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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宅记(重生)-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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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又上了霄烟台。
    “长宁,还有事?”他并不抬头。
    那人上了霄烟台后就站在最后一级石阶的上边,不再往前走,也不开口。
    沉默了一会,霍铮觉得奇怪,略抬起眼。
    “阿远……”他眼前站的人,是俞眉远。
    ……
    俞眉远穿了身半新的衣裳,白底萤草纹的绫袄,绯色小金鲤的百褶裙,长发编成简单双挂髻,脸上脂粉未施,清清静静,不再是第一天来香醍别苑时的盛妆。
    她是跟在长宁身后悄悄来的。每次向长宁问及霍铮时,长宁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她早就怀疑,不想长宁竟憋到今日才去找霍铮。
    “是你安排的?”俞眉远心里窝着团火,见他望来便不客气开口。
    霍铮起身,越过了身前小案,走到她身边,温言道:“生气了?”
    她能不生气吗?
    俞眉远目光不善地看他,并不作答。
    “我只觉得,你自己的亲事,由你亲自过目才好。你虽向母后求了姻缘自定,但就算是由你自己选择,你也总要有机会见到并了解,才知是否合心。”霍铮安抚着她。
    她额上有些汗,脸颊也泛着红,想来是刚才在日头下站了许久。他说着话,俯身到小案上替她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
    俞眉远并不领情。
    先前他就说过要做她兄长,替她挑个好婆家,她以为只是戏言,不曾想他竟是当真的。
    一丝苦意浮上心头。
    “你真这么觉得吗?”她问他。
    “你在坤安殿上说,世间万好,唯求一心,我只是想助你找到那一颗心。”霍铮将手中玉杯往她眼前又递了递。
    俞眉远方接了茶。
    多日未见,霍铮似乎瘦了些,身上仍旧是他在昭煜宫时常作的打扮,长发半绾,从容安静,眼里没多少起伏,她看不出他的心。
    天祭那天惊才绝艳的少年,于大安朝皇城中策马狂奔的晋王,似乎突然间消失了。
    他今日这架式,倒真像她的兄长。
    她抿了口茶。
    真涩。
    “千好万好,不如你心头那一好。别人挑来的,终不如你自己来选。”霍铮继续解释。
    以她的性子,若是进不了她的心,便替她挑了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她也不会领情。
    “如此,我真要谢谢你,煞费苦心替我安排得如此周全。”她将茶塞回他手中,自顾自席地坐到方案前的榻上。
    听得她语气缓和,霍铮当她明白了他的用心,便坐回到她对面的榻上。
    既然已经揭穿了,他也无谓再遮掩,便道。
    “这两天你所见之人,都是我这几年在京中交识过的,为人可靠。另外我也派人打探过他们的家世背景,挑的都是家里人口简单,宅中平和的人选。”
    “你费心了。”俞眉远笑起。
    和平常一样的笑,甚至还更甜。
    霍铮见她似已想通,心中稍安,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笑里头裹着别的情绪,甜美不过粉饰太平的假相。
    “若我嫁得如意郎君,这杯谢媒酒……霍铮,你可逃不过。”俞眉远笑着道。
    “若你出嫁,我送你一份大礼。”霍铮说着,眼却微低。
    那一声如意郎君,那一句谢媒酒,听着扎耳。
    “那我可不客气了。”她道。
    他只听到她的笑声,却没见她目光已怔。
    “到时……我与我夫君亲自谢你?”她又笑问他,“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备上一桌好菜,可好?你我认识这么久,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霍铮忽然间答不上来。仅管做好了送她出嫁的准备,可如今却连说笑,听来都刺耳至极。
    她出嫁之时,恐怕他已不在京城。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他都见不着。会有另一个男人骑马将她迎回,从此以后,她为那人绾发展眉,这一生与他,不再相逢。
    种种假想的画面,随她的一言一语,在他脑中闪过。
    他的心不可遏制地疼起。
    “阿远……”霍铮打断了她的话。
    不能再听下去了。
    俞眉远声音一顿。
    “这两天见的人中,可有你觉得好的?”他忙转了话题。
    “好?你挑的,怎能不好?”俞眉远歪了歪头,仔细回忆,“白大人博学多才,棋艺精湛,人也温和,若能嫁他,琴棋相伴,书画相随,日子必是琴瑟和鸣。”
    “……”霍铮笑得已有些勉强。
    “还有于世子,他风流倜傥,武功不弱,与阿远恰是同道中人呢,也好弓箭之术。日后策马共骋倒是阿远心中所想。”
    “是吗?”霍铮替自己倒茶,茶水倒得不太稳,洒出不少到桌上。
    “你小心些。”俞眉远探过手拦在了他的手腕下,仍笑着,“再来章家大公子,那就真是个妙人了,野史趣闻张口就来,幽默得很,和他一起……肯定有趣儿。”
    霍铮仰头似饮酒般喝掉整杯茶,“砰”一声,他将茶杯搁到桌上。
    “阿远,你只要告诉我,哪个最好?”他不想听她一个一个评论这些男人。
    “哪个最好?”俞眉远喃了一句,“你说得没错,千好万好,都不如我心头这一好。霍铮,你可知,我心头的好是谁?”
    “是谁?”霍铮的心神与目光均被她抓紧,半点逃离不得。
    他终于发现她哪里不对劲了。明明是在谈论她的婚嫁,她却毫无半点羞涩,全然不似待嫁少女,一言一行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而当她问出这最后一个问题,她脸上方出现了淡淡的羞意。
    霍铮的心怦然作响,像要冲出胸膛。
    她并没立刻作答,而是双手撑着桌子探过身,将脸凑到他眼前。
    眼尾轻勾,媚如丝。
    吐气如兰,拂过他脸颊。
    这个大胆的姑娘……她不知自己这模样,会让人无法克制么?
    她知道。
    “是你。”声如轻烟,转眼消散。
    那两字却如勾魂之爪,握住他的心脏。
    巨大的喜悦与甜蜜席卷而来,满满当当塞满他的胸膛。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加甜蜜的事了,所的痛苦似乎都突然剥离,他满眼满心只剩下她。
    俞眉远猫似地俯在桌上,体内的血液好像沸腾燃烧了一般,见他一语不发的模样,她咬咬唇,索性更加直接。
    “千好万好,都不如我心头这一好,而我心头这一好,是你霍铮,你要成全我吗?”
    成全她……
    霍铮藏于宽袖中的手倏尔握紧。
    庞大的喜悦与甜蜜过后,是滔天的痛,如燎原之火,顷刻间焚毁所有。
    他霍地站起,逃开她的目光与一切背过身去。他的呼吸仍急促,心还在怦怦乱跳,可神思却已回归。
    俞眉远眼前失了他的人影,沸火般的感情顿时落空。
    “阿远……”他强抑着开口,声音喑哑,不复清澈,“对不起。”
    对不起……
    俞眉远缓缓收回身子,坐到位置上,替自己倒了杯茶。
    端茶的手微微颤抖着,她饮下这茶。
    茶已冷,又苦又涩又冰。
    “霍铮,你不喜欢我?”她问他。
    “我……”霍铮听到她轻轻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失措,所有的话语都堵在胸中,发不出来。
    “你没喜欢我过吗?一丝一毫都没动过心?还是你有别的原因?”俞眉远垂下头,指尖醮了些茶水,在桌上没有目的地涂抹着。
    “告诉我吧,霍铮,我需要一个答案。”他不答,她便又开口。
    亭上微风拂过,吹到身上,却像薄冰割过,叫人从头到脚的冷着痛着。
    他的痛感虽已渐失,可心上疼意,却胜过从前所受的一切伤。攥成拳的手松开,再攥紧,再松……他只能狠下心。
    “对不起,我待你如妹,别无其他。”
    “叭嗒。”桌面上似雨滴砸落般轻轻一响,被她涂得凌乱的水痕间出现了飞溅的水珠。
    俞眉远再无言语,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只是垂着头。
    “阿远,对不起。”霍铮转过身,看到沮丧消沉的她,想要劝些什么,可似乎除了一声“对不起”之外,他什么都说不出。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俞眉远抬了头,表情无异,只是望着他的眼眸有些湿润,颊上却一片干爽。
    霍铮绕过桌案,走到她身边蹲下,想说些什么,可他才蹲下,她便猛然站起,退离两步。
    再开口时,茫然失措的语气已经消失。
    “殿下是天家血脉,阿远只是普通百姓,终究不是殿下的妹妹,还请殿下还以常礼待之。”她双手交握胸前,躬身一礼,沉道。
    霍铮却是一愕。
    她竟然叫他……殿下?
    “阿远,我们是朋友。”他蹙紧了眉,胸口的痛一阵跟着一阵,叫人透不气。
    俞眉远摇头。
    “自相识以来,殿下便对阿远诸多援手,阿远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恩情不知哪日能报答了,阿远只能先在这里谢过殿下大恩。”
    她话说得颇快,没给他插嘴的余地。
    “殿下也无需自责,男女之情本就无法强求,阿远不怪殿下,也多亏了殿下直言相告,阿远方能极早抽离,不至泥足深陷。只是殿下,从今往后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再见了,殿下也无需操心阿远的婚事,姻缘之事皆由命定,半点强求不来。”
    她说着,再退两步,退至石阶边缘。
    再拜。
    “阿远……拜别殿下。殿下珍重,勿念。”
    “阿远——”霍铮急吼一声,迈步行至阶前。
    她已转身,飞快下了石阶,没有半点留恋。
    背过他的脸庞,泪水已控制不住地无声落下。
    这段感情,远比她想像中的,要深,要疼。
    他不会知道,刚才那番话,已耗尽她今生对爱情的最后一点勇气。
    嫁人生子,安于此生……
    果然,仍是求而不得。
    也罢,也罢。
    留在京城的最后一个理由,都不存在了。
    ……
    八月中旬,边疆的情势愈加紧迫,俞眉远记忆中的萨乌之战再过不久就要爆发,因了这事,俞宗翰闭门思过的责罚被提早解除,开始频频进宫。
    俞眉远消沉了几日之后,着手准备离开之事。
    长宁又给她下过两次帖子,她全都推掉,下到俞府邀她赴宴的其他帖子她也一概不理,只埋头专注自己的事。
    八月底,不好的消息突然传来。
    她的奇物坊起了场大火。
    这火起得离奇,将奇物坊烧得精光,又烧死了三人。三具尸首都被烧成焦炭,仵作分不出是何人。据说那日值夜的人恰有三个,其一个就是徐苏琰,而自大火过后徐苏琰便再没出现。
    凶多吉少。
    大火三日之后,俞眉远收到传信。
    月尊教余孽识破徐苏琰身份,在大火那日欲擒徐苏琰,徐苏琰重伤被救,诈死远避。
    俞眉远想到了俞眉婷。从丁氏死的那天开始,俞眉婷就已失了踪迹。按昙欢所言,俞眉婷也是月尊教之人,她这一逃,势必不会擅罢甘休。
    ……
    八月的最后一日,俞眉初自请出家,搬进了俞家家庵。
    “大姐,不要落发。”俞眉远在最后一刻阻止了她。
    俞眉初跪在佛前,长发披背,僵如木石。
    上辈子怎样,这辈子还是如此。
    不一样的理由,同样的结局。
    “你听我一劝,不想嫁人便带发修行。我会替你问他一句,回不回头。”俞眉远遣退了佛堂上的所有人,劝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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