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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怼人会死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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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这个小丫头。”王员外眯眼道:“招子放亮点,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求着谁!跟我摆谱是吧?滚,现在就滚!”
  苏敛忍了又忍,忽然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将佩刀往案上一搁,淡声道:“我做这个公证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苏敛扭头一瞧,来人是个瘦高青年,官服佩刀,剑眉星目,由耳熟变为了眼熟——可不就是那天在百歌楼外头见死不救的两个捕快之一!
  “秦捕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王员外一撑扶手就站了起来,陪笑道:“仰仗您,怎敢劳烦您做公证人啊!”
  秦韫道:“那你看这房契值不值二百两?”
  “值!”王员外爽快道,他斜睨一眼苏敛和邵小胖,挖苦:“行吧,反正我这儿也不缺一个吃白饭的,你来跟我拿卖身契。”
  苏敛推了推邵小胖,邵小胖便跟着王员外去了,苏敛轻轻松了口气,忽听那捕快道:“你那天——还好么?”
  他居然还敢提那天?
  “托您的福,没死成。”苏敛仰起脸冲他露出一个假笑,那厢邵小胖出来了,“刷刷刷”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苏敛一推桌子起身,上前挽着邵小胖的手,再没看秦韫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钱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苏敛:又是一个臭男人。
秦韫:姑娘,我有一点想法——
苏敛:闭嘴,不想听。
中秋节上门诊,写论文,做实验,加班。。。。。。社畜连月饼都没的吃,因为学校的月饼只给本科生发。
九点爬回来码字。。。。。。
今日收藏惨淡。。。。。。心好痛【捂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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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苏敛和邵小胖两个人手挽着手,宛如老马识途一般,齐头并进的走到杏林堂跟前,才猛然意识到就在刚刚,这座住了多年的屋子已经转手变卖给了别人。
  这种感觉很奇特,有点儿悲伤,却又有点儿滑稽。
  苏敛是个不肯轻易认输的,抢在王员外前头将能卖的家具都变卖了,一点便宜也不给人占去,邵小胖跟在她后面惶惶不安的奔波:“敛敛,都卖了你怎么过日子啊?”
  “房子都没了要家具有什么用?”苏敛将一小包凑齐的银子往邵小胖怀里一塞:“走吧,回你家乡去,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在小地方买块田种还是够的,总比替别人做工受欺负的强,况且,你不是还有个瞎眼的外婆要养么?”
  “可你怎么办?”邵小胖顷刻间红了眼眶:“银子都给我了,你一个人咋过啊?”
  “我一张嘴好养活的。”苏敛笑了笑说:“带着你就不一定了。”
  “敛敛。。。。。。”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苏敛满脸轻快的说:“若是当初詹平不收留我们,我们也不会互相认识,当这么久的家人,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的际遇了,随缘聚,随缘散,有缘还会再见。”
  她抬起双臂,豁达的用力的拍了拍邵小胖的肩,毅然转身。
  她走的那么义无反顾,生怕邵小胖追上来挽留她似的,却走着走着,感到呼吸滞涩难当,风逆向吹来,像是带着倒刺,吹的她眼角酸胀难忍。
  原来,安顿别人很容易,安顿自己很难。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巨大的变故并没有过多的影响节日的氛围,反倒让四角齐全的百姓家中愈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圆。
  不知不觉,竟是中秋了。
  即便皇帝因为洋人的事大动肝火,可中秋该过还是得过,中秋夜宴是大周皇宫里每年的惯例,阖宫皇亲团聚宴饮,今年因着灵珂长公主远嫁,太后心情不虞,皇帝又刚生完气,内务府操办的时候没少胆战心惊。
  许是对顾盈内疚,皇帝往含凉殿赏了不少好东西,包括金流沙月饼和新衣裳,顾盈施施然谢恩,却也看不出欢喜,他去里屋新换了衣裳出来,微微诧异道:“七殿下呢?”
  一宫人道:“回五殿下,七殿下急急忙忙出去了,说让您不用等他,他不去中秋夜宴了。”
  顾盈轻轻一哂:“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风口浪尖,还敢往外跑。”叹完他只冲着宫人摆了摆手,转动轮椅:“罢了,咱们去。”
  顾歧这次出宫比往常更加随意,连升平也没叫上,与其说他不想叫,不如承认他是忘了叫了。
  自皇帝下圣旨驱逐洋人开始,顾歧就有些乱了章法,他几次三番想出宫,都被皇帝一句话掬在御书房里头,也不干别的,就格外温柔的与他话家长里短,这种男人之间的诡异温存令顾七殿下简直坐立难安,也实在搞不清皇帝为什么突然父子情切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内务府的人来上报夜宴是由,顾歧终于得以脱身,直奔含凉殿,同顾盈招呼了一声便马不停蹄的出了宫。
  他骑马穿过街巷内斑驳昏黄的灯影,杏林堂在尽头的一片幽暗之中,大门朝里敞开,昔日五脏俱全的厅堂内如今空无一物,唯独那块匾额躺在角落里,像个被遗弃的尸体。
  顾歧进去搜寻了一圈,除了一层灰浮在空气中,无所收获,他皱眉跨出,正撞上两个人,那二人手上拿了浆糊和封条,正准备往门上贴。
  “让你早点贴你不贴,拖拖拖拖到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贴!”一人骂道:“我给你贴脸上去!”
  “要我说老爷多此一举。”另一人道:“有什么可贴的,直接拆了新建个花楼,就照着那百歌楼的样式建。”
  “你这么能耐老爷的位子让你给坐啊,人家卖的是房契,又不是地契,这种年头不短的老宅子且值钱着呢,老爷不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啊!”
  顾歧目光如剑,在黑夜中生生擦出如星月之光般的亮堂来,令那两个家丁浑身一震。
  “什么人!”他二人吓得叠在一起连连后退:“鬼,鬼啊!”
  他二人退的速度赶不上顾歧出手的速度,顾歧一手一个拽住了那二人衣领,将两个人左右分开,提到跟前,厉声道:“这家里的人呢?”
  “卖,卖了房子回老家了吧!”
  “也,也有可能另谋高就了!”
  “我们当真不晓得!不晓得!”
  “不晓得?”顾歧一把将那俩人抵在墙上,撞得墙灰扑簌落下,口气不善到了极致:“再给你们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其中一人被提的两脚悬空,他脸憋得紫涨,抓着顾歧的手腕叫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颈子上力道一松,空气灌入,顿时舒缓,他咳了两声急忙道:“我傍晚的时候在钱塘码头看见这家的小姑娘了。”
  “她一个人?”顾歧皱眉道。
  “对,就一个人!”
  顾歧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声,飞快的松了手,旋而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往钱塘码头奔去。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中秋十五的皎月硕大如银盘,半沉水中半悬天际,水浪粼粼,裹挟苍然月色,可堪清晓凝霜,犹如化身寂寞的嫦娥,疏离的俯瞰着整个人间。
  码头上杳无人烟,顾歧策马疾奔而至,他竭力的在岸边寻找苏敛的身影,风将他的鬓发和衣袍吹得舞动,将他长时不瞬的眼眸吹的干涩疼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在短短的一截码头边缘处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乌发素衣,全身的轮廓都闪烁着迷离的微光,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了,她衣袍浮动之时,宛若下一刻就要踏月而去一般——
  “苏敛。”顾歧无意识的喃喃,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庆幸。
  可接下来,他看见苏敛弯下腰,慢慢的脱下了脚上的鞋,端端正正的摆在了码头一隅,随后,面向转往开阔无垠的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  顾歧:我X,我媳妇要跳江!
感谢倾城一笑的地雷啊嘤嘤!
啊又是涨幅惨淡的一天TVT。求收藏求评论!1551就是软妹哭泣噫呜呜噫【捂脸o(*////▽////*)q
榜单要求一万五,稍微压一下字数,=3=不要害怕,抱紧我。
室友赏我的蓝莓月饼,真滴难吃orz

  ☆、第二十九章

  顾歧的思绪根本来不及运转,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猛地坠下去,产生了失重的恐慌感,同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如离弦之箭般扑过去。
  “苏敛——”
  苏敛整个人几乎在原地小跳了一下,猛地回头,表情堪称精彩纷呈,可就那一下小跳,她原本还站的挺稳,一个趔趄就往水里摔去。
  顾歧沉下去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手指尖触到了苏敛的衣袖,猛地抓住了她。
  这种满掌心握住她的感觉终于让顾歧找回了一丁点的踏实,他前臂用力,硬生生的将半身落水的苏大夫给提了上来。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两个人一上一下跌倒在硬邦邦的码头边上,苏大夫把金尊玉贵的顾七殿下当成了垫背。
  顾歧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感到心如擂鼓,一下一下捶的胸壁钝痛,他心里头憋着一股邪火,忍不住推了一下怀里一动不动的苏敛,怒声道:“你脑袋坏掉了吗?”
  苏敛懵了半刻,就着顾歧的动作坐直了,有点茫然的望着自己湿透的下半身,衣袍吸饱了冰冷的江水,沉甸甸的垂落,石头一样盖在腿上,她前倾身体用力的拧了一下布料,蓦地一怔,回头瞪大了眼道:“你凶什么凶啊!”
  顾歧:“。。。。。。。”
  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回嘴?
  顾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睁睁看着苏大夫坐在他身上心安理得的拧湿衣服,拧出来的水都流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那可是上好的杭绸——顾歧觉得自己已经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仁至义尽,一个翻身把苏敛拱了下来。
  “哎哟喂!”苏敛猝不及防的摔了个大马趴,顾歧站在离她八丈远的地方掸衣服,一面打理一面又走近了两步,咬牙切齿道:“真应该成全你,一了百了。”
  苏敛没作声,侧脸贴在木板上,面朝外,似乎在眺望无边无际的江面,她这趴姿实在是不雅,顾歧到底看不下去,又凑上来拉她。
  “起来。”
  “你别碰我!”苏敛扭身躲避。
  “你以为我乐意碰你?”顾歧说:“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苏敛站直了,吊着眼睛瞪他:“什么?”
  “成了精的鲶鱼。”顾歧面无表情的说。
  “。。。。。。。”苏敛的瞳孔里有一小撮火苗跳跃起来,猛地扒拉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头发丝:“你才鲶鱼,你全家都是鲶鱼!”
  顾歧的唇角不易察觉的一扬,又飞快的落回原处,他抄起手臂讥诮道:“至少我不会大晚上的跳江自尽。”
  “谁跳江自尽了!”苏敛的声音都变了调,居然有点委屈巴拉的:“你不吓我我才不会掉水里去呢!”
  “你——”顾歧一愣,伸手指着那双摆的端正的鞋:“我明明看见你脱鞋——”
  “我走了一天了脚疼!”苏敛大声道:“我还不能把鞋脱了吗!”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吧唧吧唧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还不能脱个鞋吗!你们这群有钱人怎么都这样啊——”
  这回换顾歧懵在原地了,他张了张嘴,骤然间词穷——该说点什么来着。。。。。。。别哭了?我。。。。。。我错了?
  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将那几个词咽回肚子里,想他顾歧铁齿铜牙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话可说。
  苏敛一边哭一边去拎鞋子,然后一手提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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