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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的。”孙然手做剑指，朝已经跑到五十米内的魇卫一指，轻喝：“去！”
剑飞出，仅一瞬，剑尖上就出现了白色的音爆云，这么看来，这个魇兽构建的虚无空间中规则是很完善的。
音爆云出现一瞬，然后消失，又过一瞬，剑尖就因为和空气的剧烈摩擦出现高温，发出了强光。
“嘶~”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劲响，一道残影在魇卫中飞速穿行一瞬，然后朝孙然高速飞回，孙然抬起手，这残影直接就从他的手心撞入手臂，再次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然后，正在高速奔跑的魇卫就纷纷失去平衡，连连翻滚，最后全都一动不动，又过了一会儿，‘砰’地一声，身体爆炸，化作了碎块。
碎块开始发光，有丝丝缕缕的光开始蒸腾，就如蚕丝一样，连接着某个虚空。
曼秀手中的鞭子根本没来得及使用，魇卫就被杀光了，她呆了呆，融去了手中的鞭子，叹口气：“分魂的技巧真是强大。”
孙然这一手是建立在分魂的基础上，无柄剑就是他的一个分魂，所以才能离体而出，然后还能收回。碰上这些魇卫，她当然能对付，但像孙然这样瞬间击杀，她办不到。
“这些魇卫都是由精神力量构成，魇兽正在回收他的力量。你说我们能利用它们吗？”孙然走过去，看着飞速缩小的魇卫碎块，感觉十分浪费。
曼秀摇头：“不能。你不是第一个产生这种想法的人。以前也有人尝试过，但全都失败，这些魇兽碎块中携带着海量的精神病毒，像刚才那般击碎他们已经是极限。如果将之融合进入身体，你的力量的确能够提高，但付出的代价是，你会成为魇兽的傀儡。”
“没办法破解病毒？”
“暂时还没人想出办法。”曼秀摇头：“走吧，我们该去找人了。”
“好……咦，你看，这些魇卫的身体没能蒸发干净，还留了一块。”孙然看着地上的碎块，这是一块如指甲盖大的石头，透明地，带点黄韵，如黄水晶一般。
找了找，孙然发现九头魇卫，就只有这么一小块水晶，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触手温凉，无害，这才捡起来。
“这是什么呢？”孙然搜索着自己存在记忆中的看到的银河系百科全书，但没找出答案，百科全书也不全嘛。
曼秀也细细观察，最后也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东西。”
“那我先收着。”孙然将水晶放进口袋，笑道：“我们去找人。”
两人看准了一个方向，一路直走，这一走就是大半天时间，慢慢地，地形从一望无际的平原变成了起伏的丘陵，但色调还是以灰、黑为主，时不时地，还会有枯树出现。
“这些枯树，很有可能是向我们这样精神力强大的人试图改变自然时留下的。”曼秀猜测。
“有这个可能，但肯定不是夜行者，应该是精神力稍稍强大的红月人干的，我想，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孙然推测。因为如果是夜行者，那么就不会是一棵，而是一片枯树林，就和孙然之前干的那样。
“这是个好消息。”曼秀点头承认孙然说法。如果红月人懵懵懂懂，他们想要将他们联合起来就比较困难，现在发现有清醒的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看，前面谷中有绿洲！”孙然眼尖，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抹绿意。
“可能是雇佣兵！”曼秀精神一振。
两人朝山谷狂奔过去，等到了谷口，就听见谷中有潺潺地流水声传出来，有一条蜿蜒的清澈小溪从谷口流出，但只维持了一小段，就被荒地给吸干，消失了。
在小溪两岸，绿草成茵，绿树成林，花香鸟语，和刚才的荒凉景象比起来，这里就是天堂。
“走，进去瞧瞧。”
两人走入山谷，走了不久，就有人迎上来，看他们温婉柔和的面目特征，是红月人。
“远方来的客人，先知预知到了你们的到来，请跟随我，先知要见你们。”红月人用他们特有的礼节弯腰行礼。
孙然和曼秀对视了一眼，跟在红月人身后。
一路上，他们碰见了许多红月人，这些红月人身上穿着原始简单的衣物，表情温和地近乎麻木，从他们脸上完全看不出恐惧、悲伤、迷惑，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他们不想回到现实世界吗？”孙然轻声问。
“因为他们忘了。”曼秀低声回答：“魇兽已经到来了一个月时间，但在这个虚无空间，却可能已经过去了上万年。魇兽拥有强大的思维加速能力。”
孙然一惊：“那第一批雇佣兵，就呆了这么多年，凶多吉少啊。”
“嗯。我对他们并不抱多大希望。”
沿着这谷中小村庄的小径一路走着，两人最终被带到了一间外星风格的二层木楼之中。
“先知就在里面等着你们，进去吧。”
孙然推门而入，曼秀跟上。
木屋中，一个头发已经彻底掉光，满脸褶子的老者盘膝而坐，他是一个红月人，身上穿着简陋的露肩斜边袍，见到两人，浑浊的眼中望过来，眼中出现一丝光亮，有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有气无力地爬出来：“你们是心灵巫师吗？”
“心灵师？”
“对，心灵师，拥有能够改天换地的强大力量，能和大魔神战斗的心灵师，是你们吗？”老者眼里有期盼之色。
“大魔神？”又是一个新名词。
“深渊的主宰，灵魂的吞噬者，轮回道路上的拦路恶神。”老者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曼秀问。
“有一个古老的预言。预言说，这个世界原本是光明的，属于光辉的神明。但是，神有事外出了，大魔神就趁虚而入，占据了神国，将一切化作了深渊。心灵师就是神的使者，每隔数千年，他们就会出现，帮助我们对抗大魔神。”
“那你凭什么确定是我们呢？”曼秀追问。
老者伸手入怀，颤颤抖抖地掏出了一块拳头大的水晶，水晶上有光一闪一闪地：“这是中古时代的心灵师留下的灵魂水晶，是它告诉我的，也是它，维持了这个山谷的存在。”
看着这块水晶，孙然和曼秀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骇。
这水晶，分明就是夜行者的灵魂核心。这老者说中古时代的心灵师，那么就是说是上一批雇佣兵，他们对抗魇兽，竟然落到了只能留下一个核心的地步，如果无法击破这个虚无空间，那么这个夜行者就永远地陨落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曼秀皱眉。
同是夜行者雇佣兵，他们并不比前两批人优秀多少，前者都栽了，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他们又凭什么破局呢？
第五百八十六章 聚人心！
荒原，绿色谷地。
先知出示了夜行者核心之后，又无奈地长叹口气：“我们这个谷地曾经很辉煌，聚集了至少一百万人，但岁月变迁，随着这块先知水晶力量地持续衰退，一切都随着时间消散了。”
“那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的聚集地吗？”孙然问。
“有，当然有。人们一直在对抗着大魔神，从未放弃过。往东走，一路前进，你们会遇到许多聚集地。”
孙然和曼秀对望一眼，然后孙然开口：“那么，先知，我们准备去寻找这些聚集地，山谷中的人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先知有些犹豫，脸上一度十分意动，但最后还是摇头：“不了，这个谷地挺好，不想背井离乡。”
“你们在这里继续呆下去，随着先知水晶的力量不断丧失，这里所有人都将被大魔神吞噬。”曼秀道。
先知又犹豫，然后说出了真正的顾虑：“如果带着水晶不断迁移，水晶的力量会不断地改变环境，力量会在极短时间内耗尽。但这块水晶，却是中古的心灵师重生的保证，我不能这么做。”
本来他们可以去寻找更大的聚集地，但因为这块水晶，这些人就被困在了这里。
“哦。”孙然一脸恍然，然后对先知怀中的水晶说道：“老兄，你该睡了，我们来接班了。”
“……”先知不解。
但不知道怎么地，随着孙然的话，这块水晶上的光芒竟然慢慢黯淡了下去，过了不久，谷地外就传来慌乱的声音：“不好了，大魔神的力量侵入进来了，树木正在枯萎！”
“你干了什么？”先知又惊又怒。
“什么都没干。就是让这块水晶收敛了力量，休息了。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和我们走了。”孙然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有一群大汉闯进了木楼，手上都拿着简陋的武器，领头一人大声质问：“先知，这两个外乡人肯定是厄运使者，他们一来，我们的山谷就毁了！”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谷地中的人群情激奋，愤怒无比。
“安静，洪都，他们不是厄运使者，他们是预言中的心灵师，他们将带我们离开这里，去更大的聚集地。”先知说道。
“不可能，这一定是大魔神的诡计。他们准备将我们诱骗到荒原，让我们迷路，让我们死于饥渴！”被喊作洪都的大汉根本不信，他转身吼道：“先知已经被厄运使者蒙蔽了，杀了他们！美丽的山谷就会重新回归！”
大汉们顿时群情激奋，涌上来，就准备动手。
‘噌’无柄剑凭空出现，散发出耀眼光辉，在一瞬间斩断了洪都手中的简陋铁斧，然后又指住了洪都的额头，然后孙然爆喝一声：“安静！”
雷霆手段下，骚乱顿时被止住，人群中情不自禁有人出声。
“真的是心灵师，他的剑是凭空出现的。”
“一下就斩断了斧头，好厉害！”
“太可怕了。”
洪都脸上也显出了惧怕之色，但却强撑着道：“不，不可能，心灵师的力量虽然无比强大，但他们心地仁慈，绝不会摧毁我们的家园。你以为你这点手段就能欺瞒我们？我知道你的身份，你肯定是一个堕落的心灵学徒！”
“心灵学徒？”孙然看向先知，等他解释。
先知叹口气：“就是心灵师的弟子，虽然远远不如心灵师强大，但也能使用心灵力量，这些人被称为心灵学徒。大部分学徒坚守着心灵师留下的训导，一直是对抗大魔神的中坚力量，但也有一部分学徒，受到了魔神的引诱，堕落了，称为了大魔神的帮凶。”
他本人是坚信这两人心灵师的身份的，因为他坚信先知水晶绝对不会欺骗它，但他信任，不代表着村里人信任，尤其是眼前这个叫洪都的年轻人，他桀骜不驯，性格顽固，在年轻人中很有权威。
“洪都，先知水晶已经证实了他们的身份……你们都放下武器吧。”先知劝道。
“先知，你真是老了，敌友都分不清了吗？他刚刚毁了我们世代居住的山谷！”洪都怒吼。
曼秀在孙然身边悄声道：“这些红月人轮回多次，已经忘记了真实世界，他们的性情，也慢慢变得猜疑、易怒、嫉妒，在一次次生命轮回中，魇兽不断地同化着他们，直到彻底将他们融为一体。”
这正是魇兽能够吸取其他生命精神力量为己用的秘密。
“也就说，没法和这些年轻人讲道理了？”孙然道。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是魇兽的傀儡，只是还没转化完毕。其他的人我不知道，但这个洪都，你看他的眼睛，形如深渊，充满了戾气，已经没法沟通了。我感觉，只要再轮回上一世，他就被彻底同化了。”曼秀道。
“哦。”孙然点头：“那就不必沟通了。”
话音一落，‘噗’一声，无柄剑穿透了洪都的额头，洪都立刻倒地，气绝身亡。
红月人死亡的模样非常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