃了一惊:“上官如此定,这店铺可就好卖了。”

    王安石微笑:“怎么,你有意要买吗?”

    店主摇头:“今年以来小的家产败了不少,在这里做主管也没大意思,不会买了。等到除了役,重回村里,整顿农事,为子孙积点产业吧。”

    王安石道:“你的役期还有一年半,明天揭榜之后到县衙去,我另有事安排你做!”

    店主拱手应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王安石会安排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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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釜底抽薪

    外面的雨一直不停,孙二郎与两个伴当只好坐在那里,喝着酒说些闲话。

    王安石查账,与店主议论价钱,孙二郎听到,不由上前拱手道:“恕小民唐突。官人适才说这店要一百三十贯发卖,这价钱就甚是划算了。”

    转着看了孙二郎一眼,王安石道:“怎么,这位客人有意要买?”

    “回官人,小的委实是有意。只不知县里卖不卖?”

    王安石看了看这几个人的行礼,道:“看你们是行商的,不是本地人。”

    “回官人,小的是孟州汜水县人氏,家在孤柏岭下住,姓孙,人唤我孙二郎。虽然不是本乡人氏,离得确是不远。这店铺只是卖与人打理,不限本乡人吧?”

    王安石沉吟了一会,才道:“倒不限本乡人,只是店铺买了之后,免税一年,以后是要纳税的。若要买店,当要保人,最好有家产在本县。”

    要保人,是担心在本县犯案,比如诈骗偷盗之类,犯了事有地方追查。有家产,是收税不交的时候,有东西抵扣。这是这个年代的通例,一般都会如此要求。

    孙二郎道:“小的最近与洛阳城里制衣的唐大姐说定了,他那里的碎布衣,大多都由我向外发卖。本县是大县,人户众多,生意比汜水县那里好做得多。小的本来有意要在本县置办一处产业,这处店铺发卖却是正好。正当路口,总有来往的客人照顾生意。又离着码头不远,我进货发货甚是方便。若说保人,只管等到生意要做,找从我这里进货向四周发卖的人家就是。家产么,我买了这处店,不就是在本县的家产?”

    王安石点头:“如此说倒也要得。明日我便派人张榜,你揭了榜到县衙去交订金便是。”

    孙二郎千恩万谢,心中喜不自胜。他的生意做得大了,要在周围几个人户众多的县里开起分店来。巩县离着家又近,又是附近数得着的大县,当然排在第一位。现在做生意都向城里去,只是城里的店面必然昂贵。孙二郎做的是乡间生意,不如选在这里。

    说下了这件事,孙二郎跟伴当商量定了,让他们两人带着货物返乡,自己在这里多住上几天。他身上带的钱并不够,只能先交订金,让家里人尽快送钱来。一百三十贯,对于他们这个生意社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数字,拿出来并不困难。

    看外面的雨依旧不停,孙二郎便也不走,对王安石道:“官人若是有暇,不知能不能帮我们的社起一个名字。小的们都没有见识,当日几户立社,连名字都没有。”

    王安石想了想,对孙二郎道:“你们是买货卖货,做商人的,便叫汇通社如何?汇为收,通为散,一买一卖,汇通天下有无,可还满意?”

    孙二郎喜不自胜,口中连连念道:“汇通,汇通,真是极好的名了!谢过官人!”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了几贯钱,双手递给王安石:“不成敬意,官人拿去饮酒。”

    取名字收谢仪是常例,很多官员就是靠着这个和润笔作为外快。不过王安石却不收孙二郎的钱,推还给他道:“钱你且拿回去。以后只要官心做生意,不要作奸犯科,尽够了。”

    孙二郎千恩万谢。王安石好人做到底,让店主取了纸笔,给孙二郎连社名都写了。

    看着孙二郎几个人在那里围着社会观看议论,王安石心中寻思。洛阳城里等大地方对工商是按着公司管的,这些乡下会社,却并没有一定之规。他们不向银行存钱,也不从银行贷钱,找不到立公司的因头。财政不由朝廷掌握,就有偷税漏税的可能。现在是靠着路上设卡收商税,对这些行商课税,逃税的多。以前靠着地方拦头,遍布城乡,使商人无处逃税。拦头对地方骚扰太大,手段粗暴,对商人敲诈勒索无所不至,害处极大。中书已经下了敕令,让各地方在一两年内取消拦头,以后如何做还要另想办法。

    百姓自己立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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