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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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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我似乎没有把左颊贴在榻榻米上看过她。
    她面无表情。
    可是她实际上就在那里。
    只要想摸,应该就摸得到。
    她有眼睛、鼻子、嘴巴。当然不是假的,是真人的脸。
    是真人的、儿童的、小女孩的——不是任何人的女孩的脸。
    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吧。
    洞穴可不是通的,就算耍把戏也不可能塞进一张脸。那张脸不是平面的照片或图片,她真的就在那里,应该就在那里。
    我……
    一直和她相会到什么时候?假设我们是在小学一年级左右遇到的,那么我最后一次遇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实在想不起来。
    ——那个声音。
    那个不是任何人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她说了些什么吗?
    怎么样都想不起来。那声音的确是遥远的记忆了……但我以为至少我是记得声音的。
    我开始思索。
    我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去那个家了。
    换句话说,我在中学三年级的冬天去了,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亲戚的聚会。后来我虽然又去了几次,但没有再进去那个房间。
    说到中三,还不是大人,但也不是小孩,算是懂事了。
    在那种年纪……
    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东西,
    我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明明是自己的经历,却捉摸不定。那个时候我是小孩还是大人?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那浓密的时光?我思索着。
    没错。那段时期,我满脑子只担心升学考试。
    中三的寒假有跟没有一样。我应该是抛开假期,成天为考试冲刺。那个房间……我没有去。当时我早已失去浓密的愉悦时光了。那么前一年呢?
    中二的冬天……对了,那年我发烧,卧床不起。我一到那个家就开始发烧,整段假期一直躺在病床上,所以我一样没去那个房间。那么……
    中学一年级的寒假。
    没错。
    那是圣诞夜的前一天。
    十二月二十三日,我去了外婆的娘家。父亲没去,是母亲、外婆和我三个人一起去的。
    那个时候……
    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对洞穴的那张脸——她的存在感到极为讶异?我是不是深深质疑起看见那种东西的自己?不可能。太荒谬了。我好像还怀疑起自己搞不好是精神出了问题。我无法将这种烦恼告诉任何人,事到如今已经说不出口,所以整个人变得极不稳定,不是吗?我是不是甚至对于自己过去毫不怀疑地接受它的蒙昧无知感到羞耻?
    好像是这样。
    我……
    去了。对,无庸置疑,我去了那个房间。
    为了确认心中的不安,我进了那个房间。
    然后我检查了墙上的洞穴,我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洞穴并没有贯穿到邻室,只是墙壁的表面被挖掉一层罢了。我把脸凑上去仔细观察,墙壁果真是被挖掉一些,露出里头的骨架。
    太荒唐了——我这么想。
    是幻觉,是妄想——我这么想。
    现在我能够清楚地认清事实,所以我已经是个正常人了——我也这么想。
    然后,
    我在榻榻米上躺下来。
    右半身朝下,
    右颊贴在榻榻米上,
    吸进蔺草的香味。
    好冷。啊,我想道,现在是冬天呐。结果,
    我看到脸了。
    我大受冲击,仿佛脑袋被铁槌狠狠地敲了一记,然后我对脸……
    看得出神了。是被迷住了吗?
    从三角洞穴露出来、横躺着、不是任何人的女孩,就在那里。
    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看,她不就真的存在吗?
    我看了多久?
    “你是谁?”
    我问了。她,几年来一直沉默的她。
    开口了:
    “跟我说话,我就要把你带走喔。”
    她以不是任何人的声音说。
    我好怕。
    我怕死了。
    把那张不是任何人的脸赶到了远处。
    赶到伸手不及的远处。
    我和她再也无缘相见了。
    即使冬天来临。
    注释:
    ①日本关东地方,下半部分嵌玻璃的格状纸门。
    ②一种以京都为中心发展的日式涂壁法,墙面为砂状。
    ③一间为榻榻米长边的长度,约一?八二公尺。
    
    第三章 风之桥
    
    不过桥,就到不了那里。
    经过那座桥时,要变得宛如一阵风。不可以开口,不可以和擦身而过的人四目相接。即使听到话声,也要装成听不懂。垂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前端,只管交互挪动左右脚地一直到过桥为止。
    这是规矩。
    我不记得其他的规矩了。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还有其他规矩。
    可是只能这样做,因为这是规矩。
    二十多年前,我会经走过那座桥。
    我觉得我过了那座桥。
    我应该过了那座桥。
    当时我还很小,两岁还三岁,已经会走了,也听得懂别人的话了,但还不是个完整的人。
    我被祖母牵着。
    她比平常更用力地捏住我的手。平常……是指什么时候?
    我也不确定是和什么时候相比,令我有这种感觉。
    但我清楚记得祖母干燥的手掌握住我的手的触感。
    除此之外的事,都难以说是真实体验的记忆。
    该说是之后学到的事后体验吗?
    我是什么时候去那座桥的?为何去那里?那座桥在哪里?我完全没有记忆。和桥有关桥的记忆,长期以来被我抛在脑袋角落,我在日常生活中完全没有想起它过。
    我只有片断的的记忆,宛如老旧幻灯片般的视觉资讯。
    视野不良的景色。
    栏干。
    拟宝珠。
    还有明明是淡褐色,却显得黝黑的脚底下的木板。
    还有祖母的话。
    ——过桥之前,
    ——不能说话。
    ——过桥之前,
    ——只能聆听。
    ——即使听到,
    ——也不能答。
    祖母的话,化成她那令人怀念的声音在脑内一隅零碎残留着。
    那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是如何听到的声音?我一直不明白。
    每次偶然想起祖母,就只有这些话语片段浮上意识表层,但我甚至未曾在意过那究竟是什么、原本是什么。
    手掌的触感,
    古老的景色,
    祖母的话,
    这些元素重新在我的内在构筑成一个记忆,是才不久前的事而已。
    那座桥出现在民俗资料上。
    说是民俗资料,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东西。
    是一本不到五十页,制本粗糙的活版印刷小册子。
    大概是自费出版,版权页上没有发行人的资料,设计和装订也简略到了极点。
    小册子上也没有标价,似乎不是在书店贩卖的商业出版品。硬要说的话,比较类似期刊论文之类的抽印本。不过这只是是我的看法,它的样式虽然接近简易制本,但我想绝对不是抽印本之类的东西。
    作者是……猪俣功次郎。
    头衔是文学博士,但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记,也没有说明这是什么种类的出版物。
    
    当然,出版的经纬也完全不明。
    版权页只刊登了作者的住址,然而尽管有如此甽确的个人资料,别说是作者生年了,连经历之类的个人简介都付之阙如。关于作者,除了住址以外,没有任何记述。
    只知道这本册子是大正八年七月十日发行的。
    书名是《劫之滨附近的祭祀俗信》。
    劫之滨是县北的一座小渔村。
    说是渔村,也是出版当时的事,现在渔获量远减,那个地区的渔业已经完全消失了。
    而且现在那里甚至不是个村子。
    依目前的住址,滨田町六丁目至七丁目一带,是相当于劫之滨的地区。
    滨田町是我生长的城镇——平河町的邻町。虽说是邻町,但中间隔了一座山,所以算不上近,搭公车要花上四、五十分钟。不过平河町本身距离市街地相当远,看在其他地区的人眼中,应该和滨田町算做同一处吧。滨田町与平河町在地图上是两两相邻,而且也多被称为“平河滨田地区”,归成一处看待。简而言之,劫之滨可以说就是我出生地的地名吧。
    然而一开始我完全不晓得那里是指哪里。
    滨田町是由乡田村、山川町、乡滨村透过町村合并,在二十年前诞生的町。合并之后,三个町村名消失了,所有的地方都成了滨田町几丁目。住址上没有更详细的地名,只到所番地就结束了,地图上也没有个别的地名。
    滨田町靠海的一带——旧乡滨村,就是过去的劫之滨(gounohama)。
    不,附近的人现在还是管它叫乡滨(gouhama)。
    我以前也是这么称呼的。话虽如此,那并非正式的名称,而是俗称。
    当地没有任何标志,我也没有机会写这个名称,因此长期以来,我都不晓得“乡滨”究竟是哪两个字。长大以后,我才发现那就是旧村名“乡滨”。可是劫之滨的话,字就不同了。更重要的是,我一直根深柢固地以为那并非众落的名称,而是海岸的名称。
    那里有一块虽然小,但可以进行海水浴的沙滩。
    母亲会我小学时带我去过一次,中学、高中的时候,也和朋友去过几次。
    我记得那里只有一家类似海边小屋的店。
    话虽如此,乡滨也绝非观光地区。夏天好像多少热闹一些,但会去的只有邻近居民。原本从事渔业的人家几乎都不再捕鱼了,夏季一过,更是萧条到了极点。偶尔很罕见地会有钓客来访,但这里没有民宿,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数量极少。因为这里的人口极为稀少,如果没有和其他地方合并,可能已经废村了。
    十年前我还住在邻町,当时乡滨一带就已经非常冷清了。
    当我发现乡滨就是劫之滨以后,那本老旧简陋的小册子,对我来说变得特别了一些。
    所以我读了一下。
    这本书分门别类地介绍了劫之滨的神社、祠堂、石碑、史迹,记录了相关的祭礼活动、稗官野史和传说、俗说,以及所谓的迷信传说等等。虽然极为模糊,但也刊登了几张当时的照片,我想多少有些史料价值。
    关于作者猪悮某人,我也调查了一下。他的头衔是文学博士,但好像从未当过大学老师。他没有其他著作,也没有出现在学术界的记录中。说是研究家,看来也只是在野的乡土史研究者。
    我靠着册子上的地址追查,发现猪悮好像会经在县南的中学执教。不过虽然查到有个同名同姓的人存在于同一个时代,却怎么样都找不到那就是作者本人的确实证据。
    只能说“好像”,就是这个缘故。会经担任过中学教师的那位猪俱氏,在昭和三年,六十二岁的时候过世了。他没有亲人,别说是他生前的为人了,连详细经历都不清楚。
    如果两者是同一个人,那么小册子出版就是他五十三岁左右的事。
    我请专攻民俗学的人看了一下,对方说从出版时期来看,可能原本是为了投稿《乡土研究》而写的稿子。
    杂志《乡土研究》是由日本民俗学的创始人柳田国男①所创办,并担任编辑的杂志。它的稿源来自遍布全国各地的会员投稿,是所谓的同人杂志。
    关于民俗学,我是门外汉,但唯有这部杂志,我还知道一些。《乡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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