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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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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雨歇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停下吻,手老实的抱着她,双腿缠上她,将她锁在怀抱里,在她耳边温言道:“说不动就不动,再睡一会儿吧,我昨晚也没睡好。”
  看他真的是想睡觉的样子,文君方放下心来。文君倒是睡饱了,于是就看着眼前闭目合眼的清俊男子,一遍遍的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轮廓,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看了好一会儿,他呼吸平稳,大抵是睡着了,文君忍不住,偷偷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谁知,眼前的男子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未睁开,哑声道:“你知道现在亲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文君一愣,紧接着感觉到股间方才刚平复下去的某物再度扬武耀威起来,文君瞬间就变老实了,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陪他一起睡。
  萧雨歇深笑,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没睡好,今儿又起的早,这会儿是真困了,又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晌午,夫妻俩方才睡醒起来,萧雨歇又拖着她上了一回药。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药,一觉醒来后,文君明显好受了很多,最起码正常走路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
  洗过漱,萧雨歇命人备膳,又命人把他的东西全部搬去夜阑轩,无不叹慨道:“终于结束了睡书房的日子。”
  午膳,萧雨歇盛了一碗汤递给她:“我特意嘱咐厨房,做了几道止疼的药膳,汤药味道不好,怕你喝着苦。”
  文君心下感念,一勺一勺就着喝,喝着喝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这么对自己好的一个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见。与过去和文濯在一起的那些年相比,如今他才是给了她一个真正的家,如果不是他,她如今应该在皇宫里过着腥风血雨的生活,哪会有人如此怜惜她,事事包容她,连一点细节上都体现着他的关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哒哒往下掉。
  萧雨歇看着她这突如其来还止不住的眼泪,真是慌了,忙离开座位,凑到身边,帮她擦着眼泪,边哄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还疼?是我不好,应该多等等……”
  文君听他这般说,不由得破涕为笑:“不关你事,是我自己……”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萧郎,谢谢你!”
  “你唤我什么?”
  文君低下头,红着脸重复了一遍:“萧郎……”
  萧雨歇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双眸深邃似海:“你这样唤我,我很喜欢,昭昭……”
  听到昭昭二字,文君身子陡然一震,那些被她忘记的往事,翻云覆雨的往脑海中涌来。
  昭昭,昭昭,这是她的小名。眼前萧雨歇的脸,越来越稚嫩,最终变成了玉兰树下的一名少年。
  爹爹拉过她,指着年幼的萧雨歇介绍道:“昭昭,这是萧家的哥哥,以后叫萧哥哥。”
  “小哥哥?哥哥这么高,明明是大哥哥啊,为什么叫小哥哥?”
  萧雨歇笑了,深觉有趣,上前捏一下昭昭的鼻子,一字一句的纠正道:“是箫哥哥。”
  昭昭拍走他的手,不耐烦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是小哥哥了。小哥哥小哥哥!”
  文君伸出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哽咽道:“小哥哥……”
  萧雨歇眸中一亮:“你记起来了?”
  文君重重的点点头。
  昭昭指着手里拿着她的荷包的萧雨歇,抹着眼泪委屈道:“你怎么可以跟我抢这个,这是我给未来夫君,你抢什么不好偏偏抢这个。”
  萧雨歇急道:“是哥哥的不是,哥哥不知道这东西对你那么重要,昭昭对不起,还给你。”
  昭昭看着他手里的荷包,哭的更加厉害:“姐姐说,被别人碰过这荷包里的东西就不灵了,就算我把它送给别人,它也不能保佑以后夫君只对我好,都怪你,都怪你……”
  萧雨歇望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真觉得自己不是人,明明很喜欢可爱的昭昭,却偏偏把人给弄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萧雨歇想到一个法子,单膝跪在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身边,指着天发誓道:“那等你长大我娶你好不好?我发誓,这一生只对你一个人好,旁人看都不看!”
  昭昭嘟着嘴忿忿道:“你骗人!你都十四岁了,等你十六岁的时候,我才九岁,到时候你爹爹肯定让你娶别人。”
  萧雨歇急道:“我发誓,我只娶你!别说十六岁,只要你不长大,就算我二三十岁,也绝不娶旁人!我爹很宠我,他一定听我的!”
  昭昭渐渐止了哭:“你说真的?”
  萧雨歇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对你一个小姑娘食言!”
  昭昭接过萧雨歇手里的荷包,小小年纪叹口气:“你抢了我的荷包,那我只能委屈自己嫁给你了,唉……”
  什么叫委屈?萧雨歇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了,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极大地伤害,似挑衅一般正色道:“我绝不叫你委屈!”
  想到这儿,文君流着泪的人不由的笑出了声。想想小时候,有爹爹护着,她还真是任性,当年算不算是她变相逼婚?
  文君揽过他,亲亲他的唇:“当年你答应我的,你都做到了。”
  萧雨歇揽过她,抱在怀里:“昭昭,今生我只要你!”


☆、天色将暮

  萧雨歇终于得偿所愿的宿在了夜阑轩; 他只忍了一夜,隔夜,便对文君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被他折腾到脱力,方得相拥入眠。下人们也开始备热水,守在弄梅小筑廊下; 以方便主子随时叫水。
  春天的脚步还未真的到来; 但这些日子的弄梅小筑; 却是春意袭人; 撩人心房。
  文府,灵昀堂。
  文濯坐在烛火下,神色中阴沉; 他看完手中的信,向叶蓁发问道:“萧雨歇何时搬进了夜阑轩?”
  叶蓁颔首:“昨天早上。”
  “知道了; 你下去吧。”
  叶蓁行礼离去。文濯望着前方; 渐渐将手中的信攥成了一团; 本以为; 他不在乎,可当她真的成了别人的,为何他会不甘呢?
  文濯将手中捏的皱巴巴的信; 扔进了地龙里,而后去了文君过去居住的幽兰居。
  他推开门,往文君卧房而去,取出火折子; 点燃蜡烛,从枕边的角落里,取出一个枣红色的小木匣子。
  文濯捧着匣子,在榻边坐下,将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画像,细细的翻看。
  这些画像,有的新,有的旧,记录着他八年来的样貌变化,每一张都是文君亲手所画,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张,应该是她画的最后一幅,只有这一张上,有一行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字迹娟秀无力,当初要送她进宫,那个时候,她应该对他很失望吧。文君嫁人后,他才无意间看到这些画像,才明白她的心意。这些年,他惦记的事情太重要,当他留神自己的感情时,文君已经成了广陵侯夫人。
  文濯捏着画像,剑眉紧锁,他不信,她对他八年的感情,会走到这么快,等他将那个位置握到手里,或许还有机会……
  文濯将画像放回匣子里,将匣子带离了幽兰居。
  出门后,对叶蓁吩咐道:“去吩咐沈穆清以及宫里其他皇帝近身的人,在皇帝面前多提及萧雨歇除掉杜衡的功劳,也多提提杜衡是如何功高震主的。十日后再去侯府下帖子,请小姐和姑爷回来小住。”
  叶蓁领命而去。
  这日早朝后,皇帝将萧雨歇单独留下,叫去书房,命太监递给他一卷卷宗:“广陵侯你看看,这是杜衡的卷宗。”
  萧雨歇看着看着,眉头不由得深锁,为何杜衡到死都不承认,害皇帝坠马的毕疏慎一案是他所为?都走到了这一步,他委实没有不承认的必要!
  他与皇帝,都是在毕疏慎一案上才觉察到杜衡造反的心思,如此案非他所为,便是有人祸水东引,让皇帝以为杜衡有心造反。
  忽地,萧雨歇想起文君助他解了张氏之围,又想起她提醒她韩信一事。若非早有准备,她如何那么凑巧的觉察到杜衡有意陷害他?让所有人以为杜衡有造反的心,然后在顺势借他的手,帮皇帝除掉杜衡。
  萧雨歇眉心一跳,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可是,如今看来,毕疏慎一事竟不是杜衡所为,他无反心?那么,是有人更早了就布了这个局,让他和皇帝以为杜衡想要造反!他萧雨歇和皇帝,也是这局中的棋子!
  想到此,萧雨歇不寒而栗,难道真的是文君?他不敢细想,可是,这一连串事情环环相扣,分明就是一人所为,如何教他不怀疑,且文君的义父是楚王,他不愿承认,可现实容不得他忽视。
  她想要的,难道是想助楚王拿下皇位?
  萧雨歇心头猛然一震,倘若真是如此,他身为光禄勋,保护皇位最要紧的人,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是文君和楚王最大的绊脚石!
  忽然想起张氏事情之前,文君对他转变了冷淡的态度,他自以为文君对他有了感觉,萧雨歇心头苦笑,当时,她怕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这时,皇帝发问:“杜衡至死不认毕疏慎一案是他指示,孤记得,当初这案子是广陵侯亲自审理,可是广陵侯体恤朕有意除去杜衡,故意做了这个局?”
  皇帝蛇一般的眼睛盯着萧雨歇,萧雨歇心内一沉,知道皇帝疑心已起。当时皇帝差点殒命,换做谁,都会如鲠在喉!
  萧雨歇跪地行礼,平静道:“不是微臣!请陛下容微臣细查。”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雨歇一眼,道:“沈穆清会查,不劳烦广陵侯了!这些日子,广陵侯劳累,可休沐半月,再来上朝!”
  萧雨歇谢恩退下!
  走在出宫的路上,萧雨歇脑中思绪翻飞,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始至终都一清二楚,没什么用人、治国的才干,如今他疑心已起,迟早有一天,恐怕他也会步上杜衡的后尘,到那时,文君怎么办?
  文君,想起她,他的心又是一痛,如果,这些局,都是她做的,如今她对他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的?她心里有他,他看得出来,这点做不了假,可是,她真的能为了他,不再受楚王左右吗?孺慕之情,如何能够轻易割舍?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文君备好了午膳等他。见他回来,文君心内一暖,将他迎进内室,取来常服,服侍他更衣。
  谁知刚解开他的腰封,他便一把将文君手攥在了手里,他将她拉至榻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放在膝盖上。
  郑重道:“昭昭,今日,为夫还想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将过去的一切都割舍,跟着我再活一回?”
  文君微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言道:“如今皇帝不堪辅佐,我想辞官,我们一起离开昭阳,去哪里都好,你愿意吗?”
  他是聪明人,懂得要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前离开,否则,如果皇帝起了杀心,他如何留下文君独自一人?说不好,她还会被他连累!
  文君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杜衡已死,至于付良史等人,她也无心再去理会,她现在只想和萧雨歇在一起,至于义父……义父对她有救命养育之恩,她必须帮义父做完最后一步,才能无牵无挂的跟他离开。
  她抱紧他紧窄的腰,轻声道:“好!只是,不能是现在。萧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做完这件事,去哪里我都依你!”
  萧雨歇心下一沉,手掌渐渐握成拳,指尖握得发白。楚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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