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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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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再多的真心实意,也抵不过我的虚情假意,岂不是更为讽刺?”
庄氏纵然怒在心头,此时亦敛下了容神,朝安荷身后的主事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撤去匕首退下。
安荷正不知所以然,便听得项景天的声音从背后沉沉响起:“虚情假意?你对我,只是虚情假意?”
安荷神色一变,蓦然回首,果见项景天正立在后方的茶座之旁,那儿有玻璃大隔栅遮蔽,也不知他在那儿候了多久,听了多久。
她始料未及,缓缓站起身来,诧异唤道:“景天。”
项景天眼里有浓不可化的沉痛,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我在后头听着你的每言每语,我实在听不出来,你对我有半分真情。只有算计,只有算计。”
安荷眼神渐次灰冷:“你和她联手试探我?”
项景天苦笑:“并没有,英岚断言你对我没有真心,我并不信,便随她前来一看究竟。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让我失望,可是万万没想到……”
安荷垂首沉默片刻,复抬头道:“事到如今,你不配怪罪于我。你在意我的虚情假意,可当年你的一走了之,我又该怪罪于谁?”
项景天痛疚道:“当年我不是一走了之,我答应过你会回来迎娶你,可是那一年族长病逝,我作为项家的长子嫡孙,只能留下守孝,过了孝期我一天也没敢耽搁前去找你,可你已经离开,我遍寻无果啊!”
提起羞辱往事,安荷心有揪痛,含恨道:“我离开,我当然只能离开!我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被你玷污了清白,珠胎暗结,家里没有人肯放过我,每一个人都视我如洪水猛兽,意欲将我置之死地!我被千夫所指之时,你在哪里?我险被沉潭之时,你在哪里?你正在享受高床软枕,娇妻美妾;我带着女儿颠沛流离之时,你在哪里?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享尽荣华富贵!难道,不是你先亏欠我么?”
项景天不可置信地摇头道:“原来你心里一直怪我,可你半句也不透露,还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全是为了算计我。”
庄氏冷瞪了安荷一眼,对丈夫道:“老爷,既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咱们日后都不必理会她了,只管让她在外头自生自灭!”
项景天才想要走,安荷便在他身后幽冷道:“你走了一次,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走。”
项景天回过头,看到她面容上的决绝,心头不由一惊,道:“你既然心里没有我,何必纠缠不放?”
安荷微微一笑,走近他道:“你亏欠我,这一辈子都亏欠我,你不把债还清,怎么能走?”她凑近他的耳畔,淡朱樱唇轻启,香风细细,“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项景天闻言,恍若是五雷轰顶,身子猛地一抖,满目惊疑地瞪着她,连声音都是凝滞的:“这首诗,在你手里?”
安荷含着一缕明媚笑颜,“你亲手所书,有你的落款及玉印。当日你离去得匆忙,没把这首诗带走。”
项景天面上肌肉微微抽搐,一把抓过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一边道:“你把诗藏在何处?快还给我!”
安荷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冽笑道:“我不会还给你的!只要有这首诗在手,我便不怕你离开我!”她的眉梢眼角全是阴狠,“我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已知所谓情意不过是梦幻泡影!你有妻有妾,能对我有多少真心?他日色衰爱驰,我不过是你抛诸脑后的一个可怜人而已!只要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便不怕你再次抛弃我!”
项景天震怒不已,猛地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厉声道:“我问你诗在哪里?藏在哪里?这首诗是祸患,你不能留在手里!”
安荷被他捏得生疼,只余得一口气,兀自狞笑道:“是,是!这首是反诗,是你意图谋反的铁证!若是落进你的政敌手里,再呈交给当今皇上,你们项氏一族轻则抄家,重则满门抄斩,诛连九族!你若敢抛弃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项景天五指关节都紧绷得泛白了,惊愤恍若是满天坠落的冰雹,一粒接一粒地砸落在他心头,带着寒彻骨的尖锐,生生将他的心神锥成了千疮百孔的伤口。他手下渐渐地加重了力道,把安荷按在了桌上,两手死命地紧掐着她的脖子。
庄氏在旁,眼看安荷一张脸已然不见血色,生怕闹出人命官司,连忙道:“老爷!老爷!你快放手,她快要断气了!”
项景天顿时如梦初醒一般,心神一下归了位,惊骇得两手一颤,一下松开了安荷。
安荷险些丧命,此时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整个儿无力地趴在桌上,哑声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为何……你为何这样狠心……”
项景天心里有火烧似的痛,他重重一拳击在了安荷脸面旁的茶盅之上,白瓷茶盅应声而碎,有腥红的血水滴落不止,安荷低低惊呼一声,只听他冷声道:“用刑,替我用刑,替我逼她把诗交还出来!”
庄氏何曾见过丈夫如此狠绝,一时心里也有点害怕,不敢多问,只好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
项景天没有在茶馆停留,庄氏便撒开了手去,对安荷极尽酷刑之事,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安荷只是强忍痛楚,毫不松口。
“他越是如此对待我,我越不会告诉他诗在哪里。”安荷泪眼模糊,满口鲜血,“我就知道,他是个刻薄寡恩之人,我何其明智,不以真心对他……可怜你们,可怜你们……”她歇斯底里地仰首冷笑,“痴心错付!今日我所受的,指不定就是你们来日的结果!”
庄氏心惊胆战,当下不敢再施刑,匆匆回府去问准丈夫:“老爷,她什么都不肯说,如何是好?”
项景天坐在椅上,颓然弯腰,两手抱着头。暗夜里,屋内光影阴晦蒙昧,如雾霭般笼罩于他遍身。有清冷无温的泪水自他眼角滑落,他攥紧了自已的鬓发,良久,方哽咽道:“罢了……罢了……把她带回府里关起来,把她关起来!容我再好生想想,想想该如何是好。”
庄氏依言去了,可没过多久,又惊慌失措地跑回来道:“老爷,不好了!安荷逃跑了,现下不知人在哪里!”
项景天大惊,高声道:“快去找,让所有下人都出去找!直至把人找到为止!”
然而,这一回,找到的却是安荷的尸首,被井水泡得发胀发肿,身上伤痕清晰可见,死状奇惨。
项景天远远望着,却不敢上前去,唯得泪流如注。
“兴许,她是一时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所以才会投井寻死。”偌大厅堂之中,庄氏的声音如泣如诉,叙述着往昔与安荷的种种恩怨,只不过她将与项景天有关的一切都隐了去,只说是自已对安荷不满,方会对其百般折磨。她低低道,“总而言之,在我离开茶馆之前,安荷还活着,她并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尽而亡,她的死与我无关。”
沛若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虚软无力地靠在自家相公的怀里,无以言声。
项庭沛怔忡跪坐在原地,喃喃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她猛醒过来,当即道,“不,不对!要是害死安娘子的人不是你,为何后来会有人急急忙忙地把我和沛若送走?分明是有人做贼心虚!”
庄氏看了项景天一眼,当日的情形,她自然记得。
“老爷,安荷死了,她的女儿怎么安置?”
项景天叹了一口气,道:“接回府来罢,毕竟是我的亲骨肉,不能流落在外。”
只是当庄氏派人前去接沛若之时,才发现平房里早已人去楼空。
“不知是谁人把你们带走了,可当日老爷有心想要迎沛若回府,事关项家血脉,我断不会在这上头从中作梗!”庄氏这时所述的倒是肺腑之言,“安荷是自杀而亡,你们也并非我派人送走,一切都与我无关!”
言及此处,外头有人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却是从外归来的项云杨。他不出言惊扰,一时也无人留心于他。
只听沛若凄惶泣道:“不会的,我娘根本放不下我,她还有我,不会生无可恋,更不会投井自尽!”
项云杨脚步轻浅,听得这一句,眼底微漾起一痕波澜。
沛若目光中有无尽的伤痛:“我不相信我娘会自尽!一定是有人将她推下井去!一定是!”
项云杨顿住了脚步,侧过脸看向沛若,面容沉静。
项庭真看向父亲道:“爹爹,当日之事,当真如庄姨娘所言么?”
项景天回避了女儿的眼光,没有迟疑太久,便道:“是,正如她所言,安荷自尽,与人无尤。”
项庭真松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是与我娘无关了!”她又禁不住悲从中来,“可是……我娘却为此枉死在小人手下!”
项云杨默默地在下首的椅子上落座,垂眸不语。
项庭真敛下哀痛,又道:“女儿以为,眼下已然是真相大白,求爹爹还我娘一个公道!一切祸事的始作俑者,必不能轻恕!”
“不,我不相信!”沛若发出一声激烈的悲鸣,痛哭道:“我娘的死一定是另有内情!我要彻查!我要彻查!”
“你娘是死有余辜。”出其不意地,却有人自角落吐出这阴冷一句,无情地扫过听者的心房,众人循声看去,出言之人竟是项云杨。


 第180章 自取灭亡

沛若闻言,一下噎住了喉头的哽咽,含泪的双眸落定在项云杨身上,哀然道:“你胡说!”
项庭真却在心下犯疑,问道:“二哥哥,你何出此言?”
项云杨眼里的沉翳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他淡淡道:“贪得无厌,得陇望蜀,自取灭亡而已。”
庄氏急急道:“云杨说的正是,安氏便是贪得无厌!她不过是区区寒门小女,老爷给她姨娘的名分已是仁至义尽,竟还妄想老爷为她另开一府!她心知无法如愿,方会恼急攻心,自寻短见!”
项景天埋藏在心底经年的阴霾此时被全数勾起,有不愿面对的沉痛翻腾于胸,已经不想再重提旧事,他深吸一口气,摆一摆手道:“罢了,沛儿,为父可以给你一个准话,你娘千真万确是自尽身亡,没有人伤她性命,没有!”他痛怜地注视着久别重逢的女儿,“也许这一时半刻你接受不了,但是,这便是真相,是事实,咱们必须接受!”
沛若纤弱的身子簌簌发抖,掩脸啜泣不止。
项庭沛如同是被抽离了所有的活路与希望,只余一具躯壳茫茫然地停留在此间,散乱的发丝垂落在她脸颊旁,映衬着她满面的惨白如纸,左脸上五个红肿的指印痕迹分明,一身一心的狼籍,等待她的更是惨淡无望的绝路。
项庭真目光自她身上掠过,蛰伏日久,筹谋日久,伺机日久,等待日久的一份恩仇快意,于此时痛快淋漓地口舌之间倾吐而出:“冬至冒认官家千金,买凶杀害真正的沛姐姐,下药毒害大嫂胎儿,嫁祸陷害我娘,这一宗宗罪孽,只有拿命来偿还!”
项景天怒视着地上的冬至,心中的怨恨似乎全数迁移到了她的身上,他咬牙切齿道:“来人,把这贱人拉下去,杖刑伺候!七十大板过后,要是不死,再送官府论罪!”
冬至木木然的,形如泥胎木偶般转向沛若,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去到哪里,咱们都在一起,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沛若扶着椅子摇摇欲坠地站直了身子,百感交集地注视着她。
项庭真来到沛若身边,道:“沛姐姐,一时的心软,也许是对待自已最大的残忍。”
冬至置若罔闻,面上浮起了一抹柔和的微笑,呢喃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想留在你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只要你愿意喊我一声姐姐,我吃再多的苦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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