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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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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望将她一拉,两人便同时跪在华盖上的蒲团上。
  霍锦骁正满心好奇,又闻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那声音遥远像海浪,又似刚才的雷鸣,吟唱着繁复祭歌,风云涌动,气势磅礴。
  “三爷来了。”祁望在她耳边道。
  霍锦骁心里一动,闭上眼暗暗运气,心里默喝一声,忽将眼睁开。
  眼前景象陡然清明。
  她看到崖前向外延申的六角祭台上五彩飘带似烟霞轻扬,身着三重祭服的男人在祭台边舞边吟,赤红的衣,宽广的袖,手中三叉长戟顿地和鼓,脸上戴着五彩面具,赤面獠牙,威风凛凛。
  男人的舞,每一步都似落雷,每一抬手都藏力道,伴着低沉悠远的唱腔,仿如天际神祗。
  霍锦骁情不自禁受此舞吸引,心如擂鼓。
  忽然间那男人一个转身,正面望向她,面具之后的眼眸不偏不倚盯向她。
  她强施《归海经》,正好将他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那双眼,锐利似鹰,像要收割生死。
  她记忆里不曾见过有这种眼神的人,但很奇怪……那双眼竟给她些许熟稔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般。
  正要再仔细看去,忽然间眼前就是一花,脑中断弦似疼起,她往祁望那边一歪。
  祁望忙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
  “我瞧见三爷了。”眼睛虽然难受,她心里却极兴奋。
  “你旧伤未愈又擅用功法?真的嫌命太长?”祁望一听就明白,怒极将她推开。
  “就一下。”霍锦骁揉着头,讪讪笑起,不敢再用。
  ————
  鼓乐声歇,三爷的歌跟着停止。
  祭舞结束,三爷朗声道:“献——海礼!”
  霍锦骁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其间还夹着些呜咽声。献海礼是向大海献活物,一般献的都是牲口,可今年却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祁爷,我好像听到……哭声?”霍锦骁看着晃来晃去的模糊人影问道。
  祁望垂于身侧的手已握起。
  “哇——”他还未给答案,便有稚子啼起。
  霍锦骁想到了什么,伸手揪住祁望衣袖:“难道今年献的是活人?”
  祁望没有回答,只是反手将她拥进怀里,手掌往她眼前一遮,防止她因为好奇又勉力施功去看,更防止她一时想不通要出手救人。
  “别看别听,你不会想目睹这一幕的。”
  “真是活人?为什么?”霍锦骁骇然,听那些窸窣声,活祭的人不少,其中还有孩子。
  “洪家余孽作乱漆琉,男丁尽除,余者祭海,敬献天地,以填海神之怒。今后若再有不尊不敬者,杀无赦!”三爷的声音传来,不再是唱祭歌时的磅礴大气,森冷无情宛如利刃。
  “那夜刺杀三爷的,竟是洪家之人。”祁望已然猜到。
  冯何曲洪是十年前东海望族,冯何降于三爷,曲洪虽被灭,想来洪家有人逃出,在东海藏匿十年意图复仇,不料中了三爷的圈套。
  三爷今日之举,不过杀鸡儆猴。
  “祁爷……”霍锦骁抬头唤他。
  “救不了,你别妄想!”不用她开口,祁望便断然拒绝,顺手在她腰侧穴道一点。
  “你!”她没想到他会向自己出手,只能半倚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为了你好。”他冷道,以手掩去她的双目。
  可虽然看不到,霍锦骁却听得到。
  “咚——”
  沉闷的落水声一声接一声响起,间或传来些呜咽挣扎声,那些人被堵着口一个个扔下悬崖。每一声闷响传来,霍锦骁心脏就随之一颤。其实祁望不必点她要穴,她知道自己救不了人,并不打算以卵击石,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但如今她动弹不得,无从发泄,那些闷响锤子般撞心,将她的冷静击得粉碎。
  人命如石,落水无痕。
  声音终于彻底停止,海上平静,四周再无异响,旁人的呼吸也显得沉重,眼都不眨地要了十几条命,海神三爷的手段,可见一斑。
  祭典结束,海神三爷退离祭坛,众人垂头恭送,眼见他离去后祁望才解了霍锦骁的穴道。霍锦骁还伏在他胸口,他拍拍她的背,正要叫她起来,胸前的脑袋忽然一动。
  霍锦骁张口咬上祁望的脖子。
  祁望瞳眸骤睁。
  这一口咬得狠,祁望低哼一声,觉得颈脉都要被她的尖牙给咬穿。
  “祁望,你要再敢制我穴道,我必不饶你!”她用力推开他,起身凭着记忆往回走去。
  祁望知道,此番他算是真的把这丫头给惹毛了。
  ————
  一路默不作声地和祁望回了驿馆,霍锦骁也不要祁望扶自己,凭着模糊的视线与记忆摸进院子里,站在院里怒吼道:“大良!”
  林良正跟在祁望身后进来,听到霍锦骁的娇斥声,以为出了何事,忙冲上前。
  霍锦骁单手叉腰,吩咐道:“把燕蛟岛那几箱金银珠宝整整,明日早上将平南号上的兄弟叫几个过来。”
  “啊?出了何事?”林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满脸莫名。
  “明日正午我与丁喻约战斗兽场,你们替我把这些金银珠宝抬到斗兽场去!”霍锦骁道。
  “斗兽场?那可是生死之战!祁爷……到底出了何事?”林良见霍锦骁满面怒气,只好转而问祁望。
  “比斗就比斗,你带这些东西过去做什么?”祁望也不解她的举动。
  霍锦骁看不清他,只冲他的人影一瞪,道:“和你无关。”
  林良与小满闻言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两人莫非在祭典上吵架了?
  早上出门还挺……恩爱的……
  “大良,你快去!”霍锦骁催了一句,回身进屋。
  “小景,你的伤……”祁望好心问了声。
  她进房后“砰”地将门关上,声音从里头飘出来:“今天别来打扰我,我闭关疗伤。丁喻只拿一条命就想与我博,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姑奶奶我要他输得彻底!”
  一语完毕,屋中再无声音。
  祁望沉默。
  小满在旁站了会,忽道:“祁爷……你脖子上的伤,要紧吗?”
  祁望抬手捂住伤口,老脸一红,转头也往屋里去。
  “祁爷,那这些金银珠宝……”林良没听祁望发话,只好讨他示下。
  “按她说的做。”祁望也把门“砰”地关上,“没事别来寻我。”
  “……”
  小满和林良站在屋外面面相觑。

  ☆、伏虎

  翌日清晨; 祁望起个大早踏出屋子; 林良与小满已经站在院里,霍锦骁的房门却还紧紧闭着。
  “还没出来?”祁望问林良。
  林良摇摇头。
  昨日她回房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连饭也没吃。
  祁望想了想,上前刚要拍门; 那门就“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霍锦骁神清气爽踏出屋。
  “祁爷早,大良哥,小满哥; 早。”她挥手打招呼,身上衣裳已换。
  不是女装,是头天进漆琉岛是穿的男装,紫棠色窄袖交领衣裳; 腰束牛皮革带,长发束髻扣玉覆巾,男子打扮; 不过没有束胸,没有易容; 长身玉立,身量窈窕; 英气十足。
  “你的眼睛?”祁望问她。
  “恢复七成,够了。”霍锦骁朝他眨下一边眼睛,嘴角勾起; 神采飞扬,已无昨日虚弱。
  “过来吃早饭吧。”祁望不再多问别的。
  “好,祁爷一起。”霍锦骁正觉腹中空空,便唤他一道。
  昨日的气早已消散,只有祁望瞧见她拈了卷子一口咬下,不由伸手摸向自己脖子。
  伤痕早已只剩些许红痕,不过那滋味还在心头。
  心有余悸。
  ————
  明王殿冠星楼里竹帘半卷,纱幔浅勾,玉炉生烟,满室异香,闻来神醉心迷,叫人如陷幻梦,屋里光线昏昏,有些碎语笑声响起。
  一扇松雾鹤影的屏风立在竹帘之下,顾二垂头站在屏风前的外厅里静候着。不多时,屏风上印出朦胧人影,有人从榻上坐起,几声漱口声响起,水在喉间滚了几滚,又“哗”地吐在盂盆里,他这才站起来,自去铜盆前取帕净面。
  榻上有人嘤咛两声,却是起不来,只在屏风上印出个不着寸缕的玲珑身影。
  顾二悄然抬头,看得喉头一动,有些心猿意马。
  “你出去服侍顾二爷吧,以后就跟着他。”屏风后的人忽开口。
  顾二马上跪下,惊道:“三爷,顾二不敢。”
  床上的人已经婷婷袅袅出来,身上就缠着条薄纱,纤毫毕现,黑发碧眼轮廓深邃,是个妩媚尤物,只是眼眸迷茫,神魂不在。
  玉炉里点的香,会迷人心智。
  “给了你你就收下吧。”三爷洗漱结束,坐回榻上,又道,“何事寻我?”
  “多谢三爷。”顾二不敢再推,也不敢再看身边尤物,只低头回答,“三爷,沙剑飞父女在斗兽场动了手脚,我们要管吗?”
  “不管。要是她死了,就让沙慕青嫁给祁望,要是她赢了,就带她和祁望一起来见我。”三爷说着又有些遗憾,“可惜了,如此绝色。”
  “是。”顾二领命退出。
  黑暗里又走出一人来。
  “阿息,曲梦枝和祁望之间可有异常?”三爷问道。
  “回三爷,并无异常,倒是梁二公子对那位景姑娘颇为上心。”
  三爷似乎笑了笑,对此不置一辞,又问起另一事来:“朝廷派来的奸细可有下落了?”
  “已经按三爷吩咐在几间医馆药房外埋伏人手,不过没发现有人去买炙血草。”
  “藏得够深。”三爷随意道,摆摆手便令阿息退下。
  屋里仍旧光线昏昏,谁也瞧不见他。
  ————
  “景姑娘!”
  霍锦骁一出驿馆门就遇上梁俊毅与曲梦枝。
  “二公子,曲夫人。”她冲二人拱手。
  曲梦枝只福身以回。
  梁俊毅已在门口站了多时,见她出来立刻迎上,道:“景姑娘风采夺目,在下敬仰,不知今日可否与姑娘一同前往斗兽场,让在下替姑娘打气。”
  霍锦骁笑了,难得遇上个不在意男女尊卑的人,她为何要拒。
  “昨日多承二公子仗义直言,景骁还未曾言谢。二公子愿意为景骁助力,景骁自当领受,多谢二公子。”
  梁俊毅被她笑吟吟的模样灼了眼,忙不迭点头,祁望晚了两步出来,只见到两人相谈甚欢,曲梦枝陪站旁边,朝他略欠欠身。
  “时辰不早,该走了。”祁望走到马车旁边。
  那厢霍锦骁回了句:“祁爷,我骑马。”
  祁望这才发现马车前停了两匹骏马,一白一黑,霍锦骁翻身上了白马,梁俊毅上了黑马,两人高高兴兴地攀谈着,早将他抛到脑后。
  曲梦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转身上了自己马车,留下祁望和满车的金银珠宝坐在一起。
  脖子上的伤口竟然又刺又痒。
  ————
  恶城与天府在漆琉岛的东西两城,霍锦骁骑在马上正巧能将两个地方的风貌尽收眼底。天府富庶,街巷井然,百姓安居,繁华迷人,有些像大安朝的京朝,可马才踏过天府与恶城间的黑河,景象便陡然一变,连天似乎都黑沉下来。
  恶城的街巷歪扭破败,沿街或蹲或站都是面色黝黑、神情淡漠的男人,也有很多年纪小小的乞儿,眼中透出的却是乖戾。主街上有许多四通八达的窄长黑巷,里面时不时站着些神情迷离的人,地上堆满垃圾,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这地方就像永远睡不醒的城市,充满光怪陆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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