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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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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一时一刻也不肯耽误,徐不凡师徒跨鹤西走昆仑,二老八骏也分赴各地而去。

血剑屠龙

第 二 章  血贴招魂

血剑屠龙

第 二 章  血贴招魂

江湖上出现了一顶血红色的轿子,人称‘血轿’。

血轿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翩翩俊公子,武功盖世无双,智谋超凡入圣,出道以来,据说还没有一个人能接下他的三招。

这位公子杀人手法十分怪异,一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杀人之前,必然先以‘血旗’示警。

示警不算,接着还会送上一张‘血贴’,言明所犯的罪状,以及索仇的日期。

然后,血轿的主人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杀掉仇家,割下头颅。也不知洒了一些什么药剂,头颅很快便变成骷髅,将一张记载着死者姓名罪状的单子奉进去,放置血轿顶。

听说,关东双雄的脑袋上了血轿。

辽东守将的人头,也变成了骷髅。

另外还杀了一名知州、两名知县。

该杀的元凶,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不该杀的,也不曾多杀半个无辜。

迹象显示,血轿的踪迹,正由东北转向塞外,因而,塞外的州县官衙,屯兵卫所,乃至武林同道、番邦君臣,皆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塞外无敌庄庄主马镇远,要为他的独子马千里娶媳妇。

无敌庄位于康保,与归化城互为犄角,乃对付鞑靼的边陲重镇,马镇远更是望重武林,塞外第一号的江湖人物,婚礼的热闹景象可想而知。

花轿早已进门,正午时分,无敌庄内宴开百席,觥杯交错,醉语如珠。在酒席阵中央的四桌人,却食不甘味,正在谈论血轿之事。

只见马庄主面色沉重,大声说道:

“小儿婚礼,绝不敢惊动各位大驾,主要的目的,是想请各位来研究一下,如何扑灭血轿主人。”

一个黄脸大汉起身说道:

“血轿主人算什么东西,老子就不信他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敢在马老爷子的地盘上撒野。”

马镇远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血轿……”

一语未毕,突然警觉有异,立即弹身飞起,探手疾抓,没料到,以他马庄主的身手,竟然一把捞空,一团红色的影子擦身而过,笃!的一声,大楼前的黑漆木柱上,已多了一面血红色的小旗。

“血旗!”

“血旗!”

惊呼之声四起,场中一阵骚动,有那胆小的,已拔腿溜走。

马镇远好快的动作,凌空翻了三个筋斗,宛如天马行空,一眨眼便追到庄外去。

当他返回原地时,黄脸大汉问道:

“马老,可曾看到什么?”

“来人动作太快,什么也没有看到。”

“听说,血旗之后就会出现血帖,马庄主可有应对良策?”

马镇远没有理会他,提足上了、桌面,朗声说道:

“各位亲朋好友请注意,我无敌庄可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凡是老弱妇孺,不会武功的人,请即离席回家,或集中庄后,其余的人,愿助我马某一臂之力,请在此集合,否则,亦请火速离开,免遭池鱼。”

无敌庄乃武林重镇,马镇元更是响叮当的人物,大家巴结都来不及,谁敢见危不助,很快便集合了上百条好汉。

有人恶狠狠的说道:

“马庄主,不必等血帖送到,咱们先发制人,将血轿的主人揪出来。”

他这儿话刚落,另一人手指木柱,惊惶失色地说道:

“你们看,血帖已经送到了。”

大家展目望去,可不是吗,不知何时,血旗的下面,已被人贴上一张血帖,上面以朱笔写着六行红字:

对象:马镇远一人。

身份:塞外无敌庄主。

年龄:五十岁。

罪状:肆虐五柳庄主谋之一。

裁决:死!

时间:香尽之时。

血帖的下方,果然插着一支七八寸长的香。

无可置疑,血帖必是被人趁乱贴上的,不足为奇,奇在柔软的香支,居然插进坚硬如石的紫檀木柱内,单凭这份功力,就足够骇人听闻。

整个无敌庄如临大敌,不论大路小路,正门侧门,皆有人把守,墙头上也布满了人,称得上是密不透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情势急迫,马千里顾不得自己新郎倌的身份,丢下新娘子,也跑来前面,焦急如焚的道:

“爹,这血轿的主人究竟是谁?”

马镇远忧心忡忡的道:

“不管他是谁,一定与五柳庄关系密切。”

“可是,黄家不是早在六年前便被毁庄灭门了吗?”

“也许另有劫后余生的人。”

“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

黄脸大汉一直死盯着那炷香,见那香火头还有三寸多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道:

“马庄主,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何不冲出去毁掉这顶鬼轿子。”

说着,就要鼓噪大家行动,却被马庄主阻止了,道:

“牛兄请勿鲁莽,敌暗我明,我众敌寡,出击必遭各个击破,退守方为万全之策。”

听马庄主这么一说,大伙儿随即安静下来,齐将目光集中在香头上。

香头在逐渐缩减,大家的心像一张弓,也跟着慢慢拉紧。

场上的桌椅早巳收拾干净,不少人来回地踱着,掌心里已沁出汗水来。

三寸、二寸、……一分,大伙儿的心紧张地快要跳出来。

终于,香火头熄了。

“熄了!”

有人‘了’字才说出一半,血轿的主人真准时,大门口已有了动静。

少说也有二三十条汉子堵在大门口,却没有办法堵住血轿,在众人东倒西歪中硬闯进来。

这是一顶特制的特大号轿子,通体一色血红,宽六尺,长丈许,足可容纳两个人起居坐卧,可惜红色的轿帘深垂,看不见血轿的主人。

轿顶上钉有栅栏,覆以网罗,可以清楚看到摆着六颗骷髅头。

抬轿的是四名中年大汉,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位古稀老人,负责开道,挡者披靡。另有四名赤膊大汉,二名分居左右,二名随轿殿后。

血轿直至大楼之前,距马镇远不远处才停下来。

无敌庄的人早有准备,立将血轿团团围住。

马镇远双拳一抱,道:

“久闻血轿大名,何不现身一见?”

掀起轿帘,血轿内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逸公子来,笑道:

“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见面的。”

大家看得真切,血轿内有一排像药铺里的药橱一样的柜子,一格一格的,血轿主人从柜子里取了一本小册子,走出轿子,继而道:

“马庄主,久违了。”

话是句客气话,却冷如冰霜,面无表情,有如极地吹来的寒风。而且话中有话,明明是旧识,马镇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位煞星?硬着头皮问道:

“阁下何人?”

血轿主人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徐不凡!”

“徐不凡?徐总兵的儿子?黄天德的徒弟?”

“不错。”

“你不是早已死在五柳庄了吗?”

“曾经死过一次,阎王爷不要,又活了!”

“据传你断了双腿一臂,怎会完好如初?”

“腿是接的,臂是假的,如真包换。”

徐不凡举起左臂,大家才看到,原来是一只义肢,手掌的部份只是一个铁耙子。

马千里上前三步,厉色说道:

“徐不凡,你闯进无敌庄,冲散了本大庄主的喜宴,居心何在?”

徐不凡一指血帖,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

马镇远道:

“老夫已有十年未涉中原寸土,六年前五柳庄灭门之事与马某无关。”

“马庄主,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年群雄夜袭五柳庄,我曾亲眼目睹你参与其事呢。”

“胡说,一个黄白小儿,能够记得多少往事,生死事小,名节事大,我要你拿出人证物证来。”

徐不凡转身从柜橱之内,取出三片竹叶飞刀,道:

“马庄主是擅用暗器的行家,无敌庄的竹叶飞刀更是江湖一绝,该不会无缘无故地飞到先师的遗体上吧”?

说话中,丢给他一片飞刀,马镇远不屑一顾,随手投掷于地,道:

“飞刀人人可造,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人群中冒出一个猴脸尖腮的老头来,在马镇远的身上轻轻一碰,已顺手偷出一叶飞刀,再将地上的刀子拾起来,两相一比较,阴阳怪气地道:

“姓马的,这明明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你还想强辩?”

马镇远一见是神偷孟元,鼻子都气歪了,怒冲冲的道:

“三只手,你好大有胆子,居然偷到老夫身上来了,这也只能说仿造的人手艺高明,上面并未刻字留记,何敢断定一定是我无敌庄的东西。”

徐不凡嗤之以鼻,转身再取出一支断剑来,道:

“这支断剑是在五柳庄血案现场拣获的,上面有一个庄字,半个敌字,你不会再否认吧?”

马镇远一见断剑,脸色大变,方待出言答话,一个娇滴滴冷冰冰的声音,在楼内接口说道:“哼,你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话落,走出一位婀娜多姿,腰细腿长的姑娘来,只惜绿纱蒙面,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蒙面少女左手提着一口剑,右手扣着马千里刚入门的妻子,正经八百地道:

“各位,这口剑是供在马家的祖宗牌位前,马家刚过门的新媳妇可以证明。”

马镇远的脸色一变再变,场中一片死寂,马千里更是敢怒而不敢动。蒙面女放开新娘子,来至徐不凡面前,当众拔剑而出。

结果也是一支断剑,蒙面女将两支断剑一接,齐隙合缝,‘无敌庄’三字历历在目,原来本就是一支剑。

徐不凡脸一沉,道:

“马镇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证据确凿,铁案如山,马镇远一时张口结舌,无词以对,猛的一声狮子吼,恼羞成怒地道:

“上,毁掉血轿,杀掉徐不凡,为天下武林除害!”

说的多么冠冕堂皇,骨子里却是欲挟众生,企图牺牲别人,保护自己。

场中百十条大汉,却无人想到这一点,一时群情激愤,人如飞蝗,从四面八方攻上来。

“别动!”

徐不凡满面杀机,目如铜铃,威震全场,尤其这一声断喝,系以内家真力发出,众人如雷贯耳,嗡嗡作响,皆身不由已的停下来,未敢越雷池一步。

“各位,冤有头,债有主,我徐不凡今天要找的仅马镇远一人,请大家别自找麻烦淌浑水。”

目光从群豪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马镇远身上,道:

“马庄主,在你未死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血书、血剑可在阁下手中?”

“不在!”

“可知被何人得去?”

“不知道!”

“好,徐某言尽于此,你准备受死吧!”

“好狂的小子,老夫就不信你有天大的本事。”

话落人起,右剑‘直捣黄龙’,左掌‘掌劈五岳’,势若奔雷,左右开弓,一出手就叫足了十成的功力,用的是拼命打法,显然他一点也没敢低估徐不凡。

徐不凡却不进不退,稳如泰山,双手平举,右掌握住铁制的义肢。,

空气紧张得业已凝结,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大家皆如痴如呆,浑然忘我,静待这空前一击的结果。

蓦然,二虎相遇,一触即分,徐不凡双手分开,顺势从义肢内拔出一把短刀。

当!马镇远的宝剑撞上铁臂,震得脱手飞出不算,虎口撕裂,鲜血涔涔,徐不凡反击之势,力大无穷,令人咋舌。

徐不凡系双臂中分齐出,右手震歪了马镇远的左掌,短刀紧贴肘部,招式回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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