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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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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风儿撩拨起她裙襟上的条条缎带,让它们舒展着身体轻舞飞扬,好似倾诉不尽的万种风情。
  悄无声息地,他的一只手从另一只手的袖子里移出时,拇指和食指间多了一支发钗。
  钗头上是羊脂玉雕成的几朵白梅。含苞待放的花蕾,正如他当年在那座小院里见到她时那样,她的周身都散发着这样婉约而清丽的气息;绽放得格外浓烈的花朵,正如现在的她,令他很想撷取下来,放在袖子里悉心珍藏。
  趁着她走神的机会,赵演将她原本的发钗轻轻取下,然后将自己手中的这支白梅钗缓缓地插入她的发髻。果然,还是这支更适合她。
  他将换下的蝴蝶发钗凑到近前,嗅了嗅,颇为陶醉地眯缝起眼睛,然后将它悄然没入袖子里。却浑然没有发觉,他做着这些举动的时候,明媚的阳光早已将他的影子投到地上,尽收入她的眼底。
  忽然,牧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当年你大哥和宋氏出了那个事情之后,第一个告诉我的人,正是你二哥。他呀,真是好心呢。”说话间,不觉失笑。
  赵演悄悄地摩挲着袖子里的发钗,直到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原本滑润冰凉的玉石上,让没有生命力的石头,仿佛也有了温情和生气。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当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头,根本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她继续笑着,用柔美的声音说道:“然后他就趁着我生你大哥的气时,对我多加抚慰,我就鬼迷心窍一般,答应了他。所以说,人好人坏,真是比较出来的。当我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谁也挤不进去。可一旦有了缝隙,总会有人趁虚而入的。你二哥,其实是个聪明人。”
  赵演这才回过神来,略一品味,突然明白她的用意了。心中一慌,赶忙把手收了回来。不过这种时候越是主动解释,就越显得自己有鬼。因此,他故意装傻,“嫂子当时是年少气盛,正和大哥闹别扭,难免意气用事。现在时过境迁,肯定不至于那么容易动摇了。”
  牧云对于他的话好像置若罔闻。沉默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明白她所指的这个“他”究竟是哪个,却不方便多问。只不过,他清楚得很,她的心里,不会有他的半点影子,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将来可能会吗?他很怀疑。
  回去之后,他一夜无眠,一直坐在门口的木头台阶上,手里捏着未经她同意私自交换来的发钗,反复沉思,颠倒不已。直到更深露重,直到屋檐下的灯笼彻底熄灭。
  ……
  这一天傍晚,陆昭君坐在宽大的床上,手里端着盛满温热酪浆的银碗,浅浅地抿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皮,问道:“消息可打探清楚了?”
  地上跪着的人叩首道:“回主母的话,小人确认是实情了,才敢回来禀告的。”
  “那你说来听听。”
  “是。”来人将他从西魏获知的一桩秘闻详细叙述了一遍。
  原来,西魏的傀儡皇帝元宝炬曾以乙弗氏为后。乙弗氏的父亲曾为兖州刺史,母亲是北魏孝文帝之女淮阳公主。她不但出身名门显贵,更兼德容兼备,和元宝炬感情融洽,两人生育了四个儿女,其中长子已被立为太子。
  然而宇文泰令元宝炬娶柔然公主,迫使他废黜原本的乙弗后。元宝炬对妻子割舍不下,表面上废黜,令她出家为尼,实际上暗中继续来往。
  柔然公主生性善妒,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大怒,强令元宝炬遣送废后去边镇,不得再有私通。元宝炬被逼无奈,只得封他和废后所出的次子为秦州刺史,奉母赴镇。临行前,母子入宫辞行,与宝炬相见之时,忍不住泪如雨下。元宝炬念及多年来的结发情谊,也泪下不止。于是密嘱乙弗氏在外蓄发,再图后会。
  这事情被赵雍安插在西魏的细作知道了,马上密报给赵雍。他暗中设法令柔然国主知晓此事,加以挑拨。阿那環闻讯大怒,立即派兵入侵西魏。
  大兵压境之后,宇文泰得知内情,当然不容傀儡皇帝因情误事,立即告知元宝炬,叫他自作决断。元宝炬实在无奈,只得说:“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虽然,致此物论,朕亦何颜以见将帅!”派人去秦州,赐乙弗后毒酒。
  乙弗后这下彻底绝望,大哭道:“愿至尊享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然后与儿子诀别,饮毒酒自尽。
  乙弗后被杀,总算打消了柔然公主的醋意,也就此消弭了兵祸。
  ……
  听完这些之后,陆昭君在惊悚之余,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她脸色沉重地思忖了半晌,这才对那人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此事不可对外人说起,更不可让世子知晓。”
  “是。”来人再次叩首,起身退下。
  室内刚刚恢复了寂静,突然有人从后堂出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124
  124、人情冷暖 。。。
  陆昭君低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先前明令回避的冯翊公主。后者已经脸色惨白,惶恐如惊弓之鸟了。
  “求阿家开恩,更改成命!”冯翊公主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的禀报,一面拼命地叩头,一面连声请求道。
  陆昭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放下手中的银碗,冷冰冰地说道:“更改什么成命啊,你都偷听到了什么?”显然,她对于儿媳这种违背吩咐偷听消息的行为非常不满,表面上虽然没有追究,但心中的不悦还是非常明显的。
  性命攸关的大事,冯翊公主根本顾不得解释这些,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令婆母不高兴了。她声音颤抖着回答道:“奴婢知道,大王准备让世子和柔然结亲,娶柔然公主。”
  “哦,那又如何?”她面无表情地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冯翊公主过于惊惶,脸色越发苍白了,“柔然的公主来我国,想必不是给世子做妾的吧?”
  陆昭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那又如何?”
  见她这种态度,公主只觉得全身似乎都坠入了冰窖之中,冷得她瑟瑟发抖,从里到外都凉透了。既然婆母不肯直说,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奴婢不明白的是,柔然的公主一来,奴婢怎么办,奴婢要往哪里摆?”
  陆昭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还用问,你避居侧室就是了。虽然世子妃不能有两个,不过你毕竟是我大魏的公主,当今天子的胞妹,不会把你撵出去,或者送去出家为尼的。”
  公主终于忍不住直说了:“若是这样,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肯定从命就是。可刚才来人所说,那乙弗后即便出家了,柔然公主仍然不肯放过,要对她赶尽杀绝。大王要为世子娶的这位是柔然可汗的次女,想来秉性相近,万一,万一……奴婢可,可不想死啊!”说着说着,她的眼眶里涌出泪花,失声哽咽起来。
  陆昭君对她不理不睬,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染好的红指甲。
  贵妇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平日里百无聊赖,有都是闲工夫摆弄妆容。这十指的指甲精心保养,养得长长的,再用凤仙花捣碎加入明矾做成指甲膏,细细地敷在表面上,然后戴上专门的指套。过一夜之后,再如此染色。如此重复五六次之后,才能达到鲜艳如胭脂一样的效果。雪白的肌肤配上嫣红的指甲,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这悠闲富贵的日子,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没有了富贵,沦落为干粗活的妇人,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了。自己过得快乐就足够了,管他人死活呢。
  公主见她这种态度,就更加惶急了。“阿家,奴婢自从嫁给世子,进了王府之后,一直小心伺候阿家和世子,从来没有半点不用心之处。奴婢对阿家的忠心孝心,阿家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奴婢也不敢求什么,只想保住这条性命,您就开开恩,让大王更改成命吧,求求您了……”她又接连叩了几个响头。
  她总算抬起眼来,瞥了儿媳一眼,懒洋洋地说道:“行了行了,起来吧,我的公主殿下。”
  冯翊公主哪里敢轻易起来,跪行几步,在床前继续叩头,哭道:“奴婢不想死啊,阿家就念在奴婢伺候您这七八年的份上,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她冷笑道:“媳妇伺候婆母那是本份,你倒好,拿来居功了。刚才偷听的事情,你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我倒是问问你,你这样干过多少回了?想必不是初犯吧。”
  “奴婢的确是第一次啊,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也不敢这样。这一次,这一次实在是……”
  “是什么呀?”
  “是奴婢知道,知道世子要娶柔然公主的事情,不知道您和大王要怎样安排奴婢,所以实在忍不住在后面偷听了。”她说到这里,又压抑不住地继续抽泣。
  陆昭君现在懒得和儿媳追究这些,于是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这次和柔然联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你一个女人,招致蛮夷侵袭,烽火四起吧?能入得了柔然可汗那双法眼的女婿,也只有当今天子,你家男人,还有大王了。整个魏国只有这三个男人有资格娶柔然公主,你说说,你不让世子娶,难道要大王娶,要你那天子哥哥娶?当今皇后,是我女儿;这大王的王妃,是我。照你看来,换谁好呢?”
  冯翊公主这下子噎住了,她实在没有办法辩驳,更想不出更好的方案来,只能愣在当场。
  她见儿媳无言以对了,就换了一副和蔼面孔,安抚道:“其实你也不用吓成这样,那乙弗后本来不用死的,要不是她继续和丈夫暗中来往,还念着日后再回去当皇后,柔然公主也不至于容不下她一个尼姑。只要你到时候老老实实的,不再和世子联络交往,公主不至于非要对你赶尽杀绝的。”
  “可是……”
  她截断了儿媳的话头,抢先道:“你再犯愁也没用,我都没办法,你以为我想要一个浑身马臊味,几年不洗澡的儿媳伺候?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候着去吧,说不定到时候情形又不同了,说不定这位公主没那么凶悍妒忌呢……总之这世事多变数,船到桥头自然直。”
  公主脸上泪痕犹存,却不敢再哭惹她厌烦,只得忍气吞声了。
  ……
  晌午,牧云刚刚从陆昭君处请安回来,就在自家的院门口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甚至怀疑自己眼睛看花了,又或者是阳光太刺眼了,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面对从来不主动登门的世子妃,牧云在诧异之余,又估计她来找自己大概没什么好事,因此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语气还是颇为生分的。
  冯翊公主的眼皮有明显的浮肿,神情也颇有几分憔悴。看她这副模样,牧云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好像她被赵源打骂虐待过了一样——这样想也不奇怪,因为她到了晋阳两三天了,赵源还没有主动过来找过她,她怀疑他是不是在哪个女人的榻上睡下了,所以兴致不像以前那么高涨。
  “妹妹不必如此客套,二郎是不是不在?”
  看这情景似乎公主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却反常地没有离开或者进去等候,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找她,而态度又如此罕见地随和,令牧云更加确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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