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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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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章细声道:“若是老爷去呢?”
    “我是郡马,连参政都不能,更何况统军呢。”
    “可朝廷也没有章程,说是郡马不能统军的。”其实按朝廷不成文的规矩,驸马尚了公主之后,就要离开朝政,以免有借势乱政的事儿。而郡马,其实不在此列之内。但南华郡主虽是郡主,在宫中势力可比公主,江郡马自己也是心灰意冷,自然而然就成了闲人。可真要找找朝廷的章程,也没有规定说郡马就什么实权都不能有的。
    含章小心地瞧着江郡马的脸色,道:“别人不知,奴婢却知道的,老爷这些年没有一刻忘记西北,如今还时时看西北的地形图呢。若是定北侯真的被调回京城,朝廷里没有合适的人,老爷未必就不能去呢——这还不都看皇上的意思。”
    江郡马听着她说,脸上神色不动:“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扣着西北军饷,自然是忌惮定北侯的。”
    “你是这般想的?”江郡马将目光转向含章,端详着她温柔的脸,“可定北侯数代镇守边关,如何调回来呢?”
    这个含章还真答不上来,半晌才道:“若是打了败仗,自然就有理由调回来。”
    “所以你的意思,我不该帮安郡王?”
    含章到底是服侍了江郡马十余年,对他的性情摸了个八九成,此刻敏锐地觉得江郡马的声音有点变化,连忙改了口:“奴婢只是觉得,老爷若这样,怕是招了太后的眼——奴婢知道老爷并不在意太后和于家的势力,可皇上那里……”
    “为了讨好皇上,就让西北吃败仗吗?”江郡马语气淡淡的,却让含章后背发冷,“你知道北蛮有多么凶残么?知道一场败仗下来,西北要死多少人么?”
    “是,是奴婢思虑不周……”含章扑通就跪下了,“奴婢糊涂。”
    她服侍江郡马这些年,时常看见江郡马观看西北地形图——这东西本来不该放在一个赋闲的郡马手里,乃是江郡马自西北带回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每逢西北有战报送来,他便自己在地形图上布置兵马,模拟战事,想着若是自己指挥,这仗要如何打。
    含章虽是个侍妾,却比南华郡主这个嫡妻更得江郡马视为知己,只是南华郡主挟太后之势,既不给她名份,更不许她生育子女。含章知道南华郡主势强,因此从来不提此事,可是她如今已经三十岁了,再过几年怕就不能再生了。倘若江郡马真能拿到西北兵权,就不必再怕南华郡主。
    西北苦寒,江郡马真去了西北,南华郡主定然不肯随行的,那就只有她跟去。到了那边,天高皇帝远,她再生育子女,南华郡主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为着这一点私心,也为着了解江郡马的抱负,含章才说了这一番话,万没想到,却惹得江郡马发了怒。他是个温和的人,从来也不会大喊大叫,然而此刻这样的平淡,却更让含章害怕。
    “为我一人私欲,杀西北千万百姓吗?”江郡马俯视含章,“含章,你是我知己,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奴婢一时糊涂了,没有想到百姓。”含章以头顿地,一点儿力气也不敢省,“奴婢以为西北败仗不过就是失几处城池,实在不知道会死这许多人……”
    江郡马神色这才稍稍和缓一些:“你不懂的事情,不要随意置喙。我在西北统共只呆了三年,之后便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敢说就能统军了?你起来吧。”
    含章这才战战兢兢起身,额头上已经磕得青紫,江郡马看她这样,到底是侍奉多年的人,又一向贴心,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来:“你方才说的,我也明白,不是教我畏太后畏于氏一族,是为着皇上的意思——可你却糊涂,皇上难道喜欢于氏把持朝堂不成?”
    含章一介侍婢,读书识字红袖添香做得,针线女工嘘寒问暖也做得,甚至还能跟江郡马一起说说西北这里是草原那里有沼泽,但对朝政却是不通的,闻言就怔了:“皇上——皇后都是于家的呢。”
    “皇上可不姓于。”江郡马冷笑了一声,不欲与侍妾解释太多,“方才安郡王过来,你没有听见么,他说是在宫中听皇上说,我在兴教寺的。”
    含章茫然。江郡马看她糊涂的样子,便多说了一句:“是皇上让他过来的。”
    “老爷是说,皇上也想您帮忙?”含章大为吃惊。在她看来,皇帝是太后抚养才能登基的,娶的皇后又是于家女,且于阁老位极人臣把持朝政,于家与皇帝,那不就是一体的么?
    “今日之事,你只当没有听过。”江郡马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去上些药,歇着罢。收拾收拾东西,后日回府。”于家把持朝政也太过分了,以至于皇帝想给西北军拨粮饷都不能直接下令,以臣凌君至此,有哪个皇帝能忍受呢?
    含章晕晕乎乎地去了,江郡马正坐着沉思,白鹿急火火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奴婢方才在山门那边见着当初九江口遇到的人了。”她是出去买些东西,并不知方才沈数来过。
    “哦?”一说九江口,江郡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你看得确切?是那位姑娘?”
    “不是姑娘。”白鹿摇手摆头,“是那位先生。”她说的是蒋锡,“奴婢瞧着好几辆车,打听了一下,说是蒋郎中家里。”
    “蒋郎中……”江郡马想了一想,微微皱眉,“可那人我从未见过,莫非是蒋家亲戚?”
    白鹿忙道:“奴婢去问过寺里和尚,说那位先生称蒋郎中的父亲为伯父。奴婢想来想去,想起蒋郎中有一堂弟,是当年蒋小太医的后人呢。”
    “哦——”这事太大,江郡马也知道,“难怪,真是家学渊源,那样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医术。”
    白鹿想得更多:“老爷,您还记得二少爷说过的吗?在无锡的时候……”
    “难不成——”江郡马一怔,“那位姑娘,就是恒儿所说的蒋姑娘?你既认得,设法去瞧一瞧,若当真是蒋姑娘,也该送份谢礼过去才是。”
    
    ☆、第69章 病症

  江郡马在这里谈蒋姑娘,安郡王也在那里谈蒋姑娘。
    初一今日跟着沈数来兴教寺,见了承恩伯那猥琐又张狂的模样,恨不得一拳头砸上去,只是怕给自家主子招祸,这才勉强忍住。眼下两人骑马走在路上,旁边没人,便忍不住骂起于思睿来:“……什么东西,仗着家里的势,欺男霸女,这要是在西北——”揍他个满脸开花!
    “可惜这是在京城。”沈数倒是没他那么大火气,“急什么。你没听蒋姑娘说他有病么?”
    “您是说他阳虚?”说起这个,初一有些咋舌,“这位蒋姑娘可真,真敢说啊。当面就咒姓于的呢,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吧?”
    “你觉得蒋姑娘只是咒他?”沈数瞥了他一眼。
    “难道还能是真的?”初一想了想,“姓于的于女色上头从无节制,要说阳虚也靠得着边,可听说他极重补养,且看他那样儿红光满面的,也不像啊……”
    沈数笑了一笑:“瞧着是不像,且看吧。”
    初一有些疑惑地瞧了瞧自己主子,半晌小声道:“王爷,属下觉得,您怎么好像挺信蒋、蒋家人的?”他没好意思说是信蒋姑娘。
    沈数被他这么一说,微微的一怔,反问道:“难道你觉得她医术不佳?”
    初一性子较为活泼,跟沈数的时间又长,并不十分拘束,便道:“属下也只在无锡的时候见着蒋姑娘那一回,就算那次她说得准,可也不见得次次都准。就是西市那回,属下听十五回来说,也是蒋三老爷辨出的假药。王爷见她的次数也不多,怎的就这么信她说的话呢?”
    这话说得沈数倒有些无言以对了,只得咳了一声道:“准不准的,以后走着瞧吧。”
    两人回了住处,蝶衣一脸笑容地迎出来,张口就道:“王爷,十五揪着马脚了。那些人采买的砖石,里头好些都是以次充好。花木也是,说是什么名种,一半都是不值钱的,种这几日,又报说死了一批重新再买。奴婢只算算这些,怕不就被他们坑了五六千两去!”
    沈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急。砖石花木不算什么,等房子建起来,里头的摆设更有得他们贪。叫十五不要打草惊蛇,拿着证据就行。”
    蝶衣笑嘻嘻应了,道:“只是我们人太少了,十五怕忙不过来呢。奴婢算算,跟侯府那边要的人也该到了,只盼他们快点儿来,十五说了,他算数目字的事不成呢,如今就扯着蝉衣姐姐替他算账了。”上来替沈数宽去外头的大衣裳,忽然皱了皱鼻子,“王爷这衣裳上沾了什么气味?”翻了一翻,发现衣袖上一抹红色,“这,这是在哪里蹭上的胭脂?”
    沈数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大约是承恩伯府那些丫头们蹭上的。”
    初一嘴快,几句话就把今日之事说了,蝶衣听见蒋家就心里不快,噘起了嘴勉强道:“也罢。上回王爷在西市也承了他们的情,这次就算还了礼罢。”
    沈数笑笑道:“说起来,也幸而在西市上闹了那一出,宗人府的人才当我是什么都不识货,放心大胆地贪呢。”
    蝶衣撇了撇嘴道:“可奴婢只盼着以后别再遇见蒋家人了。”他家王爷的眼睛直到如今都无药可治,至今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提起蒋家人,就不免叫人再拎出这事儿来说一遍,谁会高兴呢。
    初一看她这样子,将今日之事的细节索性全吞了下去,若让蝶衣知道王爷还颇为相信蒋姑娘,恐怕又要念叨了。
    从前在西北的时候,沈数的院子里还有年长的嬷嬷压着,蝶衣的话虽多,并不逾矩。只是从回京城这一路上,蝶衣就有些越来越活泼了。定北侯府中人性情都直爽,规矩也略松散些,没个比着的倒也觉不出什么,来了京城见了别人家丫鬟的作派,才觉得蝶衣有些太过自在,失了规矩。
    王爷于这些事上不大在意,他该私下里悄悄跟蝉衣提一提,让蝉衣跟蝶衣说说才好。至少也不要一遇到与蒋家有关的事就滔滔不绝的,不大像个样子呢。话又说回来了,今日蒋姑娘说于思睿的病,究竟准不准呢?
    被初一怀疑的蒋姑娘,这个时候正往百草斋里去。
    蒋老太爷坐在窗下,手里拿着一卷册子,桃华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果然是记载着那个“目不能见红”的案例的手稿:“祖父,您记的这个医案,就是安郡王吧?”
    “是啊。”蒋老太爷放下册子,长长叹了口气,“我想你也该猜出来了。”
    “可于思睿说的,仿佛跟您记的不大一样。”
    “正是。当年林太医只是临终前匆匆跟我说了个目不能见红,语焉不详,我也只当是双眼见红不适,但今日听来,并非如此,倒像是对红色视而不见一般。只是究竟如何能视而不见,我实在想不明白。”
    桃华心里倒有个想法,只是不能确定:“先帝和先贤妃娘娘有这毛病吗?”
    “怎么可能!”
    “那安郡王的外祖父母有此病症吗?”
    “自然是没有的。”蒋老太爷随手点了点册子,“若是还有第二个有此病症之人,我便也不会疑心是胎里用错药所致了。不单是宫中与定北侯府家中无人如此,就是祖上行医至今,也未曾见过此症。”
    如果是色盲症,那么致病染色体由女性携带,的确有可能数代不显。桃华沉吟着,蒋老太爷已经示意她坐下:“今日你说承恩伯之症,由何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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