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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比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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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在法院的管辖之下。
  由于审判日期订于12月4日,而且比利为第一个依俄亥俄州新法律接受审判的被告,审判结果很可能将比利送到一个可以接受更佳治疗的地方,而不一定是利玛医院。
  由于费用之故,当然不可能送往哈丁医院,必须是有能力治疗多重人格病患的州立医院。
  吴可妮提及一家距离哥伦布市大约七十五哩的州立精神病院,那儿有一位医师曾治疗过多重人格病患,同时享有盛名,她提议的是郭大卫,他是俄州雅典市雅典心理健康中心的主治医师。
  检察官办公室要求向麦理查法官澄清在俄州新法律下的审判程序,佛杰法官同意这项要求,于是安排了一次会议。但茱迪和史凯瑞知道,会议主题一定不只这些。佛杰法官会在场,他将决定哪些证物可在周一时提出,同时也可做决定若因精神异常而被判无罪,比利将被送往何处治疗。
  史凯瑞和茱迪必须知道郭大卫是否同意接受比利,这很重要;虽然茱迪曾听过郭大卫这个人,而且也曾写信向他索取有关多重人格的资料,但她从未提及比利。现在,她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愿意收容比利,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可前来哥伦布市参加星期五的会议。
  郭医师说他必须先与院长讨论,而院长也必须与上级主管单位,也就是州政府的心理卫生局接洽。郭医师说他会考虑收容比利,同时也同意参加星期五的会议。
  12月1日,茱迪不耐地等候郭医师。麦理查法官办公室外的大厅里,挤满了许多参与本案的人士:包括乔哈丁医师、柯丝薇医师、谭如茜博士和蔡伯纳检察官。十点左右,她看见接待员指着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满头白发,锐利的眼神仿佛飞鹰一般。
  她介绍郭医师给史凯瑞与其他人认识,接着引领他进入麦理查法官的办公室。
  郭医师坐在第二排,聆听律师们讨论新法律与比利的案子之间的适用问题。过了一会儿,佛杰法官与麦理查法官也进来了,他们重述一遍刚才谈论的内容,蔡伯纳检察官谈到他搜集到的专家资料,并且承认在控告时很难反驳被告所提出的证据,他不会攻击西南心理复健中心及哈丁医院提出的报告;史凯瑞也指出,被告方面不打算反驳比利曾犯下的罪行。
  当众人在谈论下周一法庭的进行方式时,郭大卫仿佛置身事外似的,他认为这好象是审判前的预演;先是史凯瑞与茱迪在记录中删除受害者的姓名,接下来则预测,如果佛杰法官判定比利困精神异常而无罪释放时,将会发生什么结果……
  这时,史凯瑞站起来说道:“这位是雅典医院的郭医师,他在雅典心理健康中心曾有治疗多重人格病患的经验,该院是州立医院,加州的吴可妮博士极力推荐郭医师负责治疗工作。”
  郭大卫突然发现所有目光都朝他射来。佛杰法官问道:“郭医师,您愿意为他进行治疗吗?”
  突然间,他警觉到,那些人正将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因此他最好能澄清自己的立场。
  “是的,我会接纳他。但是,如果他到本院来,我要用我以前治疗其他多重人格病患的方式治疗他,是一种公开的方式。”他看看四周的人,然后用坚定的语气继续说,“如果我因某些限制而无法这么做的话,就别将他送过来。”
  每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返回雅典医院的路上,郭医师在想,如果依刚才会议的方式进行审判的话,比利将会是第一位犯下重罪,却因多重人格而获判无罪的首宗案例,这也将是史无前例的精神病判例。
  (2)
  12月4日早晨,比利从中央精神病院被载到法院,当他从车镜中看见自己的八字胡不见时,吓了一大跳。他不记得曾刮过胡子,心想会是谁做的?八字胡在第一次及第二次强暴案之间已剃了一次,后来又长了出来。现在,他又失落了一段时间,而且再度浮出在哈丁医师以及富兰克林郡立监狱里最后几天时的奇怪感觉。雷根和亚瑟的人格仍是独立的,除非确定不会被送回监狱,否则他们不会同意与其他人格融合。目前的比利,至少已完成了部份的融合,可以接受审判。
  虽然他知道自己并非纯粹的比利或完全融合的比利,但当别人称他为比利时,他仍会回答,他目前处于两种状态之间。他心里在想,如果完全融合了,那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刚才,他走到停在医院门口的警车时,发现副警长以异样的眼光望着他。在前往法院的路上,警车故意绕远路,好摆脱任何可能尾随而来的记者。但是,警车一到达监狱大门,立刻就有一位女士和一位手提摄影机的男士在大门关上之前也挤了进来。
  “到了,比利。”驾驶员同时将车门打开。
  “我不下车,”比利说,“除非记者和摄影机离开!如果不保护我,我就要告诉我的律师!”
  驾驶员转身发现了他们,“你们是谁?”
  “第四频道新闻部,我们有许可证。”
  驾驶看看比利,比利摇摇头,“律师告诉我,不可接近任何记者,我不要出来。”
  “好啦!你们在这里他是不肯出来的!”警员告诉记者。
  “我们有权利……”那位女士提出异议。
  “但也侵犯了我的权利!”比利在车内大喊。
  “发生了什么事!”警卫室一位警官冲出来吼叫。
  警员答道:“这些人在这儿,比利就不肯下车。”
  “嘿!朋友,”威立士警佐说,“恐怕两位必须离开,我们才能让他下车。”
  记者幸幸然离开后,比利才由威立士引导下车走进屋里。
  威立士带他上去三楼,“还记得我吗?孩子。”
  走出电梯时,比利点点头,“你对我满尊重的。”
  “是啊,除了洗脸盆,你从未找过我麻烦。”威立士递给他一根烟,“你现在出名了。”
  “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比利说,“我恨死了。”
  “我见过第四频道、第十频道、NBC、ABC和CBS电视台记者,这是我见过最多电视记者的一次。”
  他们走到邻接小接待室的入口处,这儿可以通到法院大厅。
  守卫向他点点头,“少了八字胡,都快认不出你了!”然后按铃通知中央控制室开门。
  门开了,几个法警押着他搜身。
  “好了,”一位法警说,“走我前面,沿着走道到法庭。”
  到达法院大厅七楼时,茱迪和史凯瑞与他们会合,发现比利的八字胡不见了。
  “没胡子好看多了,”茱迪说道,“更干净。”
  只见比利的手指竖在唇上。史凯瑞警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开口时,一位配戴对讲机的警官走了上来,抓住比利的手臂,说警长要比利到二楼去。
  “稍等一下,”史凯瑞说,“审判地点在这楼。”
  “先生,我不清楚什么事,”警官说,“但是警长要我带他立刻下去。”
  “你在这儿等,”史凯瑞告诉茱迪,“我和他一起下去,看看有什么事。”
  他与警官、比利一同进入电梯,但是,在到达二楼,电梯门开启之际,史凯瑞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表光灯一闪,是《哥伦布市快报》的记者和摄影师。
  “这是搞什么鬼?”史凯瑞大吼,“大骗子!快住手!”
  记者说他们只想拍几张照片,最好是戴手铐的,警长已经答应了。
  “去他的鬼!”史凯瑞叫道,“你无权对我的当事人这么做!”他带着比利转身进入电梯。
  后来他们来到法庭旁的休息室。谭如茜和柯丝薇这时也来了,他们拥抱比利安慰他。但是,当他们离去要进法庭时,休息室里就只剩比利和警官。比利开始发抖,紧紧抓住椅子的两侧。
  “好了,比利,”警官说,“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当史凯瑞发现比利被带进来时,庭内所有的素描家无不张大了眼睛,然后迅速拿起橡皮擦开始猛擦。史凯瑞忍不住笑了,因为他们擦去的是比利的八字胡。
  “法官先生,”史凯瑞靠近长椅说,“检察官和被告都已同意不须传唤证人或要比利站在询问席上,案情的经过采朗诵的方式念出来,这是双方同意的。”
  佛杰法官看了一下字条,“这表示你不反对检方提出的控诉,而你的当事人除了性攻击之外,也承认其他被指控的罪名啰?”
  “是的,法官大人,但是因被告精神异常,我们希望能获判无罪开释。”
  “蔡伯纳检察官,你对西南心理复健中心以及哈丁医院提出的报告是否有任何异议?”
  蔡伯纳检察官站了起来,“没有,法官先生,我们对于哈丁医师、谭博士、郭医师以及吴博士所提出的报告无异议,这些报告均显示被告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犯下罪行的。”
  茱迪念出被告的证词,由书记官载入法庭记录中,在念出声时,她不时瞄向比利,发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她希望他不会因内心的痛苦而再度导致人格分裂。
  根据张玛丽太太的证词表示,她曾经目睹比利的母亲遭米查多次鞭打后的事实。有一次,比利去找她,说他的母亲被打伤得很厉害,于是张太太就跟着到他家去,看见桃乐丝──比利的母亲──躺在床上发抖,她找来医生为桃乐丝疗伤,而且还陪了她一天。
  被告的母亲,如果被传唤,她将会出庭作证她的前夫米查常在喝酒后,对她施加暴力,她也愿意作证米查都会显出性兴奋。桃乐丝表示,米查嫉妒比利,常殴打他出气。有一次,他将比利绑在马犁上,还有一次是绑在谷仓大门上,‘这么做,只是为了要教训那孩子!'桃乐丝还表示,她自己并不清楚她前夫对比利虐待的严重性、甚至鸡奸,直到本案发生才……
  史凯瑞看见比利在聆听证词时用双手蒙住眼睛。“有纸巾吗?”比利问。
  史凯瑞看到有十几个人把纸巾递给他。
  桃乐丝曾看过比利柔弱的一面。当时他正在准备早餐,她说比利走路的样子好象女孩,说话的声音也是轻声细语的。还有一次,她发现比利在兰开斯特市某栋建筑物的逃生梯上,他的眼睛似乎很恍惚,当时他逃学,是校长打电话通知她的。这种恍惚的状态,她曾见过好几次,而且每当比利脱离恍惚状态之后,都说他并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
  桃乐丝表示,她自己并未主动要求与米查分手,因为她希望家人能在一起,直到孩子们受不了而发出最后通蝶时,她才与米查离婚。
  西南心理复健中心谭博士与柯医师的报告也在庭上念出。接下来是比利的长兄杰姆的证词:
  如果杰姆被传唤出庭,他将做出如下的证词。根据杰姆表示,他和比利经常被米查带往谷仓。到达时,米查就会要他去野地里猎兔子,比利则被父亲留下来,每次返回谷仓时,他都会看到比利大哭的模样。好几次比利都说继父伤害他。当米查看见比利把这些事告诉杰姆时,米查都会说谷仓的工作做完了。接着对他们说:“我们都不想让母亲生气吧?”然后,在回家之前,继父会带着他与比利到冰淇淋店。
  杰姆也表示,他可以作证他们家中所有发生在比利身上的虐待情形。
  十二点半,佛杰法官询问是否有任何一方希望做出结论,结果双方均放弃权利。
  “现在谈到的是精神异常的抗辩,”佛杰法官说,“所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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