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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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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肠挂肚

  不过太子性情一向温和,此时见阿烟出口邀请,他自然不会拂了阿烟的面子,更何况他身为太子,面对这为国效力的四品将士,自然要礼贤下士的,当下便笑道:
  “萧将军,既要去大相国寺,那便与我等同行吧。”
  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萧正峰自然不再说什么,当下道了声是,翻身上马,跟随在太子殿下身侧。
  而阿烟也重新上了马车,却见蓝庭走过来,亲自蹲在那里。
  阿烟在绿绮的扶持下上前,抬起脚来,裙摆荡出涟漪,踩在蓝庭肩头,脚尖微动,款步姗姗,犹如弱柳扶风一般上了马车。
  甫上那马车之时,皓腕高抬,身姿婉转,腰肢轻弯,于是便显露出纤细曼妙的身形。
  萧正峰入眼的,便是那盈盈不及他一握的小蛮腰,以及将那罗衣撑得饱满高耸的销魂双峰。
  他看到这里,心间发颤,耳根泛烫,唯恐自己失态,忙硬逼着自己的目光离开了那姑娘的身姿。
  不过恍惚间,却是想起昔年一眼扫过的一首诗,却是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他以前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家,原本不如一把宝剑一匹战马更让他能热血沸腾。
  可是如今,他方知,这初初长成的十五女儿腰,仿佛散发出一种让他无法自抑的魅力,比一把出锋的宝剑更能让他渴盼着拥有。
  甚至他开始想着,若是他的大手伸出去,是否能罩住那罗衣之下的高耸,是否能环住那杨柳一般的细腰?
  他狠狠地抿了下唇,忍不住重新回首望过去,谁知道此时阿烟已经走入了马车,徒留下刚才充作垫脚石的蓝庭,正欲起身。
  一时他目光落到了蓝庭的肩膀上,却见那月白色长衫的肩头位置有一点轻软的痕迹,知道这是刚才阿烟姑娘踩在上面所造成的,他甚至开始有些嫉妒,恨不得自己化作那肩头那长衫。
  若说萧正峰的目光也是火辣辣的直接了,简直是丝毫不加掩饰,然而一旁的太子却并没有注意到。
  事实上此时的太子殿下沉浸在自己的不悦中,他这一次陪着阿烟出来,原本是有些话想和阿烟说的。
  前些日子阿烟病了,他却因忙着宫中之事,一直未曾来得及前去探望,及至到了阿烟好不容易病愈,他原本想着借那次去女子书院问候下阿烟,谁知道阿烟却不知踪影,而自己书院山长并院中女子纠缠着,根本不得脱身。
  一直到了离开书院,他趁机跟随着阿烟回家,想着总算是有机会和她说话,谁知道这个时候,燕王却又缠了上来,分明是要搅混水的意思。
  如此一番蹉跎下来,他竟连个阿烟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曾有。
  如今好不容易要一起前去大相国寺烧香,想着这秋高气爽的郊外风景中,他陪着阿烟说说话,也不失一种洒脱和情调。
  哪里知道,斜地里却冒出来个萧正峰,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傻愣子。
  太子此时满心的不悦,不过也不好表现出,反而越发轻笑着,和颜悦色地问起萧正峰话来,诸如边关将士伙食如何,之前打仗之时可有什么难处。
  萧正峰这个人面对着阿烟几乎是失了神智,不过现在阿烟已经进了马车,他的一切症状几乎是随之消失了。
  当下对着太子,他侃侃而谈,低沉而略显粗哑的声音将边疆战事一一道来,言谈间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只听得太子连连点头。
  他望着这萧正峰,不免有些可惜,此人竟是大皇兄齐王的挚友,要不然倒是可以结交一把,也算是为自己将来铺路。
  萧正峰这边和太子侃侃而谈,那边耳朵其实一直细听着马车里的动静呢。
  他耳力极佳,可以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细微声音,诸如里面的女子仿佛坐下了,里面的女子仿佛叹了口气,里面的女子仿佛笑了一声,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他的耳朵便随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微微起伏。
  就在此时,他忽而捕捉到一点窸窣的声音,仿佛马车帘被掀开了,他顿时明了,眼角余光扫过那马车,果然见那马车帘子轻轻动着。
  若是不在意,自然以为是秋风吹拂,可是他素来敏锐,已经明白这必然是马车上的女子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
  萧正峰想明白这个,那握着缰绳的手动了下,不知道这往外看了一眼的是谁,可是她?
  若是她,她又在看谁?
  看太子,还是自己?
  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敢想着她竟看自己,可是刚才,她对自己笑得霞光潋滟,又如此敬重地对待自己,可见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孟浪之徒,也并没有小看了自己的。因了这个,不免心中生出许多念想。
  谁知道萧正峰这么想着,正和他说话的太子便察觉到了异样,挑眉笑望着萧正峰道:“萧将军?”
  萧正峰猛地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走神了,恰好此时抬眼便见前面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忙恭声道:“殿下,前方那马车停在此处,倒是挡了我等去路。”
  太子抬头看过去,果然见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中央,一旁站着车夫并几个小厮,正在那里焦急地查看着。旁边还拴着几匹马。
  如此一看,便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家,又是马车又是骏马的,并有车夫小厮随侍,况且那马车装饰华贵,骏马也不是凡品,这位主人必然是非富即贵了。
  太子素来待人亲和的,如今见这马车仿佛落难,便命身旁侍卫道:“前去查探下。”
  那侍卫长领命而去,过去近前,一时便见一旁出来个少年,那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面如冠玉,形容绝美。他肤色略显苍白,在这秋日的阳光照耀下,仿佛透明一般,隐隐有几分病弱,可是那病弱却并不显其颓废,反而使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之态。
  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阿烟透过马车帘,小心望过去,一望之下,却是微惊。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上辈子那个短命的夫婿——沈从晖。
  当下不免想起,上一世的时候,这沈从晖因自小病弱,一直隐居在老家冯阳修养身子,到了十八岁时才带着侄子一起从老家前来燕京城。当时也是因缘巧合,父亲便将自己许配给这沈从晖。
  其实当时初嫁给沈从晖,夫妻两个人举案齐眉,意趣相投,也颇过了一段情意浓厚的时光。后来晋江侯因往年旧事触怒了永和帝,其后晋江侯府遭受重创,一家人颠沛流离,可是两个人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感情倒是越发笃实。
  也正是因为这个,在沈从晖亡故后,阿烟才接受了他临终前嘱托,付出了一切地照顾着那个侄子沈越,将他抚养成人,供养他读书,让他高中状元,迎娶长公主,从此后忘恩负义,再也不记得她这个落魄的婶母。
  此时此刻的阿烟,望着那风流俊美的病弱男子,不免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怨言。
  当年我不过十六岁而已,花一般的年纪,纤细羸弱的双肩,这样的女子本该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呵护,你却就那么撒手而去,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托付给我,说这是沈家唯一的骨血根苗,要我照料他供养他。
  你——于心何忍?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多年之后的那个黄昏时分,她翻着逝去多年的夫君那发黄的手札,发现的那封信函。
  上一世的阿烟从未多想,也从未有过怨言,可是如今的阿烟,想起往事,却不免一声叹息。
  重生一世,她不想因为一年的欢情而断送那一辈子,更不愿意因为良人的一个嘱托而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他们沈家。
  于是阿烟眸中微动,白玉一般的脸庞泛起疏冷,放下马车帘,轻轻倚靠在那引枕上,闭眸养神。
  或许命运终究要上演相同的戏码,或许一生的纠葛从此开始,可是阿烟却要从一开始便将那可能性连根拔起。                        


☆、这一世的重逢

  此时那侍卫长和沈从晖说着话时,便见马车上忽而下来一个孩子,年不过十二岁的样子,生得同样俊美风流,和沈从晖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因他年纪小,形容神量都带着一团稚气,看着倒是比那沈从晖更为精致可看,只是行动间却有些气弱,倒像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这孩子自然是沈越了。
  此时侍卫长已经知道这是威远侯家的二少爷和孙少爷,当下前来回禀太子,沈从晖自然也要一起过来拜见的。
  沈从晖便笑对自己侄子沈越道:
  “越儿,你如今身子不大好,不能见风,还是回车上去歇息,我先去拜见太子殿下。”
  十二岁的沈越双眸微亮,望向不远处停下来的那辆马车,以及一旁陪伴着的人马,唇边泛起一抹稚气的笑容。
  “叔叔,越儿也想拜见太子殿下。”他声音软糯稚嫩,分明是还没长成的小男童声音。
  沈从晖微顿,见沈越坚持,只好道:“既如此,那便随我一起过去吧。”
  说着间,沈从晖和沈越两个人跟随侍卫长一起来到太子近前,自报家门道拜见了。
  太子听说这两位如此风流俊美的叔侄竟然是晋江侯府的二少爷和孙少爷,不免赞叹:
  “自从贵府出了事后,晋江侯这些年越发闭门谢客,不喜外出,不曾想,如今竟有两位如此出众的儿孙,实在是可喜可贺。”
  太子说的出了事,便是当年晋江侯府大少爷因贪恋水西桥畔勾栏院的女子,竟欲和对方私奔外出,谁知道逃出去的路上,经过一山,那一日雨大,山体下滑,这大少爷为了护着他那心爱女子,竟然就此丧命。
  当晋江侯找到自己长子遗体的时候,早已经凉透了,也没人管,就那么挂在半截,死状凄惨。
  这晋江侯一气之下,去追寻那个连累了自己儿子性命的烟花女子,谁知道这女子已经找到了她的姘头,竟是要把晋江侯大少爷抛到脑后了。
  晋江侯当时便要这女子性命,这女子倒也是个命大的,被发现怀了身子,且其怀了身子的时候,正是和大少爷打得火热的时候。
  因为这个,晋江侯便命人将这女子关押起来,命其休养身子产子,以图为自己长子留下一个血脉。
  约莫过了八个多月,那女子产下了一男婴,经过侯府老人查看,确实和侯府大少爷幼时极为相似,于是这才起名为越,留在了侯府,也就是沈越了。
  至于昔日那烟柳女子,从此后不知所踪,有人说是死了,也有的人说拿了晋江侯的银子就此和姘头离开了。
  如今太子忽然说起这个事儿,十二岁的沈越没说话,只低着头。他本就是沈默寡言的孩子,如今更是不好说什么。
  倒是沈从晖,闻言眸中黯然,一个叹息,淡道:“往事已矣,倒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太子见此,也觉得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当下忙笑着打哈哈,又转移话题,问起道:“不知道二少爷为何将马车停留在此地?”
  沈从晖恭敬地答道:“这马车行至此处,忽地便不走了,车夫并小厮们已经查看,却是车轱辘坏了的样子,一时倒是不方便修好的。”
  太子听闻这话,便有些微诧异:“既如此,不如干脆你叔侄二人骑马而行,将这马车抛至路边?”
  想来晋江侯府家大业大,也并不在乎一辆马车的。
  这话说得沈从晖颇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只是释然一笑,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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