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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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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沫伸手把修朗交给云夕,起身道:“我去前厅会客,你们要是冷了闲了,下棋听戏都好――我记得妹妹曾提过,家里新养的戏班子,唱腔打作还说得过去?倒是也听一听,到底咱们过年也是要来客人的。澈儿下棋输给你姐姐不许哭鼻子,你们先玩玩,等我过来再陪你们。此间暖和,晚些倒也无妨。”
    黛玉这才笑道:“那我等着大哥。”
    林沫料想着与水溶说几句话,打发他走了便是,谁知到了大厅,林可正为难地等着:“北静王说是厅里头空荡,他又未用晚膳,腹里头虚,小的叫人给王爷备晚膳,只是王爷说久候侯爷不至,很是无趣,去爷屋里等候去了。还叫我把饭菜送去侯爷屋子……”
    林沫一晃神,倒是笑出了声:“他这人……有几分意思。”又觉得心里可惜,叫了林可来,“你去说给澈儿玉儿听,就说我今儿个是没空去陪他们了,叫他们自己玩,困了就散去,叫澈儿送玉儿回去,路上暗。叫他自己也早点睡,别再跟昨天似的,太晚了。”
    林可应了一声。
    黛玉林澈虽然失望,倒也理解,姐弟二人下了一会儿棋,便叫了戏班子来唱了一出。
    林沫到的时候,水溶已经自顾自地脱了靴子,坐于炕上,下人不敢怠慢,自然送上了好茶,他却不在意,只要好酒,已经自斟自饮上了。林沫一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水溶道:“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
    林沫坐到了他对面:“我的白云边――你倒是挑的好酒。”
    “我缺酒喝?”水溶问。
    “你也许,缺个人陪你喝酒?”林沫给自己倒了一盏,“敬王爷一杯。”

    第152章

  水溶笑了笑:“侯爷今日去见了景瑞年?”
  林沫心里一惊;对于今日跟着他的人心里有了些数;却不动声色:“去拜访老爷生前旧友。”水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若是按着官职来;应当是先去离家;若是按着与林海的亲近程度走动;也该先去于家,就算是图着方便,离户部最近的是高家。景瑞年这个人,成天游手好闲的,多少人觉得他占着那位儿不干事;却不知道;他聪明得很――只是从来不知恩图报;别人帮他再多,他也只敢缩在别处;看着称兄道弟的人横死,你去求他,多半什么也不知情,不如问我。兴许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了?”
  林沫测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哪有这么好的心!”
  水溶摇了摇头:“兴许呢。”
  “我一直觉得奇怪,你今日好像一直就在装疯卖傻,痴痴癫狂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你就算自己觉着没意思,家里还有太妃同两个姑娘呢,你不替他们想想?”林沫道,“景伯伯知道些什么,又不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十几年前的旧事,到了现在,不过是当事人的一张嘴一句话。你说的同他说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说了又有什么用?”
  水溶怔了一怔,而后苦笑道:“十六七年前,自今日起,我父王身子便垮了,一日不如一日,勉强用药撑了些时日,便故去了。家里人,包括他自己,好像都知道他会有这一病似的,一切都有条不紊――你说,北静王府立于京城,究竟是为何?”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我也快要…也没几年,就要到而立之年了啊。”
  林沫心里一窒,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水溶一眼,他今日一脸颓相,带着点不甘的桀骜,整张脸灰败不堪,这气色要是叫北静太妃见了,不知该多心疼,只是林沫看着,却隐隐约约有些幸灾乐祸,甚至不无亵渎之意地想,这人这样,倒还有几分可怜可爱的意思。就如同水溶所说,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因林清等人的壮志未酬而亡立志要肃清官场污垢,而上任北静王的英年早逝,想来也给水溶留下不浅的疤。
  “其实你说的对,曾祖、祖父、父王都早亡,分明就是因为我们胆子太小了。我先前,竟然连你都怕――太可笑了。”
  林沫见他脸色发白,说话颠三倒四,凑了过去,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手得很,他不觉皱眉:“你烧成什么样了,还喝这么多的酒?别想动你的人还没动手,你自己先把自己折腾垮了。你家那两个小姑娘满月了没啊,就被你这么折腾。”心里又道,别人发起烧来,脸上都是通红的,这人却是惨白如灰,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不是要收她们做儿媳妇?还算数不?”水溶痴笑道。
  林沫侧过头来,踢了他一脚:“你还是先躺下吧。你姑娘是北静王府的县主出门,还是没爹没娘地出门,结果能一样?”他屋子里服侍的人不少,虽然今天北静王说了不少糊涂话,下人都屏气凝神的,不大敢张口,但他们到底在那儿候着,听见大爷说水溶发烧的时候,聆歌就出去要人给烧水煎药了,如今林沫一挥手,妙荷几个先进来,端着汤婆子同两床厚被子,还有床厚山羊毛毯子:“王爷,这都是我们大爷新做的被子,昨天刚晒了,大爷都还没盖过,王爷请放心。”
  水溶也不是第一次睡林沫的床,却也难得叫他几个大丫头亲手服侍,冷笑了一声:“你们侯爷要跟你们生气呢,这么大方。引狼入室啊。”
  妙荷也知道一些风言风语――说实话,这京城里头哪家爷们没个亲密的?就偏偏这二人的关系传得满城风雨,明明他们大爷每日里从户部出来就直接回家,与北静王也是止乎于礼――只是知道跟眼看着水溶这么出口调笑,到底是两回事。年轻丫头脸皮子薄,登时就红得好像发烧的是她了。
  水溶抚掌大笑。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林沫叫人把炕上的小案撤下,拉了一把水溶,“先躺下吧,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太妃交代。”
  水溶听话地躺下了,想想不舒服,自己又起了身来,叫妙荷帮他把衣裳脱了,才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顺便嘀咕了一声:“你是怎么惹着李渡恺了?老头子处处针对着户部,就差当着皇帝的面说你说胡话冤枉好人了。”
  “他的得意门生,永川知府陆宏,交上来一本乱七八糟的账。”林沫也就一笑,看起来也不生气,“李渡恺也就嘴上厉害了,他几个儿子都不中用,三个女婿――那都是些什么人,就他自己一个,顶不了什么,何况他那双眼睛,看着就知道肝不好,就他这年纪,也撑不得多久,这话你不许说出去,反正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水溶呵呵傻笑起来。
  林沫坐在他对面,忽然就觉得,水溶好像的确与他想象得不大一样。
  过了年,水浮将会纳两个侧妃,其中一个,还是西藏土司的外甥女,足以显示这名当今的嫡长子、最名正言顺的人已经丝毫不愿意遮掩自己的雄心壮志,打算放手一搏了。
  林沫低头闷声笑了。西藏土司有六个姊妹,藏族女子与中原有所不同,颇是有几分地位,但外甥女儿和亲女儿能一样?只是到底说明了这位志气不小,连獠牙也不想遮了。这倒也跟他早年前去山西时候有几分相似,不管不顾,过刚,却未折。
  他们这些富贵之人精于养生之道,水浮也是过了而立的人了,正值壮年,有些事,他就算再隐瞒,再藏着掖着,别人也不是傻子,他的父皇兄弟更不是傻子,索性剑出鞘,意气风发地争上一争,省得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往他身上乱招呼。
  “赵王已生退让之意,然韩王掌兵部,又与齐王交好。”林沫笑嘻嘻地揪了揪水溶翘起来的的一小撮头发,“你觉得,三殿下会忌我,避我,舍我,还是会用我?”
  水溶已经昏昏沉沉的,听了,也无暇思索其他,只低声道了一声:“你又想那些做什么?他到底还不是皇帝。若是当今能允我多活几年,无论他用你,舍你,弃你,我与你同进退也罢了。拼得一身剐――”他虽病糊涂了,也知道下一句实在不该说,于是又嘟哝了几句,到底还是睡过去了。
  “大爷?”妙荷探着脑袋问。
  “我同他挤挤睡,暖和些。”林沫笑了一笑,“妙荷,你说,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皆因他不清醒。又哪里有人知道,人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因为哪怕是真心话,到了醒了,也是要权衡利弊,问问其他人,这世上,少有人能跟着真心走的。”
  妙荷听不大懂这些,她只问:“姑娘和三爷那儿要散了……”
  “我去看看他们。”林沫起身,叫妙荷上来帮他穿靴子,又叮嘱闻琴,“你看着北静王,他要渴了你就给他倒水,他要是出汗了,你就给他擦擦,别让他把被子蹬了。我去去就来。”
  黛玉和林澈听了半晚的戏,不过说说哪个戏子标致,哪个身段不错,听他们的样子,大约过年是能见得了外客的,又叫他们排几部热闹些的戏,猛地听见林沫来了,不觉喜出望外,都道:“哥哥来来回回地走,也不怕夜寒露深。”
  “无妨,横竖送你们回了房,我还要去看看景宁。”林沫问了一声修朗睡下没有,听说他早被云夕带回去歇下了,又点点头,“很好。”
  林澈好奇:“哥哥,北静王来做什么?”
  他其实紧张得很,哥哥昨晚对他说,要去拜访如海叔父的旧友,打探些旧事,他早就心生好奇,北静王又不请自到,当然也是有所目的,别的不说,光这两样,就叫他担心得很,如今见哥哥面露疲态,有心要与他分担,却又担心兹事体大,哥哥不愿意告诉于他,他又不敢说与黛玉听,只好试探着问:“哥哥去看嫂嫂,是不是有许多话要说?那倒是早些去的好,嫂子这几天得早些安睡才好,我送姐姐回房也是一样。”
  “想问什么就问。”林沫敛眉道,“你也是我林家挑梁的儿郎了,我先前恐怕你年纪小,拘束着你,只是过了年,你的经历自然有所不同。但是我做兄长的,不愿你碰这些事,你好好地,把善仁堂善杏堂帮着涵儿打理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但若你真对这些事有兴趣,我也不会拦着你。”
  林澈一吐舌头:“我不过是担心,此去北疆,家里头不顺当。”
  “有什么不顺当的,今日在我靖远侯府的每一个人,我都当竭尽全力,庇佑到底。”
  黛玉心思细腻,忍不住心想,这每一个人,也包括北静王么?
    
    第153章

  水溶本来觉浅;即便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也不过了一两个时辰就醒了;一张开眼睛;屋外头点了灯;倒也不算刺眼,他还什么没说,守夜的小丫头已经凑了过来,轻声问:“王爷喝不喝水?”他正巧口渴难耐,便微微点了头;那丫头旋即捧出一壶温在棉布里头的水来;看着像是准备得好的。
  水溶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见她俊俏灵气,随口问了声:“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奴婢名叫云茵;过了年就十四了。”
  水溶兴致缺缺的:“你们大爷呢。”
  “大爷今晚歇在大奶奶院儿里。”云茵道,“他说太晚啦,怕扰着王爷歇息,我们外头的被子今儿个却拆开洗了还没干,他又不愿意叫姐姐们半夜里去库房拿新的,正好有虚度话要与大奶奶说,就在大奶奶无厘头歇着了。”
  水溶看她一个一句,口齿颇是清晰,也觉得好笑,心想,这小丫头难道是替他们大奶奶不平不成?只是他倒也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闹什么,只又问了:“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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