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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应道。
“你感觉三王中，谁是坏蛋？”花中蝶兴致勃勃地问道。
宁辰脑袋直疼，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师姐您还是赶紧修炼如意法，别到时候被人认出身份，乐子就可大了，你的那些仇人加起来，估计书院都扛不住。”
也就是院首心地善良，肯将这女魔头留在书院，要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这女人轰走，省得哪一天东窗事发，惹来一身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想把他砍成渣的人，同样也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他这么鄙视花中蝶，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多时，红无泪带着笔墨回来，宁辰默下如意法，将花中蝶打发走，然后，再次提笔写了三封信。
“无泪，将王戒给我。”宁辰开口道。
红无泪点头，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将王戒递了过去。
如今，公子是唯一肯帮她的人，若是她连公子都不信任，何谈报仇二字。
“从现在起，红元王戒由我保管，另外。”
话声落，一掌印心，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红无泪砰然染血飞出，一口鲜血呕出，染红身前大地。
不知，不解，红无泪挣扎起身，却难以做到，瘫扶在地上，眸中尽是悔恨之色，为何？究竟为何？
“要怪，就怪你太天真，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恩人也一样。”
宁辰走上前，看着瘫倒血泊中的女子，冷声道，淡漠的目光，不带丝毫情感。
“为什么。”
无泪泣泪，是希望破灭的悔恨，又是被信任之人再度背叛的不甘，哑女开口，这一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如今只剩黯哑，悔恨也好，不甘也罢，此刻全都随着一口口的鲜血，没入尘土之中。
瘫倒失去意识的哑女，眸中泪水落入血泊，无泪有泪，不在幼时千般苦，不在败时万般恨，却在这一掌落下时，破灭了所有的希望，毁去了所有的温暖。
宁辰沉默，轻轻抱起了无泪的身子，旋即走到花中蝶前，平静道，“现在，该你了。”
第450章 当世四王
大殿后边，花中蝶看着宁辰怀中满是鲜血的女子，虽是有心里准备，脸上还是免不了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短暂的失神，花中蝶重新恢复心神，嘴角弯起笑容，道，“你还真下得了手。”
“我方才的一掌，毁去了她七成生机，但不是无药可救，一夜的时间，以三王能为，足以将她救回，把她放在紫王或者暗王那里，如果他们不救。”
说话间，宁辰眸中杀机毕露，道，“天亮前，将无泪带回，另外，将他们杀光。”
“如你所愿。”
花中蝶起身，眸中少有的正经下来，平静应下。
“我去青王那里看看，这里便交给你了。”
说完，宁辰将红无泪放下，转身离去。
看着前者离开的背影，花中蝶轻轻一叹，用心良苦的年轻人，看着心如钢铁，有的时候却是执着的让人心疼。
每个人皆有面具，宁辰如此，三王亦是如此，古语云，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多年过去，所有真相都已埋没在时光中，要想重新找出，何其困难。
三王不是傻子，不可能让破绽存在十多年之久，可以说，红王之死，根本查无可查。
论起心智，十个红无泪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宁辰，所以，许多红无泪看不到的事情，宁辰却看得清清楚楚。
昔日的真相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也不可能完全还原，重要的是，三王在红王之死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定下立场，剩下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此事很不容易，她不善于此，院首也不善于此，但是对于宁辰来说，似乎并不是不可为之事。
书院数月，她和院首对于此子的评价几乎一模一样，过分冷静，心智恐怖。
这样的性格，本来只会出现在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身上，不曾想，今日却在一位年轻人身上出现。
世上没有天生的怪物，荣辱不惊不见得是好事，这只能说明，此子身上曾经发生过何等让人难以想象的经历。
她和院首没有问，因为，没有必要，正如宁辰所说，定下立场，其余事情便不重要。
宁辰离去，花中蝶闭上双眼，继续修炼如意法，她替红无泪惋惜，却也替这个女子庆幸，请宁辰过来不易，但是，既然请来了，他们这一趟就不会白来。
寒夜起，青霜城，一座座不算雄伟的宫殿中，穿着青色衣服的王下臣正在一心一意处理政事，正中的宫殿，一位青衣王者平静地看着手中的密文，认真批注，点墨。
青王碧成空。
不算多么出奇的名字，当世四王中，最为冷酷理智的王者，甚至连其属下都和青王一般，理智冷静，如同机器一般，完成了王城的政事。
若形容红王性格炽烈如火，那青王的性格便是寒冷如冰，最极端的两人，所以，自继承王位后，便一直不和。
王殿之外，宁辰现身，一步步走上前，并没有掩饰行踪。
殿中，王下诸臣立刻起身，神色不见急躁，却是默契地齐齐拔剑，挡道。
下一刻，十三位王下臣功体汇聚，一剑斩落，骇人青色剑光，划破虚空落下，斩向来人。
却见红衣不动如山，身前护身剑意化为气罩，挡下斩落的剑光。
“来者是客，你们退下吧，继续做自己的事。”王殿之中，青王放下手中的密文，起身走上前，平静道。
“是。”
十三位王下臣领命，退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做事。
两人对视，宁辰看着这位面容年轻的王者，同一时刻，青王也看着前方年轻人，虽都未说一语，但升腾的气流在两人周身不断激荡，剧烈碰撞。
“阁下来此，所为何事？”青王开口道。
“领教青王的剑。”宁辰回道。
“吾剑不为王城之外的事情而出。”青王平静道。
“杀红王，算不算王城之事。”宁辰缓缓道。
青王眸子眯起，道道光芒闪过，道，“红王不是吾所杀，青王剑也杀不了他。”
“传闻青王正直，青王城也四位城中最为和平的一城，青王，你说我的剑，有没有能力打破这份和平。”宁辰周身杀意溢转而出，平静诉说道。
“在这之前，吾剑会斩杀一切王城的威胁。”
话说间，青王伸手握剑，缓缓拔出三分王剑，刹那间，刺骨的冷意扩散开来，直让人浑身发寒。
宁辰不为所动，取出怀里的红元王戒，淡淡道，“青王，这个戒子，还熟悉吧。”
“红元王戒。”青王冷声道。
“红王因何而死，因谁而死，我不感兴趣，但是我想要知道怎样才能驾驭此王戒，你若不说，我便出手杀光青霜城所有的人，你应该知道，即便我今日不能安然走出王城，也足以让王城彻底重创。”宁辰淡淡道。
青王眸子寒意跳动，许久之后，缓缓道，“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宁辰应道。
“我要知道红王之女的下落。”青王道。
“我要的东西。”宁辰平静道。
青王挥手，身后桌案分开，暗格中，一枚玉简飞出，直接没入前者手中。
宁辰扫过玉简，旋即抬起头，语气平淡道，“红无泪在紫王，或者暗王那里，不过，只剩下半口气了。”
青王神色微变，沉声道，“到底在紫王，还是暗王那里。”
“难说，就看我的朋友怎么选择了。”宁辰答道。
“你想要吾等自相残杀。”
青王不傻，短暂思考后，很快反应过来，眸子杀机毕露道。
“聪明。”
宁辰嘴角微弯，旋即脚下一踏，化为一抹流光远去。
“青王，你猜紫王或者暗王愿不愿意耗费元气救她，又或者，这两位王，会不会为了此女，大打出手！”
最后的话，在青王殿中回荡，殿中的青王，神色寒冷如冰，此人好险恶的用心，当初红王之死，也让三王之间出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如今这一手，无疑要让三王彻底撕破脸。
好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紫荆王城，一抹蓝衣倩影瞬身而过，华贵的宫殿中，一位紫衣妇人静坐，华丽的宫装缀饰华美，映照着妇人精致美丽的面容，当世四王中，唯一的女性王者，不凡的气质，让人侧目。
刀神闯宫，一支桃木震退沿途所有阻挡，刀神演武，诸相难辨。
刀剑飞落，王宫禁卫难挡半步，转眼之后，蓝衣倩影已至紫荆王殿中。
紫王出手，桃木挡招，轰然一声，余波四荡，整个大殿随之一阵剧烈颤动。
“紫王便是如此迎接客人吗？”花中蝶淡淡道。
“夜闯王宫，阁下又所为如何呢？”紫王眸子眯起，开口道。
“送礼。”
话声间，花中蝶左手一挥，一封信飞出，直接飞向眼前紫衣王者。
紫王见状，纤手凝元，紫光浩荡，接下飞来的信封。
再定神，前方蓝色身影已经离去，蓝光散离，消失在黑夜中。
“王，殿外有一女子昏迷，应是方才之人留下。”
殿下，一位禁卫首领现身，恭敬道。
“带进来。”
紫王拆开信封，平静道。
“是。”
信上笔墨，映入眼帘，紫王神色一颤，再看向前方殿下沉睡的女子，心中此刻崩似风雨，难以自禁，一步步走上前，不知是改喜该悲，无语沉痛。
“无泪。”
伸出的手，抚向女子的脸庞，紫王眸中悲伤难掩，指上王戒浩荡无尽紫气，源源不断没入前者体内。
“选对了吗？”
王宫之外，虚空之中，蓝衣倩影凌立，看着生机渐渐恢复的红无泪，眸子微眯，轻声道。
心机算计，观人识人之事，当真让人头疼，也只有宁辰那个怪物，才能做到驾驭轻熟，这一点，她甘拜下风。
她看不出紫王的破绽，最起码，紫王出手救红无泪是真，悲伤的情绪，也不像是装的。
难啊难，花中蝶感到脑袋直大，不再多想，这些事还是让宁辰去头疼，她不管了。
下一刻，虚空中，蓝色身影淡去，融入黑夜，消失无踪。
一个时辰后，暗王宫殿，一道流光划过，信奉铿然插在桌案之上，送信之人随之离去，没有停留半分。
王座之上，暗王睁开双眼，书生气质的王者，一身气息平淡无奇，与其称号，极不相称。
红王生前交好的双王之一，在四位中，最是低调，修为深不可测，直逼当初的红王。
“无泪，你还活着吗？”
暗王看到信中的内容后，轻语一声，旋即迈步朝殿外走去。
灰暗的王服在风中飘舞，四王中最神秘的王者，十年来，首次离开王宫，一步步朝着王城之外走去。
无泪城，王宫中，做完事情的花中蝶现身，不多时后，虚空晃动，红衣身影聚形，同样归来。
“事情办好了？”宁辰开口问道。
“恩。”
花中蝶点头，将今夜的事情，尤其是双王的反应详细讲出。
“看出什么了吗？凶手是暗王还是青王。”
花中蝶凝声问道，根据三王的态度和身份，和红王一向不和的青王无疑嫌疑最大，另外便是那位低调神秘的暗王，至于紫王，根据今晚的试探，嫌疑基本已可以排除。
第451章 魔
神州大地，永夜神教故址遗处，北方三十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