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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咱不谈情-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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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鬼妃,王后跑了。”

    老鬼妃呼吸一滞:“跑了?”是她理解的那个跑了吗。

    媚奴点点头,甫要说什么,这时妄徒一身杀气的回来了,那惨烈血腥的杀气直直铺面冲来,吓得众人更加瑟缩,媚奴住了嘴。

    祭璃见他来,眼睛陡然迸射亮光,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已然一把将她掐起来:“阿笙呢。”

    他依旧是那样艳糜绝色,那双眼也依旧那样让她沉迷,但是现在被那杀气萦绕着,祭璃只觉恐惧,她很想说话,可是男人跟要把她掐死似的,喉咙被挤成细管大小,几乎不能呼吸,更不要说说话。

    妄徒似乎注意到这点,但那依然爆青筋的手却丝毫没打算放松一点,男人冲底下那个顶替了他妻子的女人,声音阴森:“阿笙呢!”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似乎非要找出个答案。

    底下那自他出现便缩成一团的女人,颤抖抬头,牙齿磕磕绊绊发出清晰的磕碰声:“东。东边的结界,祭璃把她爷爷的金刚杵破了,她从东面结界出去了。”

    男人似乎被她的谎话惹怒,将祭璃毫不留情甩出去撞到墙上惨烈滑下来,然后那修长的腿毫不留情踩在笙儿孱弱如枯叶的身上,弯下腰,墨发散在两边,将他的表情只露在笙儿眼前,那双像从地狱的血池里浸泡过一般深红色充斥无限黑暗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顿:“我找过了,我将东边结界外面的荒地的所有野兽全杀了,将所有的土地全部打裂,尸体、血水、土地混在一块,我全部看了,但是没有…我的阿笙没在那里,你们把她藏到了哪儿,把我的妻子藏在了哪儿,快告诉我,我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男人声音越来越冷静,那双眼却越发暗沉,就像一片空洞的看不到头的黑暗地带,就像关了一头疯狂的野兽,可却偏偏十分耐心的问着她,甚至语气还有点黑暗的温柔,就像野兽进食前一样,总得舔舔爪子。

    可这幅表情落入笙儿眼里就是:如果她说不出女人所在地,就会被那即将冲出牢笼的野兽残忍撕碎。

    笙儿心神俱裂,她是真的不知道!祭璃与她原先说好的是她们骗女人从东边逃走,这样荒地的野兽就能把她杀了,而她就可以高居后位,而祭璃呢就可以谋得妃位,对所有人都划算,可自从王上把她盖头掀下的那一刻,所有事情都乱了。

    王上识破了她的假装,媚奴又出来指认祭璃,她不懂,他们所有人都在干什么!她也不知道那煞仙到底去了哪!

    笙儿崩溃嘶喊,男人诡异安静的看着她。

    “把她带到蛇牢。”

    说完这句话,不知何处,猛然窜出来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面的人,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亲近的煞气,露在外面的那双眼血红色,不是鬼一是谁,鬼一一落地,粗暴的将笙儿打晕抗走。

    而那头蜷缩在墙根被撞的头脑发昏发蒙的祭璃听到‘蛇牢’二字,猛地哆嗦起来,抬眸看去,正好看到鬼一把笙儿打晕的粗暴动作,同时也看到那一身红衣妖娆靠近她的男人,哆嗦的更加厉害。

    到底是比笙儿更加有城府,祭璃知道自己如果不辩解会有怎样残忍的下场,于是狠狠的定了定神,抚着方才被掐坏的嗓子,勉强能说话。

    “王。我没有参与这件事,那个传音符不是我的,是凭空有人扔给我的,那头的人我也不认识,而且我也没偷爷爷的血,我知道您对王后的爱,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傻去分开你们,是这小鬼奴,肯定是她受了笙儿指使把传音符偷偷藏到我袖口,然后趁机诬陷,我从未参与此事。”

    大长老在不远处亦小心翼翼看着妄徒的反应,陡然男人动了动,周围人呼吸一紧。

    “我不管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只要我的阿笙,阿笙在哪儿…”男人俯身很耐心的一字一顿说道。

    祭璃急了,她不知道啊!那煞仙为什么没去东边她怎么知道!

    妄徒似乎被她那一无所知的蠢样触怒,再也没耐心,尖细的黑色指甲并拢,轻轻一划,祭璃只见眼前一阵刺眼的红光,眼睛陡然传来被人生生从眼球中间撕开般的剧痛。

    众人被那惨厉的不像人的嚎叫吓到,看过去,只见祭璃上身僵直贴在墙上,一双手疯狂的捂着眼,或许是因为疼痛,手上青筋爆出,没有血色,陡然,她突然将手撤去,露出了后面的眼睛。

    “嘶!”众人再也顾不得降低存在感,齐齐倒吸冷气。

    祭璃的眼睛拼命张着,张得很大,也因此让众人完整的看到了她眼眶里面的两颗眼珠,从中间一条红痕开始,被切成两半,就像西瓜一样,中间的伤口汩汩流血,那红的血流中还有点白色的浆状物,似乎是从眼珠里流出来的不明物体,不知道叫什么却十分恶心。

    众人只觉,方才不该喝茶也不该吃点心…看着这般血腥恶心的一幕,他们恨不能将整个胃吐空。

    老鬼妃也吓得不轻,面不改色,但是抓着椅子的手却在不停的颤,而媚奴自笙儿被带走后,便一直跟在老鬼妃身后,并未逃走,似乎还有别的打算,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媚奴看到祭璃的样子,非但没有受惊,反而还很解恨加得意,可不是么,清扫了一大情敌,能不高兴吗。

    笙儿没戏了,祭璃眼瞎不久也会倒台,现在她媚奴剩下的足以称得上对手的情敌只有那煞仙,媚奴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神色,可是那嘴里隐隐传出来的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那煞仙最好死在鬼族某个地方,反倒让她省心。

    妄徒在大长老悲切的注视下将祭璃交给鬼二,带到鬼牢,而后径自走到大殿外,循着其中一颗琉璃红梅树,走过去,苍白的手抚上枝头一朵用红宝石做成的梅花,细看之下那手竟在颤抖…

    “阿笙,等我把你抓回来,砍断你的手脚好不好,这样你便不会再乱跑了,还有。为何带那小玩具走呢,不是说不要他了么。呵呵…果然应该先把那小玩具拆了你才能安心守在我身边么。”

    男人轻轻触碰这那朵红宝石做的梅花,红色的黑暗的眸子享受般眯起来,缓缓靠近。

    红宝石做的花没有味道,但是男人鼻尖碰触这那花,深情痴迷,殿下的鬼民生生有一种那花是不是很香的感觉,同时也疑惑他们的王后怎么没跟王上一起出来见他们。

    正疑惑,再次抬头,他们的王上已然无影无踪,徒然留下那一朵落地的残花…

    而从头至今,所有人都没发现,这场婚礼有一个本该出现的人,一直没出现,那就是鸠夜…

    **

    寂静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甬道内,六笙谨慎的走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分外刺耳。

    此时她已把既白背在了背上,这样前方一旦有危险,她会首当其冲。

    重复再重复的景象在眼底无限蔓延,甬道仿佛无限长一样,六笙已走了少说半个时辰,原先还很快的步伐,现在也慢下来,脚跟灌了铅一般沉重,多年不曾出过汗的额头在两人身体的负担下悄悄渗出汗水。

    现在的她没有心头血,修为清零,身体素质下降,仙力也仅有神识里存的那些,可是她不敢用,妄徒现在肯定在找她,她不能用…

    沉重压抑的呼吸在狭窄的空间响起,女人额头的细汗越来越多,背上背着一个比自己重很多的男人,她的脊背忍不住渐渐弯曲,但刚弯下去的一刻,却又猛然直起。

    “小白,为师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好重。”

    前方一如既往的是看不到头的甬道,六笙猛然笑了下,开始对身后的男人说话。

    “我们第一次见是何时,”将男人的屁股向上抬了抬,似乎被那弹力十足的臀部肌肉取悦,女人苦中作乐,挑眉看了肩膀上这人的俊脸一眼,又摸了一把:“触感不错…就冲你这触感,为师就不计较你如此重了。”

    而这时神识里,其实一直都清醒着只是没有醒来的既白,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那个令人脸红气喘的两摸后,猛地睁开眼,脸上飞上可疑的红云。

    阿笙。怎能趁他昏睡趁机非礼她。好。好不知羞。但…

    既白不知想到什么可耻的事,耳尖也跟着红起来。

    但是…莫名的开心。

    神识外的六笙背着男人,一步一顿,稳稳当当走着,就像背着全世界:“你说,为什么我遇到你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呢,为了帮你解花妖的毒吻,先是失了一滴心头血,后来鬼族迷宫里为了救你干脆只剩了一滴心头血,如果不是知道神仙没有前世今生,为师还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负了你,所以这辈子注定为你操心。”

    听着六笙似怨似怪的话,既白在神识内无奈一笑,好像真的是这样,阿笙自从遇到他…就没发生过好事。

    “不过,如果没有遇到你,或许我这一生就这样孤单的草草的过了。”

    六笙话锋突转,既白猛地抬头。

    “父神说我没心,可我知道我有,只不过这颗心比别人冷了些,窄了些而已,从前只有二哥一家还有樊笼那老头,现在。菁华、二娘、莫辞、胡梅梅。还有你,似乎遇到你之后我的心变大了不少,竟已经能装下这么多人。”

    女人觉得这是个绝对奇妙的事,略微皱着眉疑惑着:“小白心里是不是也有很多人,比如你母妃父君还有天帝。我有阵子一直在想,你为何会在凡间走丢,你一个三百岁便飞升上仙的天族小殿下,整个凡间没人敌得过,怎的就能走丢了呢,就算自己飞也能飞回去,我问你,可你怎么也不说,这实在让我好奇得紧,啧!所以为师经常说,你这小孩脾气臭,不想说的绝不说,逼你说你就学面瘫,那张脸瘫得的别提有多么让我手痒了。”

    神识中既白听着女人责怪他的话,心像被一个软绵绵的小手打了一拳,又痛又麻,他多想现在就冲出去把女人抱住,告诉她所有的事。

    以前,他怕告诉她自己在人间走丢的真相,她会恼,会赶他走,特别是女人那次罚他穿女装跪大街后,让他知道,他的阿笙是多么不喜欢被人算计被人干涉,他不敢说。

    但现在不会了,他的阿笙是爱他的,爱到可以为他委身另一个男人,并只靠自己纤细的身体肩负他所有重量,虽然他嫉妒的想把那男人杀掉。

    身体周围风罩帮他尽职的驱逐黑色毒气,既白再次尝试在手中召唤风罩,将它化形,可是修为不够,失败了。

    桃眸坚定…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便能冲破下神,获得足够仙力与修为控制化形,披荆斩棘,他的阿笙也就不用如此辛苦。

    既白在神识里,迷恋的听着女人清灵的似乎能涤荡一切黑暗与艰难的声音,桃眸划过痛色,艰难的封闭五感。

    阿笙…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见你。

    路还在继续,六笙也还在说,诉说他们相识以来发生的种种,女人背着她的男人,身体纤细,累的发颤,那双抱着男人腿的手却犹如坚韧的缠绕在大树上的树藤,骨节泛出橙黄色的骨白,就那样紧紧地牢牢地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前方空气越来越少,六笙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喉咙发干说不出话,脚也肿的不像样,低头皱眉看了眼那颤抖的脚,默不作声看了会,最终选择停下来。

    将既白轻轻的放下靠到身旁,没有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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