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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9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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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纸张翻飞,白纸黑字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张经安抬起头,死死盯着岳铭的面庞,双拳紧握,牙齿紧咬,心中的愤怒只差一点就要冲昏头脑,但是,他生生压了下去。
  “记住,这件事错的不是我们,错的不是所有医馆药堂,错的不是朝堂衮衮诸公,错的不是律法,错的只是那一家医馆,错的只是那个江湖郎中,或者许多江湖郎中!滚回去重新写一份新的告示!若是再敢如此,你这个亭长不要当了!”
  岳铭说完转身离去,其余人跟着离开。
  张经安满面通红,又羞愧又愤怒,头脑嗡嗡作响,仿佛随时可能炸裂,耳边不断传来那些人的议论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赚点钱容易吗?被那些平民指指点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竟敢寻我们的霉头,不知死活!”
  “我倒是希望他是个硬汉子,坚持不低头,这样咱们也就没必要留手!”
  “跟前几位珠江侯比起来,这代珠江侯和这个儿子简直是一对窝囊废。楚国的医馆药堂,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可以干预的么?”
  “那些大夫甚至半个医家也不过是我们的赚钱机关而已,一个小亭长怎敢如此放肆!”
  “张家人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张经安身体一颤,因为说张家人不成器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苟家的苟寒,此人没有进来,却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王八蛋!”张经安慢慢起身。
  等那些人走光了,张经安才弯下腰,一张一张捡着《净医令》。
  都亭的其余五个人都站在远处,用怜悯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张经安。
  高老头缓缓走过去,帮助张经安一张一张捡着《净医令》,然后和张经安一起进入屋里。
  张经安点燃所有《净医令》,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屋顶,双目空洞,仿佛被遮天蔽地的阴影挡住,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高老头站在门口,拿出旱烟抽了起来。
  不多时,张经安眼中光芒变化,面容随之变化,偶尔甚至扭曲,内心似乎在进行极为激烈的斗争。
  过了许久,张经安低声问:“高老伯,我现在应该如何挽回?我想继续当亭长。”
  “既然错不在他们,不在其他医馆药堂,那自然错在江湖郎中,你在武德街严查江湖郎中,让楚国民众憎恨那些江湖郎中,没人去指责他们这些幕后之人,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可是……”
  “像历度这些江湖郎中错了没有?”
  “错了。”
  “那还等什么?你写告示便是。”高老头吐出口中的白烟。
  “那些幕后的真凶怎么办?”张经安道。
  高老头好似没听到,转身离开。
  过了一日,武德街多处张贴告示,严查所有江湖郎中,并建议武德街居民不要相信江湖郎中,要相信正规医馆与药堂。
  告示张贴的第二天,乔知府下发公文,嘉奖张经安,并让荆州府的所有亭长与里长学习张经安为民请命的精神。
  张经安终于得到了之前想要的结果,终于胜过一次那个被封为珠江侯的父亲,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开心不起来。
  得益于乔知府的称赞,除了高老头依旧不咸不淡,都亭内的其余五人的态度明显好转,主动靠近,张经安发现之前觉得很难的事情,现在很容易就能做到。
  但是,张经安却发觉自己开始排斥他们。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经安不断劝说自己,但是,他终究无法说服自己。
  张经安多了一个习惯,经常会一个人坐着发呆,越发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十一月初三,小雪。
  寒风之中,张经安慢慢向江津街的街亭走去。
  张经安顺利进了江津都亭,见到正在悠闲喝着茶水的父亲,房间内充满茶叶的异香。
  “经安来了?坐,你倒是有福气。”方运说着,凌空对准茶壶一点,茶壶凭空飞起,向一个空杯子倒出浅红色的茶水。
  张经安对茶毫无兴趣,但自从闻到茶香开始,竟然口舌生津,想要尝尝。
  张经安拿起茶杯,试着尝了一小口,茶水入口,竟然在口腔之中翻滚卷动,一直进入胃里才平静下来,随后舒适的暖意传遍全身。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灵茶吧?”张经安问。
  “是的,从苟家密室得到的,你不要外传。”方运道。苟家密室虽有灵茶,但品质一般,这是血芒古地的灵茶。
  方运不再说话,默默地品茶,默默地在奇书天地中读书。
  张经安一开始只是喝茶,但过了一会儿便做出许多微小的动作。
  直到夜幕降临,窗外由小雪变成大雪,张经安终于开口。
  “我……我……不想当亭长了。”张经安说完低下头,脸上浮现惭愧之色。


第1443章 读书的作用(十)
  “不想当官了?”方运问。
  “我当不好,也不喜欢当,至少现在不喜欢。”张经安缓缓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映着前方的方运。
  方运没有看张经安,而是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面色平静。
  屋外寒风怒号,屋内茶香袅袅。
  “我看你不用吃苦受累,不用磨练身体,继续当亭长也不错。或许你有机会获得官身,有了品级,获赐官进士什么的。”方运道。
  “我……我当不下去。”张经安的脸色格外复杂,这种复杂的神色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一岁的孩童脸上。
  “你确定放弃当文官?”方运依旧望着窗外。
  张经安看着方运,突然想起那个高老头,突然明白,这两个人都有惊人的相似,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做出了明确的提示,自己却依旧做出错误的选择,跟这些人比,自己实在太年轻了。亭长本来就是肥缺,一旦有人想抢夺,自己随时可能被那些老油条害死。
  张经安目光中闪过一抹悲色。
  “确定!”张经安用力点头,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你还记得打你的人吗?”方运问。
  张经安一愣,脸上浮现羞恼之色,道:“当然记得!”说完紧握双拳,流露出正常孩童的愤怒。
  “嗯,记得就好。那么,你可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方运问。
  张经安轻叹一声,道:“记得,你说过,如果我当文官失败,接下来你就要为我选择行当。”
  方运看着窗外,缓缓道:“记得就好。先回张府去住,明日换上粗布衣服,去城南牙行看看。”
  张经安面露难色,道:“牙行?那里都是中人,是有人专门介绍生计营生,但都是下九流的行当,我不想去。”
  方运起身,看了一眼张经安,仿佛没有听到他之前的那句话,道:“回府。”
  张经安感受到方运目光里的轻蔑和冷意,顿时气血上涌,本能地想和之前一样争吵,但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
  张经安一愣,默默低下头。
  这些天的经历,张经安学会了许多,包括沉默。
  张经安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喜欢现在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张经安正常起来洗漱,走向饭堂,却发现桌子上只有一张油饼,最多能吃七成饱。
  张经安皱了皱眉头,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方运进来,随后侍女陆续端出四菜一汤和一碗米饭,和之前不同的是,把所有菜都摆在方运面前,张经安面前只有那一张油饼。
  张经安看了一眼方运,发现他身穿粗布衣服,除了气质独特,完全不像侯爷。
  方运端起热气腾腾的米饭,道:“吃饭吧,吃完换身衣服去牙行。”
  张经安拿起油饼,默默吃了一会儿,便伸出筷子夹方运面前盘子里的鸡腿。
  方运突然用筷子打在张经安的手上,发出啪的一声。
  张经安的手停在半空,愕然看着方运。
  “从今日起,你在张府吃住都要花钱。这张油饼要三文钱,等你领了工钱就扣掉。以后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只能花你的工钱。”方运道。
  “行!”张经安低着头,用力咀嚼油饼,脸上闪过一抹狠色。
  方运吃完丰盛的早餐,命令侍女撤走,张经安忍不住看了看那些没吃完的饭菜。
  “你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去牙行!”方运道。
  “是!”张经安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父子二人来到南城著名的牙行街。
  孔圣文界和圣元大陆不同,对才气的控制极为严格,全楚国除了王宫内被圣庙才气笼罩,四季如春,其他地方都与正常的环境一样。
  荆州城刚刚下过雪,天寒地冻,许多人都躲在屋子里,但牙行街却格外繁忙。
  张经安扫视路过的行人,心中泛起阵阵悲凉,在如此冷的冬日,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明明很单薄,冻得全身发抖,却还要来寻找营生。
  “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张经安想到一半,面部突然僵住,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和他们并无区别!
  张经安默默低下头,还记得当年京城谣传要夺珠江侯爵位之时,母亲与张桦目光中的绝望。
  张经安缩了缩身子,哪怕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袄,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无法抵抗刺骨的寒风。
  方运随便找了一家介绍营生的牙行,然后开始找工作。
  张经安紧紧跟着方运一起找,两个人先是找管吃管住的长期营生,却发现要么达不到条件,要么就被人捷足先登。还有一些工作倒是不错,但却要做数年,而且不准离开,失去自由。
  不得已,两人只能找包吃包住的短期工作,两人找了多次,可没有一家收孩子,牙郎和牙婆一看到张经安,经常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一种是非常不耐烦,连话都不说,直接挥手赶人,这让张经安感到无比屈辱。
  另一种则是看着张经安双眼放光,询问方运这孩子怎么卖,吓得张经安紧跟方运,生怕被拐卖。
  整整过了一上午,两人也没有找到工作。
  临近中午,方运道:“先吃午饭,那就找不包吃包住的,哪怕多打几份零工。”
  张经安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点了点头。
  方运和张经安来到街旁卖馄饨的小摊旁,方运点了两碗馄饨。
  第一碗馄饨上来后,方运首先抢过,快速吃起来。
  张经安心中暗道这算什么爹,还不如外人。
  第二碗上来的时候,张经安正要去接,方运却伸手抢过。
  “你上午没赚钱,中午便不能吃饭。”方运说着吃第二碗馄饨。
  张经安愣在凳子上,握了握双拳,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
  吃完第二碗馄饨,方运起身道:“走吧,继续找营生。”
  两人又去了一家新的牙行,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过了一个时辰后,方运突然道:“我找到合适的营生了。”
  “啊?什么营生?”张经安非常高兴,心道晚饭终于有着落了。
  “倾脚头。”方运淡然道。
  张经安为之语塞,不明白堂堂珠江侯为什么会选这种营生。
  倾脚头原本是指负责处理垃圾和粪便的人,可由于种田需要施肥,粪便可以卖钱,一些倾脚头便逐渐做大。
  现在的荆州城,真正称得上倾脚头的都有些家业,每个倾脚头负责一片区域的垃圾和粪便,雇佣别人劳作,自己只负责赚钱。
  张经安知道,每一个倾脚头都是当地的地头蛇,说当倾脚头,实则是去当短工处理垃圾和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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