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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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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上官烨下江南未带他一同前往,走时亦未与他叮嘱半句,连着三日下来,想必叶成越想越不对劲儿,忍不住要来质问她了。

    叶成的话一落地,便听阿年尖着嗓子道:“敢打扰殿下清净,拿下!”

    楚璃去时叶成已闯至殿上,正被一队侍卫围困当中。

    叶成急不可耐地挣脱上前,“殿下,太傅大人平时对属下信任有加,为何这次大人南下却不曾交待属下,请殿下给个答案。”

    “不可无礼!”阿年移步拦上,用眼神警告叶成不要轻举妄动。

    等坐在案前,楚璃才懒散地掀起眼帘,向叶成瞧去。

    “你也知他是大人,你是属下,为何他要事事向你禀报?”

    叶成惶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哪个意思?”楚璃左右看了看,刚巧见手边有一杯凉茶,烦躁地喝下一口。

    “大人大病初愈,比以往更需要信得过的人照顾,属下无疑是大人推心置腹的属下,此次大人在婚前二十日突然南下,本就急切,加上属下不知其情,觉得有些蹊跷。”叶成好言待商,心里有无数个疑惑想要解开,却在见到楚璃笃然的眼神时,怀疑此事纯属自已想得太多,恐怕要担上冲撞公主的罪名了。

    若能解开疑惑,纵然领罪也值得。

    楚璃放下茶盏,漫不经心道:“叶成,你声称是太傅推心置腹的属下,太傅当天离去你不来找我质问,如今都三天了你才想起他的‘蹊跷’来?”

    “因为殿下亲口说过太傅南下……”

    “因为我说过,所以你深信不疑,然后回过头琢磨这个事有点说不通,”楚璃“哦”一声表示了解,“原来你怀疑我说谎,认为此事可能另有隐情。”

    “属下不敢!”叶成擅行动,其实是个笨嘴拙舌的粗人,更何况在楚璃面前露怯,被她两句话说得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于太傅来说,二十日往返足够,以他的办事能力,难道会像你等下属那般效率低下么?上次放了那帮人一马,太傅这口气咽不下如何安心成婚。”

    她语速慢吞吞的,只是无端溢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见叶成目光闪烁,楚璃接着道:“你又不是呆子,我们大婚时必然大赦天下,再动那帮混账可能又要等些时候了。这便是他为何会在大婚前处理南部那些人。现在你疑惑的只有他未带你离京这点,这事儿是他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清楚,你大可自已追过去瞧瞧,亲自问问他。”

    楚璃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叶成越是心里没底,不安地向她看去,又被她镇定自若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人前做戏向来是楚璃的拿手绝活,说起谎话来别说眨眼,她气都不带喘的。

    叶成对上官烨绝对忠诚,主子没带他走,他哪敢擅自去追?

    等把叶成捏得差不多了,楚璃才笑笑问道:“你还有问题么?”

    叶成羞愧道:“打扰殿下了,属下知罪。”

    “没事,全当你喊我起床了,”楚璃揉揉惺忪睡眼,抻抻懒腰:“下去吧。”

    侍卫们见危机过去,纷纷退下。

    临退前叶成问道:“现在太傅不在宫中,属下留在这儿已无意义,太傅府事务繁多,请准属下回府。”

    楚璃眼光一动,仍是笑道:“准了。”

    等叶成退出大殿,楚璃脸上的和颜悦色顷刻消失,招手唤来殿前随侍的宴尔。

    冷冷地吩咐道:“派个人盯着他,若他不告而离京,格杀勿论。”

    宴尔目中闪过一道惊诧,默默地点头应承。

    秘卫中那名奇人化妆术与模仿能力俱是一绝,手上又有上官烨信印,如不遇特别熟悉的人,稍加掩饰便不愁被人看穿。

    宴尔恐叶成坏事,于是从秘卫中派出两名擅追踪的高手,全天盯着叶成的一举一动,顺便,把整个太傅府一并盯住。

    表面上看来,上州一切还在正轨,并没有特别的动静传出,宫中与太傅府照例布置喜事,又有几人知道,歌舞升平之下,一场惊天剧变正暗暗酝酿。

    除了第二日夜晚,楚璃在秘牢见过一次上官烨,接下来几日她再未去过,也未跟楚凤颜提过上官烨。

    许是见楚璃这些天现了活气,楚凤颜离开皇宫,庞大的秘卫参与这次行动,要事琐事无不需要她前去打理。

    冒牌上官烨离京第十二日,上州相继收到南部“上官烨”回信,二十多名官员人头落地,抄家抄家,驱逐的驱逐,而且这字数仍在逐时增加,新奏折一份接一份全天候送至上州,手笔之大令人胆战心惊。

    昔日上窜下跳的他们,现在只剩下奏折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

    阿年当殿宣读“上官烨”奏折,死亡名单被一个个念出时,震得文武百官们暗幸的暗幸,心惊的心惊。

    上官北有些坐不住了,原以为儿子“点到即止”就好,杀鸡儆猴震震那帮人足矣,哪会料到儿子竟如此折损上官家门生,反而有越杀越多的趋势,简直疯狂!

    他离京十二日,给上官家一脉带来的打击可说惊天动地。

    正在上官北焦虑时,上官淳气喘吁吁地跑进国公府,“不好了父亲!”

    上官北心里猛地咯噔!

正文 138:动手

    “出大事了,”上官淳二步兼作一,脸色惨白地走向上官北,恨恨道:“我在前锋山藏的那批财宝,出事了。”

    前锋山有宝石矿,这些年一直归上官淳管辖,于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与苏衍一道将开采得来的宝物赠人的赠人,变现的变现,或找行家里手雕刻成各种精品,有一部分被上官淳运进京城,而另一部分则在藏在前锋山隐蔽地带。

    而前锋山出事后,上官烨火速对堰塘进行接手,上官淳并没得到机会将那批庞大的宝贝运送出去,本想着地方隐蔽,而且上官烨早封了那里,上官淳打算等到官复原职再进行调动。

    可他刚收到消息,说藏宝贝的地方被人挖掘,现已空空如也!

    上官淳出了一身冷汗,“我让人去查了,财物损失倒没什么,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幕后得利的人是谁。”

    “那么大批东西,就算想搬也不容易,”上官北不比大草包的惊惊乍乍,虽然心里忧虑,脸上还在尽力克制,“不是派人了么,等他们调查后再说便是。”

    “您不知道啊,据说当天突然去了很多富商,将那批宝贝五成价给买走了,即便五成,那些东西也值几百万两,前锋山的管辖权被二弟收走,这事……”

    上官北抬手阻止上官淳再说,虎目迅速冷却。

    南部算是被上官烨搅得天翻地覆了,若真是上官烨变现了前锋山的宝贝,那还了得?

    上官烨动那帮混账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把矛头指向大哥身上!

    “急有什么用,”上官北愤愤拂袖,气得一条平字胡忽扇几次,“真是他做的倒没什么,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说,好歹要分你一点,不然你那么多年不是白干了,有老子保着,他还敢杀你不成”

    “等等父亲,”上官淳想了一想,“会不会是苏衍出卖了我?”

    苏衍!

    目前苏衍还在内狱,若线索是经苏衍提供的话,那几百万两不是进了楚璃的口袋!

    “不急,不急,”上官北心急火燎地安慰着儿子,“这事我们得重新缕一遍,小东西不日便要嫁给你弟,还怀了我们上官家的孩子,我俩的关系最近好的什么似的。”

    “您真信呢!”

    “住嘴!”上官北嫌他多话,一个冷眼瞪了过去,“我看她不像虚情假意,她怀孩子总是真的,她要嫁给你弟也不假,如果她真有不轨之心,你弟在宫中那些日子早被她给算计死了。”

    上官淳从不待见楚璃,她一次次跟自已作对,与上官家有那样大的利益冲突,他无法理解父亲与二弟为何要相信她,明摆着她是欲擒故纵,憋着坏心眼想弄他们!

    悲哉,上官家莫非只有他一个明白人!

    上官淳不知跟上官北说了多少次,愣是没将父亲说通,父亲一直计较他一而再想弄死上官烨的事,以为他故意分化楚璃与上官家的关系,是为自已谋私利来的。

    上官淳不再试图劝说,咬牙不再坑声。

    喝止了草包大儿子,上官北烦躁地在院中来回踱步。

    不管前锋山宝物是失于谁手,总不是个好信号,他得多加留意才是……

    煌煌宣政殿,苏合香气弥漫。

    玉雕山河图立在眼前。

    楚璃长指挪动,在冰冷河山上徐徐滑过。

    “人带来了?”她肃容愈冷,像雪地冰山,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

    阿年躬身禀道:“是的殿下。”

    “可隐蔽?”

    阿年信誓旦旦:“奴才保证上官家不会知情。”

    “好。”她声音有些发重,一连好几日睡不安枕,脸色也越发苍白,属于少女的灵动活力,此刻很难再从她脸上寻到踪迹。

    她指端停在大河中游的某个地方。

    堰塘。

    食指上的伤痕仍然醒目,她私下里顽劣地想,兴许上官烨的嘴有毒,所以才致使伤口迁延,好在愈合了,不然她得吃些解毒的药才好。

    上官烨,他又何须在她手上制造这道伤?

    他本已是她除了亲人之外,最大的伤。

    闪过遐思,她与阿年说道:“雨楼那边小心行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极其危险,不容出错。”

    “是。”

    阿年领命退下,刚走出殿门,无忧迎面来到。

    “公子。”

    无忧对阿年点了个头。

    “兄长,你来得正好,”楚璃见到无忧顿觉心头一宽,或多或少驱散心头郁郁,她主动迎向无忧,“我们的人已经分头出发了,哪怕上官家收到风声,也不可能在我们前面赶到,我们这次,借上官烨名义稳住那几位素来与上官烨交好的将军,这样一来,在我们打上官家主意的时候,可保境内不乱。”

    无忧听她“神采飞扬”提到上官烨三个字,乍见仿佛走出了上官烨的阴霾,可他视线轻轻向下一扫,却见她紧紧握拳,指甲扣进掌心。

    哪怕她内心纠结至此,嘴上仍然可以我行我素说着洋洋自得的话,无忧不知这些年她对自已有多狠,才练成了这一身口是心非的“本领”。

    “殿下如何稳住?”

    “老把戏了,”楚璃提起这事颇觉无趣,“我把上官淳的那批宝贝变现,以上官烨的名义发放给几位将军,使他们更忠于上官烨,若将来上官烨不在……”直到这时她眼中才现出一缕痛色,“他们大约会将情份,转移到上官烨的遗孀身上吧。”

    “遗孀,”无忧似在嘲讽,喃喃地重复一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上官家最好的冲突口还是在上官淳身上,他像一个筛子一样漏洞百出,想把他弄下来可以说轻而易举。曹左目前已进京,他手上有大量上官淳的罪证,上官淳在堰塘做的那些,足够我送他去见阎王的了。”她的眼光亮了亮,像在刻意告诉无忧她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可不知她越刻意,面前的男人便越心疼。

    他更疼的,是他明知道楚璃一脚踏错,还有最后一线转圜的可能,可他偏偏无法开口,哪怕他只说一句,就能为她免去浩劫。

    他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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