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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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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上午,腹中饥饿,两人到了关老爷之前居住的上房,早有人备下了酒菜。关府里,除了在饭点时临时抽调出几个厨娘,其余人等都被拘在关碧儿的园子里,不得随意外出,一应吃食都由人送进去。
  冷临落座后,婉苏自然还是站立服侍。冷临抬头看看四周,支走了其余人,这才叫婉苏坐下。
  “少爷,这般不好吧?”婉苏假惺惺地半坐了椅子,笑道。
  冷临正聚精会神想着凶手是如何杀了之后从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听了婉苏的话,便道:“没人敢说什么的,快吃吧,累了半日了。”
  “哎!”婉苏饿得很,忙动筷。捡着冷临平日里喜欢吃的菜品,先试了几道,这才夹给他。不经意地,又用自己的筷子给冷临夹菜了,婉苏反应过来忙换筷子,却见冷临正低头凝眉,什么都未觉察到。换来换去的总是麻烦,婉苏便时不时偷懒,自己的口水是干净的,低头安慰道。
  两人默默吃完了饭,桌上还剩了许多,有道菜离得远两人根本未动筷,婉苏便取了一只干净的碗扣上去。英姑进来收拾碗筷,婉苏便对其说明这道菜是未动过的,免得人家当做吃剩的丢了可惜。
  婉苏看着厨娘英姑欣喜的神情,想来定是同其他人打牙祭去了,厨房里的虽日日做着美食,但真正说起来却品尝不到。除了在锅台边偷着吃两口,其他时候根本碰不到,也是可怜。
  英姑揭开碗看了眼,很是感激地看了眼婉苏,又严丝合缝地扣上。婉苏看完这一系列动作,嘴角慢慢垂下,直到英姑走远,仍旧痴痴站在原地。
  “小婉,走吧,再去荣喜园瞧瞧。”冷临总觉得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不得其法,眼盲心盲地在门口徘徊似的。心里有事,回府也不能休息,索性再去园子里。
  “怎么?不舒服?”冷临见婉苏颜色有异,忙弯腰双手拄着膝盖,站在她面前问道。
  “并无,并无。”婉苏回过神来,笑道:“奴婢也去,少爷请吧,吃过饭总要走动走动才好消食。”
  两人来到荣喜园时,已到了申时,园子一直有人把守,现场也未动过。冷临已确定彩珠乃他杀,却总都想不出凶手是如何完美脱身的,毕竟门窗都无可能,这个疑问找不到答案,其他的都无从谈起。
  打开木屋门,日光射进屋内,投在地板上。冷临又一一巡看一番,做工精良材质稀罕的小案,做工粗糙木料廉价的木屋,显然不相匹配,关老爷为何将这桌子置于这间简陋的木屋中呢?
  假设凶手是关老爷,莫非这是行凶的关键,或者是必不可少的器具?冷临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间将视线投到墙角处,血迹延伸的尽头。
  恰好,血迹只到墙角跟处,墙角墙壁处丝毫也无。冷临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几步出了屋子,寻到血迹对应的墙壁外侧,俯身细细查看。
  木屋周围生着一片杂草,随风一一摆动,不时有苍蝇飞来,不等落下又被风吹走。
  冷临心头猛地一喜,有了一个令人激动的想法。正看到婉苏沿着木屋墙壁走过来,认真看着屋子底部外围。“小婉,小婉。”冷临抑制不住叫道。
  婉苏正沿着木屋外围细细验看,只见木屋底部一圈都用铁皮包好,没有丝毫显露在外。婉苏不死心,试着用手扒那铁皮边缘,正聚精会神,猛听到冷临喊自己,一分心手便被铁皮刮破,忙收回手。


☆、第七十三章纨绔公子淫邪心

  第七十三章纨绔公子淫邪心
  冷临见婉苏割伤了手;忙上前查看;将她的手捏在手里,只见细细的血珠渗了出来。细嫩白皙的小手,捏在手里柔软无骨;仿佛半透明的指头可吃了苦头,婉苏也痛得咧着小嘴直嘶嘶。
  下意识地,仿佛未经大脑的冷临将婉苏的手指含到嘴里;用嘴将血珠吸走。
  婉苏只觉得浑身仿佛触了电一般;由指头到胳膊,由胳膊到头顶,再到脚趾尖,都有一股暖流经过,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激到一般;想要抽回手却抽不动,只能傻傻看着冷临认真地吸吮自己的手指。
  午后的阳光有些燥热,婉苏的心里身体里更热,仿佛有一股火无处发,可又不想发出去,在身子里暖暖的倒也舒服。
  冷临这个人性子冷,可那舌头却热情得很,顽皮地划过婉苏的指肚,带来异样的感觉。婉苏愣愣地看着冷临,直到对方也意识到唐突,两人四目相对,霎时间绯红一片,慌了手脚。
  婉苏几次想张口,都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局面,转身面对着木屋“啊,呃”了几声,冷临则背对着木屋,浑身僵硬。
  “怎地,这般不小心。”直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冷临这才强作镇定,见着园子门口走来一个领班,寻思叫人看出异样不好,便结结巴巴说道。
  “是,是想到些,想到些事情,许是与这案子有关。这木屋底圈包着铁皮,下面似乎有钉子露出来,看着是从外头钉的钉子。”婉苏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虽两世都未曾同男人有过这般亲密接触,但也总算是听过看过,短时间内便镇定下来,还不忘提醒冷临。
  冷临脑子一片空白,语无伦次说:“我也有些发现,也有。”
  “冷大人,韦大人来了,已将关府一家的提了出去,要押往大牢。”冷临带来的一个人急匆匆而来,汇报道。
  “姓关的死到临头,我比他还急!”冷临听闻此话,生怕韦瑛做出对关碧儿不利之事,有负王取的嘱托,忙带着婉苏离开荣喜园。
  到了关碧儿园子门口时,关夫人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架着,要拖出院子。
  “韦大人,这是何故!”冷临上前喝住众人,问道。
  关夫人一见冷临到了,知道他会护着自己一家,忙委顿在地哭天抹泪,也顾不得大家主母的形象,委实丢人。关老爷也松了一口气,虽不明白冷临为何对自己一家多有回护,但总算知道,此时此地能护得了自己的只有冷临了。
  “冷大人,冷大人救命啊!”关老爷抱着拳头,挣脱出两边的人,说道。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冷临没好气地说完,又冲着韦瑛说:“半个时辰,便知藏物下落。”
  “你寻到法子了?”韦瑛只道是冷临晓得了命案的真相,本来不耐烦的,但见很快便有结果,也不想闹得太大。
  冷临点点头,随即说道:“将他们都押回院子里,韦大人,你先避避,我来审理。”
  韦瑛对案子没有兴趣,不想得罪冷临,只想快些逼问出银子,自然同意。
  关老爷被带进了一间空屋子,忙对着上首的冷临说道:“多谢冷大人相助,待过了这段时日,他日关某人定当重金奉上,以谢您今日回护之恩。”
  “哼,你还有他日?你以为你还有他日?”冷临微微前倾了身子,带了怒意戏谑问道。
  关老爷愣住,稍一寻思又镇定说道:“我关某人一未收受贿银,二无人命官司,三未通敌卖国,怎就没有他日?”
  “说得好,贿银一事,我不想理会,韦大人自会查个清楚。倒是这人命官司,你且要细细说来了,是因何杀了彩珠的?”冷临胸有成竹问道。
  “冷大人可莫说笑,我关某人怎会下此毒手,那彩珠是我新抬进门的小妾,我若是想杀她,在外头寻个由头多好,何必抬进家里惹事。”关老爷说着眼神闪烁地抬头看冷临,语气却甚为坚定。
  “这也是本官不明之处。当然,还有,你将彩珠抬进了府,却不紧着收房,白白放着是何故?”冷临问道。
  关老爷用力咽了口唾液,缓缓说道:“好日子,算的好日子还未到。”
  “算的是哪日?又是找何人算的?”冷临追问道。
  “算的是,算的是十五,哪想大人就上门了,慌乱中未发觉彩珠不见了,还是大人搜查时看到死于荣喜园内的木屋中。”关老爷说完又补充道:“在下在钦天监供职,自然是在下算的,常摆弄这些,也就对日子甚为看重,看不好日子是要家宅不宁的。”
  “关大人倒是认真,可你算这日子也不过尔尔,你可有算出十五这日我们西厂的人会来呢?”冷临见关老爷仍旧负隅顽抗,心生不悦。
  关老爷不说话了,低头不语。
  “你倒是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今日若是不散财免灾,将会死得很难看。”冷临还未想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及各种疑点,不想过早下结论,认定关老爷是凶手,所以耐心劝慰,心道他若是自己想通了拿出银钱来叫韦瑛满意,自己倒也不必急着将此事揭穿。
  听了此话,关老爷轻轻一笑,说道:“西厂的大人们,也学那戏目,黑脸红脸的,我关某人问心无愧,虽不聪明,可也不比西厂的大人们笨。”
  婉苏听出关老爷的意思,是怀疑冷临j□j脸韦瑛唱黑脸,对他威逼利诱加恐吓,意图逼其交出家财,所以隐晦地说出来。“关老爷,你以为你杀人之事可以骗过我家少爷?”
  关老爷猛地一惊,随即轻松说道:“关某人未杀人,冷大人若是怀疑彩珠乃他杀,或是有什么证据说我关某人杀人,还请细细讲来,我关某人也开开眼界。”
  冷临见此情况,心道若是韦瑛等不及,给关家人强压上些明目,王取和自己即便再出手,也是不好惊动汪直的,无奈便说道:“彩珠绝非自杀,自杀之人握刀直刺前胸,定然使上十分的力气,手掌边缘也会紧贴着刀柄与刀刃的相接之处,也就是护手。可彩珠的手掌边缘却离护手有一指空余,起先我暂且当这是巧合,或是彩珠直刺心脏后随即松手所致,可之后的蛛丝马迹证明,显然是有人将她的手摆成如此模样。”
  关老爷听了,不着痕迹地微合了眸子,镇定道:“这些我都不懂,也未见过,那屋子是从里面反锁的,当时大人也见着了,还是你第一个进去的。”
  冷临见关老爷不见棺材不落泪,站起身语气凌厉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本官今日只将话说一遍,你听好了!那本是张戏台,彩珠就死于其上,十四日上,你取了一张小案放于彩珠尸首旁边,另涂撒了些红色印记于案腿上,但做事未做足,小案面上没有血迹,所以说明那小案是后置于其上的,之后再将早已锁好门的木屋钥匙丢到小案上,叫人一见以为是彩珠从内反锁了木门自杀。又连着赶制出木屋的四壁和顶棚,叫了六个下人,从荣喜园院门处抬进来,从下而下置于那戏台上,此后将木屋底沿儿与戏台钉合在一起,包上铁皮以掩人耳目。关大人,待我西厂寻得你放走的那八个下人一一勘问,你认与不认都不重要了。”
  关老爷听得一身冷汗,强撑笑容道:“冷大人莫开玩笑,这一番述说好比茶楼里说书的。”
  “十四日无端放了八个下人出去,园子里有多人杂乱的脚印,这些关大人无从解释吧。另有血迹喷洒到地板上,却只到墙壁跟处,墙壁上无半点痕迹,这说明案发之时只有戏台,根本没有这间木屋!彩珠的血迹已经喷洒到戏台外围,也就是旁边的草地上,所以虽有风吹过,蝇虫还是不死心地欲落下,因为那草上有血腥。”冷临边说边佩服关大人,心道能叫自己困惑这许久的,他还是第一人。
  关老爷面色发白,双手紧紧攥着袖口,咬住嘴唇。
  “彩珠身上、头发上都有细细的灰尘,以及地面上也有均匀的灰尘,都是众人将木屋抬起后置于戏台上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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