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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犹未悔-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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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死定律。
    还有一种,便是二十或三十几集,若女主有了跳楼的倾向,而且对生活充满了绝望,那么这一跳,很有可能就是悲剧。
    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敢以悲剧作为电视剧结尾的编剧,心灵上都是特别强悍的人。
    在别人为了悲伤结尾的故事而悲伤不已之时,等待她的,将会是祖宗十八代,第一次被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从坟墓里挖出来,一一用口水来表示尊敬,尤为庞大,也算是抢了一回镜了。
    但劝大家不要效仿此举,天道好轮回。
    而我摔下去后,显然没死,要是死了,现在和你们说话的,一定是鬼。
    只是我没想通的事情,便是,陈青禾明明蹲在地下自顾自哭,根本没有看我,就算看了我,也不一定有那时间,就在我站在死亡分界线那一霎那,她忽然冲上来,将我死死揪住。
    她脸上还有没干得泪痕,不知道是天上要下雨的预兆,还是她眼里的眼泪水,正好滴在我眼睛里。
    让我本来干涩的眼睛,竟然变得模糊不堪,甚至看不清楚她的脸,她表情,她惊愕瞳孔里的我。
    她声嘶力竭,道,“抓紧我!不要松!”共吉岛圾。
    我的手被她两只手紧紧揪住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手腕处因为太过用力,压在水泥墙上,磨蹭地血肉模糊,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问她,我说,“你松开我,只要你松开我,那个秘密将带着我的死亡而永远沉默,我会成全你的好日子,好家庭,好心愿。”
    她却始终不肯松开,连半点犹豫也没有,“我不想要向安恨我!”
    我说,“那你怕不怕我恨你?”
    她将我一点一点往上拉,我却悠闲的和她说着话,仿佛闲聊一样。
    要是被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把我当神经病搞。
    我期待着她的答案,没想到她却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她说,“打从我生你下来,我从来就没想过你会感谢我,恨我,是你唯一的生存方式。”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陈青禾所支撑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她刚才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我,已经算是奇迹中的奇迹,若是还渴望她将我救上来。
    残酷一点说,白日做梦都没那么玄幻。
    而且我本身也没有太强烈的求生欲望,想着不过左右一死,早死也是死,晚死一样得死,那还不如不早不晚,恰好死去。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死的比较有深度一点,这样他们就不会忘记我,因为在最悔恨,在愧疚的时候死去,那样才会让人忘不了,驱不掉。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八)
    
    我心下一遍绝望,在死前,深度回想了这几年自己账户里那少得可怜的存折,大概也被败的差不多了。又想着,这一辈子,真的没敢过几件什么缺德的事情,老天应该不会让我下地狱的。
    这样想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话可留了。
    我使劲仰着脸,对着陈青禾攒开一个笑,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笑。
    “放手吧,我这一生真的很好了。”
    她却在哭。仿佛掉在死亡线上的人是她,她使劲摇着头,平时挽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已经全部披散了下来,被剧烈地风拂的迷蒙了她双眼。
    她依旧死死抓住我,可惜力气再也使不上来,无论她怎样坚持都是徒劳。
    她说,“不要松!我会救你,就算死也会救你!”
    我很感激她最后在这样时刻还会说这些话给我听,这一直是我想要的答案,就算这次我真死了,这辈子也没有任何遗憾或不舍。
    我对她笑地很灿烂,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但我还是希望她不会难过,至少能够让少难过一点,算一点。
    我渐渐松开她手,像是要告别,她眼里的惊恐那么明显,努力想要够着我手。共医乒划。
    声音像是在空中撕裂一般,道,“不!你别松!景辛!妈妈会救你!妈妈一定会救你!”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事情已成定局,她那句妈妈,让我想哭。我好想应她,身体开始急速往下降,我听见耳边是风的鸣叫声,像是哭一般的声音。
    陈青禾扭曲而惊恐的脸离我越老越远,她半垂在外面的身体,使劲想要够着我,她的面容在我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第一次面对这样真实的死亡,说实话。很怕,怕自己死的很惨,更加怕死后血流得到处都是,多影响市容,真实对不起扫街地大妈了,这辈子她们肯定没扫过活生生的脑浆与人血。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死了都要给无辜的人增加工作度,真是作孽不浅,心内内疚了个几下,刚想彻彻底底闭上眼睛,觉得一切都忏悔完了。
    眼睛还没有闭全,就感觉自己上头落下一个人影,竟然比我坠落的速度还要快,一下就把我追上来,我看着那人急速坠落的身影,然后眼神定格在那一张面孔上。
    心里忽然不知道该作何想。果然我是喜欢上他了,连老天都过意不去,不想让我带着这份朦胧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而死,总要搞明白身前那些没搞明白的事情。
    现在连死都幻想他为了我殉情,不知道该说我残忍还是我痴情,我只是想,我真的是爱他的,可惜现在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了,真是可惜了。
    若是晓得我们之间缘分这样浅,在缘分浓的时候,我就应该和他说我心里话,他是我这辈子除了裴誉后,最喜欢的一个男人,不掺杂任何物质的喜欢。
    而且无论是我初吻,还是第一次都是交给了他,冥冥之中就注定我对他的喜欢逃不掉,只是这份喜欢明白太迟了。
    那幻影在离我一米远之时,就对我张开手他离我越来越近了,近到我都能够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伸手将我一把拉住,抱着我一个翻身,由他落在下面,我压在他上面,我们两人急速下降着。
    我手心清晰的触感,让我脑袋轰了一下,许久才静下耳边急速的气流,颤抖着声音问,“韩秦墨,是……你吗?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一手将我抱住,一面皱眉看了我一眼,气氛有些奇怪,但时间显然已经不够了,他说了一句,“废话,当然是真的。”
    然后身体一个震动,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在落地之前,意识清楚之前,我简直是急哭了。
    他居然是真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他是蠢蛋吗?!我没让他跟着我死,我死了不打紧了,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他的遗产怎么办!
    其实我想的很单纯,我并非贪财,只是韩秦墨就这样跟着我死了,好歹也写一份遗产分配书,就让这些钱不明不白的埋没了,或是被有心人给吞了,这也太冤枉了。
    心里又是急又是气,最后想了想,算了,人都死,管他遗产干什么,反正也没我份子钱,心甘情愿陷入一片昏暗。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天空干净的没有杂质,蓝天白云,四周是一片白色花海,花香浓郁。
    我站在那里,望着身前的男人,手捧着一束红浓烈的玫瑰,他身上是棉质浅墨色颜色的衬衫,那种墨色像是墨水兑水后的稀释,依旧是浓黑的碎发,额前还有挂着空中飘来的白色花瓣。
    面容英俊,阳光照在他脸上,像是透明了一般。
    四周的花海随风摇晃成一个波浪型,他一直对我说着什么,我努力张着耳朵,想要听清楚,却发现自己始终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心里急切的仿佛身后花海变成夺命的尖刀,我努力靠近着他,他却在我离他最近的时候,往后退了几米,这样反反复复,我累得再也不想追着他跑了,他还再说着什么,我却在也不想要听,因为累了。
    只是望着他脸不断流泪,他手中那束红得似血的玫瑰花,忽然像是爆炸了一般,那些娇嫩的花瓣脱离了枝干,像我四处纷飞而来,我耳朵仿佛被人从无声世界拯救了出来一般,他的余音随着红色花瓣像我飞逝而来。
    他说,“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说话……”
    他英俊像是雕刻出来的脸,忽然变成了一滩血,风将血滴带到白色花海中,我周身全部都是红色,就连蓝天白云都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场景从先前唯美的温暖,在此刻竟然红的诡异,鼻尖真实的,连血腥味都是那样浓烈。
    我吓得想要逃出这诡异的令人害怕的地方。
    心里一激动,睁开眼,便对上一幅湿漉漉的眼睛,它正用它那粉红色舌头使劲舔舐着我脸。
    我吓了一跳,刚想动,就看见狗被人扔了下去,眼前瞬间出现郑敏那张焦急的脸。
    她满脸庆幸的说了一句,“你终于醒了。”
    我有些没明白这状况,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正箍了一个东西,脖子暂时动弹不了。
    全身像是散架一样疼,温暖的房间,让我一时回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现在又在哪里。
    我刚想问郑敏我这是在哪里,发什么了什么,她却一激动,连什么都没和我解释,一个转身便跑出了房间,激动的声音失了平时的冷静,竟有些欣喜若狂和庆幸。
    她像是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叫着,“医生!医生!人醒了!您快来!”
    郑敏这一叫唤,喊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几个护士小姐,那医生手中握着一个小手电筒,把我眼皮往外翻,瞳孔里感觉刺眼的白光,我有些不适想要挣扎,那医生已经放开手,又落在我另一只眼睛上。
    检查完毕后,郑敏有些迫不及待追问,道,“医生,怎么样?人没事了吧?!”
    那医生望了我两眼,这才做了总结,道,“病人没事了,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脑袋有些没晃过神来,这几天好好检查调养,住一段时间留院观察,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
    郑敏这才放下心来,被郑敏刚才扔在地下的墨墨正在哀嚎着,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神瞧着这一切。
    医生在望见那一只狗时,皱眉,道,“谁带过来的,病人现在身体正处在微弱时期,细菌严重的生物不宜带过来。”
    郑敏立马道歉道,“不好意思,它家主人这段时间没办法照看,我又没时间,本来想要放去宠物店寄养的,没来得,我立马就送走。”
    那医生听后,才满意点点头。
    带着那两个小护士走了出去,病房里终于只剩下我和郑敏两人,外加一只似狗非狗一样的生物。
    因为他现在太人性化了,居然懂得博取同情了,两只爪子扒拉在我床前,似乎在哀嚎着,不想被送去宠物店寄养。
    它信息表达的很准确,我收地很无误,但并没有开口为它说情,只是揉着自己脑袋,有些痛苦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敏担忧的问,“景小姐,您哪里不舒服了?和我说啊?”
    我揉了几下,觉得不行,手臂太疼了,就像被别人从高空推下去摔了一样疼,只能放下手,无奈的问,“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啊?你们怎么把我包得跟给粽子似的。”
    郑敏这次松了一口气,干脆坐在我床边的位置上,提醒道,“您从十二楼掉了下去,加上被送进医院那天,到现在,昏迷了一个礼拜了。”
    她这样一提,我脑袋闪现某些片段,刚想问出口,又觉得自己太神经病了,只是有些不确定问,“你家韩总呢?”
    郑敏眼神里不知道是带着责怪还是怎么了,语调没有先前的热诚,反而有些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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