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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随即反应了过来，暗自吐了吐舌头：“抱歉，爸爸。”
“没关系，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父亲耸了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艾克这时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安吉拉笑着摇摇头。
“什么都是以后会知道，难道现在不能告诉我吗？”艾克顿时皱起了眉头，“总当我是小孩子，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
“说这种话来的都是小孩子，亲爱艾克。”坐在他旁边的维莉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瓷盘，用一种得意洋洋的口吻说道，“我就不会说这种话。”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姐姐和爸爸在说什么。”艾克当即白了自己双胞胎姐姐一眼。
“你！”维莉顿时气鼓鼓的瞪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仿佛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安吉拉和父母亲都不由一阵莞尔，虽然已经习惯他们两个这么针锋相对的打打闹闹，可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都觉得有趣。
“好了，你们两个，”眼看父母没有制止的意思，安吉拉不得不亲自出面打断了两个小家伙的争执，“给我老老实实的用餐，否则等会儿别想去我的私人影院看电影。”
艾克和维莉顿时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开始专心的对付起面前的晚餐，父母不由再次失笑了两声，某些时候安吉拉在弟弟妹妹中心的分量要比他们多上一些。
安吉拉的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不得不说，父母在教育子女上还是非常出色的，要是再别的什么家庭有这么出色个孩子，少不得要被拿来做比较，这样一个不好就会发生家庭矛盾。当然，这也和安吉拉拥有只能让人仰视成就不无关系。
只是，自己这个榜样……安吉拉偷偷看了正襟危坐用着晚餐的妹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虽然之前私下里维莉偷偷问她心情是否好些了，并祝福自己的姐姐能永远保持快乐，可同时也问了一个让她尴尬的问题。
“姐姐，你……你是不是喜欢女人？”犹豫了许久的维莉这样问道。
安吉拉愣了半晌才颇为苦涩的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爸爸妈妈他们知道吗？”维莉期期艾艾的继续问道。
“他们知道。”深吸了口气的安吉拉继续点头，心里忽然变得很难受。
“对不起，维莉。”她紧咬嘴唇这么说道。
“没……没关系，反正最后……”维莉大概也猜出了什么，低下头去脸蛋有些红红的。但她很快的调整了过来，真诚地看着姐姐：“别担心，姐姐，我不会跟爸爸妈妈说的，你始终是我姐姐，是我最好的姐姐。”
如果不是父母就在附近，眼睛有些湿润的安吉拉真想将妹妹紧搂在怀里不放开，不过最后她只是温柔的笑着抚摸着维莉的小脸蛋。
维莉有些调皮的笑了笑，转了转眼睛后凑到了安吉拉的耳边暧昧的这么来了一句：“要不，等会儿偷偷去卧室里再给我个法式湿吻怎么样？”
安吉拉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妹妹直抽嘴角连话都不会说了。眼见姐姐一副见鬼的神色，维莉当即咯咯大笑着跑开了。
拜托你快点长大吧，别总是一天到晚想着法捉弄人。想到这里的安吉拉有些恨恨的在盘子里重重划上一刀，之前涌起的愧疚也因此减轻了不少。不过呢，愿望是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打这以后维莉每次和姐姐起争执说不过总会使出这招，然后安吉拉就只能闷闷地看着妹妹什么话都不说——可怜的安吉拉。
晚餐在全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到花园里散了会儿步之后，吵着要去安吉拉私人影院看电影的两个小家伙终于得偿所愿，而妈妈也拉着安妮到别的地方去聊天，花园里只剩下了安吉拉和父亲两个人。
“你的花园修整的很漂亮，尤其是这个时候，非常的美丽。”缓步走着的父亲看着花园里的景色感叹地说道。
皎洁的月儿挂在天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和周围的微弱灯光糅合在一切给花园里盛开的花朵笼中上了一层朦胧，这种既清晰又模糊的感觉分外的迷人。
“听起来好像是第一次来？”安吉拉开玩笑地问道。
“什么时候你开始从另一个方面理解赞美的话了？”父亲用同样的语气反问道。
父女两个相视一笑，随即在花园的秋千椅上坐了下来。又交谈了几分钟，父亲终于问道了正题上：“安妮说这段时间你的情绪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嗯……这个……”安吉拉犹豫了下，最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犯了错误却因为一些事情蒙蔽了眼睛，不肯认错总觉得是别人对不起自己，总觉得别人应该理解自己应该按自己说的去做却忽视了别人的感受，最后差点犯下更大的错误……有些东西，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珍惜……”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脑袋埋进了双臂之前。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
这样过了良久之后，安吉拉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父亲：“爸爸，我想知道……”
她咽了口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来，在接触到父亲那鼓励的目光后，安吉拉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我想知道……你有过外遇吗？”
“外遇？”父亲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问题。”
“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只是……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回答。”安吉拉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说道。
看着女儿那有些慌张的模样，父亲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肯定的回答道：“有过。”
“啊？”安吉拉顿时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看着父亲。
在记忆中，父亲和母亲一直非常的恩爱，安吉拉也经常偷听教父他们拿这事取笑父亲说他是新好男人，可父亲从来都一笑了之依然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母亲。在大部分富豪中，像父亲这样的男人可以说少之又少，安吉拉曾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完美的人，所以在听到父亲承认有过外遇时那份震惊让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过三次，”父亲这样说道，丝毫没有避讳，“当然，严格说来只有两次半。”
“是什么时候的事？”安吉拉急急问道，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是我出生前吗？”
“是的，是你出生前。”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时父亲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
“第一次还是我和你妈妈在交往的时候，”他开始讲述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和你妈妈并不对盘，虽然已经发生过关系——我记得以前跟你讲过。”
“是的，”安吉拉随即想了起来，跟着发出了噗嗤的笑声，“妈妈说你强奸了她。”
“嘿嘿嘿，别用那个词！”父亲有些恼火的叫道，“那个时候充其量只能算酒后乱性！”
“好吧好吧，”安吉拉笑嘻嘻的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请继续。”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还有些针锋相对，可自从发生了关系之后就变得微妙起来，只是我们都不想承认，”父亲继续说下去，“于是我又新交了个女朋友还把她带回了公寓，第二天你妈妈回来后……”
“她肯定用她的方式发飙了。”安吉拉咂了咂嘴巴在心里为那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默哀，作为亲身体验过的她对母亲发飙的样子可谓记忆犹新。母亲发飙当然不是像泼妇骂街那么粗鲁，只需要淡淡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对方难受坐立不安——从某种意义上讲，安吉拉执导那种不带脏字的尖刻的冷嘲热讽的做法基本上学自母亲。
“很明显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父亲耸了耸肩，“不过，我们的关系的转折点也是在这里，真是非常奇妙。”
“好吧，严格说来，这连半次都算不上，虽然你们发生了关系，虽然你们是男女朋友，可主观上并不承认对方，不是吗？”安吉拉抱着胳膊点头说道，“那么……还有两次呢？”
“还有两次……”父亲抬起头来有些出神地看向漆黑的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
第10章 来由（2）
“第二次是在——和母亲结婚一年的时候。”父亲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安吉拉顿时有些不安的挑了挑眉，她真的不希望父亲之前所说的是事实。
“那是个意外，当时你妈妈不在家，我在参加酒会的时候认识了个女模特，因为喝得有点多所以就发生了关系。”父亲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又是喝多了？这是借口还是什么？”安吉拉有些不满地问道。
“这是事实，”父亲苦笑着摊开双手，“自从那以后，我都会刻意控制自己饮酒。”
安吉拉叹了口气，做个手势继续问道：“好吧，那么你们……”
“只是一夜情，之后再没有联系过。”父亲随即接了下去，跟着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后才又小声叮嘱地说道：“别告诉你妈妈，克丽丝，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次。”
“哇哦，看起来我好像抓到你的把柄了，爸爸！”安吉拉夸张的扮了个鬼脸。
“是啊，你满意了？”父亲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好气又好像地说道。
“嗯嗯嗯，满意了。”安吉拉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顽皮的模样一点都不像25岁的妙龄女郎。跟着她又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如果我告诉妈妈了，会发生什么事？”
“很难说，也许数落我几句然后一笑而过，也许会发生很可怕的灾难，就像……”父亲下意识的说道，到了后面随即闭上了嘴巴抱着胳膊看着远处，显然被勾起了回忆。
“第三次？”敏锐的安吉拉顿时反应了过来。
“是的，那是场彻头彻尾的灾难。”父亲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却越发的柔和。
“你知道，人总是会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有时候稍微把持不住就会犯错，即使是我。”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次是我一个女秘书，年轻美丽，有头漂亮的栗色卷发和一对迷人的湛蓝色眸子……男人最容易在这上面犯错。”
沉默了几秒钟，父亲轻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因为公司出现了重大失误正处在焦虑当中，而你妈妈也在为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我们经常会为一点小事吵上几句，于是那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就趁虚而入。我们保持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关系，你妈妈在知道之后和我大吵了一场。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明明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的事情却始终不肯让步。这样的争吵持续了半个月，逐渐的升级，最后分房睡乃至冷战，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离婚……”
安吉拉的心里一紧，虽然父亲说得很简单，但她完全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有多么糟糕。
“直到有一天，”父亲提高了声音，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威尔逊医生告诉我们——你母亲已经怀孕四周了！”
父亲说着伸手在空中虚按了按：“疯狂的世界仿佛关上了开关，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我和你母亲之间虽然保持着沉默，却默契的做着该做的事，九个月后我们有个可爱的女儿。”
注视着父亲柔和的眼光，安吉拉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虽然她知道事情肯定有转折，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从心里冒出来。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被羊水包裹着时的日子，似乎还能听见父母在外面对她的呢喃。这也许只是幻觉，可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却让安吉拉从如此舒服过。
“后来，”父亲接着说了下去，“我们用了瑞典克里斯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