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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些做什么？”凌炎忽然沉着了下来，他抬起眼睛，望着老者，冷声道。
“你如果告诉我，你很害怕，很恐慌，很绝望，很无助，那么，我便会给你一条活路！”老者依旧道。
“你在蛊惑我吗？”凌炎忽然间响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便从包袱里掏出自己之前费劲万千心思炼制而成的丹药，继而想也不想，直接吞入腹中。
“那是……”老者一见凌炎的丹药，顿时大惊无比，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嘴巴怔怔道：“那是……回忆丹？”
回忆丹？老者认识这个丹药吗？
凌炎不解，然而在这个时候，大脑内忽然间变的滚烫起来。
第1581章 领悟
回忆丹是什么，凌炎可不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无论无妄之源的力量能否得到，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尽力了便可。
凌炎双目呆呆的望着远方，眼前闪烁着一道道的倩影，她们的身影，就好像春风中沁透出的那股百花芳香，你虽能从各自的味道里嗅出她们是谁，但你却永远无法从那味道中嗅出她们在哪。
凌炎呆呆的望着前方，心中的一切情愫早已淡然开来，那丹药的药效渐渐开始生出作用，凌炎的思绪也如泉水般蔓延开来。
曾经的画面，仿佛幻灯片般，一幕接着一幕的在凌炎的眼前回放着，从出生起，懂事起，有了记忆起，开始回放。
进入幕家的岁月，初入《永生》的激动，入那长生殿修炼的酸苦，获得力量的欣喜，战胜敌人的骄傲，探索天下密境的神秘，战争之上的热血，人与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切的一切，不停的回映于凌炎的瞳孔之上。
凌炎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着大脑内此时此刻的画面，他仿佛抛弃了一切，整个人也穿梭了时空，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青山不倒峰，仿佛回到了那神秘的历练洞窟，那个被万蛇咬去了肉，又长出肉的黑水潭，回到了与冷婉卿一齐带领弟子，奔赴风云决会的激动日子。
飞升天外天的日子，拜入凌空见影宫的日子，与云华夫人历练的时光，夺法宝，斩仙君，许许多多的画面，都无法抹去。
这些片段，仿佛尘封在记忆之中许久许久，它们很难被回忆，可一旦被回忆了，却是如此的清晰。
时光飞梭，凌炎的思绪，一直从出生开始，回忆到了进入这无妄之源的时光……
那令人无限美好，无限憧憬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那只能留在记忆之中的画面，永远都抹不掉，挥不去。
凌炎狠狠的吸了口气，他很想说，自己这辈子，其实也值了，但，值了归值了，他还舍不得死。
“前辈，我想我通过了考验，真没想到，前辈竟然将这样的考验，设成第三关！”
凌炎淡淡一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满脸愤怒的老者，表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你竟然从回忆中参悟了我的考验！真不简单！”老者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
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无妄之源对凌炎的第三道考验罢了。
“你说过，有第三项考验，但过了第二项，你却直接将无妄之源给我了，尽管你说的天花乱坠，口生莲花，几乎将我迷惑，可在回忆之中，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无妄之源，无缘无故，怎会去了第三项考验？或者说，第三项考验，其实已经开始产生了，我相信，只要我认清楚了这一点，那么，我便完成了前辈的三项考验！”
凌炎淡淡笑道。
“不错！”老者也笑了，这一回的笑容，很真实，没有半点儿虚假，也没有半点儿深意，只是简单的，欣慰的笑容。
“孩子，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快些离开吧！”
“得到我要的一切？前辈，无妄之源的力量……”凌炎犹豫了会儿，忍不住说道。
此时此刻，身躯之内依旧如同进来的那般，没有半点儿变化，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那无妄之源的力量，老者不给自己力量，就要自己离开吗？那自己之前所做的，岂不是白费？
“无妄之源的力量，我不是给你了吗？”老者轻轻一笑，道。
“给我？”凌炎一愣，继而响起之前从老者手中得来的那一团火焰，眼中流露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这一回，你无须担心，其实，这只是一个局罢了，那无妄之源的力量，的的确确给了你，如果之前，你没有破我第三项考验，那么，你的人，你的性命，你的灵魂自然而然也要留在我这儿，与我无妄之源彻地的融合在一起，那么，那无妄之源的力量，也自然重新回归于我这儿，可如若你破解了我的第三项考验，那么，便足以证明，你有能力驾驭无妄之源的力量！”
老者缓缓的走到凌炎的面前，他抬起一只苍老的鸡皮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凌炎的胸膛之上。
顷刻之间，凌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忽然乍起了一团无法挥去的灼热火焰，一股强大霸道的巅峰力量，以一股神秘莫测的感觉，涌现在了凌炎的全身各处。
“这股力量，暂时借给你，待你何时掌控了自己的力量，你再将它还给我！离开吧，时间不多了！”老者淡淡笑道。
凌炎一听，立刻双膝跪了下来，恭敬的朝老者磕了一头。
“多谢前辈！”凌炎铿锵道。
“你的路，不会在这里终止！我期待，永生之境的后头，会多出一个强大的身影！”老者双目抬起，似是憧憬着远方。
……
“插标卖首之辈，也敢来我天庭界撒野？各位大人放心便是了，我已向兵部铁大人下达了命令，全力调查那些天外天人奸细的动向，相信用不了多久，天外天的奸细便能够全部从我天庭军中剔除！各位务必担心！”九重天上，太子一身华贵喜装，举着酒杯，站在九重天的最上方，朝着下方的一干天庭高层敬酒道。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这种事情本就是我天庭中人的分内之事！又岂能让太子殿下一人完成？”
立刻有人符合道。
“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啊！”
“太子殿下，来，喝酒，不要为了那些个阿猫阿狗，扫了我等兴致，待我等好好喝完了这杯喜酒，再好好的与那天外天人算上一账，来来！太子殿下，我先干为敬！”
一名豪放的仙人，举着酒杯大声的喝道。
“来！”太子倒也不恼不怒，一副亲和模样笑道。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江，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九重天，对着身旁的桑，低声道：“川如何了？”
“为了摆脱那些五彩甲士，混入了南天门的战场中，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
桑道。
第1582章 宴席
“大哥呢？还未从度天之中出来吗？”江又低声道。
桑一听，神色一暗，微微点了点头，道：“川还在度天外头等候着大哥，也不知，大哥何时能够出现！”
江一听，眉头紧皱，道：“太子已经向大人发了三十三道急令，如若大哥还不出现，太子怕是要定大哥判朝之罪了，而且，太子的婚宴也快结束，大哥他来得及吗？”
“我们该怎么办？”桑道。
江沉着眉，摸着下巴思绪了会儿，眼中浮现着一丝坚决，暗暗的朝桑念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桑几乎是直接脱口而出，拒绝了江的这个想法。
“可如今，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挽救一切！你能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出来？”江沉眉道。
“可……太子实力高强，这婚宴之中多少高手，以你之实力，根本就无法掩人耳目啊！你会被他们拆穿的！”桑紧握着拳，强撑着镇定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没有点手段，我又怎敢提出这样的想法？你且回去，通知大家，让他们做好准备，大哥说了，这次的事情做完，便带我们离开这冷酷无情的天庭，我们可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江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柔和的笑容。
那种久违了的笑，在他脸上出现，让人一望，极其的不真实。
桑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力量？什么是力量？
从进入《永生》开始，凌炎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人们从拥有了思考起，便开始不停的思绪，不停地研究的问题，虽然，到现在，人们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
能够毁天灭地，就是力量？能够恩泽大地，造福一方，就是力量？破坏与创造，到底哪种，才算是真正的力量？
凌炎深吸了口气，踏出了度天，此时他的模样，再度化作了兵部大人的模样。
他抬起头，望了眼骄阳，心中微收几分，看这四周的气息飘舞，远处化去的云层，便可分析而知，这前后似乎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
无妄之源内的时间与外头的显然不一样。
“大哥！”
忽然，一记微弱的声音，在凌炎的耳畔边响了起来。
凌炎微有诧异，虽然与这声音的主人相识没多久，但凌炎还是能从这声音之中判断出来人是谁。
“川妹，你怎么来了？”凌炎转过脸，却见满脸苍白，红唇泛着血丝的川，踉跄的朝这边跑来。
她似乎很急，眼眶红红的，但小嘴上扬，带着一抹欣喜的笑容。
那蹒跚的脚步，与苍白的笑颜，宛若锐利的针，狠狠的扎进了凌炎的心脏。
“你受伤了？”凌炎脸色一暗，道。
“大哥，你没事就好了！”川宛若乳燕归巢般扑入凌大人的怀中，微微颤道。
凌炎呆住了，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感动，虽然，她与自己相识不久，可这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凌炎轻轻拍了拍川的粉背，怜爱道：“放心吧，大哥本领高强，怎能有事？整个天庭，又有几个仙帝？”
“我就知道，大哥的修为，又岂是常人能比？”川一听，神色却是流露着几分暗色，她轻轻咳嗽了几声，一些血丝继续从她的小嘴里涌出。
凌炎一见，不敢有半分的犹豫，连忙从包袱里掏出一些极品丹药，囫囵似的朝川的嘴里塞去。
“唔……”仿佛吃豆子般，川只觉得自己的小嘴被大哥塞的满满的，那芬芳扑鼻的香味沁透了她的全身……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你有伤势，不要乱动，寻个地方安心疗伤！我去让剑与桑来照顾你，剩下的事情，你们不要乱动，寻个地方等我回来！”凌炎低声轻道。
“大哥……我想跟你……”川道。
“不行！”川还未说完，便被凌炎给截断了：“不行，你们都不能去！你们去了，只会给我增添麻烦，增添危险，所以，你们如果真的为我考虑，就不能去！”
凌炎走过去，轻抱着川，直接一个闪身，落在了与江等人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个距离九重天有着一段距离的无人云山之上，然而，落地只会，凌炎却意外的只感觉到五道气息，似乎还少了一人。
凌炎与川的到来，立刻，那些藏于云山之上的刀剑光等人，齐齐朝这边走来。
“川，你回来了，大哥！你还好吧！”剑轻轻点头道。她长得不好看，但眼中流露出的慈爱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动人。
“嗯！我没事，川身有伤势，你们怎么让她独自待在度天之外？”凌炎的脸色有些怒意道。
刀剑等人一听，顿时皆是将目光垂下，选择沉默。
川一听，连忙道：“大哥，不关各位哥哥姐姐们的事情，是我自己要留在那儿的，这件事情其实他们都不知道！”
川说完的时候，还悄悄打量了一下满脸黯然，一言不发的桑。
“是么？不管如何，这种事情下次决不允许再发生，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