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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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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心目中的明克是人世间的弃儿:身体疲惫、理想毁灭。福克纳在他身上最后一次表示他对人类失败者的同情。拉克利夫和斯蒂文斯看着他逃跑时,称他为世上“狗娘养的可怜虫”。《大宅》中的这句话相当于盖尔·海托华口中的“可怜的人,可怜的人类”。福克纳渲染了明克的苦难的代表性和他的悲愤的普遍性以后,大肆讴歌其人。像是1922  年第一次用过的那些话的回响,他眼中的明克不比任何人差,和别人一样善良、一样勇敢,因为他同芸芸众生难解难分,消失在芸芸众生中间,其中有美丽的、有辉煌的、有骄傲的、有勇敢的、一直上去到顶峰作为人类悠久历史里程碑的闪忽的幽灵和理想——海伦和主教们、国王们和被逐出天国家园的天使们、那些倨傲而邪恶的撒拉弗(10)。
    这不仅是明克的重生,也是总结。福克纳以此结束计划中的最后一件大事。他卸下担子,感到很累,设法恢复偷闲的本领。同老朋友谈往事,他老练而怀旧。他素来喜欢教孩子游戏、讲故事给孩子听,他的孙儿女和他们的小朋友成了他最早的听众的翻版。完成《大宅》时,吉尔的第二个孩子——用他的名字命名的一个小男孩——已不止一岁。福克纳最后又把克思伯特认作自己的名字,他希望这个名字能传下去,所以这个孙子是个小男孩而有大名字:威廉·克恩伯特“福克纳·萨默斯。
    小男孩才学会走路,外公便教他立正,自报姓名“威廉·福克纳”。
    福克纳追求危险的本领比偷闲的本领大。他偶尔去纽约,继续为国务院四出旅行——1959  年去丹佛、1961  年春去委内瑞拉。如今大部分时间在牛律和夏洛茨维尔。他和埃斯特尔在夏洛茨维尔买下一座宽敞舒适的大宅邸,坐落在勒格比街上。
    他在两地都骑马。1961  年2 月中说:“己有两年了,除了骑马猎狐狸外,什么都不做。”年轻时,胆略已显得比技术大。如今成了骑马老手,追求危险的需要更大过骑术,他多次从马上摔下,有几次伤势严重。
    将近60  岁时,益发不顾死活、摔跤更多,伤势更重;伤在腰背最多,有时伤及臂、肩和锁骨。在牛津时骑“腾匹”,在夏洛茨维尔时骑“电力”。他说“纵马跳越藩篱时,有一种难言的快感,也许就是那冒险、那赌博,管它是什么,反正我需要。”他追求的一半是主宰的感觉、是“体力优势和克敌制胜”的感觉,不仅要主宰胯下那头硕大强壮的骏骑,还要制服自己心中的无聊和恐惧。1959  年写信给琼·威廉斯说:“这非常美好,非常刺激。虽已62  岁,我仍能比别人骑得狠、骑得远、骑得长久。”除了耐力和伤痛外,他要求自己不顾“身体的伤痛”,随时准备“摔断……骨头”;仿佛临危不惧是他藐视毁灭的唯一办法,仿佛他需要走在灾祸的边缘上,再次证明自己既不求马也不怕马。
    偷闲和冒险一度给了他足够的乐趣。1961  年他写道:“三年前我才思枯竭,甚至无心写作。”但是,他更需要的是写作,他的更大天赋是写作。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不挣钱赡养家人,很早就经受磨练,很早就学会反复磨练自己。他说过,只有一个名叫吉姆的侄子真正喜欢他的本来面目。创作一半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是拒绝毁灭的老办法。一生的最后几年中,死亡的消息不断传来。1958  年7 月,萨克斯·克明斯去世;1959  年10  月,哈罗德·奥柏去世;1960  年1 月,阿尔贝·卡缪,1961  年7 月,恩斯特·海明威相继谢世。1960  年10  月16  日,89
    岁高龄的莫德·巴特勒·福克纳去世。死前不几天,还表示她希望有一个永远见不到她从未爱过的丈夫的天堂。
    卡缪死后不久,福克纳称他是一个不断寻求“只有上帝才能知道的答案”的人,一生怀着“对死的先知先觉和愤恨”,那是触动所有艺术家的感情。海明威去世时,福克纳已着手创作他的第十九部也是最后一部小说。他在其中用本色的声音说话—
    —一个65  岁的老人回忆自己的童年,书名《劫掠者》,书中人卢修斯·普里斯特的“回忆”完全是沉思,听去有暮秋肃杀之气。通过怀旧小说,反映出福克纳终于同回忆中的父亲妥协,也反映出同孙儿女相处的宁怡心情。故事把我们带回到1905
    年的约克那帕塔法,卢修斯才10  岁,在父亲的马厩里干活。卢修斯在回忆过程中,介绍了他的母亲和三个弟弟。一个佣人考利阿姨,一个司机内德·麦卡斯林,以及其他一些熟悉的人物,包括古恩·霍根贝克。20  年前,福克纳曾构思一部小说的大纲,类似哈克伯里·费恩的故事,讲一个小男孩和三个大人:一个热情勇敢的男子汉长着小孩的脑袋;一个精明奸滑的佣人:一个慷慨、聪明、徐娘半老的妓女。
    男孩接触的全是“声色犬马、卑鄙堕落和犯罪作恶”,却学到“勇敢、荣誉、慷慨、自尊和怜悯”,“主要是受妓女的影响,”福克纳说道。
    1961  年8 月初,福克纳说他的新小说“进行得不错,几乎已完成三分之一”。
    相信它一定很风趣,才会写未如此得心应手、觉得有趣。他多年前曾为《坟墓里的旗帜》设计封面,这本小说尚未脱稿,他已为出版公司设计了护封:“极其重要的信息……博大精深,不日当成为西方世界
    自由意志和个人进取心的圣经。
    密西西比州牛津《鹰》报
    文学戏剧评论家
    恩内斯特·V ·屈鲁布勒德”
    几星期后致信编辑说,他“突然来劲,一星期前完成了初稿”,不出一个月,准可寄上誊正稿。”三星期后,修正打字稿已完成,加上书名《劫掠者:回忆》福克纳的大部分小说,尤其是杰作,都带试验性质,有所创新。有一些社会宣言,属于破除迷信;但大部分是捕捉过去,寻找“同自己、同别人、或者同当时当地发生冲突的人”。每种冲突都有他的亲身经历在内,每种冲突都被他化作诗意。他常常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一个日薄西山的社会的末日,处于被内故毁坏的美国南方文化和被世界大战毁坏的整个西方文化的末日。
    他很早便醉心过去,但忠于现在。他反复说:“生活是运动,作家要求的是同情、是理解……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持久,因为一旦停滞不动,便成为死的。”他说,作家寻求的“不是作出取舍”,而是对失去的东西表示同情和唤起同情。根据这一双重目的,他不仅创造了角色、面具和人物,还创造了种种关系,其中有种种声音,从愤怒困惑地说话的“老是向后看的幽灵”如昆丁,到不怒不悲、甚至毫不留恋地接受“文化变迁”的拉克利夫。福克纳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一切悲剧的因素:明知人被时光的洪流冲走,却无法向时光报复。另一方面,他也发现了一切喜剧的基本因素:人虽被时光的洪流冲走,却可以尽情享用时光。福克纳有着比昆丁或拉克利夫更深刻的内心矛盾,因此创造这两个角色,用自己的艺术探索而人生活的这片广阔土地,他称之为约克那帕塔法的既是想象出来的地方,又是有独特历史过程的地方。
    对半个福克纳来说,这样的探索是唯一的需要。谢尔比·富特说:“对他来说,活在世上就是创作”。独坐书房中,默然眺望着窗外,他仍是一个羞怯的苦恼人,疑虑、恐惧、担忧、特别是失落感和黑暗逼近感,继续困扰他。然而,他在写虚构小说中找到了超脱困惑、跨出死胡同、走向暂时宁谧的途径。有孤独、有笔和“白纸……洁白信实的纸”,他可以把最可怕的现实——“老生常谈的意外事故”、甚至“疯狂和仇恨“——化为“灿烂不朽的美”。福克纳虽然知道自己的另一半、较好的一半只会咬文嚼字,仍不甘心放弃成为另一种类型的生命力的愿望,所以他想要一切,也努力干好一切。
    他已把天才全部贡献给艺术,还留下部分才华用于生活,表现在他模仿曾祖父、模仿花花公子和落拓艺人、数次亲尝失恋的命运,从事航空、种田、骑马、扮演儿子、兄弟、丈夫、父亲和情人。有时,特别在少年和老年时期,背诵自己写的诗;有时,他说出一些后来才写成文的诗句,包括一些喜欢重复的句子。通过他经历的摇摆和反复,把生命作为艺术的试验,把艺术作为生命的试验。但是他扮演的角色、摆出的姿态和从事的事业,都和他的杜撰虚构一样,保护多于表演。到虚构小说中,平衡的键钮才转移:他在故事中、在小说中敢作敢为,他的深层自我在故事和小说中得到表现。
    小说写毕,福克纳回夏洛茨维尔,准备和家人一起放松一下,“骑马、猎狐狸。”
    《劫掠者》的完成使他几乎恢复了以前的感觉,因为写作得心应手。他说,“我会等待,等它成熟后顺势写去,不苦苦逼它。”现在他一周打猎4 天,通宵达旦。将近年底时,又陷入一个无法突破的周期,屡次从马背摔下积累的伤疾,特别是腰部以下,稍不小心便痛楚难受。12  月,为了解痛猛饮起来。12  月底1 月初,不时住进夏洛茨维尔和里奇蒙二地的医院。1 月中,第三次出院才一个月,便回牛津。
    休息几天,等候雨季过去,健康恢复。1 月下旬,阴雨连绵的天气过去,他便开始猎鹌鹑和骑马。4 月回弗吉尼亚,4 月下旬在西点住几天,又去纽约住几天。4 月和5 月,和埃斯特尔商议在阿尔伯马尔县购置一座大庄园。6 月,全部心思扑在“红土地”上。30  年前,他们在经济萧条的密西西比买下一幢坍塌的大厦和4 英亩土地。如今的“红土地”是一座无可挑剔的庄园,座落在美国最富饶的地区,占地250 英亩,有一幢精美的砖房,有一所隔出9 个圈栏的马厩,有一幢马伕住房,一幢管理员住房,佃户住房,工具房,两座谷仓,一个青贮塔和一个熏肉房。
    福克纳早先在《押沙龙,押沙龙!》和《村子》等这样迥然不同的小说中写到一些梦想拥有大厦的人时,总是采取不以为然的态度。《村子》卷首,威尔·瓦纳对拉克利夫说,“我喜欢在这里坐坐,”打量着老法国人庄园的断垣残壁、马棚、农奴生活区、平台和林荫大道。“我想不通,要这么大地方在里面吃饭睡觉干嘛,这种人真是傻爪!”但是,福克纳也向往荣华富贵。
    财产是成功的标记,是堵住那些称他为“不务正业”之辈的嘴的回敬。而且和大多数雄心勃勃的人一样,他欣赏财富给自己带来的生活享受和社交乐趣。如果说山楸别业足以召回老上校时代的荣华富贵,“红土地”显然大大超过了。他已疲乏,但是为了拥有“红土地”,仍愿做一切,“写一本书、几本书……或者演讲”。
    事实上,他此时已后顾多于前瞻。3 月,请人给自己画像。5 月去纽约看珍,6 月去孟菲斯看琼。好几次提起死的预兆。不多几个月前,他相信自己可以永远骑马、喝酒和创作。5 月在纽约谈到过去时,马尔科姆·考利觉得他的语调“虽然说不上改变,但有新的弦外之音”。最后一次经过夏洛茨维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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