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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科举考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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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的大剪刀递给白言蹊。
  白言蹊将剪刀握在手中张合了几次,满意称赞,“很好。”
  扯了扯莫诉睡觉用的床榻周围围着的青灰色帷帐,白言蹊直接‘咔嚓咔嚓’几下将那帷帐剪了下来,丢到地上,同秋香道:“使劲踩,用力踩,将这帷帐踩脏踩破之后用火烧干净,切记一定要亲眼看着烧干净!”
  秋香当场懵逼,不可置信地指着被白言蹊踩了两脚的青灰色帷帐,道:“这可是西域进贡来的软香罗,将军宝贝了好多年,前些日子才舍得挂上,你怎么能就这样糟蹋了?”
  白言蹊握着剪刀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向莫诉,“是么?像这种要人命的东西,没想到还会有被当成宝贝?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莫诉握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力,一个无意间,竟然‘嘭’地一下将茶杯捏碎。
  “莫将军好大的力气,莫非是因为我将这软香罗烧掉之后生气了?”
  白言蹊嘴上轻笑,其他动作却没停,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最后一条血迹上,见那血迹指向莫诉屋内正中央那个一人高的仕女图花瓶,直接将手中的剪刀用力朝直仕女图花瓶砸去。
  剪刀砸歪了些,掉在地上,仕女图花瓶纹丝不动。
  揪紧心的莫诉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白言蹊背影的目光格外复杂,有敬畏,亦有剥其皮肉啖其骨血的狠厉。
  恰好被白言蹊吩咐出去拿锤头的小厮走了回来,刚要依照白言蹊的要求将那面墙敲开,却又猛然想到白言蹊并非屋主,莫诉才是,连忙朝莫诉看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朱冼笑得僵硬,斥道:“你这小子真是没有眼色,白丫头都说这样做是为了帮你们家将军治病,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莫非你就盼着你们家将军永远都好不了?”
  小厮全身一个激灵,连道‘不敢’,挥起锤头朝着那圈被水渍画出来的墙面砸去。
  一锤。
  两锤。
  每有一声闷响从墙上发出,莫诉的心就跳得越发剧烈一些,当那墙皮裂开,一个棕黑色的木盒从墙洞中露出来时,莫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棕黑色木盒上落了一把银质玲珑小锁,周围被一张细长的朱砂符裹着,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背生冷意,毛骨悚然。
  更惊悚的是,那木盒之中居然有东西嘭嘭跳着,失去墙面固定的木盒被那震动引得一点一点往外挪,拿着锤头的小厮已经完全傻眼,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提着锤头的那只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白言蹊出声,同已经吓傻的小厮道:“那匣子里可是威胁莫将军生命的东西,还是由莫将军亲自动手为好。你个小厮就不用操心了,万一惹上什么祸患上身,那问题只会更加麻烦。握紧你的大锤,来把这个仕女图花瓶敲碎,将里面的东西和地上的软香罗一并拿到院子里,等莫将军把盒子也搬到院子里后,取来火折子一并点了,都是害人的东西,没什么留着的必要。”
  坐在凳子上的莫诉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白言蹊的话一般,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凸起,十分古怪。
  “莫将军,有些东西是沾染不得,也留不得的。若是不将这些邪蛊之物处理干净,然后用滋补的药材将你身子里亏空的元气补好补足,一切谋划都是空谈。莫不是将军以为,凭那西域的奇香就能将这邪蛊压制住?真是痴人说梦,那奇香能压制邪蛊一时,能压制得了邪蛊一世?邪蛊非但不会在奇香的压制下消陨,反而会越来越顽强,等邪蛊成长至奇香压制不住的时候,就是玩火之人殒命之时!”
  有些东西是沾染不得,也留不得的!
  痴人说梦!
  玩火之人!
  白言蹊说出口的每一句话落在莫诉心头,都仿佛是自带千钧之力般,震得莫诉久久无法平静。
  莫诉缓缓起身,因病瘦削的身躯变得佝偻了许多,他苦笑道:“还是白姑娘想得通透。有些东西,确实是沾染不得,也留不得的。”
  眸子轻阖,两行悔泪滚滚而落。
  朱冼看着莫诉一步步走向被朱砂符裹住的小木盒,见莫诉的步伐由一开始的中虚摇摆变成渐渐寻到主心骨,心中带着庆幸,沉声道:“莫诉,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明日我便上朝替你讨一个公……讨一个说法!”
  朱冼突然改变说法,听得白言蹊诧异不已,看来莫诉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逃过朱冼的一双眼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言蹊感慨。
  锤头砸在仕女图花瓶上,花瓶四分五裂,一个镂空的紫色木球出现在众人眼中,那紫色木球中,装着的赫然是一块头盖骨。


第44章 
  白言蹊眯着眼睛看向那镂空紫色木球的头盖骨; 嘴唇微颤; 从针囊中取出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径直刺入头盖骨中。
  那头盖骨并未像预想中那般坚。硬; 银针恍若刺入豆腐中一样,轻而易举地扎了进去。白言蹊伸出手指弹在针尾上; 不料那头盖骨竟然被银针撑出一条细缝来。
  “眉骨受损而破裂; 这头盖骨中封着的蛊灵居然是友灵,看来莫将军不仅对自己狠; 对朋友也丝毫不手软啊。”
  白言蹊将银针拔出,抹去额头上的虚汗,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莫问。
  朱冼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茶杯应声落在地上,脸色极为难看地看着莫诉,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问莫诉,“莫诉; 我就问你; 这头盖骨可是你从时路的尸骨上摘下来的?”
  莫诉闭口不言,没有否定,那便是肯定。
  “好一个干脆果断的尖刀营统帅,是老夫错看了你!”朱先随手抓起桌上半满的茶壶朝莫诉丢去。
  莫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任由朱冼丢出来的茶壶砸到他的心口; 滚烫的茶水泼得他满身都是; 他的眉眼低垂; 牙齿紧咬着嘴唇,身子微微此向前倾着,一言不发。
  朱冼最不待见的就是莫诉这般‘韧皮’的样子,他知道莫诉身子亏空得厉害,也知道莫诉为何会这样做,就算他怨莫诉为报家仇而做下这等糊涂事,可是他哪能说出让莫诉不要报仇之类的话?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莫诉就算被仇恨蒙蔽双眼做下错事也情有可原,且现在还未造成大祸。
  “莫诉,我朱冼今日告诉你。仇有根,恨有源,你想如何复仇我不管你,我也不会劝你,但若是你做下的错事无法挽回,那老夫就……就……”朱冼气得全身颤。抖,威胁的话到了喉咙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莫诉忽然抬起头来,甩甩袖子,将身上的茶叶掸去,问朱冼,“如果我做下的错事无法挽回,那您就怎样?是亲手杀了我么?”
  朱冼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莫诉的手指战栗不休,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红的发青,“若是你执迷不悟,老夫就当没你这个学生!若是你因为一己私仇而连累天下人受苦,老夫只能一头撞死,好向曾经授业于我的恩师赔罪!”
  撂下狠话的朱冼负气离去,看得白言蹊目瞪口呆。
  秋香赶忙去给莫诉将替换的衣服拿出来,想要换上,莫诉却不允。
  “白姑娘,你说我现在,还有回头的路吗?”莫诉看向白言蹊的目光中满是疑惑,神色有些凄惶。
  白言蹊回过神来,耸肩道:“羊都未丢一只,不过是羊毛被人薅了一点,随处都是回头路。莫将军不妨自己回头看看,路在何方?”
  将镂空紫色木笼连带着头盖骨拿给婢子秋香,白言蹊叮嘱道:“若是真的为了你们莫将军好,记得一定要将这三件东西烧掉,彻底烧成灰,一件都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晚餐我就不过来吃了,帮我送到院子里吧,到时候我将药方写好,你们拿着药方去把药给抓了熬上,吃到你们家将军什么时候容光焕发流鼻血,药就可以停了。”
  莫诉未挺近白言蹊后面说的话,自顾自的琢磨着,“羊?薅羊毛?”
  自从那藏有头盖骨的镂空紫色木笼放到秋香手中起,秋香的脊背就挺直了,全身僵硬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那木笼放到软香罗上的,直到燃起的火将软香罗,漆木匣与头盖骨烧成灰后,秋香才回过神来,通体冰凉。
  ……
  回到小院子中的白言蹊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医术是从系统中得来的,‘问鬼神’便是医术中祝由术的一种,对体能的消耗极大,不仅将她利用吃食补充起来的电能消耗一空,甚至还赔上了许多之前通过五雷轰顶补充起来的电能。
  肉痛不已的白言蹊引颈悲啸。
  “……嗷!!!!”
  一声饱含郁闷与愤怒的长啸声在小院中响起,若是有徽州书院的教书先生和学子在,估计能够从这声长啸里听出几分似曾相识来。
  此长啸正是当日将早起打拳的朱冼吓得摔了一个大马趴的海豚音!
  管家明叔亲眼见白言蹊回了小院子,立马吩咐后厨将跑遍京城才采买回来的吃食分门别类送到白言蹊的小院子里,有糕糕饼饼,有鲜果坚果,还有京城知名酒楼中的招牌菜……种类繁多,分量够足。
  当那熟悉的婢子小厮端着熟悉的漆盘将吃食送到白言蹊屋子里时,白言蹊就仿佛是枯木逢春般,瞬间来了精神。
  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有很多,但此刻,白言蹊能想到的只有吃。
  一口,两口,三口。
  一盘,两盘,三盘。
  ……
  生怕送来的东西不够白言蹊吃,管家明叔特意留了两位小厮在白言蹊的小院子里,每隔半个时辰就去问问白言蹊。
  “姑娘吃着可喜欢?”
  “还需要为姑娘添点儿什么吃食零嘴儿吗?”
  “这么多吃食里,姑娘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小的帮您去多拿一点儿!”
  面对小厮程式化的友好三问,白言蹊一概都抱之以最大的善意,用脸上最真挚的笑容回答这个问题。
  “喜欢。”
  “有什么添什么,我不挑。”
  “我都特别喜欢,干果和糕糕饼饼吃着有点干,下次记得将鲜果多拿上一些,对了,我觉得那荔枝不错。”
  小厮:“……”这是不挑?那荔枝可是最难买且最贵的鲜果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管家明叔的叮嘱在耳边单曲循环式播放,那小厮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作为唯二能够近距离接近白言蹊的人,这小厮成功见到了府中盛传的那‘巨能吃’的胃有多强的战斗力,堪比饕餮!
  吃食进了白言蹊的腹中,除了在入口的时候能够尝个味道之外,半点营养都留不下,全都转变为电能,自此,白言蹊又拥有了一项让后世女人疯狂的天赋——狂吃不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白言蹊在管家明叔亲自带人送来晚饭并将她住的屋子里摆了将近四十个食盒之后,故作‘苦思冥想’的模样,将药方写下来,郑重地交到管家明叔手中,叮嘱道:“虽然这药方中写的药材都是大补之物,但是莫将军身体亏空的厉害,一定要补到莫将军流鼻血才能停下,记住了么?”
  管家明叔抽抽着嘴角应下,他扭头看一眼屋中摆满的三层食盒,匆匆离去,生怕再在白言蹊这间屋子里待下去会肉痛到心肌梗塞。
  这哪里是吃东西?这分明就是吃银子好吗!
  临走前,管家明叔问白言蹊,“姑娘可曾听到之前那声怪叫?刚刚我在府内的另外一边有点事,听得不大真切,只是听后厨的人说那怪叫颇为诡异,吓得两个正在切菜的学徒切到了手指,还将负责洗衣的王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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