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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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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黑暗中等着,把假人放在一边。等了会儿觉得不是办法。

我索性站起来,把假人背在身后,扶着墙壁慢慢往里走,走了没多远,隐隐看到前面黑暗里。冒出一团红色。

红色像是萤火虫一般大小,轻飘飘浮在半空,左摇右晃,黑暗居然没有掩盖这团颜色,格外恐怖。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红衣女来了,我赶紧往外走,走着走着脚下拌蒜摔了一跤,那团红色渐渐靠近。

我把假人挡在自己面前,那团红色没有迫近,而是停在了洞壁上刻字的地方。我看不清具体情形,只有一团红衣服在抖动。

我想到解铃的吩咐,看到红衣女的时候,把假人点燃烧掉。

我颤抖着摸向兜里,有块打火机,摸出来擦了两下,黑暗中冒出一团火苗。这里的黑是绝对的黑,突然出现火苗。犹如亮起了一团小太阳。

我没有急着点燃假人,而是举起打火机去看,这次我看清楚了,确实是个红衣女人,她披头散发,一张脸全被头发挡住。

她的一只手抬起,正在墙上刻东西,此时停了下来,她察觉到火光。

这一瞬间,我呼吸都要停了,紧紧盯着她。

女人没有动,僵硬在墙前。我艰难地挪动脖子,抬着打火机去看墙上的东西,模模糊糊中,出现一大片雕刻的符号,我愣住了。

这个红衣女人在墙上居然雕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能看出来,这只眼睛是人脸的一部分。眼神肃穆深邃,好像在哀悼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只有着如此神情的眼睛,拥有这样眼睛的主人应该是先知或是上帝。

我后背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

红衣女以前雕刻眼睛的时候,王书用医生曾经见过,那时洋颖刚刚患上精神疾病。也就是说,一个精神病分裂出的人格在自己的心理世界里。天天做一件事,就是在墙上刻着眼睛。

红衣女鬼缓缓扭动脖子,动作非常僵硬,像生了锈的机器人,披散的黑色长发下,能看到她的双眼泛着诡异的光。

这个红衣女和洋颖长得一模一样,果然是她分裂出的人格。

她慢慢走向我,迫人的压力袭来,我心跳得都快炸了。

我把打火机凑到假人身上,火苗慢慢燃了起来,一股蓝色的火焰顺着假人的轮廓蔓延。

我把烧着的假人猛地推向红衣女,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烧着的假人突然站了起来,全身浴火,像孔明灯一般腾空而起,缓缓飘到红衣女面前。

红衣女抓住它,把燃烧的假人抱到自己怀里,火势越烧越大。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我几乎看呆了,突然回过神,转身就跑,钻出了脚手架。

里面火势很大,冒着淡淡的蓝烟,黑暗笼罩而来,我连滚带爬往山洞外跑,就一个念头跑出去,赶紧逃出去。

我跑的缺了氧,大脑麻木,一片空白,眼前只有坑道在摇晃,就在我摇摇欲坠的时候,耳边响起小雪温柔的声音:“齐翔。”

我答应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脸上的黑布已经拿掉,我还坐在解铃家的客厅里。他们三个都在,小雪蹲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一时悲从中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解铃和解南华互相看看,解铃做个手势,他们两个到了后屋。这里只有我和小雪。

小雪摸着我的头发:“一切都过去了,你别哭了。”

“我太累了。”我擦着眼泪,把脸埋在手心里:“太累了。”

“你长大了,也成熟了。”小雪说:“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孩了。”

“面对很多事,我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我哭着说。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现在回忆起来如过眼云烟,是是非非起起伏伏眼花缭乱,最后如烟花般散尽,只留下我一颗饱受折磨遍体鳞伤的心。

我活这么大,从来没感觉过如此悲伤,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刚才在山洞里,阴森的黑暗中红衣女拥抱大火中假人的那一幕。其中的美学意象让我无法自拔,我头一次深刻感受到了人性,感受到了某种很沉重类似死亡的东西,沉甸甸压在心里,掏不出咽不下。

“齐翔,你要热爱生活。生活才会爱你。”小雪说。

我看着她,激动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小雪低头笑笑,然后轻轻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心里拽出来:“好了,乖,别哭了,一起都过去了。你长大了,收获了很多东西,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

我看着她,长叹口气,她还是拒绝我了。

自从这次走阴,在洞里烧了假人。我就再没有遇到过邪事。好几天没上班,再去的时候,发现公司落着重锁,也不知是谁干的,隔着窗往里看,里面的东西几乎搬空了,一片狼藉。

我跟王庸打听,王庸也不太清楚,告诉我可能是黑哥欠账的那些黑社会干的,然后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愁着说,现在还没有着落呢,天天啃老。

王庸说:“老菊,你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绝密信息。咱们市里有个女富豪,打算筹资一大笔钱办个大的殡葬礼仪公司,看准了吃死人饭这一行,现在气势汹汹而来,号称要整合整个殡葬业的资源,现在正在前期筹备,招兵买马,我们哥几个商量过了,都要过去试试。”

“谁啊?”我心念一动。

王庸告诉我,这个女的叫林亦辰,在九十年代还是日企的一个小职员,不知怎么,攀上了日本株式会社的大佬,立时抖了起来开始做对外贸易,后来又参与进房地产,现在功成名就,准备一统殡葬行业,据说是受到了高人的指点。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争夺地盘

王庸让我联系原来单位的老业务员王婶,说她现在开始跟着林亦辰干了,每个月钱不少拿,和原来比简直鸟枪换炮。

王婶是市殡葬业的资深人士,干了十几年,人脉极广,而且她办事老成业务能力强,这样的人走哪都不缺饭吃。我和王婶关系不错,她看我挺顺眼,现在她攀上高枝了,怎么也得拉兄弟一把。

我赶紧给王婶打电话,电话好半天才接通,里面传来非常吵杂的争吵声,好半天才听到王婶“喂”了一声,我赶紧道:“婶啊,我是齐翔,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王婶大倒苦水:“我在医院呢,一堆烂事。你有啥事就说。”

我说:“婶啊,听说你跟林亦辰混了?她是不是要办殡葬公司,你推荐推荐我呗。”

“巧了,”王婶说:“林总马上到医院解决纠纷,你也来吧,这个时候你要表现表现。准能加分。”

我问清了地址,原来是市中心医院,赶紧出门过去。

紧赶慢赶到了后面的住院部,没找到王婶,正要挨个病房看看,忽然听到三楼走廊的楼道里有人在激烈的争吵。

我推门出去。看到四个大男人正围住了王婶和另外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看那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王婶是女的,估计都能出手打人了。

那个女人穿着职业装,抱着肩膀,气得脸色发白。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而王婶在前面挡着她,和几个男人理论。王婶是谁,常年行走江湖,有名的不要脸,十里八村的老娘们哪个能吵得过她,真要撒起泼来,那也是响当当的吵架王。

她说话针插不进雨泼不进,几个男人气极了,争辩不成,开始动手推搡,其中有一个指着王婶的鼻子说:“槽尼玛的,要不是看你是女的,我一个大嘴巴子就上去了,老娘们嘴臭就是欠打。”

王婶瞪着眼:“来,打啊,这是医院,我马上做伤势鉴定,讹不死你。要是黑哥还在,你们这些人算什么东西,现在欺负到我们头上拉屎。”

那个男人气极了,手抬起来真的要打,我看到情形不好,居高临下大吼一声:“住手!”

经历这么多事,我现在也敢于担事,遇事绝对不能怂,该出手时就出手。

所有人全部抬头看我,那几个男人不知我是什么路数,往后退了一步,阴着脸不说话。我走下来,王婶拉住我的手:“小齐。你可来了。这位是林总。”她指了指那个职业装女人。

我这才注意到她,原来她就是林亦辰。她大概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保养极好,跟大姑娘似的,尤其身材,堪称韵味十足。我赶紧打招呼:“林总好。”

林亦辰一看就是社会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你好。”

“林总,这就是我说的原来单位的小齐,齐翔。”王婶介绍我:“小伙子办事可踏实了。”

林亦辰没说话,笑笑点点头。

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我问王婶发生什么事,王婶气极了:“中心医院住院部三楼这一块,头二十个病房是我负责的,现在汇龙殡葬公司的人要来抢客户源,他们要重新划分病房。”

“老王,这么说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对面有个男人说:“医院是你们家开的?你是院长小姨子?你怎么就那么霸道,占着二十个病房不放,你在这横行霸道多少年了,是不是该换换岗了。”

王婶道:“话不是那么讲,当初医院不接纳咱们殡葬行业的人,是我天天跟院长跟主任磨,用了很多手段,这才让咱们这一行的人进驻医院。没有我开荒,你们能进来?这医院我做了多少年了,上上下下关系都打通了,我也不贪心,就二十个病房,你们也要霸占?这些年我容易吗,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天天要在这蹲坑守着,孩子都不认我这个妈了,我付出的这些谁知道?”

说着说着哭了。

对面汇龙殡葬的人不耐烦:“你别说的自己跟小白菜似的,你怎么不说说这些年你搂了多少钱,家里大房子也买了,儿子车也有了,你还想干什么,该挪挪窝了。你这么大岁数,别太辛苦,别一口气没上来,这边办完丧户的丧事。回头还得办你的。”

这话说得太阴损,我一下就火了,指着他的鼻子:“你会不会说人话?”

几个男人开始推搡我,他们对我没那么多顾虑,有的还想动手。林亦辰说道:“把你们经理叫来,这件事来回扯皮没有头,我和他谈谈。”

这时,上面门开了,有个小护士探头进来:“王婶,你还在吵吵呢,声音太大,大夫不高兴了。301病房的不行了。你们赶紧准备吧。”

我看到这些人精神一振,也顾不得打嘴仗,蜂拥往外跑。

我们来到301病房外面。301病房是高级病房,小单间,里面就住着一个人,是个老头。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管子,喉咙像风箱一样,每次喘气就跟地震似的,轰隆轰隆响。旁边还有两个护工一样的人正在伺候。

“这是谁?”我问。

王婶轻声道:“这是中兴地产集团的老贾头,有的是钱。眼瞅着要不行了。汇龙殡葬的人抢夺二十个病房不是主要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这个老头,把他的葬礼拿下来,够咱们吃一年的。”

我们干殡葬行业的人都有分寸,站在病房门口不能乱进去,让家属看到就是一场纠纷。我们这一行有点像阳间的黑白无常,出现在哪好像就预示着人要不行了,所以很多人都嫌我们晦气。做这个行业就要人情通达,不能惹丧户不高兴,比如说现在我们在争地盘,但如果人家丧户觉得你不好,不跟你合作,争了也是白争。

我们和汇龙的人在走廊上,眼巴巴瞅着,谁都知道这老头不行了,苟延残喘,可就是有一口气,怎么也不咽。只要医学没有宣布死亡,这个人仍然算是活着的。

电梯门开了,来了个西装革履的公子哥,后面还有三四个跟班。公子哥站在病房外面,没有进去,远远往里看了一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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