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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美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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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面的绪方剔着牙齿,问老板:“你们这里有什么有名的特产?”
  老板忙说:“有有有,有笋干、山核桃、青鱼干、藕粉。”
  绪方哦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剔他的牙齿。老板就回头数这一队考察人员的人数。五月心里的负疚感愈发强烈,山区里的美景看在眼里,也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五月悄悄问老板:“你们家好像没什么客人,为什么家生意这么清淡?”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苦笑说:“我们才开张,没有什么客源;鸡鸭蔬菜都是自家养的或是种的,价格比人家菜场采购的要高两成出来;而且我家孩子都在外地上学,我不懂网络,人家都是网上推广,网上接生意啦,我连怎么上网都不会,我老婆更是连普通话也说不好,愁人。”
  五月也替他发愁:“的确,现在这个时代,不会上网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老板,你今后得花点时间去适应网络啦。”
  老板又捉住她的手:“不要紧,不是还有你们吗?有了你们,我就不用发愁啦!小钟,我就指望你们旅行社啦!”
  一番话说的五月愁上加愁。
  旅行社一行人吃吃玩玩,享受老板一家的殷勤招待,绪方看见老板家的鸡也要吃,看见养的鸭也要吃,不到两天,一行人把人家的鸡鸭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到了打道回府的时候。回上海时,老板又带着老板娘把一行人送了老远,而且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个大礼包,里面有各种山区特产。
  绪方满意非常,又撒了一把名片给老板,握着老板的手,说:“好兄弟,你静候佳音。我回去马上就交代下去,你这家民宿,我们旅行社是合作定了!你这个朋友,我也是交定了!”
  老板笑得高兴,连连搓着手,说:“好,好!”老板娘不善言辞,只默默地把一包包的特产还有几只老母鸡往后备箱里塞。
  车子驶动,绪方拍了拍五月的肩头,说:“你这件事办得漂亮,明年还交给你来组织。”
  五月把脸转向窗外,一句话也不说。车开出老远,再回头,老板带着老板娘还在不停挥手。
  从莫干山回来,五月次日没有上班,给绪方发了个信息:对不起,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几天。
  绪方一个电话打过来:“你请假要先去医院开病假条懂不懂?我要看到病假条才能决定准不准你的假。你休息,你的工作谁来做?我来做吗?轻伤不下火线,我们公司没有弱者,也不需要弱者!快过来过来!”
  五月说:“我是休年假。我五天年休到现在还没休过一天,而且我春节加班一周,本来应该算三倍工资的,但你肯定不会给我三倍工资,那帮我调休好了。总之我年假多的是,休一天,并不需要去医院开病假条吧?”
  绪方说:“我的话你不理解?听不懂?反正你先过来,我和你谈谈!我发现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得和你谈谈话,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五月固执地说:“我要请假休息。”
  绪方恼羞成怒:“钟五月,我扣你工资信不信?”
  五月说:“信。”电话挂断,设成静音,静静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电话在桌上震动到自动关机。
  大概半小时过后,有人捶门,是公司的小车司机,绪方的弟弟苟二洋。苟二洋在门口喊:“小钟?小钟?五月!五月!老板叫我来喊你去上班哈,起来一哈子,把门开开来,跟我去公司哈——”
  五月把书丢掉,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嘉兴城,温府。月唤解了衣裳,在葡萄架下洗澡,忽听院门吱呀一声,便叫李大娘去看门。李大娘忙的丢下手中艾草,三两步到门口,一看,是凤楼。嘀咕道,怎么又转回来了,不是去了夫人处么。嘴里嘀咕着,心里头却是欢喜不尽,便问:“五爷晚饭用过了不曾?”
  凤楼嗯了一声,也不答话,提脚径直往里走。月唤在葡萄架下问:“李大娘,可是有人?门关好了么?”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回头一瞧,见一个男子直直地朝她这里大步而来,吓了一跳,哎呦一声,忙地把搭在葡萄架子上的衣裳扯下来围在身上,惊道,“你,你怎么来啦?!”
  凤楼不答话,往她身上看两眼,忽然撩起长袍,解下腰带,掏出物件,岔开两腿,对着墙根开始放水。月唤慌忙闭上眼,吓得啊哟啊哟地叫唤:“李大娘,李大娘,你人呢!”
  那三个人竟不知躲去了哪里。她定定神,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个葫芦瓢,忙地往桶里一丢,身上的水也来不及拭干,开始心急火燎地穿衣裳。衣裳袖子翻来覆去找不着,心太急,身上又是湿漉漉的,如此一来,更是穿不进去。想一想,干脆不穿了,把一堆衣裳肩上披一件,腰上围一件,又坏心眼地捞起面巾往他身上丢。水花溅他一身,面巾却被他单手接住,慢斯条理地擦了擦手,随即丢回浴盆内。
  她本想撩水去泼他的,月色下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大对劲,跟一头狼似的眼冒绿光,呀的一声尖叫,赶紧转身往回跑,肩上腰上围着的衣裳也都掉落在地。还没跑两步,腰肢随即被他从身后一把揽住,再一声惊呼,她人便被他扛到了肩膀上。
  静好与倩惜避入厢房内,李大娘则扒着窗子往外偷看,见白生生光溜溜的月唤在凤楼肩膀上,跟离了水的鱼一般乱扑腾。一面扑腾着,一面揪他的头发,扯他的衣裳,往他身上用力捶打,嘴里还不停地叫唤:“李大娘呀——快来救我的命呀——”
  李大娘哭笑不得,嘀咕道:“这两个人,真真是,天难找,地难寻……”
  正在死命挣扎的月唤突然想起自己肚子里已有了个小娃娃,因被他扛着,恰好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她唯恐伤着小娃娃,遂停止挣扎,转而去扯他的头发,慌问:“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凤楼低笑道:“回屋去办一件要紧事。”
  她逼问他:“你要办什么事!你要办什么事!”
  凤楼又笑:“自然是办我该办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帝姬,一个亡国帝姬,陶陶。
  一个侯爷,一个新朝侯爷,国英。
  帝姬曾经很跋扈,
  侯爷一直很记仇。
  一朝国破落入侯爷手,
  侯爷:陶陶,上酒上茶上洗澡水——
  此处念白:落毛凤凰不如鸡。
  帝姬:是,知道了,烦死啦——
  此处念白:龙游浅水遭虾戏。
  且看亡国帝姬如何在宿敌手中讨生活。
  By《菩提喜》


第50章 21。9。10。19
  月唤连连叫嚷:“你自去办你的事,把我放下来!把我放下来!”
  凤楼闷笑两声,再出言训斥:“你傻啊?我要的办的,是你个傻妞儿。”
  进了屋子,心急火燎地把她丢到床上,再一件件地剥自己的衣裳。月唤顾不得自己一身水珠,顺势往床里一滚,伸手扯过锦被往身上一披,把要紧部位都盖住,头也钻到枕头下,一边朝背后挥手赶人:“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没听到他应声,想想不放心,把头上的软枕悄悄掀起一角,悄悄转身,从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偷偷一瞧,见他已然把自己身上衣裳剥了七七八八,一步步的逼了上来。
  她一开始没看清,抬手揉了把眼睛,再一瞧,口中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这个人他胸膛上竟刺有一片青色花绣!因为过于震惊,不知不觉地就把枕头掀了,伸头瞅了又瞅,认出他胸膛上所刺的乃是一条青龙。青龙的前半条铺在整面胸膛之上,后半条则由半边臂膀延至脊背,而两只锋利脚爪于小腹上张牙舞爪地踩在几片祥云之上,探至胸膛上方的龙口大张,口中两排长长短短的獠牙殊是可怖;兼之他胸膛上数条新旧伤疤交错,更为这青龙平添几分凶残。
  她虽与他同床共枕这几日,却因为每每装睡,他也身着寝衣,且因为一身皮肉伤,每天都包扎得严严实实,是以并未见到过他的裸…身,今日乍一见他身上的刺青,但觉眼前一黑,嘴里喊了一声娘,身躯便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摆子,连披挂在身上的半截锦被都滑落掉下也未察觉到。她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呆楞了半响,嘴一扁,然后就吓哭啦。
  一面哭,一面还不忘用手指头指着他问:“你、你身上是什么!”
  凤楼把身上最后一件亵裤也脱掉,一把丢到身后去,一步一步逼上前来,挑着嘴角坏笑:“你问上边还是下边?”
  她眨巴眨巴眼睛,再仔细一瞅,发现下边也有一嘟噜不认识的物事,吓得把眼睛紧紧闭上。慌乱中,伸手去推他已经覆过来的胸膛,但一触到他胸前微烫的肌肤,又像是被火烧到似的把手缩了回来,生恐碰到那青龙,被那青龙咬着手。
  他抬腿跨上床榻,把她面前的锦被及软枕都远远地扔到床尾去,其后将她完完全全覆于身下,低笑道:“怕什么?多看几眼便习惯了。”
  她从指缝中悄悄睁开一只朦胧泪眼,谁料恰好便对上一双圆睁着的狰狞眸子。那两只狰狞眸子与她的脸仅有两寸之距,其凶残与狞恶似是即刻便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尖细的惊叫声,然后双眼一翻,身子往后一仰,瘫倒在床,晕了。
  她是被凤楼拍打着脸颊给拍醒的。慢慢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还在床上,且枕着他的一条手臂,而他则覆在自己身体的上方,那条青龙的龙头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怀。她害怕得顾不上哭啦,伸手有气无力地去推他,推不开,便嚷嚷:“你这恶贼!你这悍匪!你这无赖!你、你滚开,离我远点!”
  他非但不滚,反而抵得更紧,单手毫不费力地捉住她的两条手臂,攥住。一面在她脖颈处脸颊上轻轻浅浅地吻,一面笑说:“……胆子忒小。”
  她继续嚷嚷:“你爹怎么不打死你,你爹怎么不治死你!你这个、你这个——”
  他幽幽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打我治我?为了这身刺青,我险些死在他的棍棒之下,要不是老太太得了信儿,我这身皮都要被他拿刀子削了……那一回的伤,养了近两个月才好。不过,我这一身刺青……”
  看她这一脸嫌弃样儿,他都懒得跟她说。其实在这嘉兴城内,不知有多少美女娇娃花魁行首爱死了他这一身花绣,哪怕倒贴银钱也想一睹他的风采、与他一度春风而不得呢。
  李大娘蹑手蹑脚去院中捡月唤丢落在地的衣衫,一面支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生恐月唤当真着恼,和他吵闹。他二人压着声音吵吵嚷嚷,高一声低一声的,也不知道在争论什么,凤楼是嗓音里带着笑,月唤则是拖着哭腔,发着恨声。
  过了一时,李大娘捡完衣衫,收拾好浴盆面巾,经由正屋的花窗前时,听得月唤竟然由哭转笑,而且笑得直喘。喘气的间歇,一边还在勉力告饶:“求你……求你手拿开,不要捏我的脚掌心,不要摸我,搔我痒痒……我都快要痒死了,我最怕痒了!哎呦喂,我实在受不了了。五爷,五爷饶命!呜呜呜,谁,谁快来救我……”
  半响,好不容易止了笑,顺了口气,转眼就是一声气愤愤的叫嚷:“呸呸呸,你,你这流氓,舌头伸到人家嘴里做什么?滚开!呜呜呜。”然后就长一声短一声委委屈屈地哭。
  李大娘身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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