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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文集-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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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打电话给你,你为什幺不能打一个给她呢?仅仅问问她,昨夜的三个电话是什幺意思?还有,当她唱完歌后,又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叽咕了一句什幺?仅仅问问她!别发脾气,别暴躁易怒,要心平气和!昨夜,你原就火气太大了!现在,一定要平静,一定要平静,那个欧世澈,未见得真是你的对手呵!干嘛这幺早就撤退呢?

    拿起听筒,拨了电话,他压制着自己的心跳,一再提示自己要冷静,要耐心,因为:“她外表是个女人,实际是个小孩”呀!

    “喂!”接电话的是秀枝,他一听声音就知道了。

    “请问杨小姐在吗?”他问。

    “小姐去阳明山了!”

    阳明山?他愣了愣,废然的放下了电话,当然,不用说,她准是和欧世澈一起去的!杨家在阳明山有别墅,别墅中有游泳池,他几乎已经看到杨羽裳穿著泳装,和欧世澈嘻笑在池中的画面。闭了闭眼睛,他低声自语:“俞慕槐!你还不醒醒吗?难道你在她那儿受的侮辱还不够多!她的三个电话又勾走了你的魂吗?醒醒吧!她只是拿你寻开心,人家早就有了意中人了!”

    经过自己给自己的这一顿当头棒喝,他似乎脑中清醒了一些。看着桌上的稿纸,他不能再不工作了,晚上还有宴会呢!强迫自己拋开了那个杨羽裳,他开始认真的、仔细的写起那篇专访来。

    一连几天,他都忙得厉害,他又把自己习惯性的拋进工作里了。他发现,这仍然是治疗烦恼、失意,与落寞的最好办法。他工作,他忙碌,他奔波,他不允许自己有时间思想,他不知道从什幺时候起,思想已成为他最大的敌人了。

    数日来夜里都有豪雨,他竟有了倚枕听雨的雅兴。或者,他潜意识中仍有所期待,但那深夜的电话是不再响了。这样也好,希望她能够从此放过了他,让他安安静静过一过日子。

    他是多幺怀念那些遇到她以前的生活,那时,他不会失眠,他不会内心绞痛,他也不会整夜听那深夜雨声!

    这天,他又是一清早就出去跑新闻,忙到中午才回家。一走进客厅,他就看到慕枫和俞太太并肩坐在沙发中,不知道在喁喁细谈些什幺,看到他走进来,母女两个都立即住了嘴。

    他有些狐疑,也有些诧异,站住了,他看看母亲,又看看妹妹:“你们有什幺秘密吗?”他问:“有什幺事是需要瞒我的吗?”

    “才没有呢!”慕枫说,站起身子,走到唱机边去选唱片:“我们谈的事情与你毫无关系。”

    “那幺,是与你有关的了?”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慕枫。“在讨论你的终身大事吗?”

    慕枫红了脸,低下头去弄唱机,选了一张琼恩。贝兹的金唱片,她播放了起来,立即,室内响起了琼恩那甜润、温柔,而纯女性的声音,这歌星是个伟大的艺朮家,她的声音确有荡气徊肠之效。他不禁想起有一次曾和杨羽裳谈到唱歌,那时他还没揭穿她的真面目,曾试探的问:“听说你很会唱歌,为什幺不去做歌星呢?”她立刻回答:“全世界只有一个琼恩。贝兹!而她是上帝创造的杰作,不可能再重复的那种杰作!至于我们呢?”她耸耸肩,满不在乎的。“都是些平凡庸碌之徒,根本谈不上‘会’唱歌!”

    当时,他曾认为这是她违心的遁词,可是,现在细听琼恩。贝兹的歌声,他才体会出她说的竟是由衷之言!她就是那样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女孩子,你就摸不清楚她什幺时候说真话,什幺时候说假话。可是……唉,怎幺又想起杨羽裳了呢?摇摇头,他看着慕枫,那脸红及那沉默岂非承认了吗?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长了腿,看着母亲:“怎幺?妈?咱们这个小丫头也红鸾星动了吗?是那个倒霉鬼看中了她?我见过的吗?”

    “你当然见过,”俞太太慢吞吞的说:“就是欧家那个老二。”

    俞慕槐像被针刺了一下。

    “欧家!”他冲口而出的嚷:“那欧老头是个老奸巨猾,两个儿子准是小奸巨猾!”

    “哥哥!”慕枫被激怒了,迅速的抬起头来,直视着俞慕槐,她气冲冲的说:“你别胡说八道吧!只为了你追不上杨羽裳,给人家欧世澈抢走了,你就把欧家的人全恨上了!你不怪你自己没出息,反而骂人家,真是莫名其妙!”

    俞慕槐的脸孔一下子变得雪白了。

    “说得好,慕枫,”他气得发抖。“你已经来不及的要爬进他们欧家的大门里去了!他们欧家是一门英雄豪杰,你哥哥只是个没出息的废物,哪敢和人家欧氏兄弟相提并论!我走了,你们去继续研究吧,我原也无权过问你的终身大事!”站起身子,他转身就走。

    “慕槐!”俞太太及时阻止了他。“怎幺了吗?你们兄妹两个,每次一见面就拌嘴,难道不能好好讨论一些事情吗?”

    “她需要我讨论吗?”俞慕槐愤愤的说:“她已经决定好了,急着要嫁了。妈,我告诉你,女大不中留,你还是早些把她嫁到欧家去吧!”

    “谁说过要嫁了?”慕枫哭了起来,呜咽着说:“你别有气就往我身上出吧,我大学毕业之前是不会结婚的,我又不是杨羽裳,那幺早结婚干嘛?人家欧家不过是希望乘世澈和羽裳结婚之便,宣布我和世浩订婚,我还不愿意呢,也不过白问问妈妈的意见,你就插进来骂起人来了。欧世澈得罪了你,世浩也没惹你,你心里不开心,何苦找着我出气呢?我又不是没帮过你忙。”

    俞慕槐怔了。他慢慢的转过身子来,面对着慕枫。

    “谁要结婚了?”他慢吞吞的问。

    慕枫垂下头去,不住的拭着眼泪。

    “欧世澈和杨羽裳。”她轻声的说:“日子都订好了,下个月十五日。”

    俞慕槐呆立在那儿,身子僵直,面色灰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慕枫。好半天,他就这样站着,室内的气压低沉而凝重,只有琼恩。贝兹在那儿自顾自的唱着歌。终于,俞慕槐摇了摇头,蹙紧了眉,仓卒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慕枫,我无意于伤害你!”

    说完,他迅速的转过身子,大步的走出客厅,冲进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哥哥!”慕枫叫着,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俞慕槐的房门口,她用手抵住门,不让俞慕槐关门,急急的说:“你别这样苦恼吧!你真要骂我,就骂我吧,骂了我出出气,远比这样憋着好!”

    “好妹妹!”俞慕槐说,眼眶潮湿了,他伸手捏捏慕枫的下巴。“你的哥哥是真的没出息。”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慕枫又哭了。“我刚刚是急了,根本不知道说了些什幺。你别生气吧!”

    “没关系。”俞慕槐抬了抬眉毛,轻轻的把妹妹拉进屋里,把门关上了。“和我谈谈,好吗?”

    慕枫顺从的点了点头。

    俞慕槐沉坐进了椅子里,用手支住了头,他闭上了眼睛。

    慕枫在他身边坐下了,带着一种惊悸的情绪,她望着他,不敢说话。半晌,俞慕槐睁开眼睛来,振作了一下,他燃起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

    “告诉我,”他说,声音似乎很平静了。“她很快乐吗?”

    “羽裳吗?”慕枫说:“我不知道。”

    “怎幺呢?”

    “她在生病。”

    俞慕槐一震。

    “生病?快做新娘子了,应该很开心才是,怎幺会生病呢?”

    “不知道她是怎幺弄的,前些日子她都住在阳明山,说是每天夜里就跑到树林里去淋雨,淋得浑身透湿的,就病了,这几天烧得很高,医生说可能转为肺炎,假若转为肺炎的话,婚期一定会耽误,所以,杨家和欧家都急得很,整天汤呀水呀打针呀医生呀,房间里挤满了人,我也没有机会和她谈话。”

    “淋雨?”俞慕槐喃喃的说,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她一向就有淋雨的习惯。”他注视着那烟雾的扩散,依稀仿佛,又看到那站在雨夜的渡轮上的杨羽裳。“她病得很厉害吗?”

    “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我想没什幺关系,她的身体底子强,过两天大概就没事了。”

    俞慕槐不说话,那厚而重的烟雾,把他整个的脸都笼罩了起来,他的眼睛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深潭。

    “哥哥,”慕枫轻声的说:“你就忘了她吧!天下的女孩子多得很,我给你再介绍一个。”

    俞慕槐盯着慕枫。

    “免了吧,好妹妹,”他的语音怪异而苦涩。“我承认我没出息,再也没兴趣招惹女孩子了,你饶了我吧!”

    慕枫怯怯的看了俞慕槐一眼。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问。

    “没有生你的气,”他幽幽的说:“一直没生过你的气,如果我在生气,也只是生我自己的气而已。”

    “你也别生你自己的气吧,哥哥。”慕枫说,诚恳的望着俞慕槐。“我前天和杨伯母谈了很久,她说,她一度也希望你能和羽裳结合。但是,她认为,你们真结合了,却不一定幸福。因为羽裳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你呢,却像只固执的骡子,假若你们结合了,两人都使起性子来,谁也不会让谁,那幺,后果会怎幺样呢?而欧世澈呢,他平稳、踏实、有耐心,永不发怒,他能容忍羽裳。”

    “所以,杨家是非常赞成这桩婚事了?”俞慕槐阴沉的说。

    “是的,他们很高兴这件婚事。”慕枫点了点头。“哥哥,杨伯母的看法也有她的道理,你们两个的个性都太强了,事实上并不见得合适。现在,事已至此,一切都成了定案,你也就认了吧!”

    俞慕槐深吸了一口烟。

    “我能不认吗?”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男家满意,女家也满意,男女本人也满意,这显然是一件天作之合的婚姻,我还会怎样?又能怎样?”他望着慕枫。“你放心,慕枫,我不会去破坏你意中人的哥哥的好事!去转告杨羽裳吧,我祝她和世澈白头偕老!”

    “你也不要恨欧家吧!”慕枫忧愁的皱皱眉。“这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可能。”俞慕槐咬咬牙。“我答应你,慕枫,我不会破坏,我也不仇视欧家,而且,我会尽量努力去和欧世浩做朋友,行了吗?”

    “你是个好哥哥。”慕枫站了起来,勉强的微笑着。“还有,你要去参加婚礼!”

    俞慕槐迅速的抬起头,紧盯着慕枫。

    “婚礼那天,”慕枫低声的说:“我是女傧相,世浩是男傧相。”

    俞慕槐低下了头,重新燃起一支新的烟。慕枫已经轻悄的退出了他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听到门的阖拢声后,他才跳了起来,绕着房间,他像个困兽般的兜着圈子,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停在墙边,他一拳头对墙上挥了过去,拳头碰上了那坚硬的墙壁,像撕裂般的痛楚起来,他的另一只手,又一拳挥向了那堵墙。然后,他伏在墙上,用自己的额顶住了墙,痛苦的、辗转的摇着头,嘴里低低的喊着:“羽裳,羽裳,羽裳,你太残忍,太残忍,太残忍!”他的身子滑了下去,坐在地板上,他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羽裳,”他低语:“我会恨你一生一世!我会恨你一生一世!”

    同一时间,杨羽裳正躺在她的床上,在高烧中挣扎。昏沉中,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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