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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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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书桌前,仔细一看,的确,在电脑显示器下还有一片从铅笔上削下来的碎片,而且削得很完整,看得出当时朱洗是认认真真地在做这件事。我们要到的那两枝铅笔物证,也证实铅笔被削得很尖锐,很整齐。
一个年轻男孩子居然会在元宵夜和家人开心地吃过晚饭后躲进自己书房,然后专心地用卷笔刀削出两枝铅笔插进自己的眼睛?
“没有别的了么?”我问。朱远山努力地想了想,摇摇头。
我继续在朱洗房间里找着有价值的东西,无意中看到一个非常朴素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些年头了,带着些淡淡的橘黄色,照片里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的坐像,膝盖上坐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朱洗的母亲?”我问道,朱远山不语。
“十年前的事情,即便你可以忘记,朱洗却依然记得。看相框的两侧经过多次的手指紧握,都褪色了,看来他经常握着相册看。”我把相框递给朱远山,他只是接过去,又放回在原位。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总觉得朱洗的自残和十年前我妻子的意外有关,希望你可以将十年前未完成的委托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朱远山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出了意外,的确对他打击很大。
“你放心,我做事的原则向来有始有终,除非我也死了,否则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我笑了笑,并要求带走一些朱洗的私人物品。
经过朱远山同意,我带走了那本白色的画册和朱洗的一些日记、文章以及电脑的硬盘,当然这些朱远山都事先检查过的,像他这样地位的人自然不会让一丁点隐私流到社会上,三人成虎的威力不可小觑。
我例行公事地安慰了朱远山几句。临出门他在负责接我们的司机面前脸色一变,刚才悲伤颓废的中年男人一下子不见了。
“不知道为何,我对二位抱有很大希望,我相信你们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这一个月我不会过问你们任何调查进展,我不喜欢了解过程,我只要结果。”说完,他转身而去。
我和苏洛相视一笑,坐车回去了。
冬日难得有这么漂亮的太阳,圆乎乎的,像煮熟的蛋黄,又像刚出烤炉的饼干,朝外溢着金色的阳光,虽然这阳光一点也不暖和,因为我已经连着两个通宵看从朱远山那里拿来的朱洗的物品,但是毫无线索。
“老板,你还在看啊,我早就看不下去了,相当无聊。”苏洛站在我面前,很惬意地伸着懒腰。的确,他只是员工,当老板的毕竟要比他操心。我把画册扔在沙发的一边,靠着沙发揉揉红肿的眼睛。
真是见鬼,这些视屏、照片、画册都看得我要吐了,不过那画册里倒是发现一张与其他不一样的。
那张画无论是颜料和纸张都和其他的画格格不入,微微泛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画的颜色都有些黯淡了。虽然朱洗保存得很好,不过依然有些褪色,倒是其他的画反倒像是朱洗在刻意模仿这幅画的,足足有几十张之多。
朱远山说过,朱洗是在他母亲出事后才执意开始学习画画的,朱远山以为儿子想寄托于画笔忘记悲伤,可是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苏洛一脸惬意地坐在我身边,精神抖擞。他拿起咖啡杯一口气喝完,我惊讶地看着我刚泡好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瞬间进了他的嘴巴,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以后我会更加适应他的这些行为。这家伙没有任何痛感,否则的话指头怎么可以插得进几厘米厚的玻璃里?
我无意识地翻看朱洗的画,那些不规则的各种颜色的斑点让我看得很不舒服,可是朱洗在刺瞎自己后却急着找这本画册,可想而知画册对他的重要。
“哎,我忽然觉得这画看着好熟悉啊。”苏洛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画说。
“哦?你倒说说看。”
“你不觉得很像那种用来测试色盲症的图案么?比如有字,有骆驼山羊之类的图形在里面,然后医生就叫你说出来看见了什么,看不到或者模糊的就是色弱或者是色盲什么的。”苏洛说道,我听完仔细看了下,的确是很像做颜色测试的图形,可是我既非色盲,也没有色弱,却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些只不过是杂乱无章的混乱图形。
“看来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叹了口气。
“也不尽然,望远镜用反了也会产生反效果,或许我们看问题的角度有问题。”苏洛安慰道。
“这些视频你也都看过了?”苏洛指着桌子上的电脑问。
“嗯,都是些平时聚会啊自拍什么的,没什么特别发现。朱洗和同龄人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羞涩,总的来说还是很阳光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会自残双眼的人,视频大部分都是和同学、朋友在一起拍摄的。”我打着哈欠,眼睛肿痛得厉害,而且烧得难受。
“可是,我却觉得这一部有些奇怪。”苏洛仔细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播放着一段朱洗和同学的视频,看样子是朱洗自己拍的,似乎是在某人的家里,人很多很嘈杂,镜头有些晃动,不是传来一阵阵年轻男孩女孩不羁而快乐的声音。这段视频像是在聚会,大家都在边嬉戏边吃东西。苏洛将视频倒回去了一点。
“朱洗,帮我拿杯可口可乐过来。”画面里一个漂亮女孩朝着镜头可爱地招着手,镜头于是快速地转到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有几个已经倒好饮料的纸杯。
“注意看朱洗的动作。”苏洛说。我瞪大了眼睛。
桌子上看上去有好几种饮料,黑色的自然是可口可乐,还有红色的似乎是美年达或者橙汁,当然还有透明的七喜,以及一些蓝色绿色叫不出名字的饮料。现在的年轻人追求时尚,喝的东西也与众不同,当然在我看来,这些都不过是糖精加饮料的混合品,最好的饮料依旧是中国茶。
但是接下来朱洗的动作让我很吃惊,他几乎是有些犹豫地拿起了一杯红色饮料,递了过去。
“你拿错了啊,这是美年达啊。”女孩嗔怪一声,朱洗说了句对不起,折了回去。
他依旧在犹豫,接着居然拿起黑色的可乐和其他的饮料互相闻了闻,才拿起可乐递给女孩。
我看了看视屏时间,是两个月前的元旦前后,而其他视屏里朱洗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朱洗不是在开玩笑的话,他为什么无法分辨颜色?”我吃惊地望着苏洛,而他则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1794年,道尔顿第一次发现了人类有色盲症,人们第一次意识到了这种基因疾病,很多人都有着成为画家的梦想,但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原来自己眼中的世界居然和他人不同,所以他们艰难地放弃了这个梦想。朱远山说朱洗学画学了十年多,但是他明显对颜色实际上毫无概念可言,这是很罕见的,因为色盲症是一种遗传疾病,都是先天性的,从未听过有后天异变而成的。”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拿过朱洗的画册。
上面杂乱无章的颜色似乎开始慢慢显示了某种思路。
“朱洗的色盲症看起来很严重,应该是全色盲,属于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喜暗、畏光,表现为昼盲。七彩世界在其眼中是一片灰暗,如同看黑白电视一般,仅有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而且所见红色发暗,蓝色光亮。”苏洛依旧滔滔不绝地解释道。
“对,如果正常人反而看不出什么,可是对患有色盲症的人来说,这画看上去再清楚不过了。”我兴奋地喊道。
“有时候我真觉得很奇怪,你忘记了自己的来历,仅记得名字,可是有时候你却仿佛无所不知。”我放下画册,直视着苏洛。
“哎,老板,你说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给点好吃的吧。”他仿佛没听到我的问话,撒娇似的望着我。
“厨房里还有剩下来的巧克力饼干,记得吃完了打扫一下。”我对他挥了挥手,苏洛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
如果是这样,五彩缤纷的画布在我们常人眼里是一些纷乱无章的颜色,但对朱洗来说只是单纯的黑白罢了。我马上将画扫描进电脑,并且做了去除颜色和反色处理。
屏幕上显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虽然不是太端正,但是黑底白字还是能看清楚的。
“六根岛。”
这个结果让我们很兴奋,我扫了接下来的几幅画,都是六根岛三个字,而且大多数杂乱无章,看来都是朱洗按照这一幅模仿而来的,所以我也就不再继续看了。看来我的通宵并不是没有结果,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线头,但是拉着这根线头,我也可以成为忒修斯①,穿过迷宫,找到身处黑暗之中的弥诺斯②。
靠着苏洛的提醒我才找到朱洗留下来的字,所以这家伙居功自傲,贪心不足,吃了饼干之后,又死皮赖脸地逼着我请他吃面包。我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嗜吃如命的家伙最喜欢的居然是一种带着特别酸味的果酱面包,当初我本以为这面包坏了打算扔掉,后来一想,一个在大冬天在垃圾堆里找肉骨头吃的家伙一定可以消化掉这块面包,所以决定给他吃。我的宗旨是在摧毁每一样东西前,都要物尽其用,能不浪费绝对不浪费。
苏洛看见果酱面包如同小丁当看到铜锣烧一样两眼放光,他暂时不会再骚扰我了。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这三个字显然是一个地名,可是我却遍查不到。
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无名岛屿如天空星星般众多,绝大多数都不会标记在地图上,这让我觉得很棘手。而且朱洗费尽心思留下来的字也让我很费解,那张旧画显然不是朱远山的,也不知道朱洗是从哪里得来的,而且看上去朱远山也看不懂这幅画。
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朱洗还在深度昏迷中,看来想找当事人印证暂时是不可能了。我没有告诉朱远山,因为这毕竟是我个人的看法,而且区区三个字对朱洗自残做不出任何解释,朱远山不是个喜欢别人做事过一会儿就上报进展的人,如他自己所说,他从不关心过程,结果才是唯一值得注意的。我只能从朱洗本人的生活爱好、平日里的行程来寻找关于六根岛的蛛丝马迹了。因为朱洗喜欢旅行,我就向朱远山询问了他近一年来去过的所有地方,希望可以有些许发现。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朱洗的确喜欢旅行,可是所有他去过的地方,包括一些偏僻的县城乡村,都没有一个叫六根岛甚或相近的地名。我只好从与朱洗平时交往甚密的同学着手了。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苏洛颇为好奇地望着我,因为朱远山交代,知道朱洗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受雇来调查朱远山儿子的自残案。
我轻松地笑了笑,拨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我许久没打了,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
嘟嘟两声后,电话通了。
“真难得,难为你这贵人还记得我,我还以为我就是你的一块臭抹布,用完就甩了呢。”声音依旧悦耳好听,话依旧刺耳难忍,语气里颇含幽怨。
“我需要一个证件,仿真度无所谓,反正糊弄学生用的。嗯,国家旅游局的特派人员,总之职位越怪越好,两小时可以搞定吧?老地方见。”
她抱怨了几句,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谁?”苏洛很喜欢问问题,但恰巧我最不喜欢回答问题。
“和我一起去就是了。”我穿起外套,朝大门走去,苏洛只好跟在后面。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望江亭,这个亭子是明朝万历年间建立的,在半山腰上,地势险峻,呈梅花形状,亭子外几米远就是悬崖。山林管理者在这里做了一些防护措施,但是依着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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