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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寝女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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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一幅比谁都操心陆薇婚事的样子,往前推了陆薇一把道:“薇儿,傅小将军那等好人才,又好相貌,你若想嫁,也不必说话,点个头就是了。你娘忙无法替你操持婚事,叔母帮你操持,好不好?”
  陆薇手中一方羽毛团扇掩鼻,一双水眸左顾右盼,却也犯起了难。
  左边的傅图虽粗犷,但身为太子身边的近身侍卫,身高如铁塔,浓眉大眼,是满京城难寻的良婿。原来,陆薇是很想嫁给他的。
  但今天早上,荣国夫人李氏竟又给了她新的希望。李氏红口白牙说,能替她谋到一个东宫良娣的身份。
  陆薇秋波暗扫,看到端坐在书案后面玩着一枚玉章的赵穆,一双剑眉微挑,凤眸含笑,面容俊美胜过女子,忽而抬头看似不经意的扫她一眼,陆薇不由自主咬唇,要知道傅图再好也是个臣子,而赵穆将来是可以做皇帝的。
  东宫良娣,只要能生个皇子,她就有可能做皇后。像赵穆这样又有相貌,又会继承皇位的男子,才是天底下少有的良婿,若能嫁给他,满京城的姑娘们都要羡慕她,就连从小更受哥哥们疼爱的陆敏,也决不会有她的风光。
  正如李氏所言,姑娘们长大之后,是以丈夫的官职学地位来断尊荣的,只要嫁给赵穆,她就可以踩着陆敏的肩膀,往后永远也不必再对陆敏低声下气了。
  当初为了能搏得傅图的可怜,陆薇曾编造了许多谎话,不惜连陆敏一起抹黑,好叫傅图赶紧来向自己提亲,不呈想傅图真来了,她却又有了更好的机会。
  满屋子的人七八双眼睛齐齐瞧着,皆在看陆薇要不要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孩子放暑假之后,我带他回老家住了一段时间,基本每天都在捉兔子,扑蝴蝶,打麦子打豆子辫草辫儿偷杏子,完全没有时间码字。
昨天才回来,累瘫了,要双更,可以保证单更,双更还得过几天,不好意思啊大家,我会勤奋回来的。

  ☆、污言

  陆薇再觑一眼赵穆; 他唇角勾的越发高,下颌略尖,皮肤白皙; 像尊端坐于案后,精美的雕像一般; 那眼神中意味深长,似乎也在打量她。
  她一颗心儿怦怦跳个不住,在一屋子长辈的注视中大胆迎上他的眸子,却见他忽而一哂,目光投向了窗外。
  陆薇一颗心狂跳个不住; 暗觉自己可以搏一把,遂坚定摇头:“我不要嫁给傅图!”说罢,转身就跑。
  郑氏核桃样的瘦脸上,笑出来的皱纹还没收敛回去,见陆薇乍乍儿的就跑了; 嗨的一声道:“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她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傅图也紧跟着追了出去,留下一屋子惊呆的人。
  陆敏瞧着这俩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跑了,转而从那月季花从后抄小道也跟到后院,再从后院的角门上出去; 是一片树林,栽的全是无花果、核桃、巴旦木等北疆特有的树种。
  这些树种中原本没有,但陆高羊自来痴迷于物种,年少时立志要学做张骞; 从西域带些特有的种子回来,进一步丰富中原的物种,所以与陆轻歌二人到北疆之后,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走遍整个北疆,广泛收集各类种子,如今家里这些园子里所栽的,便全是北疆才有的各类果树菜蔬。
  陆薇停在一件核桃树下,抱着核桃树便哭了起来。傅图那白长了个子的傻子急匆匆追过去,见佳人抱树而泣,手也不敢触她,愣声问道:“陆薇,可是陆严逼迫你,叫你不敢说嫁我?”
  “傅图,咱俩没缘份,算了吧,我一个婢生的庶女,配不上你这等好人,你快走吧,往后莫要来找我了。”陆薇实则无泪,俯在树杆上哼哼唧唧个不停。
  傅图愣了片刻,咬牙道:“那我先去宰了陆严!”
  陆薇在傅图面前说了陆严许多坏话,当然也知道傅图为人君子,不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出陆严和亲妹妹有私情那种话来,只会闷声去杀陆严,暗道既这俩人冲突起来,这桩婚事就可以做罢,正好,她只需要全心待八月份的东宫选妃就行了。
  想到这里,陆薇连连摇头道:“不行,你打不过他的,我和陆敏两个这辈子只怕也逃不出他的魔爪了!”
  傅图一双铁拳捏的铮铮作响,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他杀气腾腾出了树林,迎面见陆敏站在阳光下,一袭玫瑰红的衫子衬裹着袅袅婷婷的身躯,远不再是当年整日爬庙墙的顽皮小女孩模样。
  她是个大姑娘了,面似芙蓉,柔柔一段纤腰,是那种能勾动男人欲望的妩媚之美,也就难怪陆严会对她动禽兽之心。
  傅图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忽而上前,双手攥上陆敏的胳膊道:“放心,我今天势必要除掉陆严,解救你们姐妹二人!”
  陆敏跳起来就给了傅图一巴掌。见他还不能清醒,左右开弓,连连给了他两巴掌:“傅小将军,早知有今日,我就该叫我爹当年在崇业坊打死你个王八蛋!”
  傅图道:“陆敏,你什么意思?”
  陆敏吼道:“你要敢动我哥哥一指头,我叫我爹将你剁成肉酱。”
  傅图愣了片刻,忽而一声尖叫:“你竟是心甘情愿的?”
  陆敏气的头晕目眩,指着大门道:“你滚,滚回你们东宫去,往后永远都不要再登我们陆家的大门!”
  陆薇敢私下说那种坏名声的闲话,自然是吃准傅图不会把这种话流传出去。但她没想到陆敏竟跟在后面,以傅图的口气,显然陆敏什么都知道了。
  真所谓乐极生悲,陆薇早上本是盼着傅图来提亲的,半路李氏给她一颗甜枣儿,叫她以为自己能入东宫做良娣,正欢喜的什么一样,谁知道谎撒的太多串了套儿,良娣还没得到,眼看陆敏要来剥她的皮了。
  陆敏见陆薇欲跑,几步上前将她拦下,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不打你,但你给我等着,看晚上爹怎么收拾你!”
  *
  陆薇向来是住在二房的,撒娇扭痴哄得二房两口子高兴,本来郑氏想把她嫁给自己娘家一个大侄子,但架不住陆薇亲口说自己喜欢傅图,于是又忍痛割爱,亲自替她跑路,要替她撮合傅图。
  这时候她再拒了婚事,回到二房郑氏的脸色想必很难看。
  但若回大房,又怕陆高峰要剥她的皮,想来想去只有三房自己未得罪过,恰雷氏又特别疼她,遂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丫头往三房院里去了。
  三房雷氏只有陆中一个儿子,如今长大了又不经常在身边,所以对陆薇很是疼爱。她替陆薇端了冰湃过的果盘来,笑道:“你平日最爱热闹的,今天二房请了那么多姑娘们过府来顽,你怎的不与她们顽儿,倒要躲到我院里寻清闲?”
  陆薇银签子四处剥拉着,梨也不想吃,西瓜也不想吃,葡萄戳碎了也懒得吃,忽而两脚蹬着被子道:“怕是天太热中了暑,三叔母,我想在你这儿好好睡上一觉,无论谁来,只说我不在,不好不好?”
  雷氏笑道:“好,叔母在外守着,你好好睡一觉就是。”
  陆薇躺在床上,床头床尾两个小丫头扇着扇子,她仍觉得燥热无比。一颗心更是慌乱的掩不进胸膛里面去,手轻轻捶着床板,过一会儿竟是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两个小丫头颇为不解,芹儿说道:“小姐,今儿荣国夫人不是都答应要帮你谋一个良娣之位了么,与傅小将军的婚事也已经退了,你为何不喜,反而要哭了?”
  陆薇越发哭个不停。
  她一个庶出姑娘,要想跟一群公主顽到一起并不容易,初时她也没想过说陆敏的坏话,但后来入了几回宫,她渐渐发现无论贤和公主还是余宝珠等人,都特别喜欢听她骂陆敏,只要她肯骂陆敏,她们就会和她亲密,邀她一起顽。
  而陆敏又在兴善坊深居简出,几年时间从不见人,她的那些谎言,也就无人戳穿了。
  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她自己也习惯将于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在兴善坊呆过的那几天,也加油添醋在众人面前说成好几个月,更将自己形容成一个整天受陆敏和包氏迫害的小可怜儿。
  渐渐的,她受到了满京贵女们的认可,而包氏和陆敏两个从不出门的人,如今名声坏到了极点。
  若不是雷氏从别处听闻了些闲言之后透露到包氏耳朵里,只怕包氏还不知道自己和陆敏在外名声到底有多臭。
  陆薇怕陆敏在父亲面前告了状之后,陆高峰要打死自己,躺在床上又后悔又后怕,忽而对芹儿说道:“你们把那裁宣纸的刀拿过来,然后退到外面去。”
  芹儿和百合两个将截纸刀递给陆薇,转身退到了屋子外面。
  陆薇拿着把刀,几番放到手腕上,看着自己那嫩笋般的胳膊又下不去手,忽而将刀一扔,咬牙道:“到了这步田地,只怕唯有陆轻歌才可以救我了,也罢,这可不是早晚的事情么?我怎么就那么蠢啊!”
  陆薇爬起来,匆匆书了一封信,递给百合道:“快,趁着此时天还未黑,将这封信递到宫门上去。”
  百合拿着信才一出门,外面响起陆敏的声音。她隔窗叫道:“姐姐,爹叫你回咱们大房吃饭!”
  陆薇撒了那么多谎,也知道这时候陆敏肯定全报给陆高峰听了,吓的连忙缩进被窝,嗡声嗡气道:“麻姑,姐姐今天中了暑实在难受,就不回去了,你告诉爹一声,说我明天再回去。”
  陆敏已经掀帘进了屋子,亲手扯开被子,冷冷看着蒙了一头大汗的陆薇:“中了暑还敢这样捂,姐姐你不要命了?”
  陆薇连忙将被子扯了过来,哼哼唧唧道:“麻姑,我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你放我缓一缓好不好?”
  陆敏捡起她放在枕头上的那把裁纸刀,对这舌头又长又够蠢,反而自认聪明无比的庶姐也是无可奈何,凑近她身边轻声道:“趁着我还在说好话的时候,乖乖儿跟我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爹亲自来请你,拿皮鞭将你拖回大房去,到那时候你非但面子丢光,里子也得掉一地不是?”
  陆薇吓的又是一缩,汗津津起身,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
  雷氏在屋檐下乘凉,见陆薇哭个不住,气的直皱眉头:“薇儿,这就不怪叔母说你了,麻姑好好儿叫你回家吃饭,你也要哭出两车的眼泪来,还整天说麻姑待你不好,若再这样,往后也别往我院里来,我伺候不起你!”
  *
  大热天儿的,太子殿下穿着极清凉的缂丝质袍子,东西两侧的穿堂风送阵阵清风进来,他手中还慢摇着一柄折扇,偶尔呷口茶,坐的极为自在舒适。
  陆府一家子要见储君,穿的皆是厚重的朝服,又还坐在无风的地方,又闷又热,抬头看一眼,赵穆在低头翻经,再看一眼,他仍在低头翻经书。
  陆严总觉得太子偶尔会不经意瞟他一眼,再低头。他站在老爹身后,汗湿浃背,再兼方才出门时跑的急,不知从何处沾了些花粉起了红疹子,又湿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挠。
  忍痒大约是全天下最痛苦的事情,陆严觉得自己要是老爹,就为了能一解这暑热,也会立即答应陆薇与傅图的婚事,好赶紧送走端坐在大案后的那尊神。
  “右丞大人,若是再无它事,就请退下吧!”赵穆终于说话了,陆高羊大松一口气,陆高鄂也热的满头大汗,恰他是个五六品的小官儿,也不喜在这些皇亲贵戚面前露脸,所以连忙跟着也躬礼而退,跑了。
  趁着两个叔叔行退礼的功夫,陆严伸手找了一把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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