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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聊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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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落着毛毛细雨,青石板路上,只有两三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身影。落了一地的淡紫色的槐花,冷雨中,零落成泥。
  季风手中的咖啡渐渐凉了,他甚至有点想给林林的宿舍打电话询问一下。但是又忍住了。工作时间不打电话,是他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作为合作者,林林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季风明白,自己是有些喜欢上她了。
  那是一个槐花一样的女孩,不香,不艳,不高贵,不独特,但她是那样的清雅,她的树根深深的扎入地下,不是那种开了一季就完蛋的俗脂,她甚至可以和着面粉,做成喷香的槐花薄饼……
  这都想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季风自嘲的一笑,难道想吃了她不成?
  “铛……”墙上的木制老挂钟打点,下午五点。
  这老家伙已经不那么准了,有些走不动了,其实,五点已经过五分了。
  她不会来了。季风一口喝干凉咖啡。他走到画架前,准备用那块淡蓝的棉布遮住那张还未完成的油画。
  就在这时候,门被轻轻的叩响了。
  “咄、咄、咄……”
  三下,间隔不长,轻灵而不急躁——是林林。
  季风赶忙跑过去,抑制住略显出的激动,打开了门。
  林林没有带伞,身上被雨打湿了,可能是因为奔跑,一只辫子散开了,及肩的秀发凌乱的披着,还闪着亮晶晶的雨点。
  看到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季风不忍心责备她了。
  “快进来吧,以为你有事情来不了呢。”季风尽量淡淡的说。
  林林小心的闪身进来,“怎么会,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
  “死不瞑目?”季风跟她笑着打哈哈,这是林林的口头语。
  这一次,她却没有笑,微蹙眉头,随手把头发捋顺,以指为梳,利落的编上右边散开的辫子,却找不到发绳,她试探的问:“季老师,您有皮筋吗?”
  季风傻傻地看着她辫小辫,直听到问,才醒过来。
  他在杂乱的桌子上扒拉着,终于找到一根捆炭条的最简单的猴皮筋,他使劲的搓了搓,递给她:“有点黑,成吗?”
  她一直用手攥着辫子等他,这时候微笑着接过那根简陋的皮筋,不说话,就系上了辫子。
  “好了季老师,我今天迟到了,真对不起,我们赶快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林林整理好紫色的过膝棉裙,又把长袖的翻领白衬衫仔细的掖好,就坐到她通常坐的椅子上,把一只胳膊搭在旁边的梨木雕花圆桌上。
  季风这时候也已经坐在画板后,窗帘放下了,聚光灯打开了,调色板端好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
  这世界很安静,很温馨,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细雨绵绵的夏末初秋的黄昏。
  木钟又一次敲响的时候,季风注意到林林的脸色很苍白,以至于他得考虑要不要修改刚才的面部着色。
  “林林,累了吧?休息一下?”季风正要起身。
  “不不!”林林慌忙拦阻,“季老师我不累,我们今天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季风笑着说,他的内心有点想拖时间的。
  “我……”她嗫嚅,“开学了,功课紧张,我以后恐怕不能来当模特了……”
  “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季风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哦,我是说,早知道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的薪水给你了,可是你看,我这几天都没出门,你的钱,我得去银行取……”
  季风使劲想掩饰自己的眷恋。
  林林轻轻的摇摇头,她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这是我家乡的地址,很远的乡下,季老师要是方便的话,就直接帮我把钱寄给我妈妈吧,我哥哥结婚还等着用。”
  “好的好的。”季风忙答应,“你能不能,不再叫我,季老师?”
  林林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没问题,我以后都不会叫了。”
  季风还想跟她再说几句什么,林林已经摆好了姿势。
  “我休息好了,我们赶快继续吧,我很想看到画中的我呢。”
  这个美丽温柔的理由怎么能够拒绝呢?季风点点头,眯起眼睛看了看,画笔点蘸上颜料,伸向画布……
  打开窗帘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天还阴沉着,路灯昏暗的光晕中,还能看到雨丝纷飞。
  林林惊喜的看着画中的自己。
  “季老师,你把我画的……太好看了……”
  “你又叫我季老师,我不过高你几届留校任教而已。”
  林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光不离油画,“真好看,我哪有那么漂亮啊?”
  季风忍不住:“你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林听到这话,竟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季风真的想过去拥住她娇小的身躯,她是那么的柔弱……
  林林却快速的抹去了自己的泪,她把目光从画上转移到季风的眼睛……
  两个人看了一会,季风突然一阵心悸,浑身发冷。
  “我该走了……”林林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
  不等阻拦,她轻盈的飘到门口,打开门,没说再见,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融进了夜色昏昏。
  季风想到她没有伞,忙拿了一把追出去。她还没有吃晚饭呢。
  寂静的青石板小路,被雨水洗刷的格外干净,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
  他愣在那里,拿着伞,淋湿了头发。
  第二天,还未醒,一个电话让季风魂飞魄散,他慌乱得忘记了骑车或者叫车,一路狂奔到医院。
  太平间。
  林林静静地躺在其中的一个抽屉里,冷气森森,在她的脸颊上结了淡淡的冷雾。看不到她穿的白色衬衣和紫色裙子,只有冰冷的白布遮盖着她的身体。
  “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医生问。
  “是……”季风顾不上男人的面子,任凭眼泪流淌,“还是我的模特,很好的一个学生,怎么会这样呢?”
  “昨天下午三点多发生的车祸,当时她跑着穿马路,被一辆外地卡车刮倒了,我们一直抢救到晚上九点,很遗憾,是内脏……”
  季风愣住了,“不可能啊,昨天下午五点到八点半她还在做我的模特呢!”
  医生笑了笑,一般失去亲人或者朋友的人有时候都会处于混沌状态,见的多了。
  “证明了身份就好办了,我们只在她的本子上找到你的电话,麻烦你通知你们学校和她的家属吧。”
  医生想把抽屉关上,被季风固执的拦住,他要再仔细地看看这个他心爱的女孩——她的右边辫子上,分明系着他给她的那根染上炭色的猴皮筋!
  给学校打过电话,季风昏头涨脑的回到家。
  林林!——是林林的画像映入眼帘,她温婉的,恬静的微笑,白衣紫裙,灵动如生。
  季风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扑到桌前,林林昨天留下的纸条还在,那显然是从笔记本上匆忙撕下的,上面是林林清秀的字体,写的是一个遥远的小山村的地址。纸条的一角,有一块褐色的斑点,仔细的看一看,闻一闻,季风哭了,那是林林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啊?
  季风喝了很多酒,其实不用酒精,他也已经醉了。
  他砸了很多东西,撕了很多心爱的画作,他把家里搞的一团糟,惟独林林的画像,安然的摆放在那张她曾经倚过的梨木雕花圆桌上。
  然后,季风就倒在他心目中那个槐花一样的女孩的画像下,沉沉睡去,他渴望能做一个梦,到梦里和那个女孩说那句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
  他没有看到,林林的画像渐渐地褪了颜色,紫色的裙子变黑了,红晕的脸颊苍白了,整张画像渐渐的蜕变成了黑白色……
  画中,林林流下了一滴泪水,正溅落在蜷缩在地上的季风的脸上,他动了一下,却没能醒来,错过了这最后的问候……
  怪谈之八《冤冤报》
  天还没亮,二多已经把馄饨挑子担到了南市的鸳鸯斜街。每天早晨,这里都会聚集众多的早点小吃摊,天麻麻亮的时候,这里就成了最喧嚣热闹的场地,而一旦太阳越过了蕉兰花园的洋房楼顶,小吃摊子的主人就会收拾家伙,各自东西而散。
  二多通常都是最早来,最迟走。他的馄饨卖的特别好,但有时候馄饨早都卖光了,他还是愿意迟迟才退。这一天里,除了卖馄饨,似乎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可做。
  二多并不是他的真正名字,他是外乡人,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愿意打听,只要他的馄饨做的好就够了。因为他卖馄饨总是笑容可掬,盛满了一碗后,还要再乐呵呵地添上两个:“来,多二个吧,好吃。”于是,慢慢地,人们叫他二多。
  闲下来的时候,二多也会想想过去的事情。
  他家是北方的,以养孔雀为业。因为起家早,所以很快就成了家乡先富起来的那群人之一。
  孔雀多了,二多和娘两个人就伺弄不开了,但是娘又不想有外人插手自家的产业,于是张罗着给二多娶了一个媳妇。
  虽说以前没见过,但是二多对媳妇非常满意,那是十里八乡数的着的漂亮闺女。人家都说,这是郎才女貌,天配的一对呢。
  媳妇对二多也很好,小两口似乎是前世有缘,这一世遇着了,恩爱情深,竟是谁也离不了谁。
  两个人共同伺弄孔雀,她很快就入了门,把一只只孔雀养的油光光的招人喜爱。尤其是一只取名为灵灵的小孔雀,更是跟媳妇亦步亦趋,二多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要说日子有什么不称心,那就是过门三年了,媳妇没有要生养的样子。
  婆婆开始还满意自己给儿子配的亲事,可是几个月过去,发现儿子眼睛里全是疼着媳妇的神色,大事小事都是小两口商量,哪里还把老人家放在心上。委屈,不满,愤怒,于是借着媳妇不生养的事,发作起来。
  娘要他们散,媳妇坚决不答应,都什么时代了,有婚姻法呢!
  于是,两个人矛盾公开了,吵也吵了,打也打了,只有二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大约是气大伤身,加上日夜忙碌,媳妇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二多的心里也像是“轰隆”的倒了一座山。
  眼看着一个水灵灵的小人一天不比一天,二多难过的不想活。
  娘冷眼看着,只在窗外甩下一句:“就是一只不下蛋的秃鸡,专来祸害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信世上就剩下你一个……”
  媳妇的泪顺脸颊淌了下来。
  二多心疼的说不出话,也不敢大声吆喝娘。
  就是在那夜,媳妇忽然有了精神,她坐起来对二多说:“我明白了,我其实是不该死的。”
  二多吓昏了头,“媳妇,你说什么鬼话?”
  “就是,我是不该死的。”媳妇清楚的,狠狠的又说了一遍。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再没有起来。
  办完了丧事,二多把孔雀都卖了,没心情伺弄它们了,孔雀东南飞,各自撂开手吧。二多用卖得的钱把娘送进县上最好的养老院,然后,离了家,走到远远的南方,做起只有一个人的小买卖。卖馄饨。
  来到南市这个小城镇已经有半年了,二多的馄饨打出了名声。
  最近这三个月,每个月的最后一周,总有一个女人一早第一个来打馄饨。整整买上一个星期,然后,就再不见她的身影。直到再下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她才会又出现在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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