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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传秘
从那一刻起，无论离莫言做什么李出尘都会跟在身边，离莫言原本还在头疼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李出尘的异常，并且传到将军府人的耳朵里他该如何向董小宛解释。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像是多余的。在自己身边，李出尘不吵不闹，安静的就像自己的影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幼稚的那一面。这样如影随形的日子是他从前都不敢奢望的美好，离莫言乐的喜欢。
而李出尘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脑海中紧绷的弦没有一秒敢松懈，每句话每个动作她都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李出尘既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傻子的安静，又要自然的在离莫言身边收集各种情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李出尘盯上了御书房里的一个抽屉。
这个抽屉很特别的上了锁，而且这锁的结构不同于玉王宫里其他的锁。虽然离莫言没有在自己面前打开过但细心的李出尘还是发现自己靠近它的时候离莫言总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遮掩这个抽屉，这样的举动令李出尘不免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如此，李出尘就寻思着如何打开这抽屉一探究竟。细细寻找摸索，终于在离莫言腰际的佩饰上李出尘发现了那个别致的坠子就是一枚微型的钥匙的雏形。直觉告诉她，这坠子一定是打开抽屉的钥匙，而离莫言随身携带它就代表它不同一般的重要。李出尘笃定抽屉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出尘尝试着想要偷走这坠子，但试了两次都不成功。而且这样做万一被离莫言发现必定满盘皆输。忧愁之时，离莫言笑盈盈的入内。“出尘，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不好玩儿！不好玩！”李出尘有些脾气，将桌上玩了几天的拨浪鼓芸芸之类的扔到了地上。
离莫言见状笑嘻嘻道：“就知道你会这样…你看这是什么！”
“泥人…”李出尘看着人形的泥人有些哭笑不得。离莫言还真当她三岁的孩子，竟找这些幼稚的东西来取悦她。
与李出尘想的不同，离莫言想着的是当年在离国，李出尘看着街市上的泥人目不转睛，他便买了给她，那一次她笑的很开心……为博美人一笑，离莫言这才命人去宫外给李出尘捣鼓来这玩意，想着让她在宫里的日子不闷。
“真好看。”李出尘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让离莫言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如果一切都能像在离国时那样单纯和美好，那该有多好？！离莫言暗暗想道。
李出尘扳着日子过活，这已经是她与离莫言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第五天了。看着身边的男人已经熟睡，李出尘便小心翼翼的起了身。睡觉也不解下这坠子！李出尘不禁头疼。正当这时候床旁的小泥人蓦地进入了李出尘的眼底……
翌日，如往常一样，离莫言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李出尘在旁玩着泥人儿不亦乐乎。在她的要求下离莫言连夜从宫外给她找了许多彩泥供给李出尘捏泥人。离莫言显然有些疲惫，但太多的折子等着他批复，他不得不将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批阅奏折上，这么一来李出尘亦是有了更多的机会……等到两人午睡起身，小德子前来禀报张小浔想见李出尘。
“小浔！小浔！我要小浔！”当下李出尘便抓着离莫言的胳膊没完没了的摇晃。
离莫言本不想让李出尘见张小浔，但瞅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只能同意：“让她来吧。”
李出尘的变化迟早要告诉她们的。离莫言心想着便安抚李出尘乖乖坐在自己身边。等到张小浔进殿瞧见李出尘居然和离莫言一同坐在龙椅上难免有些吃惊。张小浔的毒早就解了，为了要出宫她才听了李正泽的话将中毒效果反反复复。回到将军府，李正泽就将真相都告诉了张小浔。现在李出尘需要帮手，除了自己李正泽能想到的就是张小浔。比起白芍，张小浔更多了一份果断和勇气，这才是李出尘最需要的人。
“给王上请安。”张小浔恪守礼数，眼神从容。
李出尘心底盘算着李正泽到底告诉了张小浔多少，她又如何向张小浔传递讯息。离莫言瞅着身边的人儿眉头紧皱还以为是自己拉着她的手太紧惹她不高兴了：“想去就去吧。”宠溺的一句话让李出尘心头一亮，这可是绝佳的机会！李出尘对着离莫言眨巴着眼睛：“真的嘛？太好了！”说着便疯疯癫癫的跑去张小浔跟前儿。
“小浔，我们去和白芍玩儿啊。” 李出尘与张小浔热情的相拥道。
“小姐…”张小浔见着离莫言正看着她们便故作惊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离莫言有意打断了她的话：“出尘，咱们先把汤药喝了再和小浔一起去玩儿好不好？”李出尘自然不答应，但转眼一想却嘟着嘴同意了。随着老嬷嬷带去内殿，这前头便剩下了离莫言和张小浔。
“王上，这究竟是怎么样回事？”张小浔装着毫不知情问离莫言。
离莫言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差点强’暴了李出尘而让她变得如此。婉转一语道：“那**中毒昏迷，出尘担心你的安危亲自试药……”
“原来是我害了姐姐。”张小浔低头，心想这离莫言还真是狡猾！明明是自己的不是却赖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出尘，该是她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离莫言言外之意是对于提上行程的王后册封仪式。张小浔知道离莫言爱李出尘，但听到他亲口说依然有些震惊。毕竟现在的李出尘是个傻子，离莫言居然不嫌弃倒是难能可贵。
“在寡人想办法治好出尘之前，还请小浔你……”守口如瓶。张小浔读懂了离莫言的意思，对着他恭敬道：“王上请放心，姐姐若跟他人在一起我定不答应，但若跟王上在一起我绝无二话。”张小浔说的违心，但表现的却极为动容。
外头无形的来回过招，里头也是大有文章。李出尘随着老嬷嬷到了房间里，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让李出尘眼前一亮。
“嬷嬷，糖糖。”李出尘咿呀的说着老嬷嬷就知道这吃完药李出尘一定要吃颗姜糖。
“娘娘乖乖的，嬷嬷这就给您去取。”说着便将门带上，吩咐了外头的丫鬟几句便小跑去取姜糖。
李出尘一改痴痴呆呆的模样，随手找了个花盆将汤药倒入，并且闪身来到书案前急急的写了几个字。在老嬷嬷回来之前李出尘正好不动声色的将刚写的纸条捏在了手里，一副苦涩跳脚的模样：“糖！”老嬷嬷立刻将糖给了李出尘，为她稍作整理后回到前殿。
“小浔，我们捏泥人！”李出尘兴奋的一把拉过张小浔。来到堂中李出尘像献宝似的将自己捏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泥人展示了出来。一切如李出尘计划的一般，她将纸条偷偷地塞到了张小浔手中，并且用眼神示意她小心被离莫言发现。两人多年的默契让整件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顺利。离莫言知道李出尘这两日热衷泥人并没有太在意。所有人都以为如此，张小浔配合着李出尘玩着，不想李出尘将一个团红色的彩泥递给自己时紧紧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手里的这块彩泥的质地比其他的要硬一些……那一霎那让张小浔感到了不同。面对面的李出尘笑的无害道：“这个可是我第一次做的哦！小浔要好好留着作纪念！”对着张小浔说完李出尘又乖巧的跑去了离莫言身边，将另一个彩泥送给了离莫言：“出尘做的好看吗？”。
“好看！”离莫言放下折子非常配合的回答道。
李出尘笑的甜蜜温暖，这让张小浔都有些错觉她不是在演戏，而是本身就是如此天真和单纯。旁观者都迷糊了，这当局者就更不清楚。离莫言将李出尘送给自己的小泥人小心的放在了自己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并将李出尘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理好：“玩了这么久不累吗？”。李出尘差点就忘了，离莫言是掐着时间在等自己困倦。如果自己真服了药，这药效也应该起作用了，李出尘便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回道：“嗯，我又困了。”闻言，离莫言就势让张小浔退下，自己带着李出尘入内休息。
告辞了两人，张小浔也不做逗留，一只手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拿着用手绢包裹着的小泥人立刻上了马车回将军府。
李正泽在书房早已等候多时，瞧见张小浔一脸严肃的入内立刻问道：“怎么样？出尘说了什么？”几日不见李正泽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
“姐姐没事。只是离莫言还真是守得严谨。”张小浔想着在殿里她陪着李出尘玩时，离莫言虽然一副全神贯注公事的模样，但眼神却没少飘来打量她和李出尘。以至于她一刻也不敢松懈了表情。说着话张小浔便将纸条和小泥人放在了桌上。
“这是？”李正泽有些茫然的指着桌上的两样东西问道。
第116章 钥匙
“这是姐姐交给我的。”张小浔如实说道。
李正泽打开纸条却见上头只有两个部首‘月、匕’。“出尘这要说的是什么意思？”遂即李正泽拿起泥人沉思。
张小浔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月匕是何物？”
“月匕……”一定是出尘怕被发现故意将某两个字拆了来写。李正泽喃喃着将字写在了宣纸上。脑海中想着无数的字随之套上去，片刻终于解开了其中深意：“钥匙！”
“钥匙？姐姐要什么钥匙？”张小浔有些不明白。
“不知道。”回话间李正泽的目光投掷到了泥人身上。他认为这答案就在这泥人身上。
“唉，这坑坑洼洼的泥人能说明什么啊！”张小浔有些着急，仔细的端详着也没看出端倪。
张小浔的话有些提醒到李正泽。这泥人背后高高低低的痕迹好像是某种特定的纹路……
“难道！”李正泽猛的惊醒。一定是李出尘得不到钥匙故而想到了把钥匙的纹路印在了泥上，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将它的外形制成了泥人。
“怎么了？”张小浔还是不明所以。
“我去去就回。”说罢李正泽拔腿出了门。
夜幕中的玄灵寺一片清幽寂静，哒哒哒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李正泽翻下马背立刻跑上台阶前去敲门，他要找的不是其他，正是牧锦修。
片刻后李正泽见到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的牧锦修，为了节省时间李正泽开门见山的把泥人和话一一告知了牧锦修。
“你怎么知道我能帮到你？”瞧见李正泽前来，牧锦修有些不悦。他已心如止水，根本不想再搀和俗世的纷争。
“牧公子做尽天下生意，自然见多识广。”李正泽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说辞吗？”。他一定见过父亲或者去过牧府的书房。如此才知道这东西应该来找自己。牧锦修身子虽虚但脑子转的非常快。这泥人上的印子确实是开锁钥匙的痕迹，但他关心的是李正泽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能帮他这忙，又为什么要这钥匙？
“实不相瞒。正泽在替牧老爷临终整理之时见过他的书房盒子里有相同的钥匙。
“罢了。”牧锦修本想继续追问李正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转念一想他早就对那些事情无所谓了。父亲病死是事实，赵霓裳离开是事实……牧家已经大半转手到了董小宛手中也是事实，他不过是曾经的牧公子，如今世俗的这一切都与他渐行渐远。
“你要配这钥匙就去找刘掌柜吧。这是他祖上相传下来的手艺，放眼玉国绝对找不到第二个。”牧锦修说完便背对着李正泽躺下睡去。
刘掌柜？！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