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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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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像人们通常所说的是个王八,我说,我只想知道这点。瞧你,现在,你谈的是三年前的事,当时我与你还没有相识,米丽亚姆说。这不确切,我愤愤不平地说,这不确切。因为当时,我在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的海滩上经常见到你与那个周身长『毛』、穿红『色』游泳裤的年轻人在一起形影不离。

    说实话,我真的不能肯定那位姑娘就是米丽亚姆,但事已至此,也就只好固执己见。实际上,我也确实是固执己见。我说,我记得一清二楚,与周身长『毛』的家伙一起呆在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更衣室中的那位姑娘恰恰是你。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那么我们现在的讨论是徒劳无益的,米丽亚姆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当即说,我想知道那天在更衣室中的二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瞧你,那不是我,米丽亚姆回答道。我既然开始盘问,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就像过去的宗教裁判所,我比宗教裁判所还厉害。让我们开始确定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在海边的一间更衣室中停留二十分钟,不是为了你看我,我看你,让我们开始来确定这一点,我说。瞧你,我对此事一无所知,要是你一味坚持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我,但这是我在向你撒谎。谎言我也能接受,我说,只要你讲述一下,那天你与那个周身长『毛』的家伙在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更衣室中干了什么勾当?我说。我非得知道我自己是否成了王八不可,我接着说。如果这意味着王八的话,那么你就是王八,米丽亚姆说,你想说明那天在更衣室中的人是你吗?是的,米丽亚姆回答道,正是我同那个周身长『毛』的人。如此说来,我成了王八,我说。

    我站在交叉路口,其中的一条路通往菲乌米奇诺河,另一条路通往菲乌米奇诺国际机场。我对米丽亚姆说,她可以自由选择。但是如果她说,我们去菲乌米奇诺,然后再去海滨,那么我会回答说不。因为就像我已经解释过的那样,我厌恶沙滩,不会游泳,对水不适应。米丽亚姆思考片刻后说,我们去看飞机。再好也没有了,我十分欣赏飞机。同时,我忘掉了三年前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发生的一切。我心里想。

    机场的平台上总是挤满了人。依我看,这些人正在等待着某架飞机在某一时刻坠落或空中爆炸,但是诸如此类的想法谁也不会承认,事情往往如此。我非常欣赏飞机。从平台上可以看到卡拉瓦莱飞机升空,轰鸣着,劈开午后的炎热空气,还可以看到彗星飞机如银鱼一般地闪烁着光芒,升向高空,它的机头与其说像鱼,不如说像鸟。我向米丽亚姆讲解喷气发动机是如何运转的。米丽亚姆以为是喷气推动空气,我却告诉她是喷气推动飞机。我用安装在轨道上的机枪作为例子,当机枪开始发『射』时,机枪往相反的方向运动,这不是因为弹头推动空气,而是快速进行钻孔推动枪管尾端。喷气式发动机也是如此,它在空气较稀薄的地方,或者说空气密度较小的地方,飞行得更快。火箭在没有空气的地方,也就是在地球与月球之间,在地球与天上所有的星球之间,飞行得最快。米丽亚姆对我的讲解颇感兴趣,并且说,请你再讲解一些其它的知识。我于是对她说,人们有许多东西值得向飞机学习,但是米丽亚姆明白不了这一点。

    谈到各种发动机时,我对米丽亚姆说,活塞发动机的历史已经很悠久,经过不断的完善,活塞发动机已变得十分复杂。现在的喷气发动机远远比它简单,因为它问世不久,以后它也会变得十分复杂的。必须发明一些新东西。米丽亚姆想了解其它的知识。我对她说,煤油不过是石油而已,从它的名称来看似乎是十分特别的东西,实际上,并非如此。我告诉她说,在喷气发动机里,不再有齿轮装置,由天才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发明的齿轮原理被弃之一旁,但是活塞发动机还是按照齿轮的原理制成的。

    在平台上,我们的周围都是人。我不愿意站到平台上去,同接二连三升空的飞机作比较。如果我作这样比较的话,那么站在平台上的人都将处于劣势,其中也包括正在交谈和争论着的我和米丽亚姆。现在,争论仿佛就要结束,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结束。是米丽亚姆在菲乌米奇诺机场的平台上,在飞机的轰鸣声中重提旧话。我劝她别再提那段历史,我想知道的事,我都已经知道,这就行了。瞧你,我从来没有同你所说的那个周身长『毛』的人一起,进入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的那间更衣室中,米丽亚姆声称道。她收回了先前所说的一切。

    我在这些事情上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于是又从头谈起,在驱车回罗马的途中,我们利用途中的时间又谈论起三年前我曾见到那个周身长『毛』的男子同她一起进入库尔萨阿尔海滨浴场的更衣室中的事,重复我们已经说过的那些话。当我们抵达福拉尼尼医院门前时,米丽亚姆说,进入更衣室的那位姑娘正是她本人。如此说来,你目睹我成了王八?我问。是的,米丽亚姆回答道。我们已经驶上了特拉斯泰韦雷林荫大道。米丽亚姆想在有轨电车车站下车。今天乘了那么多时间的汽车,看了那么多时间的飞机,现在我乘有轨电车回家,她说。她决不愿意我陪她回家,因为有可能这是一种侮辱或其它什么。

    在商店前面,我遇到四楼老太婆养的一条狗。它嗅着橱窗,我一脚将它踢跑。门房走了过来,袒护牲畜,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行为,别再踢狗。呀,别踢?我反问道。

    “请您记住,狗也是……的创造物。”

    我被激怒了。“谁的创造物?”我跟在她后面,跑进院子。“谁的创造物?”我又追问道。

    “是谁?您心里有数。”她回答道。

    她不想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我仍然固执地问道。

    “谁的创造物?请您告诉我,谁的创造物?”

    没有办法让她说出这人的名字,她是一个非常顽固而又多疑的女人。

    “我承认我做得不对,”我对她说,“确实,我踢了四楼那位太太的狗一脚,但是您说我不该这么做,那是为什么?因为狗是谁的创造物?”

    “别踢狗就行了。”门房说。

    “那是为什么?”

    女人又瞧了我几眼,然后当着我的面,砰地关上了门。

    奇怪的是,怎么有些人不愿意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也许出于『迷』信,也许出于恐惧,也许出于敬重。有些人宁愿改变话题,而不愿提他的名字。门房当着我的面砰地关上了门。我又回到我商店的柜台后面。日短夜长,暮『色』苍茫。

    采用非常严格的方法,人们可以辨认出暗藏的魔鬼。你可能会自问魔鬼是谁,干什么,外貌如何,甚至是否有外貌,你还会自问他是否存在。人们可以肯定地回答,魔鬼确实存在,而且活动着。通常,你可以借助于一节手电筒来辨认他。如果你有一个小型盖革计数器,那么更容易完成这项任务。魔鬼几乎总是带有放『射』『性』物质的。你必须牢记魔鬼可以打扮成便衣警察,行走在街道上,可以坐在热菜馆子的餐桌旁,可以蜷缩在中央邮局或火车站的一隅。魔鬼往往偏爱铁路。魔鬼不喜欢制服,但是有人讲述说,在拉齐奥大区的帕沃纳镇的一个小村庄里,见过打扮成车站站长的魔鬼。还有人说,某个魔鬼还参加了福科拉里内运动。他打扮成福科拉里内传教士,周游世界,去说服别人皈依宗教。似乎他让十万多人皈依了宗教。辨认出隐藏的魔鬼决非易事。需要方法,首先需要嗅觉才行。一旦辨认出魔鬼,那么只需要一根大头针或者一个普通的鱼钩,便能将他逮住。

    

第一卷 第六章

    你应该时时向他道歉,并请求他的宽恕,纵然你自认为没有冤枉他市政厅的工人们带着十字镐、气锤、铁锨等工具来到这里。他们开始在我的商店前挖掘。你们在寻找什么?我问道。那些工人回答说,只是接到挖掘的命令。这不成其为答案。我继续提出抗议,但是我不能孤身一人同一队工人交战。你们将一无所获,我说,最好你们到那边的报亭前或者到另一条街上去挖掘,可是那些工人根本不听我的,继续用他们的气锤劈开沥青和水泥板,用十字镐挖土,将土堆放在两边,还掀起人行道上的石板。你们得注意大楼的地基,我规劝道。他们将腐烂的泥土从坑里扔到外面,长长的玫瑰『色』爬虫跃动着,仿佛在光线的刺激下发了疯似的,在地下竟有如此多的爬虫,真令人难以置信。它们千方百计地东躲西藏,然后又被一锨锨腐烂的新土盖住,恢复了平静。腐烂的泥土散发出一股臭味。你们只能找到爬虫,我对前来监视工人干活的工头说,但是那人耸了耸肩,不予理睬。工人们继续将新土和新的爬虫扔到坑外。

    米丽亚姆讨厌我商店门前出现的这一幕。这不是我的过错,我解释道, 但是从她的目光中,我觉察到她因这些爬虫和这股臭味而对我的指责。我们 没有公开谈论此事,但是那些爬虫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想必她也是如此。 真讨厌死了!

    我用双手为她脱去衣服,像抱布娃娃那样用胳臂托着她,将她轻轻放到 床上,你是个布娃娃,我对她说,看来,她对我的话颇感满意。于是我反复 说,你是个布娃娃,你是个布娃娃,直至她听得厌倦后对我说,现在够了, 请你换个话题。我对她说了其它的琐碎小事,如:我非常愿意同你一起乘卧 铺火车去旅行。我对她反复说了很多遍这件事,以及其它的琐碎小事。过了 一会儿,她对我说,现在请你换个话题改变了话题,说一件新的事。一开始, 她总是乐不可支,让我把这一琐碎小事重复说上二三十遍,过后又说,现在 请你换个话题。于是我改变话题。这是一种游戏,一种玩笑。我千方百计想 让她忘掉店外污泥上跃动的爬虫。一天,她对我说,她讨厌那一幕,总而言 之,讨厌那些爬虫。后来,我有一星期再也没有见到她。

    米丽亚姆从早到晚在干些什么?我自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正在干什么, 她见到了谁,同见到的人在一起干什么。她说了些什么,我向自己提出这一 系列问题,并不是因为我妒忌别人,我不懂妒忌为何物,不知道妒忌别人意 味着什么。米丽亚姆为什么非得要背叛我不可呢?她跟谁走呢?如果我妒忌 别人的话,那么我就会有另一种表现,就会因妒忌而烦恼。我的情况不是这 样。我开始对着市政厅的人吼叫起来,你们赶快把那个土坑填平,我喝道。 他们仍然自行其事填坑,填平后,他们先铺水泥,再铺焦油沥青,最后,一 切恢复如旧。

    某个星期一,米丽亚姆带着疲惫的脸『色』回来了,同时还流『露』出心烦意『乱』 的神态。这可是一件让我扫兴的事,我自言自语道。我没有向她提问,但是 我心中却思量着,在整个这段时间里她干了些什么?她坐在商店的前房间 里,连手套都没有脱,仿佛被触怒了似的。她点起一支烟,我见她的手指紧 紧地夹着烟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我对她说什么呢?我暗暗问自己。

    我可以谈战争,谈一段往事,那时,我同一位随身只带一包盐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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