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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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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许庭芳将将离京,急切间胸中揣着一团火来了,待得到了相府门外,程清芷又胆怯了。
    到底从乡间进城不久,侍郎府亦及不上相府高门大户,门口两只石狮子凛凛生威,厚重的大门让人望而生畏,程清芷躲在石狮后,衣襟攥出褶子,欲待回转,心实不甘,踌躇良久,拿了帕子作面纱遮了脸,缓缓走上前去。
    许庭芳在书房作下江南准备,大偃河道的分布,五州四府沿江情况,书籍上记载的并不完整,一本一本捡拾出来要带到任上,三层书架看了个遍,许庭芳揉一揉眉心,抱起书籍正欲回房,吱呀一声门响,书砚过来了,小心翼翼往里探头。
    “有事吗?”许庭芳见他欲言又止,心头蓦地一跳。
    是不是严容过来商议出行之事!
    书砚犹犹豫豫开口:“公子,门房传了口讯进来,府门外有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找公子。”
    蒙着面纱的姑娘?自己认识且有瓜葛的只有简家小姐。
    她已经拒了亲事又来做什?
    “那姑娘说,女儿家凡事未能十分做得了主,出门一趟不易,请公子拔冗一见。”书砚传达门房的话。
    女儿家凡事未能十分做得了主!
    此话何意?难道是要告诉自己,拒亲情非得已?
    许庭芳愣了愣,在书案前楠木椅坐下,左手还抱着书册,右手在大理石案几上勾划,白玉似的几案打磨得水滑透亮,长指勾过留下一条水痕细痕,来回几圈,涟漪在水面荡漾,渐渐乱了,如同不平静的心。
    见是不见?
    要不要明明白告诉,两次求亲均是父亲所为,自己并不知情,自己不讨厌她,却也说不上喜欢。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人了?她抛下面子违逆爹娘前来表白,委实不易。
    她为自己脸面不顾,自己却心慕严容,许庭芳在心中暗叹,想起严容,心更乱了。
    严容若是女子多好,泼辣率性,不畏强权,恣意张扬,与闺阁蒲柳弱质不同的豪迈!
    才识情滋味,便害相思苦,本是心如死灰的,不料却又要同下江南朝夕相处了,喉间百味俱杂,想断,又割舍不下。
    长指摸索过案面落到腰间,一物硬绷绷硌手,许庭芳怔了怔,从腰间荷包里摸出那物。
    那是一方黄玉印鉴,从不离身的,写字贴作画时都用它落款题跋。
    初遇那日严容绘了自己画像,自己便描了他的画像相赠,画上落了此鉴,这是自己雕刻的,他盛赞字体绝妙,飘逸豪迈,沉着浑厚,布局动静结合,天下无双。
    给严容也刻一方私鉴吧,许庭芳恍惚间已忘了简家小姐求见一事,随手将印鉴搁在几案上,起身回房,要寻上好一方黄玉,给严容雕一方印鉴出来。

第三十三回

公子一声不晌留了印鉴走了,难道是……让自己把这印鉴送给简小姐做定情信物?
    公子这是中邪了,嫌不够丢脸吗?两次求亲被拒还对人念念不忘。
    书砚腹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不敢不照办,书砚冷着脸来到府门外,一句话不说,只伸长手递了黄玉印鉴过去。
    最好不要接,回去和公子说人家不要。
    程清芷傻了,呆呆痴痴接过印章。
    印鉴盒子细雕了翠竹,枝叶扶疏,打开来,黄玉印章触手温润,轻摩挲片刻,便透了指尖热度,指腹下凹凸不同的笔划,“许庭芳印”四字顺着纹理深印进脑海里。
    霞光璀璨,沉沉好似一个梦。
    不需明言,以私鉴相赠,便知情肠绸缪。程清芷羞得脖颈都红了,身上未曾带得稀罕物儿,头上钗环腕间翠镯皆是浊物,想了想,从脖子上扯出细绳,摘下小小巧巧一个香囊。
    她亲手绣的,里面装的是离乡前故里地头上的红土,虽不值钱,却独特无二。
    竟然留下了,还有物相赠!书砚苦得要哭了,才要替许庭芳问个准信,程清芷已羞得转身走了。
    儿子要出远门,许临风有些牵挂,亲自到凌宵楼来,欲将官场一些要诀和许庭芳讲一讲,将将坐下,书砚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观奴识其主,这般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着成何体统,你御下太宽仁了。”许临风愠怒,即要命人重责书砚。
    “相爷,奴才是替公子不值。”书砚忙表白,把香囊递上。
    “简小姐赠与我的?”许庭芳皱眉,身形动处,香囊落到他手中。
    许临风一眼瞥过,脑子里嗡嗡作响。
    为官作宰多年,已练就的山崩于前亦不变色,许临风高深莫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问道:“简家小姐不是拒亲了么?怎地还私下里表记相赠?”
    简家这头断了,父亲势必又起攀龙附凤之心,莫若先将简家小姐拿出来作挡箭牌。
    “她说她情非得已,约摸是她爹贪财拿乔作势,跟她无关。”许庭芳低声道,摩挲着香囊,“爹,我跟她约好了,一年后,她若尚未许亲,咱家就再次上门提亲。”
    一年以后,豫章公主想必已婚配。
    “也罢了,事不过三,这第三次提亲若简家再次拒亲,爹可不想再丢第四次脸。”许临风笑道。
    “爹,你不反对我第三次向简小姐提亲?”许庭芳本以为得费不知几多口舌才能打消许临风高攀豫章公主的念头,见许临风不反对,不觉大喜。
    “爹说的事不过三,你可别忘,相府再丢不起那个脸了。”许临风道,两手握住身侧靠背椅扶手,竭力强忍住心中滔天漫地惊涛巨浪。
    “孩儿多谢爹成全。”许庭芳跪了下去,宽袖展开,挺拔的身姿伏地,重重地朝许临风磕头。
    难为爹竟如此顺他意愿,虽不是真的要向简小姐求亲,感恩之心却半分不假。
    “起来吧,你是爹仅有的儿子,爹……拿你没办法,不成全你又如何。”许临风长叹,悲意莫名,这一刻,是真的悲伤。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十年前,自己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为了得到那个女人,害死了她丈夫,机关算尽,最终,那女人却自缢徇夫,自己什么也没得。
    想不到十年后,儿子又爱上那女人的女儿。
    为了稳住犟驴一样固执的儿子,只能暂时口头上顺他的意,再徐徐想法解决,眼下先仔细察看,莫误会了。
    “那香囊甚是巧妙,拿来给爹看看。”
    他拳拳爱子之心,许庭芳自是顺服,将香囊递了过去。
    小小巧巧巴掌宽长的米分色锦缎上绣着扶桑花,绣线灵活流畅,下针如神,转折叠合毫不滞涩,花儿在锦缎上绽放,香逐晓风袭人沁鼻,花蕊娇嫩脆薄绝美难描,情思遥寄其中,旖旎芳姿迷人魂魄。
    真的是顾绣!无影无踪在大偃消失了十年的顾绣!
    许临风手指微颤,身体抖索。
    看来,皇宫中郭太后得到的顾绣并非十年前的旧物,和眼下自己看到的顾绣出自同一个人,那人,是顾绣的后人。
    想来,十年前那场大火并没有将顾家所有人烧死,还有漏网之鱼。
    这个漏网之鱼为了报仇勾引自己儿子,明着拒亲,暗里却私赠表记,勾得儿子欲断难断失魂落魄。
    难怪儿子清心寡欲沉稳端重,却为一个女人几次三番顶撞自己,若非自己溺爱无度容忍了下来,如今已父子反目了。
    “绣得真妙,真真慧心兰质,好生收着。”许临风嘉许地笑着,将香囊递了回去。
    “相爷,那简家小姐几次三番让相府没脸,奴才觉得,她还不如……”书砚闷闷地看许庭芳,欲言又止。
    还不如那对公子很好的年青人。
    许临风眼睛毒着,书砚没说出来,也看出来了,沉吟着,看了看许庭芳,问道:“听说你除了程秀之,还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是的。”许庭芳有些纠结,半晌道:“孩儿那朋友看问题甚有见地,皇上很欣赏他,密旨让他和孩儿同下江南了。”
    朱竮狂傲猖介,能得他看中,那小子想必胸中丘壑不凡。
    看儿子这神色,对那断袖朋友也非全然无情,许临风在心中计较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也罢了。”视线扫过书砚,“既是公子的朋友,你也得多尊重些。”
    这是说同意公子和那年轻人来往,自己不用做夹心馅儿了,书砚大喜,响亮地应道:“奴才遵命。”
    吐了那年轻人一脸口水的事还是不要和公子说了,回头悄悄和那年轻人赔礼道歉说明原委求得原谅罢。
    许临风将书砚的喜悦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
    书砚对那简家小姐满腹怨气,想必会不时在儿子耳根边进馋,许临风本来要给儿子挑个老到的门客随行的,搁下了,对许庭芳道:“让书砚陪着你下江南,路上有个人服侍。”
    许庭芳喜书砚纯良护主,不像府里其他人心中千百算计,自是答应。
    许临风此来欲叮嘱一番官场门道,被这么一打岔,不说了,起身离开。
    许庭芳候得他离开,先不刻印章了,拿了香囊出门,要去侍郎府跟程秀之告别,从侍郎府出来后到简府去,退还香囊。
    简雁容在侍郎府照壁前来回徘徊,欲往相府而去一看究竟,人家许庭芳已明明白白说了,让她不要再寻上门去,心中千百念头涌上落下,断断续续,再难得痛快。
    落日西斜霞光退隐,夜色萧索,简雁容咬了咬牙正准备转身回上房,程清芷回来了。
    一袭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长裙,双丝妆蟒暗花锦缎褙子,腰软步轻,远远看着袅袅娜娜似画中美人,教人只叹上神造人,匠心独具,意态风流无双。
    如厮美人,女人见了都为之失魂,许庭芳想必亦不能免俗。
    “容哥,你怎么在这里?”程清芷埋头走着,猛一下看到简雁容,吓得颤了一下。
    “小姐你可回来了,小的担心死了。”简雁容笑道,将失落敛起。
    “你找我了?”程清芷感激地望简雁容,语毕,羞红了脸,小声道:“我去相府了。”
    这般娇不胜情,想必没有空走了一遭,简雁容有些不舒服,掩饰地掸了掸衣角转身往里走。
    “容哥。”程清芷喊道,心中快乐无限,正想找个人分享,纤手伸开,“容哥,你看,这是庭芳公子送我的。”
    小手白皙,黄玉清润,亮得扎眼,简雁容怔了许久,缓缓接过印鉴打开盒子看。
    “许庭芳印”四个字动静结合,飘逸豪迈,沉着浑厚,和送自己的那幅画上的印鉴四个字一模一样。
    那是许庭芳自己雕刻的。
    没有假冒的可能,更无人会借许庭芳之名送他的私鉴给程清芷,定是他自己送出的。
    简雁容强笑,夸道:“意趣盎然,功力深厚,庭芳公子的印鉴真真与众不同。”
    “你也觉得很好看么?”程清芷羞人答答,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红唇,眼神清亮水润。
    “很好看。”简雁容点头,喉头酸水泛滥,苦涩如浪花翻滚奔腾,不似刺刀伤人,另是一番痛楚。
    不想再听程清芷诉说甜蜜,简雁容找借口脱身:“爷方才喊我,小姐回来了,那小的先去听差了。”不等程清芷说什么,大步离开。
    上房门前山石边石矶上已摆开酒菜,青金蓝弦纹金丝盘盛了脆皮条溜海参,累丝镶红梅两耳盘盛樱桃肉山药,成窑五彩盖盅盛了三鲜猴头蘑汤……精致异常清香扑鼻,还有玉兰雕花青铜盆里装了冰块,冻着一个青玉石壶装的女儿红,醇香四溢。
    石桌边松柏树桩矮凳,程秀之斜斜坐着,衣裳半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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