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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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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怔了怔,欠身道:“大人安好。”说着,又抬头仰望那人,她的心完全受着他的指引,不停地胡乱跳动,那眼神里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热烈期盼。
  其他马车也陆续停了下来,白氏不明所以,待见到阿秀时,她的脸忽地惨白,便对枚烟吩咐道:“你去瞧瞧。”
  枚烟依言下了车,她如今附在别人身上,自然不用担心阿秀认出自己来。待走到近旁,她佯装亲昵地问道:“顾郎,这人是?”
  “顾郎”二字一出,车上车下之人都滞住了。
  怀丰踩着墩子下来,对阿秀作了个揖,向着枚烟尴尬解释道:“阿烟,这位是于我有救命之恩的阿秀姑娘。”言罢,他又道:“阿秀姑娘,这位是怀丰的妾室,姓梅。”
  妾室?
  阿秀心口一痛,她来不及思考其他,只能任由体内汩汩的热血胡乱窜着,那些热意一下子全涌到脸颊上,她苍白的脸登时红了。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定下慌乱的心神,欠身道:“几个月不见,竟不知大人有了这桩喜事,恭喜顾大人和梅姑娘。”
  枚烟上前挽着顾怀丰的胳膊,“顾郎,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如请回府去做客?”
  看着这些,阿秀恨不得现在就逃,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事。”
  怀丰闻言又客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行一步,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来顾府知会一句即可,我定当竭力襄助。”
  阿秀应下来,目送他二人回了车,直到那几辆马车都走远了,她才耷拉着脸回来。
  明英道:“怎么,还在心心念念想着那呆子呢?我瞧着他可是左拥……”
  “明英!”阿秀大声打断他,“马喂饱了,你不是想着急见到一一么?还啰嗦什么?”
  言罢,她接过小二手中的马,脚上一蹬翻身上去,大喝一声,朝前奔去。明英摇头,他付了银子,这才一拍马屁股,赶紧追了过去。
  他俩一前一后,迅速追过了顾家的几辆马车。顾怀丰听见动静,仍挑开帘子露出一道缝隙静静看着。直到再也望不见那道身影,他才失神地放下来。
  未曾料到,马车刚入安州城,怀丰又见到了阿秀和明英。他俩一人拉着一匹马,盯着不远处红彤彤的热闹的迎亲队伍,面上皆是惊色。怀丰心觉不妙,连忙让一个小厮去问问到底是何家亲事。
  不多费力,那小厮就回来说:“少爷,今日是知府范大人的喜事。”
  怀丰心下一沉,又问:“娶哪家的姑娘?”
  “说是谢家。”
  谢家?哪个谢家?
  怀丰认真思索片刻,倏地亦大惊失色,难道是谢一一?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抱歉!
  我觉得梅姑娘和顾大人也很搭啊╮(╯_╰)╭,没想到大人是个百搭款!

☆、范府喜事

  明英抬手拉扯了一下背在肩上的包袱,里面传来叮呤当啷的清脆响声,夹杂在熙攘的迎亲鼓乐声中,显得格外尖锐刺耳。那些是他千里迢迢带来送给一一的胭脂水粉,如今好像都没什么用了。
  “阿秀,我想回翠虚……”明英低喃。 
  阿秀收回了出神的目光,她拍了拍旁边黯然失色的那人,假装意气奋发道:“走,咱们去范府瞧瞧。”
  “不要!”明英直接拒绝,说着又退开几步,生怕她会硬拽他过去似地,“我可不想亲眼看着她嫁人。”
  “旁人只说是谢家的姑娘,又没说一定是一一。”
  “怎么不是她?”明英愤愤争辩,“你听听,老百姓都说新娘子是前些日子治病救命的谢神医,不是她,还能是谁,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阿秀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她方才话里心存侥幸的想法,其实是最最典型的自欺欺人,只不过她一向没有明英正视现实的勇气。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或者不是谢一一,于她而言,再没什么区别。
  她找寻千年的那个人,终于要娶妻了!
  阿秀不得不承认,与她生同寝、死同穴的那个人,早在千年之前,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不论是三百多年前的小和尚,还是现在的范晋阳,都不再是她青梅竹马的阿牛,都不再是那个趟着河替她殓尸的傻子了……
  所以,这千年来无谓的寻找,莫非到头来,只是她这缕孤魂不甘孤苦的一厢情愿?
  阿秀不敢再想,她怕再想下去,会发现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明英沉色道:“阿秀,咱们应该去送份贺礼的。”说罢,他自顾牵着马向前去了。
  望着他无比笃定的背影,阿秀忽然由衷体会到何谓无望、何谓可悲,如他,亦如她。
  远处的顾怀丰瞧在眼里,吩咐身旁的小厮速速跟着,免得他俩会出什么事,转念一想,他又唤回先前那个小厮,只道要自己亲自过去一趟,让他去和老夫人说一句。
  今日的知府府邸,正门口挂着柔软的红绸,贴着大红喜字,在冬日一派的萧肃之中显得格外喜气,但在有些人的眼中,确实格外扎眼。
  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很是热闹。明英和阿秀双双上前,门口迎客的管家认识他二位,熟络地打着招呼:“二位回安州了?可是来参加我家大人今日的喜宴?”
  明英作了个揖,卸下肩上的包袱,当做贺礼送了上去。管家从未见过这样随便的贺礼,但依然不露声色接了,口中喊道:“青州明英送……”
  管家说话的同时,远处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响,一群爱凑热闹的小孩子跑来跑去,不停拍手叫道“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原来,吉时到了!
  忽然间,许多的人乌泱泱从府里涌了出来,人群正中间拱着一个身穿大红喜袍的男人。他长的本就是相貌堂堂,现在一袭红袍衬得他愈发精神,英气勃发。
  阿秀看得贪婪。
  将眼前这个喜笑颜开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灰布麻衣的阿牛相比,她只觉惊诧,他们虽然长的是一样的脸,可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再与那个雪夜狰狞的小和尚相比,阿秀就止不住战栗,她生怕下一秒那人就扑过来朝她嘶吼说自己死不瞑目!
  她惶恐极了,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难道天道轮回,他们就没了缘分?
  阿秀盯着范晋阳发呆的时候,范晋阳亦发现了明英和阿秀。经过他们身边时,他满脸惊喜又坦荡,“明少侠,阿秀姑娘”,接着无比喟叹道:“你们竟回来了,一一原先还担心你们赶不及呢。她若是知道了,定然高兴极了。”
  明英苦笑着正欲回应,范晋阳就被人拥着往那顶八人抬的轿子去了,他还不忘回头对他们抱歉地笑了笑,用口型让他们进去歇着,待会空了再叙旧。
  鞭炮又放了好几响,在喜娘和丫鬟的簇拥下,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终于下了轿。花开并蒂的红盖头蒙在新娘子的脸上,看不清里面那人具体如何,但阿秀心想,一一肯定是高兴的,像自己这样凄厉的新嫁娘,世上只怕少之又少了……与此同时,那个与阿牛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笑得酣畅淋漓、意气奋发。那种明媚灿烂的笑意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之下,终于刺痛了阿秀的眼,令她窒息又难受。
  阿秀不愿再看,她悄悄从人群中挤出来,正好撞见了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匆匆赶来的顾怀丰。
  两人不期然遇见,皆是一滞。
  怀丰上前作了个揖。明英陡然从旁边窜出来,见到他来,也不再顾及什么,直嚷嚷道:“呆子,你来的正好,咱们喝酒去。”说着就拉着他往酒肆去。顾怀丰还没闹清楚何事,就被明英扯着往前,他连忙回头看身后那人,见阿秀愣了愣亦跟了上来,他才吁出一口气。
  范晋阳迎了新娘往正门去,途中没发现阿秀和明英的踪影,他不禁来回张望,就看见了那三个结伴离开的背影,而其中一个,就是曾与他有同科之谊、又缘起于他的一纸奏折终被革职罢官的顾怀丰。一时间,他的心底也不知该是何滋味,好像有许多东西真的彻底离开了自己。
  范晋阳很早就清楚,他与晚山是不一样的。那人自小锦衣玉食、生活无忧,随便考个功名便轻轻松松中了个探花,而他则需要寒窗苦读十几载才走到今日,他心中于此一向愤愤不平。而谢一一给了他一个拉平的机会,因为她是祁南谢家之女,虽然只是个旁支,但也算和世家搭上关系,娶了她,便多了一分机会。
  哪怕从头到尾,他都知道明英钟情于谢一一,他亦知道阿秀对自己有些异样,而他对她……似乎也有些莫名,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娶了。何况,男未婚女未嫁,谢一一又是个至纯至真的好女孩,他为何争取不得?
  再一次偏头眺望那三人,晋阳抿唇笑了,眉眼之中隐约有些畅快之意。无论官场,或是现实,人不为己,恐怕真的会天诛地灭!
  安州城最大的酒坊内,明英将银子拍在桌上,毫不客气地叫了三坛烧刀子。顾怀丰听了,脸色擦得白了,他不大喜饮酒,尤其是这么烈的,但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二位,他想了想就没有出声拒绝。
  明英从未喝过酒,他是个琥珀幻化成的人形,如今为求一醉,便听了老板的推荐,意气用事要了这儿最烈最辣的烧酒。
  老板拿来两个碗,偏偏明英吵着又加了一个,这样一来,桌上摆了三个海口大碗。阿秀唬了眼,明英重重拍着她的肩膀,“师兄知道你心里苦,来,咱们一醉方休,我掏银子。”
  阿秀笑了,她替三人斟上酒,端起一碗,道:“师兄,其实我不苦,他什么都不记得,是我自己糊涂。”说罢,她仰面要喝了,没想到斜方插来一只素手,生生拦住眼前。阿秀正错愕着,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她手中的碗,仰着脖子一口气闷了,阿秀瞠目结舌。
  顾怀丰饮得太急,辣的烧酒入喉,像点了一把火,从喉头一路烧到五脏六腑,他被呛得只能掩面咳嗽。
  明英拍着桌子笑,“呆子平时斯斯文文的,这个时候像条好汉,来来来……”他端起碗和前面的轻轻碰了碰,咕咚咕咚通通喝了下去。怀丰深吸了一口气,亦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
  这一碗下去,他略黑的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红晕。阿秀有些心疼,劝道:“大人,你身子不好别喝了。”
  怀丰很是快慰,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地笑,“我早就不是什么大人啦,算算我已经被革职三……哦,四个多月了!”
  阿秀吓了一跳,她正欲再问,明英紧接着又倒满了三海碗,催道:“莫说闲话,今日不提伤心事。”
  怀丰饮了自己面前那碗,待见到阿秀正仰面喝酒,他连忙抢下来,难得态度强硬,说一不二,“你是一个姑娘家,不能碰这些。”说着,他又闷头全都喝了。
  从阿秀这儿看过去,他的唇正好碰在她先前沾过的碗沿上……阿秀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
  明英兴致起了,他刷刷刷再倒三碗。顾怀丰和先前那样如出一辙,先喝了自己的,又喝了阿秀面前的海碗……不多时,他就饮下好多烈酒。
  怀丰脑中昏沉沉的,他半撑着脑袋,看着眼前三碗明晃晃的黄汤,里面已经在打着旋儿了,他腼腆道:“可否要些佳肴,光是喝酒,我实在是有些难受。”
  言罢,他竟打出个酒嗝来。酒气熏人,蒸的他满脸醉如酡颜。怀丰闭眼细细轻嗅,忽的憨憨笑了,呓语道:“阿秀,你身上的味道真好,我很是喜欢,又极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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