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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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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媳妇的笑容禁不住又亲切了几分。
  只是这亲切与这满意,开了春,却也笑不出来了——苏鱼舞执意要去东胡。
  宋在水非但不阻止,甚至还很鼓励他。
  卫郑音本来还不知道媳妇是这个态度,得知儿子有这个意思后,把他叫到跟前,软硬兼施的见说他不动。就采用了曲嬷嬷的建议,先把儿子赶下去,召了媳妇来,打算跟媳妇通一通气,婆媳两个一起上阵,务必迫得苏鱼舞回心转意。
  哪里想到宋在水过来之后,一听说苏鱼舞去东胡继续上阵的事情,竟不假思索道:“夫君有这样的志向,媳妇自然不敢阻拦。请母亲放心,夫君去了东胡,媳妇独自也定会侍奉好您与父亲大人,不使夫君分心家事!”
  卫郑音的脸色当场就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你不敢阻拦?我就要你阻拦好么!
  当下卫郑音阴着脸道:“侍奉不侍奉的且先不提,毕竟我与你们父亲也还没老得需要人手把手的伺候着才能过活的时候。只是之前舞儿受伤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功劳虽好,但与人比起来究竟是没法比的。更不要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缺富贵!阵上刀剑无眼,你们才新婚,舞儿就这么上了阵,你真舍得?”
  宋在水自然听了出来婆婆话语里的不满,忙赔笑道:“母亲,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媳妇只是晓得夫君的性情,他可是一直都惦记着再上阵去的!”
  “他不懂事,所以才要你帮我劝啊!”卫郑音愠怒道,“你也纵容着他,那他还能迷途知返吗?”
  宋在水就道:“母亲且息怒,听媳妇一言:其实夫君这一回还真是非去不可。”
  见卫郑音就要按捺不住怒火,宋在水忙微微加快了语速,道,“母亲请想,夫君先前去东胡上阵作战,乃是奉了圣命的。日期定的是三年,与夫君身份相若者,如沈家表哥、端木家、刘家的公子们,但在圣命之内,如今无不远在边疆。之前与夫君一同返回帝都诊治的裴家公子,去年年底也重返其职了。惟独夫君留了下来,当然,去年年底,夫君迎了媳妇过门,这是终生大事。先前钱公子、顾公子都因此推辞了赴边的辰光,谁也不能拿这点耽搁来说嘴。可如今媳妇既进了门,也开了春,夫君再不动身……等三年之期满了,同僚归来,不说论功时,夫君难免脸上无光,就说裴公子伤好之后归职,夫君却在帝都待到三年之期结束,未免叫那起子小人小觑了夫君啊!”
  卫郑音一皱眉,陷入为难之中:宋在水说的很有道理,三年之期未满,即使苏家如今都不在乎什么功劳,只求苏鱼舞平安,但让苏鱼舞公然避战……苏家还是以武传家呢!这叫苏鱼舞往后脸往哪里搁?
  旁的人不说,卫郑音敢打赌,钱氏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四处宣扬苏鱼舞的畏怯惧战,受了一次伤就连东胡都不敢去了——苏家若是有这么一个胆小的阀主,真是个笑话了。
  即使狠狠心放弃阀主之位的争取,苏鱼舞有个胆小怯战的名声,往后也是很难混的。
  虽然卫郑音跟苏秀葳在苏鱼舞重伤未愈时都说过,只要儿子平安,什么都不管了。
  但那都是急切之下不敢冀望更多的话,如今苏鱼舞伤势痊愈,还娶了妻。卫郑音夫妇两个当然是希望儿子也能够有个好前程,兴旺自己这一房的。
  一个有怯懦、惧战的名声的武将子弟,纵然有父荫,又还谈什么前程?不过是靠着先人遗泽混日子而已,少不得还要牵累几代子孙都要被人耻笑有个怯懦的长辈。
  卫郑音咬了咬唇,心想:“是了,我道这些日子我想方设法的留舞儿待下来不要再去东胡,钱氏那贱人听见了怎么非但没有嘲笑舞儿,反而还顺着我的话讲呢?还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心意已经表露出来,死了争斗的这条心!不想她却是打得这样恶毒的主意!”
  心念转了一转,卫郑音叹道:“好孩子,你说的对,舞儿是要去东胡!只是你也知道这阵上……凶险难料,先前他受的那次伤,真是把我魂都吓飞了!如今他又要去,这会子才开春,三年之期可是要到九月里的!这大半年光景呢,却要怎么办才好?”
  宋在水倒是胸有成竹,笑意盈盈的道:“母亲您想,之前夫君他们受伤,那都是因为狄人狡诈,伏击所致。自那次以后,刘家也是警惕万分,轻易根本不肯让他们上阵,即使上阵也是派出大批人手掩护与保护的。这一年多以来,不是从来没听说过那几位公子受伤吗?咱们这样人家的子弟,那是何等金贵?刘家既是东胡地主,这一回东胡那边,拿首功的又是他们家的刘幼照,若还不把夫君他们保护好了,却怎么跟咱们交代?我猜夫君这回过去,刘家一准不会再让夫君有任何凶险的。”
  卫郑音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做母亲的总是要操心:“万一刘家疏忽了呢?”

☆、103。第一百零三章 冤冤相报!

  '第4章第4卷'
  第442节第一百零三章冤冤相报!
  听卫郑音这么一问,宋在水反而笃定的笑了,提着裙裾上前,凑到卫郑音耳畔低语数句,卫郑音顿时眼睛一亮,赞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了!”
  “媳妇哪有这个本事?这都是端木小姐的功劳,说来也是卫表妹那边的人情。”宋在水并不居功,含笑道,“卫表妹这份人情呢,还不是外祖母结下来的?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母亲的功劳呢!”
  卫郑音欣慰的道:“这药既然本是衡王后求端木小姐调出来的,你也不过是从中打了个招呼,替她们两边引见一下。难为你这样的细心,惦记着舞儿,不忘记替他讨上一瓶。”
  苏鱼舞去东胡,家里人不能放心;不去东胡,名声却就完了。卫郑音虽然坚决反对儿子再去阵前冒险,然而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万全之策。毕竟如今在东胡的不仅仅只有苏鱼舞一个阀阅子弟,刘家的刘幼照、端木家的端木无忧,哪个不是阀阅里极受重视的子弟?
  他们能上阵,苏鱼舞却躲在后头,传了出去,叫苏鱼舞怎么做人?
  但宋在水从端木芯淼手里讨得的秘制沉疴散,却解决了这个问题。苏鱼舞只要返回东胡,那就不能说他怯战。可他在上阵之前偏就病了,那就是各人有命了。难道刘家会死心眼的迫着他拖着病体上阵不成?圣上也不会这么要求的。
  这一病,难为那么大的东胡还寻不到个稳妥的地方叫他养病吗?如此既免了他上阵去冒险,又保全了他的名声,不至于被人嘲笑惧战怕死。
  卫郑音心疼儿子,见媳妇把前路退路都想好了,哪能不高兴?
  宋在水微笑着道:“媳妇既然嫁与夫君,自然要替夫君考虑。”
  苏鱼舞的名声跟安全都有了保证,卫郑音心情大好,也有心思跟媳妇说说闲话了,就着方才提到的秘制沉疴散,卫郑音一算日子,道:“衡王后去京畿别院那边探望张夫人与刘十一小姐都好些日子了,虽然她去了没多久就传出来也在别院病倒的消息,然而至今还沉寂无声……说起来这张夫人张韶光也真是作孽,不提亲姐妹的情分,衡王后怎么说都是她的外甥女!就说她过门那会衡王后还抱在手里呢,哪里就能忤逆了她?又只是个女孩子,随便养养,纵然不疼爱,想来也不会结下如今这样的大仇!”
  卫郑音提这母女三个的恩怨也是有缘故的,说到这儿就叹息,朝二房看了一眼,“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天家怕是把张韶光恨极了。京畿张家难免也要受到牵累,你们二婶平常多开朗的一个人,逢人就是三分笑!这些日子下来,哪怕你们三嫂子哄着劝着,也是笑口难开,皆是被这个堂妹闹的!唉!”
  宋在水笑着道:“其实二婶也不必如此操心,早先伊王殿下道是要给纪王太后守孝三年,然而因为珍意夫人久病,怕看不到安吉公主殿下下降,特意求了帝后恩典,让公主殿下早日下降。也因这个缘故,伊王殿下去年年中亦娶了知本堂的令月小姐为伊王后……伊王后的母亲张夫人,可不也是京畿张氏之女?论起来跟张韶光还是极亲近的姐妹呢!若是圣上要迁怒,伊王殿下为了岳母体面,想必也会拦上一拦的。毕竟谁都知道伊王殿下对王后情深意重,当年为了求娶王后,那可是在圣上跟前磨了多少日子的。”
  卫郑音却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一件事情——伊王殿下在御花园里一见钟情的哪里是那卫令月?你想卫令月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是会到处乱跑的吗?他看中的,其实是你们二婶的女儿才是,是鱼飞呢!”
  “啊?”沈藏凝当年办的好事,宋在水可也不太清楚,闻言不禁一愣。
  卫郑音就大致说给她听:“你也晓得那位殿下打小脾气暴躁,没封王之前就时常打杀下人。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子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捧手心里养大的?更不要说你们祖母宽仁,咱们扶风堂这两代都是出了名的宠女儿。也是那位殿下多疑,放着他的嫡妹清欣公主殿下不问,偏去问你们表妹藏凝!藏凝是知道他的名声的,认识不能害了鱼飞,就索性说了卫令月的身份哄他。没想到伊王还真信了!”
  “藏凝表妹……素来古灵精怪。”宋在水斟酌了一下措辞,笑。
  她心下有点啼笑皆非,婆婆说什么扶风堂宠女儿,实际上明沛堂还不是一样把女儿惯得胆大妄为?不然沈藏凝哪里来的胆子,当面就把皇子给骗了,事后还照样出入宫廷,跟公主们厮混一处玩耍,毫无心虚之意。
  今儿这话要不是婆婆亲口来讲,宋在水还真不能相信,伊王殿下身为皇子,竟被个臣女骗的娶错了心上人。
  想到这里,宋在水心头微微一凛,道:“原来藏凝表妹还做过这样的事儿……原本倒也没什么,但如今东宫空悬,伊王殿下甚得上意……”
  伊王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啊!
  卫郑音道:“可不是吗?十二皇子不得圣上喜欢,往下的皇子们,得宠的就是养在妙婕妤膝下的十五、十六皇子了,然而这两位皇子都太小了……你们大姑姑这些日子也担心着呢!”
  这边婆媳和和乐乐的说着闲话,犹如亲生母女也似。
  京畿,刘家别苑,名义上的母女也正在叙着话。
  只这是叙话显然没有扶风堂里那么和睦了。
  衡王后刘若玉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靠在隐囊上,仔细看去,她苍白的肌肤里透着蜡黄,气息微弱,怎么看,都是一副性命不久的模样。惟独她一双眼睛,明亮如星,灿烂光明,一点不像重病之人,倒显得生机十足。
  此刻她正用这双眼睛端详着卧在榻上的张韶光,看到张韶光比之在帝都时足足瘦了十几圈,整个人都几乎只剩了皮包骨,奄奄一息的躺着,黯淡的目光望着帐顶……刘若玉心中畅快万分,竟然不必人扶就从软舆上坐了起来,抿嘴笑道:“母亲您今儿个看起来又比昨儿个气色差了许多,女儿瞧着真是高兴得紧。您可有什么想吃的用的,女儿这就打发人取了来,在您面前吃用给您看?”
  她这种挑衅,自在这别苑里住下来起,每日都要来上一回,乐此不疲兴高采烈,张韶光从起初的震怒、后来的凄怆,到如今的淡漠,早已无动于衷。
  所以刘若玉照例说了一番,又抿嘴笑道:“母亲怎的不理女儿呢?是了,女儿知道,一定是女儿还没跟母亲说妹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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