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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按套路出牌-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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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鹄知说完,整个殿里的空气突然凝滞,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唯有宁西舟抬头挺胸,大无畏的和宁鹄知站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里忽的发出一声轻笑,发出笑声的,正是凤景佑。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当初醉酒后抓着温初九戏弄的纨绔公子别无两样,让人觉得无奈又心疼。
  然后温初九听见他问:“宁太傅的婚期定在何时?”
  这一句话问得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宁西舟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回答:“十日后!”
  “好!宁家世代忠良,如今宁家独子大婚。皇室中人自当到场贺喜,十日后,本王与三殿下,必然携太子一同到场恭贺!”
  “多谢王爷对犬子厚爱!宁家上下定会翘首以盼!”
  宁鹄知答谢。凤景佑唇角上扬得越发厉害,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末了又问了一句:“赵家如今只剩赵织染一介孤女,在家中新丧期间成婚,不知道赵家数十口人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婚

  十日后,宁家。
  红木做的大门大敞着,整个宅子从里到外,除了大门口挂了点红绸和两个红灯笼,其余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
  宁家几个小辈全都穿着常服,手上缠着白巾站在门口迎客。
  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今天宁家办的是丧事呢。
  “宁大人,恭喜恭喜!”
  前来贺喜的朝臣全都当做没有看到这些异常,一个个全都对着笑脸,提着贺礼迎上去,宁家的小辈也不失风度,礼数周到的迎接。
  不多时,一辆张扬豪华的马车在宁家门口停下,在这辆马车之后,还跟着好几辆同样豪华的马车。
  马车停下后,车夫率先下马,单膝跪地,用自己的背做脚踏,一个宫人模样的人撩开帘子钻出来,下了马车,立在马车旁边候着。
  片刻后,凤凌霄从马车里出来,后面一辆马车里出来的是凤景佑,再往后,马车里出来两个人。
  一个男子穿着御医官服,身形虽然高大,却瘦弱得厉害,脸色也比较苍白,而站在他旁边的男子穿着暗黄色的太子服,脸色却更加的苍白,皮肤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见底下青紫的血管。
  这就是太子凤凌肃,先帝薨逝之前,他是偃月国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但如今先帝不过去了短短时日,他看上去竟也已然如同病入膏肓。
  跟在凤凌肃他们后面的,是凤逆渊的马车。
  上次的谈话之后,温初九便洗了自己脸上的妆,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今日她穿着很普通的女装和凤逆渊一起来的,手里捧着一个檀香木做的盒子,盒子外面的花纹很是精致,单单是这个盒子看上去就很价值不菲。
  不过,若是有人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会觉得用这盒子装这东西也不是很匹配。
  因为这盒子里装着的,是可以号令偃月国兵马的兵符玉扳指。
  大约不会有人想到,南麟王会把这么重要的信物,以这样轻率的方式,交给一个看上去已经没什么用的文臣。
  凤凌霄下了马车后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凤景佑,待他上前后才一起走过去。
  随行的宫人很有眼力见的上前送上礼盒,礼盒打开,都是极珍贵的价值连城的东西。
  写礼的人高声说了礼品,家丁便把东西摞在后面堆成小山的礼盒上。
  封洛天没等凤逆渊他们,直接扶着凤凌肃上前,还没送上礼盒,凤凌肃便掩唇咳了一声,封洛天递上手帕,手帕拿下来的时候,温初九分明看见上面染了血。凤凌肃的脸色更白了,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晕过去。
  “太子殿下身体抱恙,还让殿下亲自到场,微臣惶恐!”
  “咳咳。”凤凌肃又咳了两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宁家是偃月的肱骨重臣,远之与我又是多年同窗好友,他又是恩师之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到的,不必如此言重。”
  他说话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带着久病的赢弱,而且用的是自称,显然对宁鹄知很是敬重,自然也真的把宁西舟看做是挚友。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若是平时,单单是这颗夜明珠便足以让人惊叹了,但今天不一样,有了之前的那么多奇珍异宝在前,这可夜明珠拿出来就显得不是那么贵重了。
  已经进去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的窃窃私语,凤凌肃白着脸笑了笑:“这是我被册封为太子那日,父皇赐给我的,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望远之莫要嫌弃。”
  此话一出,宁家的小辈全都肃了脸色,这夜明珠虽然价值不敌其他,但意义远远胜过其他,毕竟对凤凌肃来说,这是他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了。
  一个人若是富可敌国,他给你一些奇珍异宝并不为奇,但若是一个人穷困潦倒,还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便弥足珍贵了。
  “殿下,此物太过珍贵,请殿下收回!”
  宁家小辈语气诚恳的说,凤凌肃又咳了两声,把盒子塞到一旁负责接礼的家丁手中。
  “不过是身外之物,如何比得上远之与我的情谊。”
  说完,抓着封洛天的手往里面走去,轮到凤逆渊和温初九了,温初九面色平静的上前,毫不在意的把盒子送出去,盒子打开,写礼的人愣住,只因里面放了个白面馒头。
  “这……”
  那人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刚想用手捏一捏试试这是不是真的馒头,凤逆渊幽幽的开口:“本王从南浔出发护送南疆公主进京,一路赶路匆忙,不曾带有什么贵重物品,便亲手做了一个馒头送给太傅,恭贺太傅大喜!”
  “……”
  听见这话的人全都唇角一抽,南麟王杀敌无数,亲手做的馒头你也不能说不贵重,但作为人家大婚的贺礼,这礼未免也太不着调了一点。
  因为这贺礼是要给宁西舟吃的,那人没敢动手去捏,面色诡异的把盒子关上,在礼单上写下凤逆渊的名字。
  写礼的时候,其中一个小辈很是惊诧的盯着温初九看,半晌,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是?”
  凤逆渊把温初九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理直气壮的回答:“本王的人。”
  “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那小辈行礼道歉,眼底却是一片费解,小声和旁边的人嘀咕:“这不是表哥前些日子回来说要娶的那个女子吗?她怎么来了?”
  这声音极小,门外又恰好放起了开宴的鞭炮,温初九听得并不真切,凤逆渊虽然听清楚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送完礼,凤逆渊拉着温初九朝里面走去,后面跟上来的是南疆公主南溪。
  温初九本想看看她给宁西舟送了什么,一进去却又被大堂的布置吸引了目光。
  本来该喜气洋洋的大堂,摆放着两口上好的棺材,棺材上面各自写着两个名字,温初九略加思索便记起这是赵家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名字。
  棺材前面放着两个蒲团,正前方是一个香案,上面摆放的不是莲子花生这样吉利的东西,而是香炉贡品,香案前面是一个火盆,宁家旁支里,年龄最小模样最周正的小孩儿正穿着孝衣,跪在火盆面前,旁若无人的烧着纸钱。
  在这一片诡异的场景中,宁西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官喜服,唇红齿白的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若是没有这些来贺喜的宾客,宁西舟就像是一个穿着喜服来人家灵堂闹事的人。
  温初九看着那两口棺材怔怔的出神,这几天她打听了一些消息,赵家不是被朝廷杀的,而是突然之间被人一夜灭门,赵家大小姐赵织染不知为何当夜没在府上,所以逃过了一劫。
  坊间全都议论纷纷,因为赵家家大业大,又一直仁义行商,结交了不少好友,府上的护院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谁能有本事把赵家一夜灭门?
  普通民众想不明白,明眼人却很清楚,有这种本事的,非皇家莫属,不过是不便于明着下手,换了种方式罢了。
  两口棺材没有盖棺,里面只摆了两件衣服,只是个形式罢了。
  温初九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赵家其实比温家好多了。
  赵家被灭门后,有宁家为他们撑腰,用这样高调张扬的形式喊冤,还有衣冠冢可以立。
  温家被灭门后,除了漫天的骂名,什么都没有留下,连衣冠冢都不曾有。
  脑海里忽的又浮现出在离开北宿之前,宁西舟说过的话,他说会给她一个交代,直到她满意为止。
  如果没有赵家突然被灭门,他说的交代,也包括像今天这样为温家正一次名么?
  想到这里,胸口又开始有密密麻麻的刺疼,温初九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想,她还是介意,介意当初温家被泼的那些莫须有的脏水。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宁西舟抬眸朝她看过来,眸光顿了顿,随即弯了眼眸,露出自然的笑迎上前来,礼数周到的行礼:“王爷,酒歌。”
  不是初九,不是十五,而是酒歌。
  他唤了温初九的真名,温初九的喉咙被堵住,眼眶忍不住发热。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唤了她曾经的名字,好像温家并未消失,而她是代表温家来观礼的。
  “恭喜。”
  凤逆渊硬邦邦的说了一句,宁西舟笑着收下,目光自然的落在温初九身上:“王爷可否让我与酒歌借一步说话?”
  宁西舟的要求提得很突然,凤逆渊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不要太久。”
  “多谢。”
  宁西舟说了一句,便伸手抓着温初九的手腕往疾步往后院走去。
  即便是平日,这样拉着一个女子的手也是极失礼的事,更何况今日他还是将要迎娶旁人的新郎官。
  现在,他可一点都不像那个严于律己、恪守礼制的第二公子。
  温初九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嘀咕,宁西舟却突然停下,温初九没有防备,直接撞在他背上,鼻尖一酸,险些流下泪来,伸手揉揉鼻尖,还未抬头便听见他道:“当初我说要娶你的话,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傅大人客气了

  当初我说要娶你的话,是真的。
  温初九怎么也没想到宁西舟那么紧张的把自己拉过来,竟然是要跟自己说这句话。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头上束着精致无比的白玉头冠,衣襟和袖口都用金丝绣着好看的滚边暗纹,腰间一条红色腰带,勾勒出挺拔笔直的腰身。
  他的表情很认真,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宠溺。
  温初九突然想去自己以温十五的身份潜在他身边的时候,曾多次在他眼底看到这样的眸光一闪而逝。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哪一点值得他喜欢,可在他用这样认真的神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初九感觉自己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
  不可控制的悸动之后,是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
  “我想过要破例一次以权谋私,为温家正名,我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刑部查了当年温家一案的卷宗,然后命匠人连夜赶工为温家五十二口人做了牌位,我在城郊买了一座宅子,里面专门有个祠堂供奉这些牌位,我还专门找人为你做了一身漂亮的嫁衣。”
  宁西舟越说越激动,他的眸光亮得好像攒了一团火在里面,不知是不是这大红的喜服衬得,他的脸都在发红,如同十七八岁的毛躁少年郎。
  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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