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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出去，您先休息一下？”
宁婉鱼摇摇头：“不用了，下午就要开会了，继续吧。”
她就不相信真的一位理事都不来，就算只来一位，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聂新了解她的倔强，没办法，只好继续播通其它理事的电话。
聂新点下黄起发的号码，响了足足有十声，挂断，没人接。
他拿着话筒看着宁婉鱼。
宁婉鱼接过话筒，按下重播键。
没有人接她就再播，还是没有人接，她又接着播。
这样不下十次之后，那边的黄起发终于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声音老成，不慌不忙道：“不好意思，宁副总，我刚刚在游泳，没听到手机。”
“没关系的，黄老，我一直打电话也是想让您知道我的诚意，黄老您的股份在龙氏集团里排名第二，资历阅历贡献都是其它理事比不了的，对你的中肯以及意见我真的很重视。”
“现在，龙氏集团的情况岌岌可危，我真的希望您能站出来助我一臂之力，您知道，没有你们这些理事的支持，我就是拥有再多的股份也不过是张白纸，没有实权，眼下龙氏集团的人都是万丽娜的人，她们对集团抱着什么心态我想您也清楚，我这次召开理事会，不仅仅是想扭转现状，也是对万丽娜等人的一种制约，对您们利益的一种保护。”
“我知道，我现在还没做出什么让大家感到满意的事，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了龙氏集团的利益前途，大家的利益前途而努力的，所以求求你，相信我一次，帮助我一次，好吗？”
电话那边的黄起发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漠道：“我听说，昨天你陪思甜玩木马时，她下马时差一点摔倒，是你不顾受伤的抱住了她，好像还扭到了脚，对此我表示感谢，也很感动，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回去的路上，思甜告诉我她很喜欢你，还说你傻傻的被她骗挺可爱的，也挺可怜的，吐成那样还陪着她玩，其实我知道，你的防人之心很重，也许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思甜会帮你，你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陪她玩，当然，我从你的脸上也看到了你对小孩子的爱心，同时也听说了你从小在修道院长大的事，我相信你保护思甜只是出于本能，而非利益，就这一点，我就看到了你的诚意，宁副总，只是……”
黄起发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电话那边，宁婉鱼听到打火机响起的熟悉声响。
他吞咽一口烟雾，继续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人士，即使我赞同你的人品，可在商业利益上，你做的确实没有万丽娜好。”
他顿了顿，清晰说道：“我知道你和柳氏建设的柳思聪关系很好，现在，柳氏建设岌岌可危，很多大集团都对它虎视眈眈，我们龙氏集团也不例外，如果您能把柳氏建设成功的收购过来，或许，我们还有得谈，不然的话，即使我是这集团里资历最老的人，也不可能不顾利益的去帮你啊，你说是不是？”
收购柳氏建设？
黄起发说的话，竟然和叔叔说的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商业社会，弱肉强食，你争我夺，你不吃的，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觊觎。
就算柳氏建设不被龙氏集团收购，也会被其它集团收购的，是这意思吗？
可是……她做不到。
“对不起，黄老，其它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柳氏建设……我……”
“呵呵！”黄起发点下烟灰，低头淡淡的笑了。
“没关系，我不是要逼你的意思，看在你陪我孙女玩的这么高兴的份上，我才告诉你这些，想怎么做，你可以自己斟酌，不好意思，有人叫我了，我先挂了。”
“黄老，你等一下……黄理事……黄理事？”
冰冷的风音声如同寒风一般刺骨，宁婉鱼抓着电话，五根手指越捏越紧。
聂新接过电话，叹息一声：“太太，要不，我们再找龙少商量商量……”
正文 第369章 小玲有点奇怪
叔叔曾说过，他们需要的，不是你的善良，而是你能带给他们的利益。
宁婉鱼一直相信叔叔说过的话，只可惜，她不适合当这个果断心狠的决策人，她顾虑的太多，太优柔寡断。
所以注定会失败吗？
难道，她真的要输给万丽娜，保护不好叔叔吗？
出卖柳氏建设，出卖柳思聪，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那叫恩将仇报。
现在她还能怎么做？谁能来告诉她？
妈妈，爸爸，谭姆姆，苏姆姆，我该怎么办？
“婉鱼，先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吧。”
门外，小玲淡笑着推门进来，将热腾腾的咖啡递进她的手心里。
宁婉鱼抬头，勉强一笑，眼底有着红血色，面色却是苍白如纸。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她却一位理事都没有搞定。
会不会，她在龙氏集团的生存只到今天为止，再不会有回旋之地。
还没打仗，就已经输了吗？
“谢谢！”宁婉鱼无力的道谢，喝一口咖啡，视线落在小玲夹在腋窝下的蓝色文件上。
“那是什么？”
小玲垂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僵笑道：“哦，财务部送来的下半年预算，龙少已经签完字了，就等你签字。”
她将文件摊开在宁婉鱼的面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
“好，我尽快看完交给你。”
宁婉鱼接过文件，想要向前翻页，小玲的手却按在纸张上没有动。
在她抬眸疑惑的看过去时，小玲弯弯唇角，声线压低两度。
“婉鱼，财务部急着要的，你不相信我吗？”
宁婉鱼抓在纸张上的手指一顿，视线闪了闪，复杂在她的眼底稍纵即逝，快的不易捕捉。
“那好。”宁婉鱼笑了笑，从桌子上取来签字笔工整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签完后，她仰起头将文件递回进小玲的手里，额外还加了一句：“我相信你，小玲。”
“谢谢你，婉鱼，还有……对不起。”
小玲拿起文件匆匆的转身走了，宁婉鱼靠近背椅，复杂也深邃的视线瞅着她。
10分钟以前，小玲拿着手机左右鬼祟的张望着，躲进楼梯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保你弟弟，还是保宁婉鱼？”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小龙的手指已经被你们切掉了，他的手已经废了，你们还要做什么？”
“手指？”呵呵呵呵，万丽娜阴险的笑了笑：“手指算什么？如果今天你再不做选择，我们就要切他的小弟弟了，听说你们家重男轻女，几代单传，要是从关小龙这里断了香火，呵呵，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愤恨的自杀啊？哈哈哈哈……”
电话里，万丽娜阴森的声音让小玲泪如雨下，瘫软在地上。
“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做，就算我求你们……”
“关小玲，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待会会有人拿给你一份文件，你让宁婉鱼签上字，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不止会放了你弟弟，还会给你们一家四口一大笔钱，你们可以远走高飞离开海城，怎么样？想好了吗？”
文件？
“什么文件？”
“你的疑问是不是太多了，好奇杀死猫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小玲很倔强，抹掉脸上的眼泪：“你不告诉我文件的内容是什么，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婉鱼签字的。”
电话那边的万丽娜沉默了会，小玲听到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她大概是去询问那男人的意思了吧？昨天隐身在暗光里的，神秘的男人。
半响后，万丽娜重新拿起手机：“我让她签的文件，是龙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书，她签字后，龙氏集团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什么？”小玲慌乱的跌坐在地上。
她知道，那些股份可是龙少给婉鱼的，对婉鱼来说，那不止是股份，也是她保护龙耀阳的决心，更是她的命啊！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
“怎么样？关小玲，考虑好了吗？宁婉鱼签字后，她损失的不过是钱而已，可如果你不同意，那你损失的可就是你的弟弟，你的妈妈，你们关家的香火了，还没想明白吗？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电话里，她依旧能听到关小龙颤颤巍巍的哭泣声。
“呜呜，关小玲，救我，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变成太监，我不想……”
“如果我没了根，妈妈会死的，爸爸也会死的，关小玲，你真的想为了一个宁婉鱼搭上我们全家的命吗？你真的这么狠心？”
“呜呜呜呜……你被穆尘甩了后，是不是变成蕾丝了，你是不是和宁婉鱼滚出奸情了？关小玲，你这个赔本的笨女人，快拿着文件让宁婉鱼签字，快救我出去，你它马的蠢货……”
电话被收回来，又变成万丽娜阴侧侧的笑声。
“十分钟后，如果我的人告诉我你还没有动作，那就叫人替你的弟弟收尸吧。”
“不……不要……万丽娜……万丽娜……”
电话砰的一声被挂断了，小玲手拿着电话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
从婉鱼的办公室里出来后，便有个男人走过来，向小玲伸手。
小玲把手臂往身后一缩，冷漠的扭开脸：“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说话算话，等我的妈妈弟弟安全了，我才会把文件交给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就来抢，那样的话，惊动了婉鱼和龙少我可不负责。”
那男人皱着眉角，侧过身子打电话。
之后，他冷漠的扫视她一眼，转身走了。
关小玲瘫靠在墙壁上，仰着头，手指用力的抠紧文件，咬着嘴唇，目光向上沉默的哭着。
房门关上时，聂新怀疑的上前一步。
“小玲有点奇怪。”
“我知道。”
宁婉鱼点点头，打开集团网络查看其它理事的资料。
淡然道：“可我相信她，聂新，小玲是我朋友，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选择相信她。”
“可是，如果她被威胁，出卖你呢？”
这种事情，在商业圈中很常见，为了利益，就是父子母子之间都有可能相互厮杀，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想起早上小玲问过她的话，宁婉鱼牵牵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告诉她，如果一定要选择，让她保全自己，聂新，对不起，我太妇人之仁了，也许，我会辜负叔叔的期望，毁了他的事业，可是，我只能这么做，小玲，我不想伤害她，连累她。”
至此，聂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收购柳氏建设的事，聂新知道太太更做不到了。
毕竟，柳思聪曾帮过她那么多，在她走投无路时，在她心灰意冷时。
“好吧，太太，我们还是接着打电话吧，下面这位章理事，是位40岁左右的女性，她的股份是从她父亲那里接手过来的，之前和龙少的关系也不错，或许，都是女人好说话，她可以帮你。”
聂新拨通章理事的电话，很快被接起。
“您好章理事，我是宁婉鱼……”
正文 第370章 危机
中午，聂新叫了对面的酒店送来两份海鲜套餐。
宁婉鱼没有食欲吃，聂新也只能陪着，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