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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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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撩开盖头, 认真看了眼以后要住着的屋子,比原先那间宽敞许多,布置也多偏书卷味, 如今挂红布摆红烛又透着喜庆味。
      “公子,小心脚下台阶。”
      白白听见屋外传来人声,连忙放下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好, 等着秦质来掀盖头。
      屋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片刻后关门声起, 屋外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
      屋里静悄悄的, 秦质进了屋却没过来,似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那危险的感觉太过明显, 叫她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秦质?”
      秦质听闻她有些怕乎乎的声音,不由微微笑起,这笑与往日可是大为不同,往日温润的眉眼都带着莫名意味,叫人看了总觉他藏了坏心。
      他低低应了一声并未开口,而是走到喜桌旁拿起喜秤,又慢条斯理地往她那处走去,他喝了很多酒,脚步有些飘,可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已然醉了。
      白白见他往这处走来,那感觉稍稍好转了一些,知道他要来挑盖头,忙端端正正坐好,眼里颇有几分新奇的兴奋。
      片刻后,面前笼着一道阴影,秦质缓步走到她跟前站定,伸来喜秤挑起她的盖头,她才看见了他,朱红喜袍趁着他面若冠玉,惹人心动,眼眸中似有春水潋滟之感。
      秦质看了她许久,忽然轻启薄唇,唇齿之间带出了醉意,神情却极为认真唤道:“娘子。”
      清透的声音似被酒水浸湿,听在耳里格外温润悦耳,白白垂眼轻回了句,“相公。”
      秦质闻言眉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微倾身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喜桌前,将手中的喜秤放下,端起合卺酒递给她。
      白白接过他伸手递来的酒盏,见他已然醉得不轻却还要喝酒,不由开口道:“你都醉了,这酒不喝也没事的。”
      “不行,合卺酒不能落下。”秦质眉眼染尽醉意,说话却还是清楚的,只神情瞧之以往不同,那眉目间的风流意味不经意便流露出来,一言一行无端惑人。
      白白见他执意要喝便也不再阻止,端着手中的酒与他手擘相交各自饮尽,清酒入喉,甘甜却性烈,入喉微微荡开,回味无穷,是极好的酒。
      白白看了眼酒壶,有些想再喝一杯,她放下手中的酒盏想要去拿酒壶,秦质的手却已经抚上她的腰际,悄无声息贴近她身后。
      他说话间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耳上,叫她忍不住微微一缩身子,却被他伸手揽进怀里,那温热的唇瓣带着些许湿润吻上她的耳朵。
      明明他的动作很轻缓很温柔,却叫她莫名觉出危险,比刚头他进屋时的感觉还要强烈,仿佛是勉力克制下才让他的动作没这么用力,却因为过于克制而显得压抑,她不由伸手扶向桌案,以些许支撑换得安全感。
      那温热柔软的触碰慢慢靠近她细白娇嫩的耳垂,轻轻一咬,唇齿之间的气息烫得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热,心口失序一般砰砰跳。
      秦质贴着她耳旁缓道:“好喝吗?”
      白白面上莫名一热,下意识接道:“好喝……”
      秦质突然转过她的身子朝向他,二人身子相贴,呼吸相缠,朱红色的喜服融为一体,极为亲密无间,暧昧迭起。
      秦质看她的眼神颇带几分恣意,带着莫名意味,她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却听他忽低声道:“我尝尝看……”
      白白才抬眼看去,他已然低头吻上来,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轻轻吮吻,后头带了些许力道缠磨,连带着她压向后头的喜桌,桌上的盘碟酒盏微微一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酒壶欲倒不倒。
      她反手撑着桌案才勉强撑住站稳身子,却不防他越发靠近,唇齿之间的缠磨越发加深,清冽的酒香弄得她似醉非醉,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伴着若有似无的药香叫她紧张地心口砰砰跳。
      她的身子支撑不住微微后仰,腰际被他的手死死锢着,下半身半分动不得,身后靠着桌案,身子都不可控制地往后仰去,堪堪就要栽倒在桌案上。
      她吃不住力忙抬手推了推他,不想他半点没理会,力道还渐渐大了,越发蛮横肆意起来,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她的唇瓣都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一时心中怕了起来,这般豺狼虎豹的架势简直像是要吃人。
      她连忙挣扎着往后靠,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身后还挡着桌案,如同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桌案上的碟盘酒盏被撞得发出碰撞声响,听在耳里极为暧昧羞人。
      小打小闹之后,秦质忽然靠向她,桌案被猛地一晃,上头的酒盏“砰”地一声倾倒,清冽的酒水很快蔓延了桌案,顺着桌案边缘如一道水帘“滴答滴答”垂落在地。
      秦质突然伸手挥掉了桌案上的盘盘碟碟,将她猛地往后按去,她心中惊慌,却无力抵抗直被压倒在身后的桌案上,竟是去床榻那处都等不住一般,伸手扯她的腰间的带子。
      不是解开,是扯,极为用力地扯,根本没有往日那般温柔耐心,很是霸道蛮狠。
      白白被这般死死压在桌案上毫无还击之力,既被他蛮横的力道吓得到,又被他的吻搅得神情迷乱,脑中空白一片。
      片刻功夫,带子就被“啪嗒”一声扯断开,朱红色的衣裙如花瓣一般片片展开,露出皙白的肌肤和鲜红的肚兜,在灯火通明的屋里泛着光晕,眼神迷离中透着些许慌乱,眉间的一点朱砂痣越发妖冶,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心生恶意。
      秦质眼尾微红,伸手到自己腰间,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拉便解开了腰带,朱红色的腰带掉落在地,遮掩了地上的系带碎布,一件件衣衫重重叠叠无声落地。
      许久,一声极低地呜咽声后,桌案开始慢慢晃动起来,桌脚微微晃荡摩擦着地面,到了后头,越发支撑不住渐渐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至后半夜,秦质的酒才算彻底醒了,他抱着白白睡得正沉,却被怀里的低泣声惊醒。
      他睁开眼睛,神情还有些怔忪,听得白白的声响很是委屈害怕,忙伸手轻轻拉开被子,被窝里的人细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闭着眼睛显然睡着了,只眉头紧紧蹙着,嘴上带着哭腔一个劲儿重复求道:“相公……不要这样对我……”这可真是欺负得够狠,小嗓子都哑了,连做梦都在求饶。
      秦质抬眼看了眼床榻和周遭,皆是一片狼藉,可见酒劲上头有多可怕,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秦质又看了眼怀里可怜巴巴的心肝儿梦里都在哭,不由有些心疼,忙搂在怀里轻声安抚了好一阵,才让她渐渐睡安稳了。
      片刻后,屋外传来疾步而来的脚步声,一声轻叩,褚行在外头低声道:“公子,他又来了,如今正困在阵中。”
      秦质闻言唇角微不可见一弯,露出几分往日几乎不显的恣意,看着怀里软绵绵的人半晌,忽又低头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深深一吻,才轻轻从她脑袋下抽出手臂,替她掩好薄被,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
      夜深人静的荒郊野岭,人迹罕至,四周漆黑一片,即便些许月光撒下,也还是可怕。
      公良亶一身黑色夜行服,乌发微微凌乱,眉目清秀却不显女气,即便形容狼狈,也未拉低了候府该有的派头,浑身上下都是伤,靠在树干旁看着站在阵外的楚复,神色极为难看。
      远处慢慢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褚行,一个是一身朱红色喜袍的秦质。
      他忍不住咬紧牙关,他知道,这个人向来目的性极强,若是没有达到目的根本不可能会花时间来看他,现下必定是已经得逞了,可他心中还带一丝侥幸的期盼,或许白白突然改变了注意,或许她……
      很可悲,他想不出来还有那些或许,他只恨自己没早一步娶了她!
      秦质缓步走近,一如既往的清贵温润,朱红色的衣袍极显容色,在月色下步步行来,如画中人一般惑人夺目。
      他的侥幸彻底破碎了,月色下的人显然经历一场饱腹,神情慵懒散漫,唇瓣潋滟,显然是亲昵缠磨之间而泛红的,习武之人目力极好,即便是夜色朦胧中,也能清晰地看见那脖间的抓痕,显然……显然是……
      他……他还是晚了一步!
      公良亶心口俱疼,面色的惨白一片,看着秦质痛愤怒骂,“秦质,你无耻!”

第104章

      秦质自然知道他为何这般怒骂, 他勾唇一笑, 仿佛公良亶骂得越狠他越开心, “公良兄何出此言, 我与我的妻子洞房花烛, 自然不可能单单纯纯地叙旧闲谈, 你说是不是?”
      公良亶闻言眦裂发指, 恨不得冲上去一剑杀了这无耻之徒,那日他离开白骨这处, 知晓了她的心意,思索再三已然坚定要娶她的心, 即便过程会极为艰难他也愿意。
      却不想只需一两日就能解决的事却一波三折屡出岔子,惹得人烦不胜烦,他心念白骨,便托人去接来白骨与他一道, 全当二人多培养感情, 却不想侍从皆伤重归回。
      他心中大疑,当晚亲自去了一趟, 却不想被诡异阵法所挡,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费了许多功夫才查到秦质也来了这处, 而官府竟然有了二人的婚书入册。
      这等婚书一落印, 他与白骨便隔出了鸿沟, 先不提他能不能娶她, 这般局势, 他再插手其中便是夺□□室,公良候府这么多人盯着,一旦一纸状告到圣上面前,不止他担不起,候府也担不起……
      白骨前程往事皆不记得,怎么可能与只见过几面的秦质结为夫妻,必然是他使了手段从中作梗。
      公良亶想起先前与她别离之时,没将自己的心意及时表明惹出这般恨事,心口就闷疼不已,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勉力遏制了许久才透过气来,恨声道:“你以为你骗她签了婚书,你们就是夫妻了?纸永远包不住火,等她知道了你真正的为人,还不是一拍两散,到时留在白骨身边的人还是我……”
      秦质笑不达眼底,微微垂眼慢条斯理淡道:“你选得真是好时候,今日我成婚大喜不兴血腥,勉强放你一马。”
      公良亶冷笑一声,眉目越显冷硬,“我公良候府可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似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当真以为能与她长久?”
      秦质闻言不见半点恼意,眉眼依旧温和清润,“公良兄是候府的嫡子,以势压人确是好手段……”他玩味一笑,“可惜你现下有的哪一样不是我成全的,做人感觉知晓报恩,毕竟没有我,你还是暗厂的一条狗。”
      公良亶呼吸一下下起伏,心中气苦,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秦质眼帘轻掀,言辞轻缓慢声道:“公良候府的公子与暗厂勾结,朝中政敌知晓必然会很惊喜,侯爷想必会很失望……”
      公良亶闻言额间青筋暴起,险些喷出一口血,可恨当初不知此人真面目,还以为他是个做派君子,助他找到父亲重归世族,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他谋取父亲好感的工具。
      父亲欣赏他,每每总以他的标准来衡量,对自己越发不满,本就是半道父子,那经得起这般蹉跎,现下想来都是秦质故意这般,其居心叵测,实属可恨!
      “你休要拿暗厂来威胁我,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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